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大土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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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簿此行不是为了告知拿不了鞋子,而是为这七十文来的。
为了区区七十文,竟然拉下脸前来讨要,他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困境?
范二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说道,“他的鞋我买了,您知道他住哪吧?”
掌柜的当时就忘了什么定做不定做砸招牌的话了,喜笑颜开道,“那感情好,我谢谢您啦。他就住西面那条街里,离那个荒废的范家府邸没几步,您到那边一提刘主簿之名,就一准儿能找到他。”
还荒废的范家府邸,我去你大爷的吧!
范二心中吐槽,闷闷地出了鞋店。
0013雪橇小王子的传说之旅()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仍在落,风亦未消,刘主簿从鞋店出来后,便萧索地往家蹒跚而去,却不知自己的身后正有两个少年不远不近地跟着。
理所当然,吊在刘主簿身后的正是刚从鞋店出来的范二,他也没想到刚出西市后门就赶上了落寞无比的刘主簿。
范二甚至想现在就把那三双鞋子送到他手上,可他需要的仅仅是这几双鞋子吗?
看着刘主簿转入离范府不远处的小院,阿仁有些不解地问道,“二公子,您不是想帮他吗?”
“现在并不是时候。”范二收回放在刘主簿身上的目光,淡然地回应着阿仁,转身亲手拍起门来。
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公子的当务之急是去蓝天侯府啊。
阿仁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当即扯开嗓子叫道,“土生叔,二公子回来啦!”
土生仿佛就在左近,阿仁的声音才落,小门已被他从里面打开了。
一眼看到阿仁脚上的湿哒哒的鞋子时,土生已料知范二此行的结果,但他对前者手上的大包小包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范二这才意识自己的疏忽,——既对陌生人出手相助,更该对家人好一些才对啊。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用爱心去对待陌生人,又该用怎样的心态对待关爱自己的人呢?
有感于此,范二张口解释道,“这几双鞋子是隔壁邻居的,我们只是帮鞋店掌柜带过来,晚上就送过去。对了,我刚才已帮你定了靴子,至于金枝、金韭姐弟还有嫂子,我也不知大小尺寸,所以只能让你自己去买了,每人一双新鞋,都算我的。”
好话一句三冬暖,土生谦让了一番,在后边关上了门。
范二往后院而去,看见金枝金韭姐弟用搓衣板在雪地上游戏时,范二的心中顿时一动,——我怎么就忘了雪橇呢!
雪地无法行车,步行也很困难,但雪橇却是雪天的代步神器啊。
有了这想法,范二当即把阿仁等人召集起来,连比带划地终于说清了自己的意图。
尽管阿仁、周如海以及土生心中都怀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但领导发话了也就只能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不是?
当下便找工具的找工具,拆门板的拆门板,将近一个时辰才做出范二口中的雪橇。
形状上与半艘小船相似,长八尺,宽近五尺,前端呈三角形高高地翘起。前面安排了司机的座位,中间是封闭的车厢,可容下三人,车厢后还有行李箱。
这雪橇本质上就是卸掉轮子的牛车,区别在于前端的翘起以及用粗绳代替车轼。
尽管大功告成,范二也做出了肯定,但阿仁等人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能不能行啊?”
看着三人的眼神,范二暗暗翻了翻白眼,大手一挥道,“是骡子是马,把牛拉出来溜溜!”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二?
好在大伙都明白意思,周如海遂去牵出了早就喂过草料的牛,一试之下便欣喜若狂起来。
这酸爽,比初恋更美!
金枝和金韭纷纷看向范二,也想体验飞一样的感觉,后者对粉嫩可爱的孩子完全没有抵抗力,甚至亲手把金韭抱入车厢中。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阿仁和土生等人终于对范二叹服了。
范二想着今天不但去了西市,还花了许多功夫造雪橇,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对阿仁等人说道,“都回去准备吧,该去蓝田侯府了。”
换过干净的衣服,又把从吴郡带来的土特产搬上雪橇,范二一行便出了门。
雪橇出了小巷,拐上了主路后便向东而行,直往朱雀大街而去。
大团大团的雪花仍是不断地从灰白的天际落下,路上也有行人,更多的则是被困住积雪中的牛车。
当范二乘坐的雪橇一骑绝尘,如后世的名跑一样从远处驶来,又很快留下一个依稀的身影后,路人们顿时就不淡定了。
这霸气的车子到底是谁的杰作啊,绝了!
