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雄刘玄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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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言附和沮授:“沮公所言极是。刘玄德宗室之后,延揽豪杰,礼贤下士,其志非小,若被他袭取兖州,日后必为明公大患!当趁其尚未成势之时,将其扼杀。孟德不可不救,玄德不可不击。”
田丰、逄纪、荀谌等皆以为应救曹操,且需遏制刘备发展势头。审配见人都反对自己之议,也只得住口不言。
臧洪在曹操接任兖州刺史后,被袁绍任为东郡太守,接任曹操,并未跟来。袁、曹两人实际上将东郡一分为二,袁绍控制黄河以北诸县,包括博平、聊城、乐平、发干、阳平、东武阳、阴安、顿丘、卫国;曹操控制黄河以北诸县,包括临邑、谷城、东阿、范县、濮阳、白马、燕县。臧洪对刘备具有强烈的认同,若他在,势必与袁绍等人争论一番。
还有刘备的刎颈之交、任督军从事的牵招,也被袁绍留在后方,协助淳于琼监视黑山、征集粮草等。刘备破臧洪后,第一时间就派人潜入魏郡,见到牵招,邀请他南下。牵招以袁绍厚待,不忍背之,犹豫良久,婉拒了刘备。然后这几个月刘备发展态势极为凶猛,降乐安、威北海、入东莱,一统青州。渐渐有人在袁绍面前谗言中伤牵招,言其与刘备暗通款曲,尽泄机密。袁绍遂疏远牵招,不让他参与军政大事。牵招心中郁愤,又有解脱之意,已下决心这次冀州应付过公孙瓒来攻之危机后自己就脱身南下。
袁绍遂问道:“既诸君都言相救。如何行事?是按照孟德提议,行围魏救赵之计么?”
田丰道:“丰有三策主公择之。其一,即孟德之计,派一支奇兵,可以骑兵为主,绕过高唐,经平原,潜入济南,然后大举抢掠,破坏刘备后方,刘备势必分兵还救,则孟德压力顿减。说不定孟德还能抓住刘备分兵机会,先与黄巾伪和,然后全力进攻刘备,一举破之,然后收降黄巾,尽有兖州之地。此计对孟德自是上计,对我军而言,不仅与刘备结下生死之仇,而且那只奇兵估计会遭受巨大损失,另外,面对公孙瓒进攻,我军分兵后也将更加困难。孟德定兖州后,自会派兵助我,但远水不解近渴,我军短期内必然面临较大压力。
其二,舍弃公孙瓒,全军急行军南下,自东郡渡河,与孟德合力攻击刘备,将其歼灭后再攻击黄巾毛贼。此计坏处是公孙瓒若进犯魏郡,大掠郡县,收割我军民之庄稼,将使我军蒙受巨大损失。此计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我军能够在兖州施加更大的影响和控制,以免日后曹兖州离心离德,有独立之念。
其三,趁现在局势微妙,形势复杂,乱中取利,先破大敌公孙瓒,然后再回头对付刘备。若公孙瓒军破走,刘备将不敢全力攻曹,最大可能性是退兵固守,是不救而救曹操也。”
袁绍道:“第三策固然大善,但如何能破公孙瓒?”
田丰胸有成竹,道:“公孙瓒勇而无谋,贪而忘身,丰有一计,或可破之。”
袁绍大喜,问道:“计将安出?”
