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叛变了-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他点名了题面无解,但若无法做出说明的话自然也算不得他赢,他必须堵住亦将接下来的问题。
“看来杨公子令有建议?”
孙子曾云,凡用兵之法,莫难于军争。争,第一个便指的是先机之夺。所以杨京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已经出现在了亦将的脑海之中。
“即为文人,自幼修习四书五经,晓国策诗赋。心胸智慧,无不聚于豪端,以图为国出力。先生既然要比,自然应比文试。”
“如何比法?”果然是这句话啊,真没新意。亦将想着。
“今日乃京大喜之日。不如以此向先生讨要诗词一首,以作贺礼如何?”杨京微微一笑,卓然的身姿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的人的目光。
“公子”明湘听到杨京的提议,猛地抬头,有些惊慌。
亦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真是卑鄙啊。洛阳的才子素来风花雪月,擅长诗词,居然以此为题。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一说好坏难言。但杨京家世斐然,声名在外,无论选谁做评委自然都是向着他的,自己肯定没有赢下的道理。
看来杨京不但是要赢下此局,更是要借明湘还以自己颜色。“小子不才,愿承之,同时也向杨公子借一墨宝,与我妻子共赏。”
亦将与杨京的视线对上,肉眼可见的火花激射在两人的视线中央。
明湘咬唇,偷偷拉了拉亦将的袖口,亦将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细细的把玩,看得杨京又是眉头一紧。
明湘知道亦将已经应下了,不管有多少话都得吞入肚子里。她甩开亦将的手,低头从杨京身边走过,在掌柜的那里取了笔墨纸砚,分为两桌铺开。
“请二位公子动笔。”
杨京思索一会,胸中有了腹稿,提笔就写。笔走游龙,就连字迹也气势非凡。反观亦将那里,默默地瞪着白纸发呆,直到杨京放下毛笔,亦将才开始磨墨。
亦将垂眸。“既然是贺喜之词,必然由我夫妻二人一起作出才有喜意。湘儿,替我执笔。”
“是。”明湘走上前,拿起毛笔轻点了两下墨水。
亦将淡淡一笑,开口就吟来。“姻缘天注定,三生石上映。”
明湘听到手一抖,但还是在白纸上写下了这两句诗。明湘的字体规整端秀,一看就可以知道其主人的温婉心性。
但是她盯着这两句诗词,两眼中带着些哀怨,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
杨京嘴角挂着嘲讽。现在讨饶?晚了!
亦将顿了一下,好好欣赏了一下杨京现在的表情,然后继续念到。“非是石上人,何必做深情。”
杨京的脸色猛地一变,拍案而起。
“不过是打油诗一首,杨公子何必激动。”亦将的目光划过杨京纸上的作品。诗是好诗,还不是和自己的隐喻一模一样。“不如挂出来让众人做一点评如何。”
见明湘落下笔,掌柜上前取过二人的诗词拿到大堂。
还没等围观的人将杨京的诗词念出来,突然一群官兵将照水楼团团围住。
这群官兵二话不说,先拉线封锁了照水楼,驱散了周围围观的人。官兵后面一个二品打扮的大人直接走了进来,吓得周围的人有身份的避让,没身份的当即下跪。
“见过洛阳令刘大人。”杨京向来人拱手为礼。
“杨公子,是在下来晚了。”刘大人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向杨京赔罪,一转脸就示意两个官兵上去钳制住了亦将,逼迫他跪了下来。
“何妨大胆狂徒,竟敢在杨公子大婚之时捣乱!”刘大人大喝一声。
第三章()
“何方狂徒,竟敢在杨公子大婚之时捣乱!”刘大人大喝一声。
亦将马上被两个上前的官兵钳制住,逼迫他‘咚’的一声半跪在地上。
他也不挣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这位刘大人,表情戏谑。“亦将怎么听不懂刘大人是什么意思?”
洛阳令刘勋吗?
洛阳令官职二品,直属中央,论上地位要比州牧更强一些。职掌司法,可管辖众官,除却没有军权以外是一个实权人物,连当今大将军的面子都可以不用买。这样的人物也是杨家的门生吗?
