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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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超一把甩开刘复武,“腾” 地站起身来,又大声道:“末将无罪,因此不服。”原来陈亦超一直不认为自已不对,在他看来,这一次自己出战打了胜仗,就证明杨炎拒不出战的策略是错误的,那么自己就没有错。杨炎对自已,对其他人的处罚也都是错误的了,打板子,降阶,罚奉都还能忍,但是还要被罚带枷在营门上示众三日,陈亦超一向心高气傲,那里能忍受这种处罚,因此当杨炎问他道‘服不服’的时候,心里一时压不住怒火,当场顶撞起杨炎来了。
这一下事情以经无可挽回,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杨炎凝视着陈亦超,陈亦超心中也有点后悔,但话己出口,不能收回,只能硬挺到底,因此也毫不示弱的和杨炎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杨炎才道:“陈亦超,你违抗军令,理当受罚,为什么不服?”
陈亦超道:“我违抗军令不错,但你奉朝廷之命,平定叛乱,却率领人马来到广南三个多月,一直拒守不战,是什么道理。分明是消及怠战,你又当论什么罪?”
杨炎淡淡道:“我一直命令士兵拒守不战,并不是消及怠战,而是等待时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亦超的大笑打断,笑完之后,陈亦超才道:“等待时机?等待什么时机?我一出战就大胜摩尼教军,难到还用等待什么时机吗?我看你分明就是胆小害怕,不敢出战。”
他这话一说,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乱。虽然众将都对杨炎拒守不战的命令不满,但现在陈亦超说这话也未免有些过份了,毕竟这以经就是辱骂主帅了,这时就算杨炎再下令将陈亦超斩首,也是理所当然的。众将也无话可说了。
杨炎冷冷一笑,道:“你是何许人也,本帅身为广西路制置使,在等待什么时机,何时出战,恐怕不必告之于你吧,而且要治本帅之罪,自有皇上,中书省和枢密院来定夺,还轮不到你来给本帅定罪。什么时候等你做到枢密使或是同平章事,再来问我的罪名吧。”
他的话声一落,立刻引起了众将的一阵哄笑,显然是在嘲笑陈亦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将,居然也敢质问起主将来。其实大多数人心里都在埋怨陈亦超也太不晓事了,大伙好不容易才求得杨炎松了口,把死罪改为活罪,本以为可以息事宁人,挨几下打也就算了,带枷示众也少不了几斤肉,但这陈亦超却硬要把事情再翻起来,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陈亦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又大声道:“杨炎,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出身在公候大臣之家,才当上这制置使,否则你还不如我呢?”
杨炎淡淡笑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确实是出身在公候大臣之家,但这个广西制置使的位置却是我用远征黑阳山,三渡黄河,大败金军,距守横山砦,守卫仁修县,守卫广州的战功换来的,我可以说是当之无愧。那么你陈亦超从军至今,又立过那些功劳,有过多少战功呢?凭什么说我不如你。”
这一番话,不禁问得陈亦超哑上无言,连众将也都心服,杨炎虽然年轻,虽然有一个身为郡王的爷爷,但现在做到广西制置使,成为封疆大吏却并不完全是侥幸,他刚才所说的这些功劳可都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陈亦超又羞又恼,也不顾一切,大声道:“这些战绩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换了是我也能做到,别的不说,你敢和我较量一下武功吗?”
众将对他前面一句“换了是我也能做到”都嗤之以鼻,但对后面一句却都大吃一惊,这等于是向杨炎挑战了。一个小正将居然敢向制置使挑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刘复武在一边看着事情越闹越僵,心里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杨炎看了他半响,终于道:“好,今天我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陈亦超哈哈大笑,他没有参加过远征,因此也没有看见过杨炎显露过武功。不过他自从参军以来,就一直罕逢对手,大概只有以前还在侧选锋军时,毕再遇能够制得住他。因此说到比武,他有十足的信心,立刻道:“如果我赢了怎么样?”
