宋翔-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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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否最后结盟,还必须等和宗天玄面谈之后,看看他们的态度之后,才能最后做定决。在还没有最后定决之前,史弥远也不打算亲自出面和宗天玄接触,而是仍然还由王时雍,孙秉文两人为双方牵线,而且为了不留下任何把柄,所有来往全都是口头叙说,没有片纸半文。
而正好这时赵忱生辰,赵竑要随赵倩如进京。宗天玄本来就打算趁着赵竑进京,发动突袭,刺杀赵忱然后立赵竑为帝。得知史弥远愿意投靠自己这一方之后,也十分高兴,因为有史弥远在朝中接应,成功的机会也大大增加。因此打算趁赵竑进京之际,一起和史弥远碰面,共商大议。
而史弥远也因为自己的两番谋划都以失败而告终,也知道只能走政变这一条路,因此也欣然同意,与宗天玄、赵竑见面。
原以为今天见了赵忱之后,便没有事了。因此才与宗天玄一起约定,与史弥远见面的时间是今天晚上,那知今晚偏偏赵倩如来了,赵竑心里一直挂着与史弥远会面的事情,所以才显得坐立不安。好在赵婉如让他先去休息,才得以脫身。他刚一回房,宗天玄就到了,于是让大葵、小葵两人守住门口,宗天玄带着赵竑来见史弥远。
见面的地点是城西一座荒废的祠堂中,史弥远也是便衣而来,身边连一个家人都没有带。
三人相见之后,一开始商谈得也算是颇为融洽。直到后来,宗天玄提出,想趁着这次赵忱生辰之机,率人潜入建康,攻入皇宫,杀死赵忱,然后拥立赵竑为帝。
史弥远听了之后,不禁大惊失色:这帮人是在想什么?这头脑实在是太简单了,以为皇宫是什么?自己家的后院吗?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有这个时候攻打皇宫,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吗?不过这样也好,头脑简单的人到是好控制。
当然这要他们首先能够听从自己的安排才行,因此史弥远心里立刻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劝说他们放弃攻打皇宫的计划,就立刻和他们划清界线,脫身而出。反正这次只见了一面,以前和他们系络也没有什么文字信件,到时候就死不承认就是了。如果做得更绝一点,索性去向赵忱告密,把宗天玄和赵竑买个好价钱,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计。
第九卷 图治 八十四 叛乱终止(二)
因此史弥远打定了主意,道:“皇城之中,戒备森严,城中常驻的军队就有一万六千人,而且其他禁军就驻扎在城外,不需片刻就可进城支援,冒然强攻皇城,恐怕难以成事。而一但事败,我们都必难逃活命。我们的生死是小,但如果为此而连累了殿下,你我岂不是都难逃其咎吗?”
宗天玄道:“史大人所说虽然有道理,但三天以后,就是那昏君的生辰,届时一定全城欢庆,守卫必然松懈,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而且这两年以来,我一直再训练人手,现在以有三百余人,个个以一当十,还有我天机宫的弟子,都是武功好手,到时候先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然后我再带人杀入皇宫,出其不意,完全可以在大队人马赶到之前,一举杀死那昏君。等那昏君一死,到时能够继承君位的只有殿下一人,谁还敢不从。只要殿下登上君立,那就大局以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史弥远一边听着宗天玄说,心里一边奇怪,这小子就这么两下子,居然就敢策刬发动政变,改朝换代的事情,赵恺真是瞎了跟,居然会把这家伙当个宝了,对他言听计从,怪不得就会亡败的那么惨。
他以为皇帝举行的庆典和普通人家过节一样,越是热闹就越是松懈。却不知越是这种时候,全城的守卫就越是森严。而且赵忱继位以来,连续举行了几次大型的庆典活动,有相当丰富的类似经验,同时现在杨炎也搬师回朝,永安公主、曹勋、高震这些厉害的军方人物都在京师,想发动叛乱,又谈何容易。
而且叛乱的目地是什么?是要把赵竑扶上帝位之后才算数。
因此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在这一次叛乱中,侥幸能够杀了赵忱,也并不等于叛乱就成功了。以为赵忱一死,赵氏的皇室只剩下赵竑这一个男丁,其他的大臣们就会拥立赵竑为帝了,宗天玄想得也太真了。现在朝中的这些大臣,当年可都是跟着赵忱与赵恺为敌的人,要让他们去拥立赵恺的儿子为帝,岂不是与虎谋皮吗?而且还有杨炎在,到时候众臣绝不会立赵竑为帝,最多就是从其他宗室之中选出一人来为帝,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看宗天玄和赵竑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只要赵忱一死,其他所有的大臣都会立刻跪倒在赵竑脚下,三呼万岁一样。史弘远也知道,对他们实话实说是没有用的,只能另换一个角度来劝。因此道:“殿下以为,那昏君一死,群臣就会立刻拥立殿下为帝吗?此事绝无可能。”
果然不出史弥远所料,一听这话,赵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厉声道:“那昏君一死,我就是赵氏唯一的男子,也唯有我才能继承皇位,谁敢不从?”