“今日乃是杨公子与明姑娘大婚之日,你一个狂徒胆敢公然劫持新娘,必是企图要挟杨公子,有所图谋。如今本大人率兵从你手下解救明姑娘出困境,人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不成?”刘大人右手捻了一下下巴的胡子,不由分说就给亦将扣上了一顶帽子。
亦将眨了眨眼。哇塞,一番话说得思路清晰,条理分明,有理有据,他简直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十恶不赦了。
明湘听到刘勋的话知道不妙,对方根本没想给亦将开口的余地。她一下子也跪倒在地,张口就想为亦将分辩。
亦将对她摇摇头,终于笑够了,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亦将也有一事不懂。”
“今日不是杨公子的大喜之日吗?他不去迎娶自己新娘,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找我和我夫人的麻烦?”
“来人,压下去,容后再审。”刘勋一皱眉,不想多说,挥手就示意官兵把人带走。
两个官兵一下就把亦将架了起来。
明湘见到这个架势眼泪一下子就晕了出来,回身就挡在了刘勋面前。
反而是被架起来的亦将不见慌忙,站直身子就大喝一声。“杨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不去接自己的夫人,反倒是看上我家侍妾貌美如花。便与洛阳令串通一气,意欲强抢,莫非这偌大一个洛阳已经没有王法了不成?”
“胡言乱语。”杨京冷哼一声。“明湘是我杨京明媒正娶的夫人,与你的侍妾何干?”
“你明媒正娶的那个是洛阳明家的二小姐,现在在你府中的轿子里等着你合卺呢。我的小妾明湘可攀不上明家的关系,只不过是一顶轿子送入偏门我便以我为天的小妇人而已。”亦将分毫不让,口气中满满的挑衅的意思,“莫非杨公子已经连谁是你的结发夫人都分不清楚了?”
杨京看到亦将满脸的嘲讽,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走上前一步就给了亦将一拳,把亦将帅气的脸庞打的一偏。
要不是他兴致高昂的把佳人迎娶回家,却在扶夫人出轿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又怎么会怒气冲天的找到这里,就想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狂徒撕个粉碎。
“别用你的脏口侮辱湘儿。”杨京垂眸,努力压制住自己再揍他一拳的冲动。
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了这个女人而争斗了,而是为了杨家的名誉。他杨家可容不下他是为了一个别人的妾室而起争端。
啧,没看出来这个小白脸还挺有力气的,居然把自己的嘴角都打破了。
亦将转过头,一口血沫吐到了杨京的脸上。“你口中湘儿的卖身契此时还在我身上,杨公子你可要查验一番?”
杨京自从进门一来一直保持着高傲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明湘。
他是知道明湘不喜欢他的,所以他才使用了近乎逼婚的方法让明家同意把这个唯一的嫡女嫁给她。
可是他没想到明湘竟然性子这么狠,直接就把笼罩自己一切的光环全部扔掉,甘愿成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的妾室。这只是为了不嫁给他而已吗?
“请恕小女子愧对公子厚爱。”明湘盈盈的拜了下去。“妾身是真心仰慕于主君,愿卖身以侍,常伴主君左右。”
明湘的举动无异于坐实了亦将的话语。
这是在打杨家的脸!
做一个无名小卒的妾室都好过杨家的夫人吗?杨京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已经不顾你明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了吗?”
明湘心中一晒,直接用清脆的声音回复了杨京的问话。“我明家自先帝起便追随李大人,为国家效力,虽说无甚大功,但也是无过,深得李大人信任。杨公子竟然用我明家性命逼迫于我,也不怕贻笑大方。”
明湘所说的李大人,指得是唯一可以在朝中与杨家分庭抗衡的李家。
刘勋发现此时事态已经隐隐超出了他的掌控,知道不能让明湘说出更多话了。他立即使眼色让官兵连同明湘一起压住。“杨公子勿怪。贼人擅长颠倒黑白,等到了洛阳寺中,一切自有论断。”
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是黑是白那就由不得他们了。等到了第二天,谁还会记得这个昙花一现,然后就失去踪影的小子。
“啊啊,所以说来说去,浪费了这么多口水,结果还是要以势压人啊。”亦将打了个哈欠,洛阳寺那个地方,进去了自己可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吧?
