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王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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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刘岳心中一疼,本想说些淘气的话,却最终变成了一句“父王辛苦了!”
晨钟清越之声,拉开了大朝会的序幕,殿中百官按自己的位置次序坐下,然后就听那太监在上面一阵叽里咕噜的讲话,下面的百官就不时有人出来说这说那。
这些事情,刘岳从来都不关心,他从来都认为如果开个会只是为了发发牢骚,那还不如让大家在家里多睡一会儿。
“等一会儿就让尔等看看,在这样规格的大会上,应该有着怎样的角色表现!”
刘岳的心中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刘启的目光突然就越过众人直接盯上了他,嘴角一抖之后,给太监使了一个颜色。
接着那公鸭嗓子特有的声音再次灌入刘岳的耳中,让他十分苦恼,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听了那嗓音所表述的内容,因为那正是他今天会出现在此的原因。
当太监宣布完那封国书还有回函之后,场面一下子就有些古怪,众臣之间相互观望,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应对回函最后的那个要求——择优擢任一位和亲使者!
“陛下,臣愿前往!”就在众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刘岳排众而出,自信的站在了大殿中线上,目光对上刘启的双眼,两人都是不由得一阵惊愕。
刘启惊愕于殿台下的少年虽然仰视着自己,但是他那种强大的自信却让自己产生了一种两人是平等的,并没有受到那些严明等级体系的束缚。
而刘岳却是从刘启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快意,同时还有一抹难以言明的狠厉之色!
“乖乖,枪打出头鸟,这小老儿不会是要借这个机会弄我吧,不过您老最好只是想想而已,否则,嘿嘿,我大不了再去攒点功勋值,然后兑换一个计策出来!”
“陛下,不可,此事万不可为!”刘启刚要答应,立刻就有一个人跳了出来,虽然刘岳不认识他,但是对他搅乱自己的事情也表示了强烈的敌意。
“哦,说一说,为何不可,赶紧说说!”刘启眼中的寒芒稍闪即逝,但还是被刘岳看在了眼里,暗道这个家伙恐怕是要挂了。
这个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家伙,此刻还恍然未觉,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的笏板,上面早已列清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断然是不会错的。
听过这货的第一条,刘岳就怒了,因为他竟然说:“黄口小儿,尚未入教,礼仪不谨,有损我大汉国形象!”
随即刘岳不准备再继续听下去了,因为自己的父王此刻也是脸色阴沉如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这反对者说话过火。
“你给我住嘴,吾乃梁王嫡亲骨血,身上淌着高祖血脉,你骂我黄口小儿,是在欺吾年幼,还是在说我大汉高祖散出去的枝叶都是未教化之类!”
刘岳的话可是诛心之言,先是偷换掉概念,然后再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个小小的言官顿时汗出如浆,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发力点。
第11章 朝堂风波(下)()
这名言官名叫粟冲,靠攀附权贵才得了如今的地位,就在昨天晚上午夜时分,一张帛书被利箭钉在他家门柱上,惊起了门房,那门房不敢怠慢,立刻前去禀报。
栗冲看到帛书,便再也没有了睡意,连忙爬起来伏案沉思,他觉得这是他又一次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因为那帛书上写着:陛下欲以梁王幼子为使,需破坏此事!
他本是言官,自然极尽文字犀利,却不想自己只是说对方没有完成全面的学习,竟然就生生的被他说成了没有受过教化,两者虽然都是贬义,但意义想去甚远,况且后面还有解释,只是这为梁王世子跳了出来自己恐怕也是没有了再说下去的机会。
不过仔细读他的话,刘岳的解释却也说得通,毕竟是五千年文化沉淀过的灵魂,岂是他一个汉朝言官可以抗衡的。
御座上的刘启忽然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在想怎样治这家伙一个罪名,现在好了,刘岳给他送上来了一个!
“粟冲,你好大胆!竟敢在朝堂之上,污蔑我朝太祖,拖出去,交廷尉府严查!”
这当然不是刘启的初衷,他之所以眼中闪过那一丝狠厉,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弟弟居然可以将手伸到这些当朝大臣的身上,这些人还有多少?他们都想怎样?
