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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当君怀归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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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刘家是洛阳城的首富,家中老爷的只得一女,宠得是天上有地下无,正到了适婚的年纪。本来一切都发展的顺风顺水,刘老爷也已经做好打算,给女儿寻门好亲事。不料今年早些时候被城中的什么侠盗勾动了心思,天天守在窗边盼着能再见一面,简直魔怔了。就连今天,也是刘老爷好说歹说才劝得刘小姐出门,赏脸来见一见玄央的青年才俊们。

    刘小姐坐在最近街的位置上,兴致缺缺的垂着眼脸——这些贪名慕利的俗人,那里比得上那个月下扬眉的俊俏公子?要是再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拿自己挂在床边的金袋!然后……刘小姐支起下巴,面上露出些许羞涩的笑,她要让那个人在窗外专门扬眉给自己看。

    十遍。

    百遍!

    千遍~

    这样想着,刘小姐就觉得心口暖酥酥的。

    。

    。

    拥堵的人群终于散开,叶仲卿好整以暇的正要打马前行,突然觉得眉头一抽。她下意识的捂住了眉毛,听说过眼皮跳的,怎么原来还有眉头跳的?

    就在这个时刻,正上方的一扇窗“呼——”的一声被人推开,刘小姐口中的惊呼还没脱口,就看见支窗的木棍像一尾游鱼飞了下去,而后划出一道弧形游进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怀里。

    自古以来听过有人被瓜果砸,有人被花砸,有人被锦帕砸,怎么轮到自己,就成了这样一根斑驳的木棍。叶仲卿抄着横空而来的东西,有些疑惑的望向木棍来的地方。

    刘老爷见女儿闯出祸事来,急忙站起来要挡在女儿面前,不料被自家的女儿一掌推开。刘老爷心急如焚的上望,只见女儿目中含水的望着楼下,柔柔的收回手轻轻将耳边的碎发一别,娇娇弱弱的抿嘴一笑……

    刘老爷简直要老泪纵横了!

    不是因为被自己的亲生骨肉推开,而是这么多年请了多少名师来教,花了多少心思来练,何曾见过自己这一向刁蛮的女儿如此温柔!

    这样的温柔,简直有自己夫人年轻时的风情!

    刘老爷这边惊讶,叶仲卿那边也一样的惊讶,她也认出了眼前人,那个唯一见过自己侠盗面目的刘首富家的小姐。

    看刘小姐朱唇微张,就要说出些什么话来。

    叶仲卿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而后带着些许拜托的意味,扬起眉笑了一下,轻轻将手中的木棍抛上了二楼的窗前。

    游街的队伍已经走的远了,刘小姐却依然呆立在窗前。

    刘老爷正要在宝贝女儿的的肩上拍一下,刘小姐却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满脸红晕道:“爹!我要嫁他。”

    “哪个?”

    “就是刚刚那个!”

    “啊?”

    “长得太帅!”

    “……”

    “笑起来花都开了!”

    “……”

    “这就是一见钟情!”

    “……”

    此后省略溢美之词若干。

    “爹!你倒是说话呀~”

    “嗯。”刘老爷轻轻嗓子,小心翼翼的慢声道:“可他是武举状元,以后注定要上战场的。万一……”刘老爷谨慎的左右望望,收了声。但话中的意义已足够明朗,万一真的嫁过去,女儿要是年纪轻轻收了活寡岂不是要心疼死他?

    见刘小姐一脸不忿要反驳,刘老爷抢过话头,凑到女儿耳边又劝:“诶呀,我的好女儿,洛阳城的什么才俊你不挑,非要往火坑里跳。爹知道你,也就先认了,可是万一那位状元郎已心有所属,平白如此的问,岂不尴尬?倒不如爹找机会给你问清楚,再做打算。”

    刘小姐刚刚一时着了美色的迷,此刻从意乱情迷中缓过来,觉得爹爹说的话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嘴上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那我还是要嫁他。”

    刘老爷背过身擦了擦额上的汗,松了口气。

    叶仲卿那边火热,锦柒这边却是一番水深的境况。

    今日是她年满十七的日子,不过叶仲卿应该不知道,就像她也不知道叶仲卿的生辰一样,她也不打算告诉她。只是叶仲卿最近好忙,匆匆忙忙的告诉她中了状元就又骑着回风风一样的走了,算起来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了。锦柒不想承认的,自己一早起身就在等的,是叶仲卿也许会回来吃早餐。

    想等的人还没等到,一纸诏书却先来了。

    送诏的是父皇身边的近侍,宫中的旧人张元。

    张元来的悄悄,那纸诏书也甚为简单,不过区区几字。

    宣锦柒进宫。

第31章 长乐未央() 
周荣年不想声张,是以张元将锦柒引入长乐宫,就识趣的退下了。

    长乐宫?

