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之大白天下-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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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军的西凉军虽精,但人数却少,五千骑无论如何也难敌十倍于已的关东众瓦鸡土犬。李蒙不敢怠慢,急令麾下大军将财物、少女装车,一共装得八千余车,由八千余精壮的俘奴,驱车跟随李蒙部南下扶沟。
李蒙算来算去,还是扶沟方向的关东贼少,只要入得颖川郡中,自有李傕、郭汜、徐荣三部兵马接应,关东贼无论如何也不敢跟进颖川郡来。
就在李蒙领军南下临近扶沟县时,突有徐荣部使者侨装飞马前来,“报,李校尉,颖川有关东北海贼相何白率领三万大军侵入长社、颖阴一线。而李傕、郭汜二校尉已早一步被董相国召回雒阳去了,如今颖川郡中只余我家主公的五千兵马。我家主公肯请李校尉速速弃下于陈留所劫的物资,轻兵突破何军的拦截,我家主公自会前往颖阴一带相接应。”
李蒙闻言一惊,前方居然还有三万大军拦截,那已军真的是虎入平阳遭犬困也。李蒙回望了一下身后那浩浩荡荡的车队,心中万分的不舍。来自于西凉僻壤之地的他,哪里见过如许之多的财物与美人,而且这些财物与美人还是归属于他个人所有。
若非是关东士人群情反对董相国执掌朝政,自已又如何能得董相国之允,在关东大肆的劫掠地方。今日若弃了这些财物,只怕日后再无如此巨量的所得矣。纵是自已愿弃,只怕麾下的将士们也不愿抛弃。
李蒙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可回传徐中郎将,就说我已知晓了。他若有心,可再往前一些,我李蒙感激不尽。”
使者退后,李蒙急令斥侯前后哨探,得知后方的张邈军距离已军尚有一天的路程,前方扶沟方向只有一军五千人马当道扎营时,不由松了口气,传令一部司马断后,另一部司马解送车队,自引三千骑在前方破敌。
李蒙领三千骑行不二十里,就见到斥侯所报的五千北海军的营寨来。登上一处高坡眺望,只见那处营寨正阻于大道之间,方圆千余步,向四周原野蔓延而去。营寨之外有无数的鹿角拒马还有一条宽三丈深一丈的干濠沟环护,不亚在大道之中新建一座城池。
这营寨的防护力不小,就算是平日李蒙都不愿领兵强攻,更何况是如今紧急之时。欲要从原野中行军避开此寨,然原野中沟渠纵横,骑军还无所谓,但那八千辆大车可不易通行。而且也惧此寨兵马横面一击,反败已军。
李蒙暗道:还需设法诱出此营寨的全部敌军,一鼓破之,强行毁去此寨,方可安然而渡也。
望了望营寨的将旗,好似一名付姓的将领。付姓传闻乃殷商名相傅说之后,只是后人无知,将傅字叫成付字。看来此人就是这等无知之人,应该容易被挑衅出战。
李蒙立即叫道:“前部司马宋仲乙何在?令你上前骂战,务必将敌将骂出。”
“属下得令。”立即有一员武将率千骑人马前往敌寨之前骂战。宋仲乙名宋果,乃司隶扶风人氏,性格轻佻剽悍,忠诚义气,乃李蒙之爱将。只是宋果作战英勇,但骂战却是不行。口中来来去去只有“匹夫,鼠辈,懦夫”三个词语。
付刑于营中望见后,不由对身旁的车靖、杜雷、楚护、管亥四将笑道:“西凉乃苦寒之地,多出精兵,战力强悍,无惧生死,然这智谋却比关东人士差远了。只可惜了这数万大好的西凉勇士,成为董贼暴乱天下的助臂。若是归主公得之,不知该有多好啊。”
管亥点点赞同道:“董卓本性暴虐,麾下的西凉兵也是残忍无比。一路行来,良田荒芜,尸骸遍野,数百里之地毫无人烟,此皆西凉军之罪也。反观主公性情仁义慈善,麾下兵马也与众不同。行事有序,为人有节,待人有礼,决无暴乱之行。行军纵然田间无物,也需依道而进。更有饿死不抢掠,冻死不拆屋的坚韧品质。就连我最近也感觉长进与平和许多。我军作战虽不如西凉军悍勇,但是却坚韧无比,同样无惧生死。都尉不必为主公羡慕董卓有这些暴虐的西凉兵。”
付刑摇头笑道:“你不懂我之心意。主公曾经说过,将士们就如初生的婴孩,其本身是没有多大的思想与罪责。唯有一军主将给予良好的训练,并给这支军队灌注不同品质的灵魂,方能让将士们成长为一支真正的军队。也就是什么样的主将,能领出什么样的兵将来。”
“董卓给西凉兵灌注的是凶悍、残暴、利已与无情,西凉兵便变为董卓那般性情的军队。然而世人皆有思想,西凉兵虽愚,却也都非木人,他们也有一份明辨是非之心,只是身在军中,身不由已罢了。他们若是改投主公,以主公的能力必可使这群暴虐的兵将成为如同我等一般的善兵矣。主公若得这些西凉兵的投效,将来争霸天下也会易上许多。”
第171章 密阵应敌()
杜雷裂嘴一笑,问道:“都尉是想尽量降俘李蒙一部的西凉兵?说来汜水关、荥阳两战,我军也俘虏了五百余西凉兵吧,主公派出了数十名教授教谕他们好义向善之道,真的会有效果?”
