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遗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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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公见了,赶忙先是给秦柳跪拜行礼,言道:“奴才安升,见过襄王殿下。”
秦柳上前几步,面对着跪地的安公公,迈向前的脚步真想直接抬起,学着安公公踹击肖福乐的动作,也狠狠踹击安公公一脚。
当然,如果秦柳真这样做了,就算是真愚蠢了。
秦柳伸出手,算是客气地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安公公,并言道:“安公公免礼了。”
安公公一看这情景,心里就淡定下来了。
还以为襄王气呼呼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打骂了肖福乐,看来是多疑了,这小襄王懦弱,眼下襄王府当家的可是吕公公。
安公公这样想着,嬉笑起表情,对着搀扶自己的秦柳说着:“殿下仁义啦,安升自己可以站起来。”
秦柳也是陪着笑,言道:“安公公也是家里的长辈,以后还是不要跪秦柳了。”
“诶。。。。。。”安公公听秦柳这话,摆出推脱的手,言道:“这哪里使得,殿下是凤子龙孙,奴才理当跪拜。”
呵呵!
秦柳听着安公公的回应,心想正好了,那你就跪着吧。
立即换了个口吻,秦柳对安公公说道:“本王刚是从前门经过,见温守备正吃着锦盘茶点,心想说,这锦盘不该是吕公公盛茶点所用,怎么温守备也用上了。”
秦柳说到这里,故作停顿,安公公也算是老狐狸,怎会不知道秦柳这话何意。
只是安公公还来不及言语,就又听到秦柳说道:“原来是温守备偷了吕公公的茶点,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秦柳在“大不敬”三个字上加重了声调,随即将目光对准了肖福乐,上前一步肃目言说道:“吕公公可是王府里的大长辈,他的茶点岂能怠慢,你这小奴才竟敢轻易将吕公公的茶点给了别人,该打!”
说着话,秦柳指了指肖福乐身边的两位小太监,言道:“就由你们来动手,每人打肖福乐十击耳光。”
那两小太监被秦柳这话说愣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襄王殿下这是要做戏给安公公看。
肖福乐当然也明白,故作求饶磕头,甚至是要哭的歇斯底里。
安公公见了,心中已是深感不妙,小襄王连肖福乐都不放过,哪里还会放过温守备。
可眼下又能说些什么?难道非要说茶点不是温守备偷得?
这样做未免也显得太过偏袒!
安公公一时之间竟是无话可说,只能听着秦柳发出怒不可遏之声,言道:“本王最看不得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温守备偷了吕公公的茶点,罪该万死,本王这就去告诉吕公公,好请吕公公严厉惩治。”
说完,秦柳便已是迈开了脚步,安公公见状,下意识唤出一声“殿下”,而后上前拦在了秦柳身前。
只是拦住了秦柳,安公公又能说什么呢?
秦柳此刻的名义是要为吕公公出气,是直指温守备偷了吕公公的茶点。
安公公深知吕公公毒狠,一盘茶点是小事,可动了吕公公的威严,那就是大事!
想到这里,安公公的脑海中仿佛呈现出温守备被活活打死的画面,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成一片,毕竟他与温守备是亲戚,真若问责,即便吕公公不罚他,也会怪他一个惯纵温季能的罪名。
秦柳被拦住而下,故作出无知的表情,询问着安公公:“公公为何要拦本王?是要和本王一块去见吕公公吗?”
“奴才是。。。。。。”安公公被问得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秦柳心中窃喜,想你老狐狸刚才不是嚣张的很,现在怎么着?怕了吗?
“哦!本王知道了。”趁着安公公不知言语,秦柳又露出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再度惊吓到安公公。
安公公此刻都已不敢直视秦柳,无奈于耳朵还是得听着秦柳讲下去。
秦柳说:“安公公可是别有用心,本王明白了。”
说着话,拍了拍安公公的肩膀,大方地说道:“公公放心好了,一会儿见了吕公公,我就说是安公公发现温守备偷吃了茶点,把这功劳给公公您就是了。”
听完秦柳这番话,安公公稍有一丝宽心,原来小襄王说的明白,是以为咱家想要功劳,哎。。。。。。
安公公暗暗叹息,看样子也只能是依照襄王所言,或许还能留下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
“殿下有心了,奴才这。。。。。。这。。。。。。这就先叩谢殿下恩泽。”安公公说着话,便是跪身在地。
可这头刚是叩下去,秦柳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发出一声惊响。
安公公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柳,只见秦柳表露着一脸无奈,摇晃着头。
秦柳说道:“不对,本王记得,温守备是安公公的妹夫,若是让安公公去揭发了温守备,岂不是惹得一些闲人说公公您不念亲情?”