    长乐宫。

    母亲的宫殿,这么多年过去了,锦柒也曾在梦里梦到过这里,梦里亭台楼阁皆如旧。只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人早就不一样了。

    人生这么多无奈,如何能够长乐?当初母后还在世的时候,这长乐宫也许还是一方快乐的净土。现如今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更衬得馆阁空空,佳人已逝。纵然父皇将这长乐宫中的点点滴滴保存的再好,也终究回不去了。

    想到父皇,那个本该熟悉、此刻却有些陌生的男子,锦柒心中紧了紧。

    她在幼年时常玩耍的桌边坐下,垂下眼眸,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儿。

    这明明是她母妃的宫殿,这明明是她的家,她却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连一口水都不敢喝。

    锦柒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里放着一本合起来的书。又等了许久,锦柒终于耐不住性子,伸指围着书在桌上划出几道浅浅的印子便于一会儿归位,而后拿起书翻开读了起来。

    锦柒喜读书是收了母妃的影响,况且这本书边标记了些书主人读书时的感悟,她很快就沉浸在其中,人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

    周荣年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有个人靠在桌边读书的样子。

    锦柒十岁丧母,十一岁离宫,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当年她离宫的时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周荣年一瞬间竟看愣了,恍惚间,他似乎觉得阿鸾没有离开过他,还像往常一样读着书等他。

    “阿鸾!”他急急地、又小心翼翼的轻轻叫道。

    锦柒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来人,一愣而后将书放下,起身行礼,低低的唤了一声:“父皇。”

    周荣年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转瞬间恢复了正常。

    “免礼。”他说着,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

    锦柒平身,觉得心跳如鼓,偷偷打量一眼对面的人,而后依言坐下,坐下时不忘伸手扶了一下桌上的书,好让它归到原位。

    周荣年看到了桌上书边浅浅的印子,又瞧见锦柒低着头,一双手拢在袖中,规规矩矩的放在膝头,心下一软,开口道:“朕……”

    话一出口,就被立时收住了,他本意不是这样的,可也许是习惯了,脱口就将君臣的关系凌驾到了父女之前。他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复又开口柔声道:“柒儿,父皇今天宣你来,没什么要事,你不用拘谨。”

    锦柒离宫已经六年,这六年间纵然见到周荣年,也是在朝臣聚集的宴会上。此刻自然猜不透周荣年的心思,心中思绪万千越发纷繁,应了一声,将头抬起来一点,眼脸却仍旧微微垂着。

    周荣年将锦柒的动作收进眼底,心中微微酸涩,自古帝王最寂寞。锦柒幼年离宫,和他生疏也是极正常的,是以他混作不知,望着锦柒和阿鸾五分相似的眉目,忽而问道:“谁教你读的诗书?”

    “回父皇的话,儿臣三岁时,母妃就已教儿臣识文断字了。”锦柒微微一顿,想了想终究道:“儿臣素来又喜读书,这些年自己也读了不少”。

    “最喜欢读什么?”

