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天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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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白抱起两桶火药,一路走一路撒,撤到通道口,掏出火石,咔嗒点燃,然后一个鱼跃,又跃入了大海之中。
待游出去二三十丈远,忽儿都的兵船轰隆隆一声大响,被炸得四分五裂,带着熊熊大火,沉入大海去了。
苏小白得意的笑笑,哼着小曲儿,游到宋军水寨边角处,用尖刀插着寨墙,爬了上去。但刚刚爬到寨墙边上,两把长枪,一左一右,忽地刺了过来。
这两枪来得好快!饶是苏小白身手惊人,但也只来得左扭一扭,右扭一扭,避过要害,双枪擦着他的肚皮刺过。
“自己人!自己人!”苏小白急得大叫。
双枪嗖嗖一闪,一左一右抵上了他的脖子。接着两个小脑袋伸了出来,一个脑袋方,一个脑袋长。
“自己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小白。东坡居士的苏,不是大黑的小白。”
“哥,他说的是啥?”
“他说他叫苏小白。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他这身衣服,我倒认识,是元军的。”
“那就杀了?”
“行,哥,杀了吧。”
苏小白听两人一对一答,最后还是要杀自己,不禁骂道:“杀什么杀?两个兔崽子不认识我苏小白,难道不认识我哥苏刘义?快放我上去,我这样爬着,快累死了。”
“哥,他说他哥是苏刘义。”
“我还说我祖上是岳飞呢。元人的话,不可信。”
敢情这两人连殿前都指挥使苏刘义都不认识啊!苏小白哭笑不得,叫道:“两个小祖宗,你们认识最大的官是谁?说出来,我一定认得。”
上面又说话了。
“哥,最大的官是咱们的爹爹不?”
“爹爹才是一个推官,不大。我们认识最大的官是崇义侯柴侯爷。喂,你认识柴侯爷吗?”
苏小白道:“柴侯爷?你们说的可是长着个娘们儿脸的柴安?”
柴安男生女相,确实是个娘们儿脸。两个小家伙互看一眼,收了长枪。苏小白身子一纵,翻身上寨。
嗖嗖,两道枪影,一左一右,又抵上他的双肋。
苏小白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过去,只见是两个半大小子。方脸的使一把黝黑的狂蟒枪,长脸的使一把白缨的亮银枪。俱是虎气勃勃,双眼虎亮。
嗯?两人腰间,还各挂着两颗元军的脑袋。
有种!
苏小白正想夸这两位少年一句,眼光无意间又瞥过这两把枪,顿时忘了自己还被双枪抵着呢,问道:“你们这枪是什么枪?”
是什么枪?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
两人摇摇头,只是喝令苏小白丢下武器。
苏小白也大摇其头,心说哪里来的两个楞小子,竟连自己也不认得?罢罢罢,谁叫自己一身元兵打扮呢。
当然,苏小白也没丢下武器,而是收回腰间,一边道:“你俩叫什么名字?”
“岳宋!”
“韩宋!”
岳宋韩宋?苏小白收兵器的手一顿,伸长脖子看了看两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岳宋喝道:“笑什么笑?”
苏小白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来来来,叫声苏叔叔来听。”
苏小白正笑着,旁边的兵士已经过来,军礼参见。岳宋韩宋兄弟俩自是放人。
不过,枪一收回,苏小白却是俊脸一板,喝道:“拿下!”
旁边兵士一涌而上,将岳宋、韩宋两人扭胳膊掰肩膀,给拿了下来。
岳宋叫道:“为什么拿我们?”
苏小白理都不理,命令军士,务必要将两人送到宋国子手中。军士押着两人走了,苏小白才长叹一声,眼中神色极为复杂。
岳宋、韩宋,当年取这个名字,就是要岳家和韩家保我大宋的意思啊!
是两个好苗子,可是也太小了,不能这么早就上战场啊,还要培养培养才成。宋国子一向心细如发,怎么这回这么粗心大意,竟让这兄弟俩跑到最前线来了?回头再找他好好算账。
还有,是哪个混蛋下的命令,竟然让妇女和孩子都冲上来了?
