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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大唐小人物-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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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信了蒯正鹏的馊主意,取他爹的棺材板子给自己治病,那乔家的风水可就统统地给毁掉了,他这个吏部尚书恐怕也做不稳当了!

    乔为仁跪在地上,一口咬定蒯正鹏胡说八道。

    蒯正鹏“嘿嘿”一阵冷笑,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道:“要是我开的方子无效,请陛下砍我的脑袋!”

    中宗浑身漆疮,奇痒难忍,现在别说是挖出乔父的棺材,就是用乔父的尸体熬药他都同意一试啊。陛下有命,乔为仁也不敢不答应啊。

    乔为仁哭丧着脸回到了府上,还没坐稳当呢,张宝儿便来拜访了。

    说起这事乔为仁只能唉声叹气,张宝儿故意道:“乔大人,你若不再想想办法,明天一早令尊的棺木就会被挖出来了!”

    乔为仁听出了张宝儿的弦外之音,他赶忙道:“张大人,求您给想个办法,我父亲的棺木最好不要动啊!”

    张宝儿微微一笑道:“其实,不动令尊的棺木也不是不行,你只须给蒯正鹏在朝廷谋个官职便是了!”

    “他想做京官?”乔为仁皱着眉头道。

    张宝儿点点头道:“听说谏议大夫前两天已经告老还乡了,吏部准备将谏议副使升为谏议大夫,谏议副使的位置就空缺了下来,不如就将谏议副使的位子给了蒯正鹏便是了。”

    谏议副使虽然没有实权,可却也是从四品的官职啊,乔为仁一听愁得直皱眉头。为了叫老爹的遗体不受惊扰,最后,他只得咬牙答应了。

    ……

    科举考试在清晨开始,当街鼓声还在长安城街巷中回响时,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们已经奔向考场。考试的地点设在礼部南院,礼部是唐朝中央机构六部之一,掌管天下的礼仪、祭享、贡举,礼部南院位于长安城北部百官办公的皇城之内。

    开考之前,礼部南院的考场四周就已经戒备森严,大批的兵士守卫在考场周围,考场大门外设置了棘围,每个进入考场的考生都要被搜身并仔细核对身份,以防夹带或冒名顶替。

    由于每场考试要从天亮考到天黑,所以考生们入场时需要携带一些生活用物品,这些物品包括炭火盆,食合,茶具,蜡烛等。炭火盆用来取暖煎茶热饭,食合中备有一天的食品,条件差的考生备不全这么多东西,带些干粮凑合一天。当然,笔、墨、砚等文具用品更是不可缺少的。这些物品放在一起也是一大堆,家境富裕的考生由仆人送到考场外面,家境贫寒的考生只好自己扛着拎着。

    卯时开始发放试卷,每科考试会进行一个白天,到了天黑之后考试时间允许顺延,顺延的期限控制在三根蜡烛烧尽的时间内。主考官那里燃有标准的蜡烛,当最后一根蜡烛燃尽的时候,会有人员大声呼报通知考生。

    对于众多的考生来说,最大的关坎儿是放榜,放榜那天的清晨将揭示他们的命运。

    皇城南面有三座城门,正中是正门朱雀门,东边是安上门,进了安上门向北经过太常寺、太仆寺之后就到了礼部南院。礼部南院东临安上门大街,站在安上门大街上可以看到一堵与众不同的高墙,这就是令考生们既向往又忐忑不安的东墙。东墙高一丈有余,墙外建有一道矮墙,矮墙和东墙之间的空隙中布满了荆棘。东墙是为悬挂进士榜而修建的,墙前那道矮墙和荆棘是为了防止有人接近进士榜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放榜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头名宗暄,次名张若语,第三名刘辰,张九龄名列第四。住在天和客栈的杨乘亿、常敬忠、文俊三人则落榜了。

    这次科考命题为“以星月为题做赋”,这一切都是按照宗楚客的设计进行的,他为了让孙子“名正言顺”地考中状元,就让宗暄先写好文章,再让程子山来府中“无意”间看到并熟记。老奸巨猾的宗楚客没有看错人,程子山果然有心计,宗暄的《星月赋》无人可比,所有考官都赞不绝口,宗暄毫无疑问地得了状元。