    “儿臣最喜史书”。

    周荣年看着锦柒,幽幽的叹了一声,道:“阿鸾当年也最爱读史……”

    锦柒不知接些什么,垂目微微颔首。

    “柒儿,你用早膳了么?”看见锦柒一下抬起的头,和她目中的惊讶,久居高位的皇上居然笑了一下,“不曾用过,就陪父皇吃顿饭吧。”

    。

    。

    说不上是早膳,也说不上是午膳,也远没有锦柒料想中的菜式繁多,周荣年甚至连御厨都没有传,他兴致勃勃的亲自在长乐宫的小厨房下厨。

    锦柒不曾见过父皇这般,惊得连面都忘了接。

    “尝尝吧。”周荣年将面放在锦柒面前,自己率先拿起筷子,拨开上面的浮汤,挑起一筷子放进口中。

    锦柒心下狐疑,这碗面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每一年生日时都会吃到的那一碗长寿面。不过那难道不该是香冷做的吗?可是看父皇刚刚煮面时娴熟的样子,难道……她不能再猜测下去了,她也挑起一筷子面,放进口中。

    一瞬间,她的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

    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锦柒不是没埋怨过自己的遭遇,她不是要求那些公主的虚名,她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孤儿?所谓的淡然也不过是无计可施后的自我平复,可如今她突然知道了父亲的心。原来每年的那一碗简单的长寿面,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专门为她做的,她的生日从来都不曾被忘记。

    “父皇……”锦柒有些哽咽,一口面在喉咙口,堵的她心脏都有些隐隐作痛。

    “今天可不能哭。”周荣年犹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摸了摸锦柒的头,像锦柒小时候那样,“这么多年,是父皇疏忽了。父皇虽然贵为天子,可也一样得不到自由……”

    他看出了锦柒心中的疑惑,抬抬手示意锦柒继续吃,自己放下筷子,柔声道:“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父皇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之前父皇不能和你说起这些,可父皇终于明白有些事情躲不过去,等你吃完,父皇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锦柒忍住眼中的泪水,点点头。周荣年见状,便又拿起筷子,和锦柒一起吃起来。

    周荣年的身体一直不很好,阿鸾去世后就越发的每况愈下,如今还不到不惑之年,鬓边早已有了银丝。

    刚刚锦柒处在紧张的情绪中,一直低着头,是以没有察觉。此刻却觉得父皇鬓边的白发说不出的刺眼,她看着看着,心神激荡间几乎掉下泪来,慌忙低下头去。

    锦柒平时胃口不大,今天这样大一碗面,却全都吃完了。

    周荣年平时吃饭很快,今天却是等锦柒吃到最后一口,方才慢慢的放下筷子。

    周荣年缓缓开口,从阿鸾如何求自己不要让锦柒留在帝王家说起,说到近日钦天监对天象的记录。这中间虽然又很多年,但故事并不多,半个多时辰也就够了。

    “朕自十八岁登基以来,继承大统业已二十载,朕做过许多错事,也做过许多对的事,朕无愧于天下人,却唯独愧对阿鸾。”周荣年眸子中的光暗了暗,“你是朕和阿鸾的孩子,朕本该最疼你,可却让你吃的苦最多,朕不想你再走朕的老路。朕希望你可以置身事外,可以万般不由人。如今,你不要去管什么天命,也不要去管什么家国,只回答朕一个问题——柒儿,你可有良配?”

    良配么……锦柒眨了眨眼睛,对上父亲探索的眼睛,平淡的说:“没有。”

    如果锦柒不曾知道这其中的种种事由,她还可以由着私心置身事外,如今知道了,便再也不可能由着性子说出一句“有”来。

    纵然周荣年不愿意,纵然阿鸾不愿意,锦柒作为她们的血脉相传,终究还是继承了早在骨血里的责任感。

    她生来如此,一天是玄央的公主,便一辈子都是。

    “柒儿……”不再年轻的皇帝无奈的生出许多唏嘘,他目中满是留恋,“你太像你的母妃了。朕要多谢阿鸾,她将你和景儿教的最像朕的孩子。”

    锦柒听到父皇说起景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太子哥哥和景哥哥之间的事,她相信以父王的手段不可能毫无察觉,只是父王多半还不愿拆穿罢了。虽然今天和父皇之间消除了隔阂,可她知道,父王多半不愿意她参与到朝堂上的争斗中。

    “柒儿,你今日出了这长乐宫,明日起,在明里暗里就会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人打起你的主意,你怕不怕?”

    锦柒抬起头,面上是少见的天家骄傲,她一字一句道:“儿臣晓得。”

    周荣年点点头,而后赞许的拍了拍锦柒的肩膀——他的柒儿果真是玄央的紫薇太阴星,命中注定要为玄央匡正国运。

    。

    。

    层层围墙,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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