苏小白回到住舱之中,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愤的骂着让妇女孩子上前线的人。
这一夜,元军一会儿擂鼓进攻,一会儿鸣金收兵,反复折腾个不停,到了早上,鼓锣声渐渐歇息,想是吃饭去了。
龙舟之上,顶甲板中军大帐之中,郭努端着一碗燕窝汤,正服侍皇上吃早餐。赵昺才不管它是燕窝汤还是青菜汤,稀里呼噜几口喝了,道:“现在谁当班?”
郭努回道:“现在太傅大人当班。”
昨晚经苏刘义提醒,赵昺洞察了元军的扰敌之策,也安排大家轮班休息。只是苦了他这个小皇帝,虽然不当班,但第一次打仗,又明知是生死存亡之战,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一晚上,熬得两只眼睛都红了。
赵昺红着双眼,道:“请太傅进来。”
“遵旨。”
只一忽儿,太傅张世杰迈着大步进了大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好了,”赵昺打断他的万岁万岁万万岁,道:“朕已经说过,不喜这些虚礼,以后觐见,简单些。”
张世杰道:“谨遵皇命。”
赵昺道:“昨晚战况怎么样?”
张世杰道:“几乎保持原状。”
赵昺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张世杰道:“我军伤700余人,亡153人。殉国的战士,大多是入夜时分战死的。皇上下令熄灭灯火之后,仅伤亡五十余人。”
赵昺听到这个战报,心头大定,道:“那杀敌情况如何?”
张世杰道:“杀敌一千二百余人。敌百夫长忽儿海被我军混间杀死。”
赵昺猛地抬起头来,道:“混间?谁派混间上去的?朕不是下过严令,‘雪夜’特战队和混间部队一个也不准动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钓叟与大鱼()
张世杰道:“皇上容禀,混间部队谁也没有下令出动。只是其中一人擅自出击,杀忽儿海等七人,并炸沉兵船一艘。”
赵昺叹道:“太傅,张弘范何许人也?我们这一杀人炸船,他只要随便想一想,便会明白是有人潜入。以后要再使混间部队,效果就不好了。”
张世杰闻言一凛,道:“皇上,那接下来如何是好?”
赵昺怒道:“把那个擅自出动的混蛋给我带上来!”
张世杰道:“皇上,还请皇上息怒。擅自出击的,不是别人,却是苏刘义将军的兄弟,名唤苏小白。还请皇上开恩。”
赵昺道:“太傅掌管军事,是经常法外开恩的么?”
张世杰一僵,尴尬的道:“皇上,臣请皇上开恩,不是徇私枉法,而是因为这个苏小白,身份比较特殊。”
赵昺道:“怎么特殊了?”
张世杰道:“这个苏小白,是东坡先生八世孙,性格甚是孤傲洒脱,不受爵位,不封官职,行走江湖之间,吟诗舞剑,功名利禄与俗世纠纷只当浮云。他来军中,只是因为苏家派他来护卫苏刘义苏将军的。”
赵昺道:“一句话,他就是个江湖中人,是不是?”
张世杰道:“回皇上,正是。”
赵昺站起身来,捏着下巴转了两圈,突然笑道:“国破家亡之时,他还想做个江湖中人,朕偏生要他做不成。太傅,去把苏小白给朕绑来!”
张世杰听幼主的口气,不会杀人了,当下放了心,传令下去,过了盏茶时间,御前禁卫将苏小白给绑了来。
苏小白被推进大帐,却双膝直挺,傲然不跪。禁卫按了两次都没按下去,不禁替他着急,压低声音叱道:“还不跪下,找死吗?”
赵昺却听得真切,摇手道:“好了,不跪就不跪,你们下去。”
“遵旨。”
禁卫退了出去。帐中只剩下赵昺、张世杰、苏小白三人。
赵昺看这个苏小白,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若远山带烟雨,眼若寒星自风流,唇红齿白,留着一个斜刘海,若是穿着一袭白衣,定是风流才子,若是穿着战甲,定是赵子龙一般的帅战将。
再看他的眼神,看自己这个皇上就如看平常人一般。
唔,这种眼神,跟穿越前的世界一样,难道这家伙的思想如此超前?