史弥远淡淡说道:“殿下请少安无躁,别人不说,致少杨炎就敢不从。”
“杨炎?”赵竑和宗天玄同时道,赵竑其实原本对杨炎并没有太多印像,对杨炎的认识都是从宗天玄那里听说。宗天玄自然不会说杨炎的好话,因此在赵竑的心里,以经把杨炎列为赵忱的头号帮凶,也算是自己的第二号仇人,听了史弥远所说,立刻恨恨道:“杨炎这厮,怎敢不从?”
史弥远道:“殿下应当知道,当年光宗皇帝架崩,群臣本来一致拥立先邓王为君,但杨炎手握兵权,以权势压迫百官,才使百官不得不屈从于他,这才立了那昏君为帝。在下窃以为,杨炎此举实际是包藏祸心,此人本有野心自立为帝,只是当时皇室恩徳仍在,人心未服,才立那昏君为傀儡,以安人心。现在那昏君虽居其位,但朝中大权全在杨炎掌握中,大臣们多是其党羽,只等羽翼丰满,时机成熟,杨炎便会逼那昏君让位,篡权夺位,改朝换代,夺取大宋江山。”
其实对目前大宋朝局稍有了解的人都会发现,史弥远刚才说的这番话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与事实完全不合。则不说杨炎有没有篡位的野心,但实际上杨炎根本没有掌握朝中的任何权力,跟本无法有篡权夺位的行功。但宗天玄和赵竑都足志大材疏之辈,而且在他们心里,也早以经认定杨炎确定有篡位的野心,因此都对史弥远的话深信不疑。
宗天玄立刻道:“史大人所言极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尽快行事,扶殿下登基,以稳固大宋的江山社稷。如果等到杨炎那奸贼篡位成功之后,大宋江山傍落,再想恢复,恐怕就很难了。而且一但等杨炎篡位成功,下一步就会对殿下下手了。”
史弥远摇头,道:“宗先生所说大错,如果我们现在下手,杀了那昏君,只会白白便了杨炎,让他不用担弑君之罪,就登上皇位。”
赵竑和宗天玄都全身一震,显然史弥远的话以经触动了两人。赵竑呆了半响,才道:“那么群臣难道就会任由杨炎篡夺了大宋江山吗?”