杨炎淡淡道:“如果你赢了,你们的处罚全都减免,我马上向朝廷辞官归田,永不出世。但是如果我赢了怎么办?”
陈亦超道:“如果你赢了,我马上服输认罪,杀剐存有,听凭你处理。”
杨炎点点头,道:“好。你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比试吧。”
陈亦超道:“不必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杨炎也不理他,自顾道:“现在辰时以过大半,到午时还一个半时辰,你就好好休息,午时我们在这里见面比试。”转头又对刘复武道:“刘统制,你给陈亦超安排一个帐蓬休息,然后叫火工司给他开一餐饭,让他吃好,休息好,以免输了又有别的借口。”
第五卷 平南 十一 圣旨1
帐帘一挑,曹勋和高震先后钻了进来,杨炎一见他们进来,道:“高震,张师颜他们十几天以前以经从临安出发了,估计这一二天内就应该到达静江府了,你派人去打探一下他们现在走到那里了,需不需要派人接应一下。他们带来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高震呆了一呆,道:“是。”
杨炎又对曹勋道:“曹勋,你辛苦一下,我想让你带马军司的右军和广西军的游奕军去一趟广州,把在广州的步军司后军换回来,并且把在广州集结的广东地方军也回来,要把他们好好训练一下,留在广州我可不放心。你现在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曹勋和高震对视了一眼,杨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完然没有一个多时辰以后要与别人比武的意思。杨炎见他们还怔在那里,不禁道:“你们俩还在这里做什幺?快去办事去吧。”
曹勋忍不住道:“大哥,我们等你和陈亦超比武完了再去办事不行吗?我们可都不想错过你大显身手的场面。”
杨炎一边看公文,一边漫不经心道:“不是还有一个多时辰吗?你们把事情办完再回来也来得及啊。”
高震道:“大哥,你到是一点都不但心吗?”
杨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可但心的,你是怕我打不过陈亦超吗?”
高震赶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大哥你怎么会打不过陈亦超呢?不过我觉得大哥你没有必要答应和他比试啊,这家伙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他。”
杨炎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很对,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理陈亦超,就是把他斩了也不过份,但你们俩也应该知道,这些时间以来,有不少人对我下令不许应战都很不满,只不过这一次陈亦超表现得强烈一些罢了。”
曹勋道:“他们都懂什幺,不用理他们就是了。你是主将,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炎摇摇头道:“你说得简单,他们的不满都在心里,不用理他们可不是办法。说不定那天又会出现第二个陈亦超呢?想靠压制是不行的,所以我才答应陈亦超的挑战,就是想通过这一战,在全军面前立威,让他们纵然心里不满,再也不敢轻易违抗我的命令。”
曹勋和高震这才明白,杨炎道:“好了,你们去做事去吧。”
刘复武回到自己的帐蓬,见陈亦超正躺在床上休息,忍不住道:“亦超,这一次你做得太过份了。现在你马上跟我去向杨大人认错请罪,我在帮你求求情,或许杨大人会网开一面,饶了你这一次。”
陈亦超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去向他认错,我做错了吗?我根本就没有错,杨炎明明是害怕和摩尼教军交战,才下令各军都不许出战,现在我打胜仗回来,还要将我们治罪,我看他分明是还记恨着我,借这个机会报复才是。”
刘复武苦笑道:“如果杨大人真的要借这个机会报复你,就冲你当面顶撞他,早就把你斩首了。而且我想你是误会他了,他绝不会是害怕和摩尼教军交战,当初我们跟着他远征黑阳山的时候……”
陈亦超道:“不要提什幺远征黑阳山,那一次不过是运气好才成功,换了是我也一样做得到。杨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有那一点不比上他,他不过是一个无能的官宦子弟,只是因为有个好爷爷,才能升到今天的地位,如果没有杨沂中,他什么也不是。”
刘复武这时不禁也有一些生气了,道:“亦超,你这么说也太过份了,难道别人的成功就是因为运气或是出身好吗?官宦子弟又怎么样?官宦子弟中难道就没有能力出众的人吗?你也未免太偏颇了,你为什么不能够正视事实,承认别人比你强呢?”