赵昺打量着苏小白,苏小白也在打量着小皇上。只见这个被强扶上位的小皇帝,稚气犹存,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但他一双眼睛,却有着一双与年纪不相称的深邃。
赵昺缓缓的道:“听说昨晚你一人混入敌营,杀了一个百夫长,还炸了一条船?”
苏小白道:“正是。”
赵昺道:“杀得过瘾?”
苏小白道:“还算有趣。”
赵昺突然怒道:“还算有趣?你一个人玩得高兴,杀得过瘾,可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来?”
苏小白道:“草民杀得干净,炸得精光,一点后患都没留,何来祸事?”
赵昺道:“杀得干净,炸得精光?朕问你,你杀了几人?炸死了几人?”
苏小白道:“杀了七人,炸了炸了一条船反正炸沉了,那一群元兵,谁还能活着?”
赵昺缓缓地道:“如果有人没死,他定然回去禀报上司。如果人全死了,如果你是张弘范,你会怎么想?”
“这”,苏小白想了一想,道:“他会怎么想?他自然会想”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只要是不糊涂的主帅,都会想到是有人潜到了船上,才能将船炸沉。既然有一个人能潜入,那就会有更多人能潜入。
都想到有更多的人会潜入了,那混间计划还怎么实施?
苏小白沉默难语,赵昺陡然大喝一声:“你告诉朕!混间计划还怎么实施?!”
苏小白浑身一震,接着长叹一声,道:“是草民错了。”
赵昺道:“错了?”
苏小白道:“错了。”
赵昺道:“错在哪里?”
苏小白道:“见猎心喜,乱了大谋。”
赵昺道:“如何弥补?”
苏小白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再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如此三次深呼吸,已有了主意,沉声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现在既然混间有暴露的危险,那便暴露给敌人。臣愿带领三五十精悍的兄弟,趁着大雾再混过去袭击几次。如此一来,张弘范便能摸清我们执行混间任务的人数。却不料到了乱战时,我们不是三五十人,而是两三千人。”
赵昺道:“脑筋倒也转得很快。来呀,松绑!”
帐中无人,张世杰上来,给苏小白松了绑。苏小白拱拱手,道:“草民谢过皇上。”
“放肆!”张世杰沉声喝道:“苏小白,还不跪下谢恩?”
苏小白道:“等草民活着回来,再一并谢恩。皇上,臣去了。”
赵昺道:“朕等你回来。”
苏小白掀开大帐,大步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张世杰松了一口气,向赵昺道:“皇上,苏小白就这德性。亏他还是名门之后,却恁的不懂得礼节。”
赵昺道:“大凡有真本事的人,脾气自然是臭些。不过没有关系,朕喜欢的就是臭脾气的人。以后只要有这样的人,就都给朕划拉到碗里来。”
张世杰道:“碗里?皇上的意思是?”
赵昺道:“就是别让他们给跑喽。”
张世杰笑道:“老臣明白了。”
经苏小白这一闹,前方的鼓角声再次大作。元军,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势。
元军大帐内,张弘范睡了一晚,面色好了许多。早上起来,嵇越嵇神医帮他换了药,张弘范升帐点兵。
“各营各寨,当前情况如何?”
“报汉帅,北路李恒、刘垣将军昨晚逼近敌营前十里,轮番攻敌,杀敌不明,自伤三百二十二人。无舰船损伤。”
“报汉帅,南路博兀大人昨晚逼近敌营十五里,佯攻敌阵,伤一百五十一人。无舰船损失。”
“报汉帅,中路忽儿都大人昨晚轮番攻敌,伤一千一百零七人,损失拔都兵船一艘。百夫长忽儿海大人战死。”
“停!把刚才的战报再报一遍!”
“是,汉帅,中路忽儿都大人昨晚轮番攻敌,伤一千一百零七人,损失拔都兵船一艘。百夫长忽儿海大人战死。”
张弘范双眉一拢,道:“忽儿海怎么死的?细细道来。”
那哨马道:“禀汉帅,据回来的兄弟描述,昨晚忽儿海大人攻击不利,已经撤回营前,但舰船突然爆炸,无人幸存。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