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三-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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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康有为又成立了一个新组织,“保国会”,开始帝和朝廷,支持杨深秀和诸位主张变法的大人,要求皇帝立即下旨维新……
如果他们想把某些人气得中风,显然,他们几乎做到了这一点。
变法!维新!这简直就是了疯了!极端保守的那些大臣当然被这种荒谬的、毫无道理的建议气得浑身哆嗦,少数已预见到自己的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害的官员也表示绝不赞同——但是,也有人支持杨深秀和康有为的主张,毕竟倾向变法的大臣并不是少数,而且更重要的是,决心振兴国家而且刚受了一点刺激的皇帝喜欢它——事实上,如果没有保守派大臣全力阻止,在广州的事情生后皇帝就已经召见康有为和梁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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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保守派的大臣们知道自己已不能再阻止这种事情,甚至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还必须支持它:既然皇帝已表明态度,对于那些既保守但又属于“帝党”的大臣来说,他们就不得不在痛苦之中做出一个选择,继续坚定不移的支持皇帝,或违背自己的政治意愿站在皇帝的对立面,成为“帝党”的叛徒。
当然,虽然痛苦,但他们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绝大多数大臣的最终选择是支持皇帝;爱惜自己名声的大臣们当然不希望自己得到一个“叛徒”的称号,而且现在看起来支持皇帝也没有太多危险性。然而他们的选择严重削弱了反对变法的力量——只有极端保守而且属于“后党”的大臣进行了措词强烈的反对,但他们的声音与主张变法的声音以及支持皇帝的声音比起来实在太微弱了,太容易被人忽略,所以什么也不能改变。
北京的局势在变得越来越混乱,一旦人们现反对变法的声音竟然是如此微弱,向皇帝和朝廷上书要求变法维新就逐渐演变为一种潮流、一种谋求晋升的手段,除了官员和保国会成员,更多的人加入上书的行列。在如此多声音的竭力鼓噪下,大清帝国的年轻皇帝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坚决,他就要采取实际行动了。
除非事情突然出现转机,比如待在颐和园暗中监视政局的皇太后陛下返回紫禁城,剥夺皇帝的所有权力并把他软禁起来,同时在换一位新皇帝——而且确实有人很迫切的希望慈禧这样做——否则不用多久,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皇帝就会颁布圣旨,宣布开始一次大规模变法运动。
征兆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了。
大臣们都已预感到一场猛烈的风暴即将到来。保守份子的心情变得极其沉重,心中充满痛苦与憎恨。当然,他们不能也没有胆量指责皇帝,只好把憎恨转向其他人:整天散布歪理邪说的保国会的疯子、蛊惑皇帝接受歪理邪说的无耻小人、还有立场不坚定的同僚,当然更重要的,导致这一切生的根源,易水。
他是罪魁祸,如果没有他蓄意挑起事端,谭钟麟就不会遭到撤职,杨深秀就不会上书建议变法,保国会的疯子就不会趁这个机会肆无忌惮的散布自己的荒谬言论,皇帝就不会被各种歪理邪说蛊惑并打算将它们付诸实施……
一切都是易水的错误——瑞切尔则被完全忽略了,毕竟还没有哪位大臣打算与一个女人计较,尽管她在事件中需要承担的责任更大。
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易水,憎恨他、不喜欢他,更不想看到他。
易水依然不知道这个情况,美国派驻北京的公使显然没有把它当作值得重视的问题,既没有报告华盛顿也没有通知马汉,但袁世凯很清楚,虽然他还不像其他人那样憎恨或讨厌这位中校先生……或umbre11a公司的薰事,而且希望与他达成一点协议,但在这种时刻他绝不敢接受他的单独与自己会面的请求;这样做或许会得罪他,但总比得罪皇太后、皇帝和朝廷里的诸位大人更好。
袁世凯不想与自己的政治前途过意不去。
当然,他仍然礼貌的向易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含蓄的建议他“注意京城的情况”。
“北京的情况?”易水依旧什么也没有弄明白,最后觉得应该仔细调查一下,“北京有什么情况?”然后他就被吓着了。
。。。
第二百五十七节 局势()
缪尔。布什进来的时候秦朗正在看报纸上的评论,聚一点也没注意屋里多了一位参议员。但布什并不在意——他知道秦朗知道他进来了——让参议员感到意外的是报纸居然是一*六年的。
而且是法国的报纸。
“你在看什么?”他好奇的问。
“德雷福斯案件。”
回答很简单,但布什知道那是什么:一*四年十月,法国陆军上尉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因为涉嫌向德国出卖军事机密遭到逮捕,随即被判决终身监禁,流放法属圭亚那沿岸的“魔鬼岛”——只是一件小事,但德雷福斯的家人坚信这是一个错误的判决,要求重审案件并联络许多律师、记和作家,最后还把整个案件在报纸上公开了,结果导致法国舆论一片哗然,要求法庭撤消判决。
但这是两年前的事情,虽然可以肯定,德雷福斯的家人以及他们的盟友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改变结果,然而布什并不认为案件还有什么值得关注之处,秦朗现在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秦?”