陈亦超“腾”的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吼道:“我绝不会承认他比我强,你等着把,等一会我就会在比试中打败他,向所有人证明,我陈亦超比杨炎强。”
刘复武叹了一口气,接了摇头,道:“好吧,亦超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就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转身出帐,陈亦超呆了半响,又重新到回到床上,闭目休息。
刘复武走出帐蓬,长长叹了一口气,信步走开,不知不觉抬头一看,原来自已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杨炎的大帐前,只见杨炎正在帐中看公文,刘复武呆了一呆,正要走开,忽然听到杨炎道:“刘复武,你进来吧。”
刘复武走进大帐,道:“杨帅,末将……”
杨炎道:“你刚挨过军棍,不在帐里休息,为什么还要到外走动呢?”
刘复武苦笑了一声,道:“二十军棍末将还受得住,只是刚才和陈亦超吵了一场,心里烦闷,才出来走走。”
杨炎也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和我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这一次我重罚你们,也是迫不得己。”
刘复武忙道:“大人,你处罚的是对的,当初大人带选锋军的时候,谁敢不尊守将令,是末将无能没有管好部署,实在是罪有应得。”
杨炎道:“要是陈亦超也能向你这么想就好了。”
刘复武也口叹了一口气,道:“ 末将和陈亦超同门学艺近十年,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其实他学枪的天赋很高,但同时也养成了他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性格。而他一直认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建功立业,但因为出身贫寒,所以碰了不少钉子。尤其是见到一些没什么能力,又靠家族荫恩做了高官的官宦子弟,他总是心中不平。”
杨炎点点头,道:“所以他把我也看作没什么能力,又靠家族荫恩做了高官的官宦子弟了。”
刘复武苦笑道:“我和他说过很多次,大人并不是那种靠家族荫恩做了高官的官宦子弟,可他偏偏就是不信。”
杨炎有一点明白陈亦超的心理,一方面他希望靠自己的本事建立功勋,出人头地;另一方面那些没什么能力,又靠家族荫恩做了高官的官宦子弟从一定程度上又挡住了他晋升的道路,因此陈亦超又看不起他们,不愿依附他们借力上升。只能以“其实他们都是不学无术,能力跟本不及我” 来安慰自己。这样也造成了他偏激的性格。
但偏偏杨炎又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宦子弟”,而且在远征黑阳山时和陈亦超发生了冲突,导至陈亦超没有参加远征。结果参加远征回来的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嘉奖,而陈亦超却一无所获。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也不自觉的也把这笔帐算到杨炎头上。因此在心里也本能的拒绝相信杨炎的能力,宁可还把杨炎当作那种没什么能力,又靠家族荫恩做了高官的官宦子弟,更不承认自己不如杨炎。
因此才有这一次讳令出战,甚至把杨炎对他的惩罚看作是嫉妒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打压。这才有了向杨炎挑战的事情发生。
这时刘复武又道:“这一次大人让他知道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好,不过,”他忽然跪倒在地,道:“只求大人刀下留情,饶他一命。”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陈亦超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体力全都恢复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终于确定,自己确实精力充沛,是处于很好的状态。长枪就靠在他的身边,陈亦超轻轻抚摸着长枪,每一次握住枪杆时,他都会觉得信心十足。他深深吸了一囗气,提着长枪走出了帐蓬。
陈亦超向杨炎挑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营,因此在大营中间的一片空地上,所有不当值的宋兵们都出来看热闹。
宋军早己围成了十丈左右直径的一个大圈,杨炎就站在圈中,“风林火山”连刀带鞘抗在肩头。陈亦超单手倒提长枪,将一丈二尺长的铁枪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他的步伐平稳而匀均,呼吸匀均而悠长,杨炎知道,他正在逐步逐步的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的时刻。
既使是对他敌意最深的曹勋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