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雄刘玄德-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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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有兵一万,在东平国寿张县。此人原为本地贼寇,因王喜入兖,借势而起。
司马俱有兵一万,在济阴郡廪丘县。
巢集有兵两万,在山阳郡瑕丘县。
张圭有兵两万,在任城国樊县。
周豹有兵三万,在鲁国蕃县。
黄牛有兵两万,在鲁国驺音邹县。此人乃沛国贼寇,北上依附王喜等,势力也迅速膨胀。
其余还有十几股小贼,分散在诸县及乡野。刘备刚破的鲁县、蛇丘、巨平、成县四贼,皆属此辈。由于济北已被王喜等抢掠一空,他们看不上眼,才将残羹冷炙让给了这些小贼。
现在黄巾大体上形成三块,一是王喜、青雀、司马俱的北部集团,加上小贼,有兵七万;二是巢集、张圭的中部集团,加上小贼,有兵六万;三是周豹、黄牛的南部集团,加上小贼,有兵八万。以北部集团最为精锐,中部次之,南部虽众,战力最弱。
刘备召集军议,商讨方略。
刘政道:“擒贼先擒王,政以为当急取王喜,据东平,与济北连成一体。”
刘晔也道:“西据东平,南下任城,方可拥有大泽、亢父之险,以与曹操相拒,晔亦建议攻王喜。”
其余谋士皆附从刘政、刘晔之议,鲁肃独道:“君皆观兵略,未知人心。黄巾群贼皆目光短浅之辈、色厉内荏之徒,若我军迫王喜太急,曹孟德遣使招抚,难保王喜不举众投之。黄巾自是我军剿灭之对象,但大敌却是曹孟德。以肃之见,不如暂缓攻击王喜,提兵据东郡之河南诸县,切断曹孟德与袁本初联通道路,再徐徐图之。”
刘政、刘晔皆有所触动,陷入思索。
刘备发问道:“子敬似担心袁本初南下?”
鲁肃道:“不无可能。若我军不据黄河之险,一旦袁本初分兵来攻,将使我军陷入腹背受敌之危险。”
刘政先向刘备谢罪,道:“政见利忘危,险误大事刘公降罪。”刘晔也觉得鲁肃说得有道理,不情愿地跟着刘政向刘备谢罪。
刘备面现怒色,责道:“二卿视备何等人也!岂会因言致罪!二卿且起,日后若再做此举动,是陷备于不义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须如此小心!”将两人拉起,按入席中。
刘政道:“却是政等见外了。鲁君所言极是有理。袁本初性情宽宏,广揽英才,麾下智谋之士云集,必有能看出当前局势之人。若放任我军破曹操、据兖州,则其将陷入公孙伯珪与我军夹攻之被动局面。若政为袁本初谋士,必建议其稳住公孙伯珪,趁我军与曹孟德恶战之时,提兵自东郡渡河南下,直击我军后背,则我军殆矣!”
刘晔也道:“即便袁本初不愿与我军正面作战,亦可派一支奇兵经东郡、穿济北,掠济南,袭齐国,动摇我军根本之地。”
刘备知道历史上袁绍有多谋寡断的毛病,但现在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上升期,不敢断定他一定还会这样。如果自己是袁绍,是一定不会坐视青州牧刘备占据青兖二州的。谁知道袁绍会不会如他界桥大战公孙瓒时表现得那么英武果决?据说当时麹义在界桥南以强弩破公孙瓒后,袁绍大军追之,见公孙瓒败,不复设备,而公孙瓒部下骑兵突然反击,围袁绍数重,弓矢雨下。田丰欲扶袁绍退入假墙中躲避,袁绍将头盔掷在地上,慷慨激昂地道:“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入墙间,岂可得活乎?”强弩乱发,多所杀伤,后麹义来迎,将公孙瓒骑兵杀退。
东郡是曹操之根基,其性如济南之于刘备。刘备若取东郡,必能使曹操分心。唯一可虑的是自己是打着讨伐兖州黄巾的名义来的,就算这个名义有些问题,但还算拿得出手。东郡可没有黄巾,自己悍然进攻东郡,势必影响自己的名声。
刘备将顾虑对二刘、鲁肃讲了。
刘政献计道:“此事易尔,蛇丘之外尚有数股黄巾小贼,驱之入东郡即可。我军以追贼之名,先将谷城、临邑、茌音迟平、东阿拿下,并占据苍亭津黄河渡口。”
刘备道:“也只能如此了。”这个理由不算好,但勉强可以交代,欺负一些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外人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一章 曹孟德行险一搏()
东平国无盐县。王喜盔甲鲜明,意气风发,冷笑着对曹操使者道:“我大军二十多万,遍布兖州,谁能相抗?曹操区区一万士卒,居然还妄想让我归降于他,岂非做梦?他忘记之前惨败了吗?忘记鲍信是怎么死的?刘备来又怎么样?别以为我看不出刘备是来跟曹操抢地盘的,怎么会联合一气来对付我?就算曹操和刘备合兵,也不过两万多人,我大军二十万,且各据险要,刘备又能奈我何?回去告知你家主公,速速归降,不然我大军一至,将你等化为齑粉!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就饶你一次。来人,给我将他耳朵割去一只,作为对曹操轻视我军、蔑视我等的惩罚!”
