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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史上最强帝主-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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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刘远山停住了喝茶,有些疑惑的看下去,暗道我在房县无亲无故的,即便是和黄大人有过两面之缘,但人家堂堂父母官也不会来看我啊。

    “谁?”

    “来人说他姓冯,是县衙兵房的人,说有要事要和少爷您商议!”(。)

第7章 黑暗一角() 
姓冯,不认识啊!

    县衙兵房的人,来找我干嘛?

    刘远山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上午的时候和秦教谕聊天,好像听说这兵房的书吏叫什么冯恪行,难道就是这货?

    那要去迎接一下!

    礼尚往来不可少,毕竟人家是官吏自己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如果兵房的书吏来了不去迎接的话,就有些傲慢了。

    现在在房县立足未稳,断不可去做那傲慢的事情!

    刘远山提鞋下楼,晃悠悠的跑到门口,果然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正矗立在哪里,正仰着头在前院四处张望,身边带了两个手下,全部是身穿皂衣。

    “可是冯大人?”刘远山拱手堆笑朝那汉子行礼。

    “不敢当!”冯大人拱手回礼,然后道:“我是冯恪行,打扰刘公子了!”

    “客气客气!”刘远山憨厚的笑着,凑近了冯恪行的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冯大人此来……”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子和这货又不熟,他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

    “我就随便看看……”出乎意料,冯恪行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眼睛不停的往四周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风物依旧,人却都各奔东西了,真是不堪感慨。”

    “大人以前来过这里?”刘远山问道。

    “嗯!”冯恪行点头,深深的看了刘远山一眼,开口道:“十年前,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原是我冯氏的产业,只是……唉,不说也罢,可否去后面看看?”

    “荣幸之至,冯大人请!”刘远山引着冯恪行一路穿过三重院落,来到最后面的小木楼前。

    冯恪行点头,道:“不错,十年未踏进院门,想不到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荒凉了一些。”指了指后面空荡荡的一块地,道:“这里原先还有两株合欢树,也不知道被谁砍了去。”

    “好香,刘公子在饮茶?”

    “大人请上去,饮一杯凉茶消消暑!”

    “也好!”

    冯恪行走在前面,刘远山走在后面,下人们不由自主的收住脚步停在楼下不敢上去。

    老旧的木梯上“吱呀”声不绝,冯恪行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今日来的目的,除了看一看这十年未见的宅院之外,还有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大人请讲!”刘远山在后面上楼梯,心里有点不舒服。

    “嗯!”冯恪行上了三楼,在走廊里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刘远山也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你去胡三赖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冯恪行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啊?”刘远山心里一跳,稍微一顿又呵呵道:“这事原也没想到隐瞒谁,小子只是看那些孩童可怜才去讨个公道的。”

    “结果呢?”冯恪行将茶杯放在小桌子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唉……”刘远山叹了一口气,道:“出师不利啊,我本想花些银钱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买过来,没想到那姓胡的如此嚣张,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你想的太简单了!”冯恪行道:“这衙门里三班六房,又有哪个是缺钱的主?胡三赖是户房陈承禄的狗,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是动不了他的,而且,还打草惊蛇!”

    “啊?打草惊蛇?”刘远山有点莫名其妙。

    “呵……”冯恪行道:“整个房县这么多人,可怜那些孩子的,还有痛恨他们征收保护费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么?”

    “不!”冯恪行摇摇头,自言自语:“房县的这碗水,深着呢!凡事谋后而动,像你这样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说话间又喝了一杯茶,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大袖往身后一甩,临着高空向前,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东方不远处的码头。

    “你看!”冯恪行伸出右手指了指码头上面的一棵树,对刘远山道:“看到没有,码头上的那棵树下,有个人。”

    刘远山也站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码头的一角看到一棵高大荫凉树木,树下放了一张不小的方桌,桌子上摆了茶具,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这人难道有毛病么,没事跑到码头上来读书?

    “这个是工房书吏袁司善的内侄,你别看他仪表堂堂坐在那里也是个人物,却不知道被多少人厌恶,你知道他每日坐在那里干什么吗?”

    冯恪行问道。

    刘远山摇摇头,不是很肯定的说道:“不会是记账吧?”

    “就是记账!”冯恪行道:“码头平时的维修都是工房在负责,按道理说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可这袁司善倒好,想尽办法盘剥此处过往的行脚商人,规定每艘船进出码头必须要缴纳维修费,这人便是给他袁司善收钱记账的。”

    “啊?”刘远山醉倒。

    这也行,这尼玛后世臭名昭著的过路费竟然提前四五百年出现了。

    话说这大明朝的官吏,真是有一个好的经营头脑啊。

    “若是收来的钱财进入县库上缴朝廷倒还好了,可惜,袁司善每年往县库里缴的银子不过二三两,其余九成九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黄大人不问么?”这是刘远山心中最疑问的地方,黄大人是进士出身,身为房县的一把手,难道就如此纵容手下瞎搞。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道黄大人,冯恪行便浅尝辄止。

    刘远山暗自点头,这袁司善收的银子应该也不会自己全部私吞,少不得要孝敬县太爷那么一点两点,否则黄大人即便不问,也不会给他便利的。

    “看到那些码头搬运货物的苦力了么?”冯恪行指了指又问道。

    “恩……”刘远山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这些人说是苦力,其实只是胡三赖手底下的小喽啰而已。所有过往的商船,上面的货物只有通过他们搬运才能进出码头,恶意勒索、漫天要价、拖沓贻误,将整个房县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这里,刘远山心里突然一动。

    别的他还不是很关心,但这码头的事还真的涉及到了他切身利益。

    日后大规模生产桂花皂也好,玻璃、银镜和其他工业产品也好,从外面进货也好,其中大部分肯定要靠水路运输。

    一旦走水路,这码头便是必经之地。

    要被这帮人剥削多少钱先不说,就这几个码头搬运工霸占市场不让别人搬运货物,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若是货物堆积如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运完?(。)

第8章 两虎相斗?() 
“你呢?”