他是皇帝,但是皇帝身边竟然有臣子充当他人耳目,这一点他怎能不怒,眼睛瞟过自己的幼弟,心中一声叹息:“刘武啊,你是不是太急了点儿!”
梁王此时看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帛书之事,正是此人所为,他才是梁王的耳目。
对于那位栗冲所言,这梁王却是真的怒了,虽只有寥寥几字,却将刘岳说得一无是处,这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的打脸,说他家教不好吗?让你找人反对此事,你找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栗冲喊了几句冤枉,就立刻被拖了下去,他是两兄弟意气之争的牺牲品,但是殿上众大臣再看向刘岳的时候,却不敢有一丝轻视了。
这个时候,大臣中又有一位站了出来,此人立刻引起了刘启的警惕,这家伙就是言辞激烈点,他也不好胡乱安个罪名把他给办了,毕竟人家是魏其侯,品秩不低,还是太后侄儿。
“窦婴,你也要反对吗?”刘启言语之中,警告之味很明显,但是他实际上想问,你是和梁王结党了吗?
“哦,臣不是觉得陛下决定不够英明,更不会反对陛下的决定,只是派一个孩子去,未免会让那单于又有了扰边的借口,他们会说我大汉朝对他们不够重视!即便这个孩子是皇亲贵胄,即便他也很聪明!”
窦婴这席话,十分中肯,这让刘启稍微放松了一点,毕竟越是身处高位,就越是要明哲保身,谨言慎行。他魏其侯窦婴也不敢做那些僭越之时否则之前他就不会给皇帝陛下解围了。
听了窦婴的话,刘启不怒反笑,竟然站了起来,睥睨着众臣,想要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分辨出场上到底有多少双别人的眼睛,又有多少双别人的耳朵。
“来诸位说说,看看有多少人与朕的意见相左!都站起来说说,看看你们的解释,是不是饱含着家国大义!”在场众人都是冷汗涔涔,因为天子发怒了。
“好,你们不说,那朕就说说,朕觉得,派出梁王世子刘岳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句话之后,他停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但是台下的众臣却是有些糊涂忍不住左右相顾,用眼神交流起来。
“怎么,觉得朕昏了头?你们错了!大错特错!刘岳首先天资聪慧,两句话就驳得言官哑口无言,此其一也。他胆识过人初上朝堂,闻不平敢直言相向,毫不避讳、惧怕,此其二也。他为皇亲贵胄,身份显赫,此其三也!”
这三条从能力胆量和身份上同时肯定了刘岳,也没有给其他人,任何反驳的余地,其中这第三条正是刚刚魏其侯提醒他的。
他之前还在为这个家伙的身份头疼呢,还想着是不是破一次例,给这家伙封个虚衔让他挂上,好让他名正言顺一点,现在好了,这事儿也省了。
皇帝就是昏聩,臣子也只能说英明,更何况这个决定从三条理由上都是明智无比的,殿中大臣自然就不能在说什么了,一个个都变成了拍马屁者,只有几人安之若素,还剩下个梁王面如死灰。
刘启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弟,一时间很有一些志得意满,觉得此次交锋,两人对局,终究还是自己棋高一着。
这个时候,刘岳却是回到了自己父王的身边,紧紧拉住刘武的手,也不顾忌两旁人的目光,直接说道:“父王养儿十四载春秋,孩儿可做过鲁莽之事!”
他声音虽小,但是却非常坚定,这句话突然就唤起了梁王眼中的神采,他当然记得,这小子哪怕是在童稚之时,做什么事情也都尽善尽美十分细心。
“他们说了什么?”刘启看着那重新变得积极的梁王,心中升起了疑问,对于自己决策的英明与否有了一点点怀疑,他竭力按下这丝怀疑,不让它动摇自己的决定。
随着一声退朝,刘启拂袖而去,原本的志得意满变成了稍有疑虑,这让他很不畅快,心里边有些发堵。
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寝殿,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若以往自己发怒,肯定会气机牵动,然后狂咳不止,可是今天却是疾走了那么许久的路,竟然也只是有些微喘。
“嘿嘿,春坨,你没发现今天我有什么变化吗?”刘启重新变得高兴起来,还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发现了,老奴早就发现了,今天陛下龙精虎猛,体力似乎回到了十年,呃,不!二十年前!恭喜陛下呀,老天终于开眼了!”这老奴婢竟然双目含泪,显得有些难以自制。
“来呀,叫太官令给我做一份烤鳗鱼!哦不,就再劳碌小三子一回吧,叫那太官令来观看观看,好学习一点精髓!”