“因为它很有趣,参议员”——秦朗做了个手势亲布什坐下——“可以肯定的是,德雷福斯上尉将成为世纪交替时期最有名的一位法国人,并且他的案件最终将得到重审。”
“你认为他将被判决无罪?”布什不相信。
“法国陆军部和反间谍部门应该很清楚,真正的叛国并非德雷福斯上尉,事实上前任反间谍部门负责皮卡尔上校已经确认。向德国出售情报的内奸是另外一名陆军少校。唯一地问题在于,为了自己地面子陆军部会坚持错误,但最终。”秦朗耸耸肩,“在强大的舆论压力和更多证据面前错误将得到纠正。”
“如果真是那样,那会成为一场政治地震。”不过这与美国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与秦朗的生意也没有任何关系,布什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浪费精力关心它——仅仅说它“有趣”是完全不值得相信地,参议员不相信秦朗会仅仅因为一件事情有趣就关心它。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但在布什提出问题前。秦朗已揭示了答案。“德雷福斯上尉的案件除了叛国的朋友的刻意诬陷和陆军部的愚蠢固执,更主要的原因在于它是法国乃至整个欧洲地反犹太人情绪的一次爆,因此作为回应,犹太复国主义将日渐兴盛起来,在犹太人中四处蔓延……”
“锡安……主义?”布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但还是不知道秦朗的意思:什么是“Zionism”?
他的表现使秦朗警醒,他刚才犯了一个可能会很严重的错误:复国主义直到一八八二年才正式成为犹太人中的主要思潮,《犹太国》问世还不到两年。第一次世界犹太人代表大会还没有召开,《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纲领》仍然不存在,因此作为一个专有名词,Zionism——主义——事实上它很可能还没有被创造出来。当然也就更没有人知道它了。
现在提到它或许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猜测,比如他与犹太复国运动的联系。然而这是秦朗不希望看到地情形。
而且他讨厌犹太人。
当然,秦朗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用一个耸肩绕开尴尬,解释到:“Zionism,
“啊!”布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于是秦朗继续。“德雷福斯的案件会使犹太人中地复国主义份子激增,尤其是案件最终得到澄清以后,犹太人会选择建立自己的国家以逃避欧洲地反犹太主义份子迫害,然而这将成为下个世纪的世界局势动荡不安的根源之一。”
“你的意思是……”
“只是我认为,犹太人复国的唯一选择将是古代以色列国的所在地,巴勒斯坦地区。但那里在英国的掌握之下,并处于阿拉伯人的包围之中。不管英国人还是穆斯林,他们都不会容忍几十甚至上百万犹太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建立国家。”他笑了一下,“冲突将是不可避免的。”
布什暗自猜测着他的意思。冲突?当然,无论对军火商还是对雇佣兵头子,冲突和战争的确是值得关注的重大事件,然而从一个被认为是错误的间谍案件看出犹太人复国主义运动兴起,再看出中东地区潜在的武装冲突……参议员开始怀疑秦朗到底是拥有一个过度达的情报网络还是仅仅只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虽然他更愿意相信第一个推测,但那将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不只是美国,可能许多国家的情报机构都达不到如此水准,然而秦朗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军火商人和雇佣兵头子……不过就算那只是他的想象,按照秦朗一贯的正确性,他的想象力同样非同寻常。
布什突然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向即将上任的麦金利总统推荐秦朗,总统需要一
这样的顾问,尽管他很可能不愿意到华盛顿工作……
“参议员,你在想什么?”