过了朱雀大街,范二的雪橇拐了个方向,开始沿着淮河往东北向的乌衣巷而来,这一段路被积雪困住的牛车就更多了。
范二的雪橇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从此变成了京城中最神秘的传说。
当范二的雪橇停在蓝田侯府门口时,最爱八卦的京城人民便已打听出雪橇上的大神到底是谁了,八卦的话题也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范宁,变成了横空出世的范逸之。
范二从未想过自己因一架雪橇而在京城火起来,但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对他跪舔的,比如蓝田侯府的门子,当他们看着雪橇缓缓停下后,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无论谁看到这么一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明物体停在门口时,总有些紧张的;好在周如海和阿仁昨日已递过了帖子,从雪橇上走下的、手握长剑的范二浑身上下又充满着宠辱不惊的气度。
出来混,说话办事讲究的就是符合身份,这种时候范二只需要把鼻孔朝天就可以了,门子什么的自然该由阿仁应付。
确认了范二的身份后,便有一个门子奔回府中报信去了,不一会就有人引着范二的雪橇进了西角门,一路往西到了西跨院的门口。
至此雪橇停了下来,便有府中的下人接待周如海和阿仁以及范二带来的礼物什么的,范二则跟着一个婆子进了西院。
继续往西走了大约一箭之地,范二便见南面有一个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一个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大插屏。
转过插屏后,便有坐北朝南的小小三间厅子,又过了一个小院子,这才到达范盖所住的西大院。
婆子径直往五间大瓦房中挂着厚门帘的屋子走去,左右回廊中不时有小丫鬟往来,范二却只能亦步亦趋,目不斜视。
走近门口,带路的婆子便高声向里回话道,“范家小郎君到了。”
“快请进来。”随着里间一个有些沙哑的老声响起,门帘被掀了起来,范二一眼便见里间坐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她身边站着三五个婆子并小丫鬟。
“姑奶奶。”范二往前走了十余步,在老太太半丈前立定,放下手中佩剑后便开始行大礼。
范盖在丫鬟们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哽咽道,“逸之,快快起来,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就。。。。。。咱们可有些年不见了啊。”
“就快八年了。”
范二点了点头,又感觉这话很像是三毛流浪记中三毛重见天日时的感叹。
不对,这明明就是林黛玉进贾府的即视感嘛!
悲剧的是,自己不是范老太太眼里的林黛玉,而分明是史湘云啊。
史湘云是贾老太太的内侄孙女,原本是从小被当成贾宝玉的女人来培养的,可林黛玉一出现,她就彻底被放弃了。
把身上的斗篷交给了身后的侍女,范二便在范盖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刚拿起案上那盏加了葱姜蒜瓣的茶,就听说后者一叠声吩咐下人叫王家的表哥表弟们快些过来。
范二顿时无语,哥们今天来蓝田侯府不是认亲而是为了保范宁啊,此刻最该见的是表伯王国宝啊有木有!
但范二也知王国宝此时正在上班,这个点想见到他可能性几乎为零。
闲聊了几句家常,报告了一番自己的学业和甘夫人的近况,便听一阵嘈杂声由后院传来,不用猜就知是王家的表哥表弟们从私塾赶来了。
进来的五个少年中,年纪最大的是年满十五岁的王愉次子王绥,范二一眼就能看出这货脸上涂铅抹粉,鼻孔一直四十五度向上望着天空。
王绥脸上没有任何明媚的忧伤,有的只是对寒门范二同学的不屑一顾,而范二心中也在吐槽他的名字。
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他的儿子名字便是王绥,离现在貌似也没几十年吧?