第12章 梁王心事()
皇帝陛下嘴刁,刘岳只得再次做了一回厨子,将那鳗鱼肉烤的金黄鲜美,还事无巨细的向那太官令,介绍每一个步骤,直到这家伙认真的烤出一块合格的鳗鱼肉来,刘岳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老被刘启抓苦力,只是这样一来,他似乎连着得罪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父王,另一个就是太子殿下。
这虽然是一份小小的鳗鱼肉,算不得什么奇珍美馔,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系统,他说这些特殊处理过的鳗鱼肉可以医治刘启的痨病,那就一定可以。
要是刘启的病因此好转,那自己父王的帝王大业恐怕只能是在心里珍藏的美梦,而太子,说不得又要在他的太子位上多待几年了。
“算了,不管了,历史已经被我篡改,那就按照我的想法继续改吧,强汉真理,我要将它推向四境之地,那所谓的大匈奴,就是我第一个目标了!”
刘岳站在小楼之上,眺望着北方,那里有着如狼似虎的匈奴铁骑,他们连年犯边,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可是巍巍大汉,却还要在遭受敌人的侮辱之后,再派上一个弱小女子,希望她能用自己的身体来遏制住匈奴的野性,为自己换得一些喘息的时间。
“这气儿喘得太久了,是时候吼一嗓子了,否则,汉家儿郎的血气都要被消磨尽了,到那时,强汉会因为将和平建立在女人的胸脯上,而遭到历史的耻笑!”
刘岳双目泛起了血色,这已经是他接到使者任命的第三天了,再有两日,他就要启程去往匈奴王庭,将一个汉家女儿送给匈奴的军臣单于。
那个单于已经人在暮年,而日前被选定的和亲女子,只得十六岁年纪,正值二八年华,人生最美的时刻,却要饮风漠北,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担起汉匈和平。
一想起那少女的眼泪,刘岳的心就如同刀锥相加,痛到他不能呼吸,读历史书的时候,只是心中有一种悲愤,可是如今亲历这样的场景,他不能忍受,这是生为这个时代所有男人的耻辱。
“啊”刘岳一声怒吼,带着不甘远远的飘了出去,明月高阁,无人应和他的悲愤,只有远处看家的老狗沉声吠叫了几下,旋即就被主人狠狠地骂得缩回了窝中。
“三儿,此去匈奴,道阻且长,万万珍重,所有的事情先问过韩长史再做决定,切不可鲁莽行事,以保命为要,有些事,只能徐徐图之,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摔倒。”
听着儿子那声不甘的怒吼,梁王何尝不能明白他的内心,自己也曾年少,和亲的事情也经历过,更是在书阁中找到了当年冒顿单于和吕后的来往的那两封写满耻辱的国书。
国仇家恨,俱在心头,当年,他也曾引弓北射,誓要斩匈奴头颅万千,铸成自己的墓前颂碑。
可是时光荏苒,当年的豪情已经随着酒肉腐朽在自己的血液之中,而今又重新被自己的儿子唤醒,
刘岳的心事他懂,但他只希望儿子平安。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没有王爵,没有地位,甚至没有了野心。
“父王,如果我希望在汉匈边境上建起一道屏障,你是否愿意支持孩儿!”
刘岳的眼睛亮得吓人,诸侯王皆在大汉东部和南部裂土,却将大汉家的权力中心留在北方,若有一天,匈奴真的引兵南下,直攻长安,恐怕整个大汉,立时就会四分五裂。
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谁知道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刘岳现在就是想,让自己的父王拿一点封地,跟皇帝陛下换取一点北方边境的土地,将其作为自己兵指匈奴的基地。
当然,这事情,他并没有向梁王细说,现在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