布什回过神。“我正在考虑你的预测,必须说,我很吃惊。”顿了顿,他接着说,“当然这与我到这里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
秦朗眨了一下眼睛。“那么你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普通公众来说,我只是到加利福尼亚休假,对外交事务委员会来说,我是来通知你参议院对umbre11a公司的惩罚决定并安抚你,但对极少数人来说,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写给我的信。”布什想前靠了靠。“你对中国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他不打算告诉秦朗参议院对umbre11a地处罚决定。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名义上作为对“麦克布莱德志愿步兵团”在广州湾地军事行动的惩罚——而且理由是易水中校在行动之前没有通知华盛顿,而不是他做了这件事——但实际上则是由于议员们觉得雇佣兵的花费稍微高了一点,参议院决定将雇佣兵地数量削减到九百人以下。也就是一个大队,显然,秦朗并没有损失什么。
而且布什知道他已经与法国人签署协议,派遣雇佣兵前往印度支那地区镇压那里的反法武装,解除任务的那些雇佣兵正好可以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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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如果有。也仅仅只是由于国会没有给易水中校授勋,但谁都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给一个华人授勋将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注定会引起风波,因此他并不会真地在意这件事,当然就没有必要安抚。
布什只需要做一件事:弄清楚秦朗对中国局势的看法。
他曾经预测中国局势将有一个明显的变化,而现在,变化的确产生了,受到广州湾事件影响。数以千计的中国官员和学生给他们的皇帝提交报告或写信,要求在中国进行大规模和全面的改革,复兴国家并使它不再受到西方国家欺辱,同时与反对改革的保守派官员进行激烈争吵。驻华公使在给华盛顿地报告里详细描述了北京的情形。这是一次声势浩大的请愿活动,并且还在变得更加浩大。而来自中国政府的内部消息则表明,中国皇帝似乎已经打算接受官员和学生地请求,彻底改革自己的国家了。
没有什么变化是比这更能引起华盛顿地关注的,联邦政府和参议院既希望中国能稍稍有一点起色,这样可以更好的平衡西方国家的利益,而且一个繁荣的中国对美国企业来说也是值得重视的潜在市场,然而另一方面,部长和议员们又担心中国完成复兴之后会影响美国的利益。
这并非没有先例。当佩里准将进入东京湾时日本还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但仅仅过了四十年,这个国家就已经敢于派遣军舰干涉美国在夏威夷的活动。尽管到目前为止,美国在日本崛起的过程中获得的好处比付出的代价更多,但谁也不能料到未来会怎样展——也许只是一不小心,日本就会成为美国在太平洋和东亚的严重威胁。
当然现在再谈论日本已没有太多价值了,但中国绝对不能成为另一个日本。
“就我个人的看法,华盛顿担心得太早了。”秦朗微笑着,但在布什看来却有一点嘲弄的味道;担心得太早了?为什么?
“不管中国将生什么,先做出反应的永远是英国,因为它在那里有更大的利益,而美国……如果我们表现得太积极,那么华盛顿要担心的就不是北京而是伦敦的态度了。”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参议员,华盛顿清楚自己的立场吗?”
“当然。”布什皱了一下眉毛:并非所有人都完全清楚美国的处境,比如秦朗的民主党朋友迪尔曼先生,他坚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