第五百九十六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榜眼张若语是何来头,却无人知道。

    刘辰与张九龄两人才学都很出众,众考官看了刘辰的答卷,好!看了张九龄的答卷,妙!左掂量右掂量,两份答卷一般重,最终左右权衡,便定了刘辰为探花郎,而张九龄则屈居第四。

    放榜的当天,有考生揭露,宗暄的这篇《星月赋》并不是他所作。因为早在科考之前就有人看到过这篇文章。

    堂堂宰相之孙抄袭作弊,此事非同小可。宗楚客也听到了外界的风言风语,马上叫来宗暄询问是怎么回事。宗暄见宗楚客发怒,马上不打自招。

    原来,宗楚客命他在科考前做出一篇好文章来,可宗暄只喜欢走马斗狗胡吃海喝,平日最烦读书,每次宗楚客要看他的文章,他都是让教书先生帮忙“润色”才能过关。这次先生听说事关科考,怕担责任不肯再替他写,宗暄索性命手下人花重金去找一个会做文章的替他“捉刀”。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篇《星月赋》就是花五十贯钱从一个落魄书生手中买来的。宗楚客对这篇文章十分赞赏,以为宗暄有了长进。直到试后闹将起来,宗楚客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的个屡试不中的书生,家境十分贫寒,只落得卖字为生。这篇《星月赋》卖了一个大价钱,他就把这些年写的得意文章集结出了一本书,找人抄了数十本。如今正值科考之际,好多考生买到了这本书,这才使宗暄“捉刀”作弊的事暴露。

    得知内情后,宗楚客大怒,取家法要惩治宗暄,吓得宗暄面如白纸、抖如筛糠。正在这时有人要求见宗楚客,来人正是那程子山。

    宗楚客喝令宗暄先退下,马上让程子山进来。程子山正是为这事而来。如今事情越来越乱,他难逃干系,这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精明的程子山想,只有帮宗楚客解决好这件事,自己才能不受连累,而且还能继续得宠。

    程子山进来和宗楚客闲聊了几句,话题就转到了宗暄身上:“令孙此次夺魁真是不负众望,听说他学识渊博下笔如神,已经有大作成书了,真是令人佩服呀!”

    宗楚客一惊,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含含糊糊地说:“过奖,那都是涂鸦之作,实在不值一提。”

    “令孙年少才高,我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朋友都想与公子结识,故请他闲暇时屈尊寒舍。对了,一定要带上那本大作给他们见识见识。”程子山说完就以有事为由告辞了。

    宗楚客思量程子山此行的意图,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那本书是别人写的?肯定不会这样简单。他左思右想,终于有了眉目。原来,这位城府很深的程子山是给他出了个主意,用“李代桃僵”之计,将错就错,把别人写的书说成是宗暄写的,这样一来既平息了“抄袭作弊”的风波,又可使宗暄得了“博学多才”的美名,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宗楚客又转念一想,可那个书生可是个障碍啊!就算他一时将自己写的书拱手让与宗暄,也难保日后他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宗楚客眉头一皱,想了一条毒计。

    宗楚客以宗暄要找个先生教他作文为由,请那书生进了相府。正苦于找不到正经营生的书生并不清楚内情,高高兴兴地来了。宗楚客安排宗暄与丁士卿交谈,暗中悄悄派人在书生的茶里下了毒。

    书生一边喝茶,一边眉飞色舞地同宗暄谈诗词歌赋,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顿时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了下来。

    宗暄一见吓坏了,站起身就要走,不料被书生一把揪住,欲质问他。但毒性发作,书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刚一张口便鲜血喷出,溅了宗暄一身,然后扑在宗暄身上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将宗暄压在了身下。

    宗暄见此情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没命地惨叫起来。

    宗楚客的下人赶紧冲进屋,只见书生的手死死抓着宗暄不放,宗楚客的下人只得将宗暄的衣服扯破,才把宗暄和书生分开。

    除掉了丁士卿,宗楚客松了一口气。他告诉宗暄:“以后就说那本书是你写的。”

    宗暄受了惊吓,神情恍惚,宗楚客说的话他根本没听明白。宗楚客见状更是大怒,将宗暄一顿训斥,宗暄如同受惊的鸟,浑身不停地发颤。

    宗楚客的下人打听到,书生那本书是城中的一个书局誊抄的,还有几十本存在书局。宗楚客就让下人把那些书都弄到相府,一本都不要留。下人冲进书局,不由分说就要把书抄走,还威吓书局掌柜不许声张,否则有杀头之罪。

    书局掌柜哪敢得罪宗楚客,只得自认倒霉。可书局掌柜的娘子不怕这套,同相府下人理论起来,说书生当初只付了一部分的钱,答应日后取书时再付清所欠,现在书都拿走了,钱谁给?