    刘远山转过头,看着冯恪行缓缓的说道:“如果小子没记错的话,冯大人也是三班六房中的人,他们官官相卫欺凌百姓,难道你就好的了?”

    “或者说,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说得好!”冯恪行拍了拍手,道:“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但,事实如此,我不是自命清高之辈,可若这房县的地皮被刮了三层,却和本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怎么相信你!”刘远山邀请冯恪行重新坐下来喝茶,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僵持了。

    冯恪行倒不是多在乎,想了一会道:“也难怪,换做是我也难免疑心。但我有两个理由能够说服你。”

    “请!”刘远山拿起茶壶给冯恪行又倒了一杯水。

    冯恪行喝了一会,暗自组织下语言,然后开口说道:“第一,我和陈家有仇,胡三赖亲手参与了我冯家血案!”

    “第二!”冯恪行眯了眯眼睛,继续道:“县衙中的三班分别是皂班、快班和壮班,三班各有所辖,我兵房对于衙吏便无法节制,而房县中又设置有金山卫所,虽然不大,可好歹里面有个把总,徐良直接听命于襄阳守备,我房县虽设有兵房,却形同虚设。”

    “哦!”刘远山点点头,仔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这冯恪行虽然是兵房书吏,可实际上他的权利被三班和外头的金山卫把总给分掉了,弄得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在所有的衙吏中,算是最没地位也没有油水可捞的一个了。

    没有油水,没有地位只有一个空名,在这黑暗腐朽的大明朝根本就没啥用。

    这也难怪冯恪行落魄的早在十年前就丢了家产,只能说如今能混个饱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你想整了胡三赖,我何尝不想!”冯恪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远山打断。

    “那个,冯大人,慎言,慎言!”刘远山露出一脸憨笑,呵呵的说道:“我没说我想整了胡三赖,我只是可怜那些孩童,想要将他们解困而已。”

    “好,此事容易!”冯恪行点点头,道:“整个房县就是一块铁板,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如你这般莽莽撞撞的跑到胡三那里去闹,只能弄得满城风雨然后让别人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到时候你举步维艰。”

    “所谓明日再去找胡三赖云云,就算了吧。那些孩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若是真可怜他们,我迟早将他们弄出来给你送到府上,但需要给我一点时间。眼下我却想和阁下谈论另一件事!”

    刘远山虽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听过他事迹的人都知道,他完全担当得起阁下二字。

    “不敢当,冯大人有事吩咐就是了。”

    刘远山依旧保持着谦恭,不停的给冯恪行续茶水。

    “不敢,既然找到了你,我们只谈合作的事情!”冯恪行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知道,这房县中的大户,除了袁家、陈家这些,还有哪些?”

    刘远山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叶云鹤这狗日的是读书人,平时又嚣张的要命,而他家据说很有钱,不但做着药材生意,家里还有读书人。

    “叶家算么?”

    “嗯!”冯恪行道:“自然,叶家是房县第一豪族,是咱们这一块的庞然大物了,不过他们家里读书人多,自然不屑于染指吏治。”

    “若是刘公子帮我一个忙,将这些猪狗书吏全部一网打尽,冯某人别的不敢说,却能保你在房县成为一方豪强,虽然不能如叶家那般,可最少也堪比陈、袁。”

    “怎么帮?”

    帮忙刘远山不反对,毕竟无论自保还是争锋的第一步必须是掌控整个房县,然后以此为根基发展,到时候这些恶吏也好、地痞也罢,全部都要铲除。

    如果能提前铲除,自然更好。

    “你我的力量,都太过弱小,不足以撼动房县这块铁板,如果要动,就只能借力。”冯恪行喝了一口茶,慢腾腾的说道。

    “借力?”刘远山微微诧异。

    “对,借力!”冯恪行道:“你我初次见面,本不该谈这些事情,可我看你见义勇为,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所以才将这些说与你听。今日你我二人所谈之事,你同意则同意,若是不同意便当我没说过,咱们就做个朋友也好。我冯某人虽然不得势,可在这房县大小能平掉很多事,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冯大人还是直言吧!”刘远山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虽然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这个刚刚认识一天的人合作,但他确实想听听这货的建议。

    除了拉出来自己的队伍直接造反外,他现在也想不出打开房县局面的办法。

    “好!”冯恪行道:“那我就直说了。”

    “刘公子家产出的桂花皂,非常受百姓喜爱,你以前在靠山镇那些家伙鞭长莫及,如今既然来到了房县,只要还贩卖这东西,便会有麻烦!”

    桂花皂的利润和销量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冯恪行说这话刘远山表示同意。以前在山窝窝里,这些书吏拿他没什么办法,也没有敲诈勒索的把柄。

    可如今既然来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儿,不被刮层皮那些吏目岂会干休。

    “还真是有些麻烦!”刘远山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也仅仅只是说了这几个字而已。

    冯恪行道:“你前脚开店,胡三赖后脚便会带人到你府上勒索保护费,若是不给,三更半夜也别想消停。想要装船出货,就得从工房的码头走一遭,那袁司善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胡三赖的手下若不给你出货,你就是等到明年也没用!”

    “冯大人说的倒是不错,我桂花皂一旦大规模出货,必然会被这些吏目刁难,可说来说去,也只是我受损而已,又如何动的了那些人?”

    “嘿嘿!”冯恪行笑了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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