那个王绥不但是个短命鬼,而且是出了名的小胖子啊有木有!
现在还取这名字是几个意思?说好的太原王氏的文化底蕴呢?
其余四人中有一个是王国宝的孩子,今年十三岁的王绵名字虽有些娘,长得却是最让范二顺眼的,早就知道王国宝长得英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话还真不是虚的。
余下三人都是王忱的种,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十岁,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难看,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绝对是王的种。
王国宝和王忱是同胞兄弟,但他们的长相却被人说成是一虎一狗,他们中一定有一个不是姑奶奶亲生的!
有了这个荒诞的想法后,范二又转头看向了上首的范盖。
得了范盖“自便”的吩咐后,孩子们也都放开了,王绥倒很好地保持了生人勿近的表情;王忱的儿子们也自成小团体,只有王绵与范二搭上了话,两人就论语中的某个问题展开了友好的辩论。
正不可开交时,突有一个婆子从后门掀帘进来,低声对范盖耳语一番。
范盖一脸狐疑,而后点名叫范二道,“逸之,你表伯回来了,你快去见他罢。”
0014像孩子一样无助,多么痛的领悟()
虽不知王国宝今天为何下班得这么早,但范二来此也不是为了陪这些小表弟们的,得知要找的正主相召,他自是起身告罪。
王绵与范二相谈甚欢,又不想再去私塾,也求着范盖让自己陪后者回家。
范盖对范二和王绵表面上的和谐自是喜闻乐见,却也知王国宝和范二要商议的是营救范宁之事,所以果断拒绝了王绵。
范二披上斗篷,跟着王国宝遣来的婆子走向后门,穿过后花园后又走了一段近百丈的穿堂,这才转而向北,从一个小角门进了王国宝的正房大院,继而到了他的内书房。
帘子刚一动,正在处理公务的王国宝便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而英俊,手中紧握着长剑的少年时,王国宝不由有些恍惚,起身相邀道,“是逸之吧,快请。”
王国宝年近四十五六,身形伟岸,脸容英俊,而且还长着一把美髯。
标准的国字脸,怎么看都是主旋律电影中的正派人士,他的皮囊理所当然给让主旋律熏陶了一遍又一遍的范二以完美的第一印象。
范二赶紧行了个大礼,口中称道,“表伯,范逸之打搅了。”
王国宝哈哈一笑,让过范二座后,又命下人快些添火添炭,这才说道,“刚才在府衙中便听说你的英姿,我原还不信。如今看来,可为上品。”
世家门阀总好品评风物,范二也不诧异,只是不解地问道,“我的英姿?”
“便是你刚才乘坐的那半叶舟,雪中乘船,说的不就是你的壮举吗?”
“半叶舟。”范二听到这个词时,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来,却也知王国宝提前下班的原因了。
不过,刚才自己好像根本就没冒过头啊,如果说玩雪橇勉强算是壮举,英姿又从何而来呢?可见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多半还是牵强附会的多。
范二谦虚起来,还主动说起了雪橇的原理,“这个。。。。。。其实我今日乘坐的代步工具,还有一个名称叫雪橇,这玩意之所以在雪中航行,全在于一个‘翘’字。”
“雪翘?妙哉!”王国宝点了点头,摇了摇手中麈尾,又自得期满地捋起了胡子。
自己也算是除了范逸之之外第一个知道这“雪翘”之名的人了,难道这不该骄傲吗?
范二也不管王国宝口中到底是翘还是撬,毕竟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依然有玫瑰的芬芳,不是吗?
范二品着茶,王国宝也安静了下来,闲话已然道尽,就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果然,王国宝很快从文牍里抽出了一本奏折递向了范二,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是令叔父托我转交给君上的奏折,你先看看。”
范二接过范泰写给皇帝的奏折,看完后明白了奏折表面上的两个意思,“一是皇帝威武,我一定坚决拥护、誓死追随君上;二是,父亲范宁向来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