    相府下人把眼一瞪,说想要钱,就到相府找相爷去要!掌柜娘子知道去了相府也要不出钱来,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进去,可亏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吃了,便想给宗楚客添添堵。她趁相府下人不注意,把杀鸡时留下的小半碗血悄悄倒在了其中一本书中。这血被老板娘做了手脚,能渗入纸中,合上后看不出来。

    下人把书弄到相府,宗楚客随手拿了一本,可巧正是老板娘倒了鸡血的那本。宗楚客让人把那本书交给宗暄,命他熟读里面的文章,以免别人问起那本书,宗暄说不出名堂。

    宗暄拿到那本书,打开一摸,弄了一手血。宗暄吓得瞪大了眼睛,书生临死时拼命揪住他不放的场景立刻浮现在眼前。宗暄本来上次受到惊吓就没有恢复,这次又拿到带血的书,宗暄的魂儿一下子就飞了!这书上怎么全是血呀?难道是冤死的书生找我索命来了?宗暄一声惨叫,眼一翻倒在地上,当时就没气儿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冒名顶替() 
老奸巨猾的宗楚客本想让自己的孙子飞黄腾达,没想到机关算尽也未得逞。而他那不争气的孙子还被一本带血的书夺去了小命,真中了那句话:恶有恶报!

    ……

    “宋县令?你怎么来长安了,可是那件案子有进展了?”张宝儿一见宋璟吃了一惊。

    “正是,下官有一事要请张大人帮忙!”宋璟满脸严肃道。

    “你说吧!”

    “是这么回事……”

    ……

    这天,蓝田县王员外家的管家王三欢欢喜喜地跑进县衙来,给宋璟送上了一张请帖。宋璟打开请帖一看,原来是王员外决定在本月初六大张筵宴,为儿子王延琮完婚,特邀宋璟届时前去赴宴。

    宋璟和王员外是忘年交,关系很好,如今员外儿子成亲宋璟自然也同喜共慰,因而欣然应允。

    到了宴会那天,王家张灯结彩,丝竹齐作,筵席广开,高朋满座,好不热闹。酒过三巡,大家纷纷到洞房去向王延琮表示祝贺,宋璟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洞房里,宋璟赫然发现书桌上有一只玉雕雄鹰。这只玉雕雄鹰与几个月前他在卧龙山无头尸案案发现场捡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只断了一只脚,而眼前的这只完好无损。宋璟愣了片刻,旋即拿起玉雕雄鹰,装作爱不释手的样子,观赏片刻。

    “王公子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只玉雕雄鹰?”宋璟微笑地问道。

    “一个朋友送的。”王延琮回答。

    “嗯,形态逼真,栩栩如生。不错!”宋璟夸赞道,把玉雕雄鹰放回桌上。“请问公子,你的哪位朋友有如此精湛的雕刻技术,能做出这样精美绝伦的作品来?”

    “哦,可能不是他雕刻的。他只是一个书生,我偶然认识的,便结为了朋友,于是他把这只玉雕雄鹰送给了我。他说,本来有一雌一雄两只,但那只雌的被摔坏了,丢弃了,只剩下这只雄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你的哪位朋友如何称呼。”

    “他叫张若语,也是蓝田县人,现在已去长安赶考了。”

    “好,再次祝贺公子!”

    说罢,宋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洞房。

    宴后,宋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县衙的,不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兴奋、激动和释放。官道无头尸案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头上,让他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而不知道如何下手去侦破这个案子,又使他迷茫,挫败甚至是绝望。现在,一切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希望的曙光,即将驱散笼罩在无头尸案上的重重迷雾,宋璟没有理由不兴奋,不激动,不释放。

    宋璟决定去长安会会这位张若语。

    来到长安,宋璟在一家客栈里见到了张若语,一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眼前的这个张若语,皮肤很白皙,一点都不像北方人,而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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