第十二章 可恨之人的可悲()
安公公已是哭笑不得了,不知该感激秦柳为他着想,还是该恨他多管闲事。
有那么一刹那之间,安公公甚至怀疑起秦柳是不是故意戏弄自己。
只是看着秦柳十四岁的稚嫩模样,又加之秦柳先前种种愚蠢的表现,安公公最终放弃了秦柳戏弄他的猜想。
毕竟是大风大浪熬出头的大太监,怎么能说自己会被一个愚蠢的小孩戏弄。
心中暗叹一息,安公公知道此刻已没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拱起手,表情随即显出严肃之态,言道:“殿下无需为奴才担心,温守备,不,温季能虽是奴才的妹夫,可他大逆不道,殿下绝不能因奴才的关系,就姑息了那厮。”
“好!”秦柳不等安公公说完,已是发出赞许,言道:“为人当如安公公这般坦荡。”
“多谢殿下夸奖。”安公公回应,天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安公公继续讲道:“不过,以奴才愚见,此事就莫要惊扰到吕公公了吧,让肖福乐再是加紧做一份,送去便是。”
秦柳听着这话,神情微微一动,心想,安公公说到底还是怕被吕公公责罚,也罢,眼下还是得给安公公留点面子,免得叫他狗急跳了墙。
秦柳言道:“安公公说得是,吕公公每日操劳,这点小事确实无需惊动他老人家。”
说着话,秦柳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继续说道:“这样吧,本王素来讨厌温季能这等小人,就不去理会他了,该如何责罚,权由安公公定夺。”
听罢,安公公一愣,脑海里顿时就萌生出“放水”的想法,可转念又一想,安公公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现在这时候,哪里还有放水的余地!
是要保着自己?还是要保温守备?安公公是聪明人,当然该知道如何选择。。。。。。
回到房中不久,秦柳便是听闻到前门处发生了骚动。
要说这温季能也是魁梧之人,在进宫当差之前本是屠夫,力大无穷,可一拳打死一只猪!
安公公带人要抓他,他哪里能乖乖顺从,动起大刀就嚷嚷要砍死安公公,最后伤得安公公右臂,吓得安公公当即惊晕过去。
吕公公得知后,大为动怒,简单粗暴地调动全府的侍卫,目的不在于抓捕温季能,而是要当即打死温季能。
没错,是要用拳脚打死的那种。
在吕公公扭曲的心理不肯一刀子给温季能痛快,但又不能下达“凌迟处死”这样的命令,于是就将温季能捆绑起来,让所有侍卫,甚至是太监,都轮流对着温季能拳打脚踢。
打累了休息,休息好了继续打。
秦柳听闻这样的消息之后,内心阵阵触动,这到底是多丧心病狂!
但也不得不说温季能实在是太强悍,愣是被吊打了四个时辰,天都黑了,还是没死掉。
吕公公发话,将温季能关进王府牢房之中,等明儿继续打。
秦柳坐在房中黑木椅上,思绪不免沉重了,毕竟温季能没有对秦柳下过手,而秦柳却以偷茶点之名,害得温季能如此不堪。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除掉这温季能,以他如此可怕的体魄,日后必定会对秦柳造成威胁。
矛盾啊!秦柳叹息一声。。。。。。
此时,厨房院的肖福乐端来药汤,敲了敲秦柳的房门,言道:“殿下,小的来给春楠送药了。”
“恩,进来吧!”秦柳说着话,身体已是从黑木椅上起身。
在肖福乐推门,将药汤端进屋时,秦柳上前,伸手似要接过药汤。
肖福乐忙说:“殿下,这点小事就让奴才做就好了。”
“不!”秦柳果断拒绝,言道:“你进来坐着,厨房院到这也不算近,你又煎药又送药,实在辛苦。”
秦柳依旧表现“平等”,而肖福乐也算是有点能够接受秦柳的客气,他低下头,感激地说道:“是,奴才遵命。”
“福乐,温季能可还活着。”秦柳端过药汤,在走向春楠时,看似随意地询问肖福乐。
肖福乐直言:“还没呢,说是晕过去了。”
秦柳再问:“这人平日里怎么样?飞扬跋扈吗?”