他的嘴角挂上了邪恶的微笑,肩膀轻轻一动,就从两名官兵的挟持下脱了出去。
站直身体,亦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刘大人可真是糊涂了。连杨公子自己都已经招出了事情的全部,如此简单分明的事情又何需刘大人再审。”
“杨公子一身清白,正气鼎然,岂容你这贼子一再泼脏水诬陷。如今,死到临头你居然还依旧不知悔改?”两个人不够就四个人上。
刘勋一挥手,又上来两个官兵围住了亦将。
亦将指了指放在大堂桌上,之前二人比斗时所写的诗词。“杨公子这可是担心刘大人日理万机,已好心把全部经过交代而出,刘大人为何不亲自过目?”
杨京看到亦将游刃有余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妙。
他急忙回头看向自己所写的诗词。在看清白纸上的自己以后,他的大脑‘垱’的一下子当机了。
“杨某家中自有暖床丫鬟无数,但顾忌于声名有碍故未曾迎娶,以白身而自怜。前日偶遇明家湘儿,被其倾世之姿所吸引,夜夜梦之与身侧,实乃情有独钟。奈何落花有意神女无情,纵得不到明珠垂爱,却偶见近一女孔莲与湘儿三分相似。不忍佳人嫁与其竹马,庸碌一生,故派人请之,无奈手下匆忙,一不小心伤及性命,住下大错。
杨某自觉无颜面对神女,故放弃湘儿,转娶明家二小姐为妻。还望佳人可得偿所愿,一生顺遂。”
杨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从他踏入照水楼时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亦将编织而成的,密密麻麻的大网之中。
第四章()
在场反应最快的不是杨京,也不是周围的群众们,而是为官已久,人老成精的刘勋。
他见事情脱出了控制,直接装作没看到白纸上的字,一挥手就打算强行疏散在场的围观群众,“来人,把证据收起带走。”
“来不及了”杨京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张原本出自他之手,但是内容却早已截然不同的白纸。
不对。这幅字从他写出来以后,掌柜接走,摆在大堂之中,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没有人胆敢偷换,这一段自白是从何而来?
这个亦将,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少年,不难从亦将挂着讽刺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仿佛从他踏入照水楼时开始,就已经被亦将编织而成的大网牢牢的笼罩住了。
“妖术。”
看到刘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收缴白纸,周围的一个大妈突然带头大喊起来。“神仙显灵,神仙显灵啊!”
“我亲眼看见那张白纸原本上面只有一句诗词,结果摆在大堂上,就出现了那副自白书。这不是老天显灵是什么?”大妈喃喃自语,不住的跪拜,眼神虔诚。
亦将得意的瞄了杨京一眼,转向外面的人群大声说道,“杨公子虽然因仰慕我小妾已久,思欲成疾,以致疏于管理手下,一步行错,误伤民女孔莲性命。但杨公子将此事挂记在心,夜夜思念,感动上苍。上苍特地替他献此自白书,以求亡女家人原谅。”
杨京缓缓闭上双眼,暗地里恨恨的咬牙。
这张白纸自从放到大堂到现在也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早就呈现在了无数人的眼皮底下,他即使想销毁罪证也来不及了。
即使借住刘勋把此事强压了下去,明天就会有政敌在早朝中奏他一本结党营私、强抢民女、害人性命。到时候,不管怎么处理,杨家势必都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病灶入骨,不如连肢而断!
杨京再次张开双眼,脸上已经挂上了后悔与痛苦。他深深地看了明湘一眼,低下头。“都怪我被男女私欲蒙蔽,一念之差,居然铸下如此大错,还要蒙上天提点!”
杨京对着照水楼外的晴空深深地作了一揖。
“杨京戴罪之身,本不敢污明姑娘之清誉,已决戴罪自罚。今日之行,只为见明姑娘最后一面辞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