付邢笑道:“有没有效果我不知晓,反正我认为主公一定能行。况且李蒙所部已成孤军,前后左右皆有联军兵马,只要我军给予良好的投降待遇,必能得到西凉军的降伏。”
车靖沉吟道:“西凉军在陈留残害百姓良多,只恐陈留太守得知后不喜。”
付刑冷笑一声,说道:“区区五千骑西凉军,十数日都不见张邈引兵反击,直到我军准备将之围剿,这才大着胆子领兵前来,他哪里会把百姓生死放在心上。因此我军既便收降了西凉兵,张邈也不敢多说什么。传令,车靖一部在前,楚护一部在左,管亥一部在右,我自引军在中,全军出动,成密阵应敌。”
杜雷急叫道:“都尉,那我部呢?”
付刑笑道:“武斗血骑已被主公调走,白马义从骑伤损近百,你部只剩四百余骑,不能再用了。你先守营,待我军拖住李蒙军前部,由黄汉叔都尉击破李蒙军后部,将其合围之后,你再领兵准备追击事项。”
杜雷想了想,已军骑卒少,而下军还未真正的降伏主公,主公也不好大肆使用,已部需得保留一些战力才成,于是接受命令守营不提。
北海郡兵一涌而出四千人马,迅速的在营前组成四个方阵。车靖所领的一千重步兵位于前阵,楚护、管亥、付刑的三千轻步兵位于两翼与中军,形成一个四边形模样,付刑等将官就在四边形的环护之中。
前军阵列横面五十人,站立面不到四十步。纵面二十人,前后不到三十步。人人身披鱼鳞铁甲,这是以东莱兵不上阵为由要来的,手持一丈六尺精制戈戟,可刺可啄可钩。
左右两翼二千轻步兵阵列横面四十人,站立面不到三十步,纵面二十五人,前后也不到三十步。人人身披牛皮甲,有手持大木盾的立在外围。持长短混合兵器的立在内圈,人人皆有一张一石的步弓与一壶三十支的破甲利箭。更有四百张强力的大黄弩,这是付刑一军从荥阳之战缴获得来的。
付刑的中军则与前军类同,不过只有半数五百人披上鱼鳞铁甲,不过手持兵器与众多不相同,有长有短,有弓有弩,更有奇兵狼牙筅。四千大军果真组成了一个密密的狭小方圆守阵。
北海兵的行动让李蒙欣喜之余,又颇感震惊。李蒙喃喃自语道:“北海兵成阵快速,可谓关东少有的精锐,只怕今日难了。不过其将轻率暴躁不受我激,以步卒强战我军骑卒,又有可乘之机。只是敌阵狭窄厚重,形如玄龟,正面冲阵只有五十骑的宽度,我军如何能破。传令宋果领兵暂退三百步,诱使敌将远离其营,散乱其阵,我再出兵左右夹击。”
宋果得令之后,不断的派出少数骑卒在付刑的阵前耀武扬威,极尽挑衅之能事。付刑微微一笑,便就猜到了西凉军的意图。自已麾下之军多新操之卒,不能列阵太薄,免得让士卒们没有安全之感。
若是全部换上随已从常山而来,操练时间超过一年的何氏私兵的话,便是做散阵状,也敢以鸳鸯小阵与敌进行混战。如今只能以厚重之阵与敌缠斗了。付刑下令中军战鼓缓缓敲响,全军听闻之后,依照战鼓敲击声,一步一步的向前涌去。
大军向前三、四十步后,眼见阵型有些不齐,战鼓一阵急促之声后,又连接两声重击。全军立止,在队头队率的喝令下急忙整队排齐,不过数十息间,大军又成紧密之阵了。接着战鼓再度敲响,大军又继续向前。
如是数次,前进三百步,北海军阵也丝毫不乱,西凉军依然寻不到北海军的半分破绽来。站在小丘之上的李蒙却不能再等了,深恐北海军会醒悟退缩回去,于是大手一挥,两千西凉铁骑立即从小丘之后涌出,朝着北海军汹涌奔去。
北海兵见了,心中胆颤不已,望见黄尘滚滚,疯狂汹涌而来的无数高头大马,立即就有弃械转身逃命的心思。只是四周的军官大声鼓气,人在阵紧密的阵中又被挟裹的进退不能,哪里有逃命的能力。再见主将校尉、各部司马都老神在在的,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这才渐渐的安定下来。