田丰遂说出一番话来,满座惊叹,袁绍道:“田公真吾之良平也。以吾观之,公孙瓒必入公彀中。”
许攸、逄纪、荀谌等人又在田丰之计基础上多有补充,堵上漏洞,将计策加以完善。
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六月二十日,袁绍自广川出发,尽举大军,东下进逼公孙瓒,屯兵于长歌亭,距离公孙瓒之修县不到三十里。
公孙瓒心惊,忙派侦骑哨探,则袁绍顿兵于长歌亭,营盘一望无垠,气势极为雄壮,并未来攻。公孙瓒心中疑惑,袁绍放弃坚城,于野外扎营,又不一鼓作气前来攻修县,意欲何为?是要逼自己与他在野外决战?想起刘备之信,或许这是意图速败我军,以便南下?袁绍既然想速决,那就不能让他如愿,自己当依照刘备建议,坚守不出,将他牢牢牵制在大河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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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陈公台单刀赴会()
干瘦、脸色黝黑的孙石头压低声音,满脸焦急,道:“司马,咱们距离袁军大营太近了,很容易被袁军哨马发现。还是快回去吧。”他是右北平人,今年二十七岁,猎户出身,因箭法好,骑术精,被选入侦骑中,跟随公孙瓒南征北战,已经三年。
被他称为司马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壮汉,面相凶恶,他瞪了孙石头一眼,低声骂道:“尚未探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回去做什么?再敢啰嗦,休怪我军法无情!”此人姓严名纪,故冀州刺史严纲之弟,现任公孙瓒帐下军司马,统领数百骑兵,见袁绍动向诡异,派了几波侦骑都未能打听到具体缘由,遂自告奋勇请命前来。袁绍嘉其忠勇,拨十余名精锐侦骑于他。
严纪骑术精湛,带着孙石头等人一路小心隐藏,逼近长歌亭五里尚未被袁军发现。因仍旧未发现袁军异常,严纪再次向前,渐渐超出安全范围,距离袁军大营极近。孙石头等皆恐惧,建议迅速后撤。
严纪怎肯后撤,怒斥孙石头后,命向前,务必要摸清楚袁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袁军营盘连绵如山,望楼林立,刁斗森严,严纪借着月光望去,连巡逻兵士的五官都看的清楚,各营的旗帜、坐落更是清楚。前军有大旗,上书一个“麹”字,这是杀兄大仇人麹义。左营上书“颜”字,右营“文”,当是颜良、文丑;后营“张”、“高”,当是张郃、高览。中军大营则是“袁”。
严纪越看越觉得颜、文二营有些异常,但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严纪决定等到天亮再仔细看看。孙石头等人情绪大落。
严纪等人找了个野树凌乱、灌木丛生的土丘,藏身其中,按倒战马,铺开毡子,躺下休息。
严纪望着天上弯月,久久难以入睡。严纲战死,幽州严氏在公孙瓒中地位直线下降,严纪能保住骑兵军侯之职还有赖于长史关靖之力。
关靖字士起,太原人,本为州吏,以严酷闻,后去职,至幽州有利,见公孙瓒。公孙瓒与之相谈,对其才智深为钦佩,引为谋主。公孙瓒任奋武将军后,以关靖为长史。关靖虽得公孙瓒信任,但军中众将自严纲以下皆对其很是反感。这次严纲战死,关靖本想落井下石,转念一想,或许这是拉拢严家残余势力靠拢自己的最佳时机,于是举荐严纪领严家部曲及骑兵。公孙瓒从之。严纪闻知,亲自登门拜谢关靖。关靖终于在军方多了一个盟友。
在严纪野外无眠之时,无盐城中也有一人独立中庭,负手望月,心情复杂。此人身高七尺,身着便装,面貌刚毅,正是曹操麾下大将陈宫。陈宫迎曹操于东郡,说万潜于兖州,立有大功,现在曹操军中地位极高,相当于沮授在袁绍处之地位。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各领兵两千人,职衔为校尉、骑都尉、别部司马之类。陈宫的职衔则为中郎将,在曹操军中独此一人。
陈宫志欲匡扶汉室,观袁绍心怀异志,遂不从辟用。他与曹操乃是旧识,对其杖毙蹇图、讨伐黄巾、清平济南、忠义讨董等举非常佩服,认为曹操智勇兼备,乃兴复汉室、拨乱反正之能臣,遂在曹操脱离袁绍南下后,立即率宾客部曲迎之。曹操果然不负他之期望,击败白饶、于毒,在东郡站稳脚跟,如今入主兖州,若再破黄巾,举兵西迎天子,则汉室可兴。
想到这里,又想到刘氏几个宗室,不提无兵无勇的刘虞,刘焉异志昭然,刘表坐观成败,雄武过人的刘备却比刘焉更为跋扈,居然托以讨贼之名,意图兼并兖州,虽称忠义,又岂能蔽塞天下人之耳目?让人思之叹惋愤怒!
陈宫在曹操处请命后,即可快马东下,日夜兼程,终于在入夜时来到无盐。王喜久闻陈宫之名,知晓其他曹操军中地位,也比较重视,当夜就接见了他。
听到陈宫转达的曹操和谈之议,见曹操顶不住压力向自己服软,王喜意得志满,仰天大笑,道:“曹孟德一向自诩英雄,如今也向形势低头了吗?”
陈宫道:“天下谁人能与大势相抗?上使拥雄兵数十万在前,刘玄德提精兵于后,虽霸王在世,对其情形也当束手。曹公顺应时势,能屈能伸,自有英雄之器。上使又何必讥嘲?”一味低头逢迎,反而遭王喜怀疑,陈宫必须以不卑不亢的态度,营造出不得不低头的悲愤,才能让王喜相信诚意。
王喜见陈宫深入敌营,还能昂然维护曹操,对其刚烈无畏也很是佩服,又问道:“曹公表我为东平相,朝廷能接受吗?”