史弥远“哼”了一声,道:“群臣又能干什么?当年不也任由杨炎拥立那昏君继位了吗?何况现在朝中大多都是杨炎的党羽。而且那昏君尚无子嗣,杨炎与昏君本有郎舅之宜,因此大可以在昏君死后,将其子过继到昏君名下,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帝位,他虽不曾蹬基,但这大宋江山从此也就改姓‘杨’了。届时再以弑君之罪处死殿下,杨炎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做他的太上皇了。”
宗天玄和赵竑都沉思了半响,宗天玄才道:“史大人所言有理,这次行动是在下太欠考虑了,那么按史大人之见,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史弥远这他这么一说,知道是自己刚才那番瞎话起了作用,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立刻道:“马上取消这次行动,然后把所有人都遣送回去,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被那昏君和杨炎知道。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赵竑也垂头丧气,虽然他巴不得早一天发动政变,登上皇位,但对刚才史弥远的这一番忽悠也深信不疑,又问道:“史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见宗天玄和赵竑都向自己请教,史弥远心里也十分得意,这只是第一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使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成为自己手中的玩偶。道:“首先殿下回到临安,继续在王府中等待,千万不要有任何不满情绪,一定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昏君一定要十分恭敬,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古成大事之人,那一个不是忍辱负重过来的。”
赵竑点点头,道:“史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做得到。”
史弥远又对宗天玄道:“宗先生回去之后,继续在太湖潜伏,暗中招募人手,但不要伸张,更不要和官府冲突。所用的经费我会付担一部份。然后逐步调人到建康来潜伏,我会在这里给他们妥善安置,甚至可以把一些人安排到军中去,做为內应。这样一来,一但有了机会,我们就可以在建康马上动手,不会再等着从太湖那边调人过来。”
宗天玄道:“史大人所言极是,回去之后,我立刻按史大人的意思办。”
接下来史弥远又和宗天玄商议了一下如何发展力量,如何潜伏布置,如何躲避官府的追查、如何联络等各项事宜。他的见识能力可比宗天玄高得多,因此布置安排得井井有条,听得宗天玄不住点头,这才知道以前自己的那一套根本就是小孩过家家一样。
这些事情赵竑虽然插不上嘴,但他也听得出,史弥远和宗天玄所谈的,都是一些基础安排事情,至于怎样才能发动政变,使自己登上皇位,一句也没有说起。等他们谈得告一段落,赵竑终于忍不住,道:“史大人,不知道你有什么付办法,能够杀死那昏君,而又不使杨炎那奸贼有机可趁呢?”
史弥远正色道:“殿下,谋权夺位,仍是生死大事,若无万全把握,绝不可以轻率行事。殿下切不可操之过急。而且夺位之谋,当随机而变,随势而行,绝无定计。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隐忍,精心布置,等待时机成熟,然后才能一击得手。”
赵竑还有些不甘心,又道:“那么怎样才算时机成熟呢?”
史弥远心里骂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当皇帝,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首先杨炎必须离开建康,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在举义的时候,杨炎不能从中干涉,等他回到建康的时候,也许我们以经控制了大局,其次是建康的首备必须空虚,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有机可趁。这两点是必须的,至于其他条件,只能以当时的俱体情况而定了。”
宗天玄也知道史弥远说的是实情,道:“殿下,史大人所言极是,还请殿下少安无躁,耐心等待吧。”
第九卷 图治 八十五 叛乱终止(三)
赵竑见宗天玄也这么说了,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点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史弥远才道:“殿下,宗先生,我们今天一会就到这里,回去以后各自准备,无事不要随意联络,切不可泄露了机密。”
宗天玄也道:“那是当然,史大人也要小心行事。”
三人这才告别,分作两批,离开祠堂,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宗天玄把赵竑领回馆驿,跃过了墙头,把赵竑送到馆驿里面,才道:“殿下请回吧!曰后一切行事,都要小心。一有消息,我会随时来通知殿下” 说罢,跃出高墙,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己是三更天时候,整个馆驿一片安寂,只偶尔听到寻更打夜的声音。赵竑借着星光,认了认方向,朝自己的住外走去。
他随宗天玄练了两年多的武功,虽然时间不长,没有学到什么高深武功,但也练得身手矫健,行动敏捷,而且这两年多来,他也经常在夜间行动,因此这时到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的住所后窗。
翻窗进到屋中,赵竑稍稍定了定神,怕惊动了旁人,也没有点灯,正想到门口去告诉大葵、小葵两人,自己以经回来了,然后睡觉。就在这时,屋门突然一开,灯火闪烁,一人以经进入了屋中。赵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来人正是赵婉如。
只见赵婉如一手托着蜡台,面沉似水,双眸盯着赵竑。而赵竑心里一阵发虚,低下头去,不敢和赵婉如对视。
也了好一会儿,赵竑才免强道:“这么晚了,姑姑还没有睡吗?”
赵婉如依旧不说话,走到桌边,把蜡台放在桌子上,人在桌前坐下。赵竑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心里不住的盘算,找个什么借囗,骗过赵婉如,就说自己是晚上睡不着觉,出去转了转,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时赵婉如突然道:“宗天玄居然跟到建康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