“倒是不会,就是傻头傻脑,做事没个分寸。”肖福乐回答:“先前在皇宫的时候,听说还冲撞了怀王殿下的车架,险些叫怀王给砍了。”
“哦,还有这事?”
秦柳听过肖福乐之言,脑中浅浅浮现一个“傻大个”的形象,确实在吕公公的强势派里,秦柳听过不少飞扬跋扈的名字,而安公公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坏人。
但这温季能,只听过他抢点东西,偷点东西,倒也没有什么伤人的歹行。
现在想想,温季能或许只是一个低能儿,偷与抢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无恶意的举动。
有这样想法还有肖福乐,他是认识过温季能,比秦柳更加知道温季能“傻大个”的本性。
稍有叹息,肖福乐吱吱呜呜些声音,言道:“其实。。。。。。其实奴才觉得。。。。。。奴才是觉得。。。。。。”
“你是不是觉得他可怜?”秦柳替肖福乐回答。
肖福乐一愣,而后稍有胆怯地点点头。
肖福乐是知道,温季能落得这番下场,秦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觉得温季能可怜,相当于是在打秦柳的脸。
秦柳温和笑笑,转过身对肖福乐说道:“可能真是我太小题大做了。”
“不。。。。。。不,殿下,小的不是那个意思。”肖福乐赶忙解释,可秦柳却抬起手,止住了肖福乐的言语。
秦柳说:“吕公公算是恨上他了,肯定不会给他吃的,要不你去弄点饭菜,我们送去牢里给他。”
肖福乐一听这话,不禁哑了声。
秦柳知道肖福乐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我也没说现在送去,等子时过后,我们悄悄地送去。”
“可是。。。。。。”肖福乐为难了,眼下的襄王府,谁人不知吕公公要弄死温季能,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温季能送吃的,无疑是在与吕公公作对。
即便襄王是皇子,可他也已亲口说了吕公公是大长辈。
这要是让大长辈知道了,襄王自然不会被责罚,可肖福乐呢?
肖福乐心中胆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秦柳。
第十三章 黎明之前()
秦柳很清楚,眼下是襄王府最为敏感的时期。
谁都不会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得罪吕公公?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被捆绑在木桩上,任人拳脚的是不是自己。
肖福乐此刻便是在顾虑其中,秦柳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甩甩手言道:“你看我都忘了,你今个才是因为把茶点给了温季能被打,我这又想拉你下水。”
秦柳说着这些话时,肖福乐的表情显有几分不安,秦柳见了,也只当自己没看见,继续说着:“福乐,刚才我说得那些话,你就当是没听见,莫要外传。”
“殿下的意思是?”
肖福乐察觉到秦柳话中有话,像这样公然挑衅吕公公的行为,肖福乐自然是不会说出去,根本不需要被秦柳提醒。
但秦柳很自然的提醒了他,这或是对肖福乐的不信任,又或是,他不拉着肖福乐下水,想自己单干。
无论是哪一个,肖福乐都不能接受,赶忙从椅子上起身,跪拜在秦柳:“殿下,虽说温季能罪不至死,可他扬言要伤害安公公,这便是以下犯上的罪人,殿下何须为罪人冒险!”
“混账!”秦柳一听肖福乐说出这番言语,立即呵斥出声。
声音回荡在房间之中,免不了是要惊醒闭目休眠的春楠。
春楠侧过面,此时的春楠已懂得了秦柳“平等”的主义,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惊慌。
但在听见“混账”二字时,还是忍不得浑身,惶恐地看着秦柳。
秦柳见状,深呼一口气,恢复平和的口吻言道:“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罪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