陈宫心中鄙夷,口中却慷慨激昂地道:“上使不见张燕、杨凤么?反于黑山,劫掠州郡,而朝廷用之为平难中郎将、黑山校尉。上使又不见韩遂、马腾么?反叛于西凉,攻杀太守,荼毒西州,而朝廷用之为将军。上使为一国相有何不可?若上使要跟韩马相比,觉得国相一职太低,曹公愿奉上使为兖州刺史。不过曹公有个条件,君得兖州后,当与曹公盟誓,助曹公取豫州。目下豫州无主,郡守割据,贵我合力,取之不难。届时上使据兖州,曹公据豫州,兖豫合力,天下不足定也。此霸王之基!”
王喜咧嘴笑道:“霸王基业,我怎么敢妄想!不过,曹公当真愿意奉我为兖州刺史?”王喜虽是黄巾群贼中的佼佼者,为二十万黄巾兵之盟主,但内心深处仍旧不自信,远没有张角的大志,幻想着朝廷能谦辞重礼地招抚于他。既有这样的心思,又是面对陈宫这样的人物,很快被忽悠得失去判断能力。
陈宫遂出示兖州刺史印绶,献给王喜。
王喜见曹操如此意诚,将担忧放下,欢天喜地,设宴款待陈宫,并请陈宫次日返回山阳,向曹操复命。
陈宫怕王喜事后反复,而夏侯渊来不及到无盐,坚持不去,表示愿在王喜处为质王喜另派人去见曹操。
王喜彻底相信曹操、陈宫,通知全军。黄巾兵欢呼震天。军中将领更直接称呼王喜为使君。
陈宫这边虽事情顺利,但他对夏侯渊能否及时赶至,仍旧担忧。夏侯渊的袭击才是真正的杀着。若他不能及时发动袭击,等王喜从狂热中回过神来,势必增加变数。PS:周末事情多,更新反而比平时少。抱歉啊。
第六十四章 刘纬台卜筮定策()
孙石头大呼道:“司马快走!”在严纪马上划了一刀,战马受疼,驮着严纪发狂般向东奔去,而自己却用力一夹马腹,停住战马,调转马头,向追兵冲去。
一行十余侦骑侯到天明,终于看清颜良、文丑军营情况,发现袁军异常之秘,但也被袁军发现,数十骑呼啸追来。先是十骑留下断后,阻拦袁骑,争取了些许时间,追骑再次赶上。孙石头虽然惧死,但危急关头反而发挥大勇,一起逃走就是全死,自己留下阻敌,或许能让严纪脱身,将军情带回。因此举刀大呼冲向追来的十余名敌骑。
以一当十,奋不顾身。
严纪也不回头,大呼道:“孙兄弟,我必为你报仇!”伏在马背上狂奔,两行热泪从脸庞上滚下。
追骑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将孙石头斩落马下,眼见追严纪不及,忙拉弓射箭。
严纪只是埋头驰奔,终于摆脱追兵,冲入修县城内,身中三箭,血染甲衣。胯下战马也中了两箭,气力已竭,生命透支,入城后马失前蹄,摔倒在地,悲声长嘶,去死不远。
严纪无暇顾及爱马,奔入军营。卫士一连串向公孙瓒汇报:“严司马重伤归来!”
公孙瓒刚起身洗漱完毕,正准备召集众将议事,忙命严纪入内。严纪脚步不停,冲入室内,连滚带爬,向公孙瓒叫道:“将军,袁军颜良、文丑乃是空营,其军队不只去向!”刚刚支撑着说完,眼前发黑,昏死过去。公孙瓒忙命医士救治。
医士报是失血过多,其余无大碍,将箭矢取出,敷药裹伤,喂食热汤,在地上铺上毡子,放平休息。
不一时众将齐至,公孙瓒将严纪刚才带回的军情告知众将,问道:“颜、文皆袁贼悍将,所部精锐,兵力占袁军近半,今暗中离营,必有诡计。诸君以为当如何应对?”
公孙瓒之弟公孙范坐镇渤海,前线诸将中自冀州刺史严纲战死后,以兖州刺史单经为首。界桥一战,单经负伤,自此对袁绍有些惧怕。他面露疑色,道:“莫非袁绍派颜良文丑抄我军后路?断我粮草?”
不待他人发言,关靖忍不住反驳道:“袁本初与我军对峙,并不占上风,岂会分兵远袭南皮?南皮城坚,公孙太守有兵数千,足以守之。袁本初岂会如此无智?必非如此。”
邹丹道:“事实明摆着,袁绍就是分兵了。他不知道剩下兵马已非我军之敌了么?”
关靖道:“以靖所料,颜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