曹操使者大惊,骂道:“尔敢!”早被黄巾兵抓小鸡一样拉了下去,惨叫一声,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割了下来。
王喜命人给曹操使者包扎好伤口,又责骂一番他滚蛋。
曹操使者快马加鞭回到曹操大营,向曹操哭诉遭遇。
曹军上下皆勃然大怒。
夏侯惇请命道:“贼子欺我太甚,惇愿提兵攻之,必提其人头来见主公!”夏侯渊也争先:“渊请急行军击之,必可趁其骄而无备而破之!”其他如曹仁、曹洪等也皆纷纷请缨。
曹操虽然愤怒,却能保持冷静,道:“诸君且稍安勿躁。王喜凶顽,不服王化,固然可恶;刘备在后,蠢蠢欲动,更是大患。目前前往冀州请援使者尚未回来,本初帐下多有智谋之士,必能看出我军安危对其,但就怕本初惜身,不敢行险。我军不能完全寄希望在本初身上,灭贼拒刘全仗自身。诸君应不只考虑王喜,还得防范刘备。”回顾帐下谋士,面带殷切,道:“诸君有何计解我军困局?”
荀彧道:“王喜不识大局,妄自尊大,既有此念,轻易难以招降,当举兵攻之。但其士卒众多,盘踞诸县,如常山之蛇,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破之要诀在于一个疾字。惟其能疾,方可不引来刘备插手。”
程昱道:“文若所言极是。若不能速破王喜,我军势必陷入与其纠缠相持之中,刘备若乘势来攻,将大不利于我军。昱以为当切断王喜与其他贼寇之联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举全军而破之。若破王喜,其余诸贼势必震恐,降之易矣!然后再与刘备决于东平。”
曹操见两人都强调速取王喜,计谋可取,心中略定,又问低头沉吟的戏忠,道:“志才有何策破王喜?”
戏忠抬起头来,细长的眼睛中闪动着精光,道:“忠对荀君和程公速破王喜之议深表赞同,但忠以为不应全军攻击王喜。首先,大军行进,不论如何速进,动静都不会小,必惊动王喜,使其有备。其次,就算王喜与他贼联系被暂时切断,但王喜本人亦有两万精兵,我军仅一万多人,仓促难以破之。再次,若王喜见我军大众前来而惧,不出城与我野战,而是坚守无盐,则我军仰攻坚城,更为不利。综上,虽欲速破而不可得也。”
荀彧、程昱、陈宫以及诸曹夏侯等皆陷入思索中。曹操忙问:“既如此,计将安出?”
戏忠道:“忠建议采取骄兵之计,可根据王喜骄狂,将计就计,再派使者前往,不是说降,而是托为求和,言刘备明讨黄巾、实取我军,刘备豺虎,不可共事,我军愿割东平国与之,并将上表王喜为东平相,与之共拒刘备,王喜必麻痹大意,我军可派一支精兵,星夜进军,掩袭王喜,将其擒杀,然后回破寿张司马俱,取东平陆,与刘备隔汶水相持。”
荀彧道,王喜刚拒绝我军,并斩使者之耳,是昧于形势,妄图击破我军后再回击刘备。夏虫不可语冰,为之奈何。
戏忠又献计道,可将计就计,派使者再去,这次不是说降,而是托为求和,言我军愿割东平济北二郡与之,并表王喜为东平相,司马俱为济北相,王喜等人必麻痹大意,我军可星夜进军,掩袭其中军,可一举破之。
荀彧道:“此计太过行险,若王喜谨慎有备,我孤军深入敌后,易进难出。”
程昱思索片刻,道:“昱以为此计或可一试。此计成败有两个关键,一是说客要取信于王喜,使其相信我军诚意,从而松懈守备;二是掩袭王喜中军之兵既不可太多,太多难以掩盖行迹,又必须极为精锐,方能担此大任。”
陈宫慨然道:“宫受曹公厚待,忝为军中大将,又在东郡略有薄名,想必王喜亦知宫之名,宫愿往王喜军中一行。王喜见宫单身而至,必不会有疑。”
曹操摇头道:“此行凶险,公台去不得。”
陈宫坚持再三,曹操只得答应,道:“公台见到王喜,不要怕许诺太高,割东平一国太少,可许以东平、济北二国,东平相职位太低,可将兖州刺史也让给他,带我印绶去,务必要让他相信我军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如此。此去九死一生,公台务须珍重!”因流涕。
陈宫变色道:“曹公何必做儿女之泣!王喜竖子,安敢害吾?且若我军猝至,其何来害吾之暇!”