西凉军本要借已军的冲锋威势,吓散北海兵军阵,再与宋果部骑卒分为前、左、右三面夹击北海兵时。却见整个北海军阵突然快速的变化,左右两翼的士卒们迅速以中心为轴,成圆向外一转,直面对向冲来的西凉军。
阵中的士卒再作左右调整,一翼二百人的大黄弩手再分成左右两翼,分成五列全部在阵侧坐下。利用双足双臂及腰力张弩上箭,再端起大弩将利箭对准前方。
而阵中的二十五列士卒,以五列为一小阵,前列竖盾,次两列竖矛,后两列的举起手中的步弓准备按角度张弓。一翼将有四道防线,最后一小阵有四列为一翼的死兵。最后一列为司马亲领的数十精锐亲卫,全部静候着西凉军的冲阵。
西凉军左右两面的领兵骑将司马心中一发狠,虽然北海兵军阵不乱,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焉知不会与豫州兵那般一击即破。然而北海兵的阵型太窄,横面只有三十余步,只能容二十骑轮流冲锋。一千骑一拥而上,只会自相撞做一团,成为北海兵的箭靶。
因此西凉军纵想冲阵,然而敌势敌形不允,只能在奔驰中,喝令前方的两百骑,马不停蹄的继续突阵,自引军缓缓的降下速度,准备后续的冲锋。只见二百骑西凉军毫不犹豫的,将身子微微的弯曲,手挟长矛,疯狂的击打着战马,如风似电的朝着北海军阵冲去。
北海兵们发现,从远处望西凉军千马奔腾,滚滚而来的气势的确吓人。然而奔近一看,却只有一、两百骑冲阵而已。而且当面之敌更是只有二十余骑,虽然此后还有无数波次的骑卒冲锋,然而却在两翼四十支大黄弩矢飞出,阵中数百利箭被攒射而去之后,数十步外的西凉铁骑全部被射翻,让北海兵大松口气。
接着,又一波波的大黄弩矢与步弓利箭向后沿伸射击,就如同在天空中的飞蝗一般,望着西凉铁骑那单薄的身躯凶狠扑去。西凉铁骑纵有精甲为护,可防住头顶的利箭,也防不住一支支强劲的大黄弩矢射击。有时一矢还能洞穿前后两骑,或者一矢更将人马齐齐射毙。
两百凶悍的西凉铁骑竟然还没靠近已军二十步距离,就被强劲的大黄弩队与步弓队全部射毙在阵前。浓浓的血腥味与眼前的尸山血海让北海兵们兴奋起来,原来作战是如此的简单,无需自已动手,那凶恶的敌人就被箭雨所射毙了。强烈的兴趣感让北海兵的战意大炽,直盼西凉军再次发起强猛的骑兵突击。
左右两部的西凉军司马皆被眼前的一幕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一左一右四百精骑突击两千轻步卒的战阵,居然连敌军的毫毛也未碰到就全军覆没了,这还是身披精甲马铠的敢死之士,让两部军司马如何能够想象得到。
这要是在西凉,四百精骑就是强破两千步卒的军阵也是轻松之极。就算是半月前的豫州兵,也不过是一个冲锋便全军溃退,遭至西凉军的大肆屠杀。怎的北海军却如此的与众不同。
是大黄弩,两部军司马立即想到了原因,普通的弩矢与弓箭绝对没有这般的厉害,更不可能给高速奔驰的精骑给予重大打击。唯有大黄弩,才能连披带马铠的战马也一并射毙。
两部军司马心痛的双目通红,呼吸急簇,噬血的双眸发出骇人的凶厉之光。虽然二人相距很远,但是却同时摔下头上的铁盔。拔出环刀在面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再用手涂满面颊,割去一截头发,满面鲜血的厉声大叫道:“报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