曹操拭泪,命在军中招募敢死之士随陈宫出使。军假司马乐进应募。乐进乃东郡卫国人,曹操起兵讨董,乐进为帐下吏。曹操连吃败仗,蹉跎两年,乐进一直得不到表现机会。直到曹操提兵入东郡,派乐进回老家募兵,募得千余人,才被曹操任命为军假司马。
乐进虽然容貌短小,但剽捷若豹,胆气过人,击黑山、战黄巾时常冲锋在前,频频立功。曹操他已久,早有提拔之意。今见他如此踊跃,对此行毫无惧色,赞道:“真壮士也!”当场提拔乐进为陷阵都尉,率勇士十人护卫陈宫去王喜处。
又讨论带兵袭击王喜之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皆道:“仁、惇、渊愿往!”此行最多带两千兵,太多了容易被发现,也不是一个轻松差使,两千对两万,绝对是九死一生,故而军中四员大将,曹洪犹豫了一下,出列就慢了些。他见曹仁三人皆上前,将自己拉在后面,忙也跟上,道:“洪亦愿往!”
曹操赞道:“卿等皆虎胆之士!妙才善于趋急,可为统领,吾从各军调两千精兵于你,对王喜务求一击必杀!”
夏侯渊昂然应诺。
戏忠又建议夏侯渊伪装成黄巾兵,若被发现,可谎称汝南黄巾来投。
曹操称善。
第六十二章 袁本初议赚公孙()
清河国,广川县,袁军大营。袁绍将曹操使者打发下去,将曹操亲笔书信传示帐下文武,道:“孟德近有黄巾环伺如群狼,远有刘备窥视如饿虎,实难支撑,故恳请我军相助。吾本欲救之,奈何公孙瓒步步紧逼,脱身不得。救与不救诸君议之。”
帐下一名三十多岁、面容方正的文士道:“公孙瓒步骑三万近在修县,我军应对其一人还觉吃力,哪有兵力可分?曹孟德精兵万人,破黄巾、擒刘备虽难以办到,但收缩防线、坚守城池,足以支撑数月。我军可在破公孙后再南下救之。”此人姓审名配,魏郡人,现任冀州治中从事,深得袁绍信任。
奋武将军沮授出言反对审配之议:“正南之议不妥。刘备兵精将勇,此番西上,正看准孟德新入兖州立足未稳且与黄巾贼作战疲惫之机,一旦举兵猛攻孟德,孟德将一朝瓦解,何能相持?孟德若破,刘备挟青、兖之兵北上,与公孙瓒南北对进,合击我军,吾等死无葬身之地也!因此以授之见,当速解孟德窘境。”
沮授四十多岁,巨鹿郡广平县人,少有大志,擅于谋略,名声极大,资历很深,他曾举茂才,两任县令,后为冀州牧韩馥别驾,被韩馥表为骑都尉。袁绍取冀州后,任命沮授为奋武将军,监护诸将。沮授在袁绍军中地位与淳于琼仿佛,但威望远高于淳于琼。淳于琼为袁绍坐镇后方,并未来广川前线。
南阳人许攸现为袁绍帐下谋士,也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少时任侠好义,与袁绍、曹操皆交好。公元一八四年,许攸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人周旌等谋废先帝,立合肥侯为帝,欲趁先帝北巡时,以防黑山贼为由发兵,以便起事,不料先帝撤销北巡之议,欶王芬罢兵,并召其入朝,王芬惧而自杀,许攸亡命,被袁绍藏匿于府中,与逄纪一起跟随袁绍逃出洛阳,发起讨董。后袁绍计夺冀州,许攸也曾出谋划策。
他出言附和沮授:“沮公所言极是。刘玄德宗室之后,延揽豪杰,礼贤下士,其志非小,若被他袭取兖州,日后必为明公大患!当趁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