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忠烈岳李孟护国演义-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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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逃窜。既而余玠、岳珂兵到，遂入陇州。

　　　　再说卢康、孟俊率金兵一万攻吴山镇甚急，眼见破关，郭恭率残兵杀到，两下夹攻，大败宋军。卢、孟二将率军败退数里，安下营寨，差人急报岳纲。纲即遣余玠、王坚二将督军一万前去，限半月内攻下吴山镇。二将走后，岳珂道：“吴山镇兵多，又兼郭恭率军前去，恐半月内难破。”纲曰：“陇东十万大军多骁勇善战之辈，若不能从速破之，则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玠、坚皆乃当世名将，待打破陇安寨，生擒郭恭，则陇东可定，他日方可引兵攻取秦巩。”关鹏道：“平凉王不必忧心，老夫再请兵马三千，为吴山镇、陇安寨两处接应。”纲道：“老将军既要去，当小心行事。”鹏才引兵去了。

　　　　却说吴山镇中，守将陆忠、林青豪前来郭恭处问计。恭叹曰：“吾本当坚守陇州，再不出城。不想被岳纲诳至五里坡，大败而走。七万兵马损失殆尽，如今仅凭城中三万余人，或可坚守。”青豪道：“城中坚守或可，然粮草所剩无几，再要相持，粮草若断，我军必乱。”郭恭道：“命军士外出巡视，若见宋军粮草，速去抢些来。”早有探马报至岳纲麾下，纲大喜，乃命卢、孟二将使人扮作粮草押运官，诱金兵前来劫粮。卢康乃命偏将卓群押运干草五十车，由远处运来，似为运粮之像。早有小番来报郭恭：“将爷，宋营这几日皆有粮车运至，可差人劫来。”郭恭道：“可曾看过了，确是粮草？”小番道：“一点不差，确是宋军粮车。”恭乃与林青豪率五千人马，伏于宋军粮道。候次日午时，宋军粮车又至。恭大喝一声，纷纷放箭，射杀宋兵，抢夺粮草。不想忽见一阵火箭飞来，射在干草堆上，顿时火起。郭恭大惊：“莫乱！快快杀出重围！”只见道旁杀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正是卢康。青豪道：“将军快走，末将断后！”康抡刀直取青豪，青豪横刀招架，战不数合，康手起刀落，斩青豪于马下。

　　　　郭恭引兵败走，卢康追杀不舍。半路又遇关鹏率军截杀，恭提戟刀大战关鹏，只杀了十余合，镖伤发作，被鹏一刀砍去盔缨，骤马败走。关鹏、卢康追将下去，五千金兵十损八九。郭恭回营后再不出战，每日只是坚守，操演兵马。卢康、孟俊也不攻寨，只率军围住陇安寨，不放一人出营。这一日得报，张珏刀劈了陇安寨守将吕班，万余金兵尽皆战死，吴山镇危在旦夕。捷报传至陇州城中，岳纲大喜，谓左右道：“郭恭死期，只在这一两日了。”即调张珏率本部军去助攻吴山镇，又命关鹏伏于吴岳山麓下，候郭恭残兵至，率军杀出，必能擒得郭恭。

　　　　再说孟宗政在襄阳，操练士卒，招募忠顺军，已近三万余人，多已发往安丙大营。这一日，孟珙将前线军报呈上，宗政看罢，曰：“不想我大军竟如此顺利，起兵至今三月余，已深入陇东，克期便要攻取巩州了。”珙喜曰：“既是捷报，父帅为何不悦？”宗政叹曰：“吾早已探明，金主命赤盏合喜统帅二十万铁骑赶往秦巩。然我三路探马蓝旗前去，至今探不得消息，因此挂怀。”珙曰：“汴京至襄阳最速尚需一月，纵有铁骑也要半月。只怕赤盏合喜未至西羌，则秦巩已复。”宗政道：“非也，此人虽未曾谋面，却闻完颜赛不、完颜思烈皆称他为当世将才，久不出山，一朝而仕，不得不防。”又问道：“招募忠顺军顺利否？”珙曰：“襄阳六郡本富庶之地，只因近年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如今招募的三万军士多已发往前线。城中尚有一万五千轻骑，除守城外多已派送军粮去了。”宗政道：“募兵与粮草之事务必上心，此乃用兵之根本，切切不可疏忽。”珙答应一声退下。宗政暗想：这赤盏合喜究竟何许人也？但愿安元帅能早日剿平叛乱。

　　　　再说吴山镇前，卢康、孟俊得了岳纲王旨，亲率五千人马攻前营，余玠、王坚各率三千人攻左右两营，张珏率本部人马袭后营。三日后，宋军大举攻寨，架起床子弩来，只五六箭便射塌了寨门，宋军一拥而入，杀入吴山镇。金兵因寨中粮草短缺，再无战力可言。郭恭见宋军破寨，无心抵挡，只带了几百个残兵杀出后营，被张珏掩杀一阵，好容易杀出重围。欲经吴岳山而入陇东。不想行至半途，忽见一员老将横刀立马挡住去路。见他赤面长须，威风凛凛，正是关鹏。恭不敢敌，还欲撤走。鹏喝道：“反贼哪里走，看刀罢！”恭勉强提戟刀迎上，不想早已是镖伤在身，无心交战。见麾下金兵死走逃亡，心灰意冷。见关鹏大刀砍来，索性将戟刀弃了，闭目等死。关鹏策马赶上，使刀背将他打下马来，绑了回陇州去了。

　　　　岳纲听得擒了郭恭，大喜，命押上帐来。郭恭虎目圆睁，誓死不入中军帐。中军官回报岳纲，纲大怒，命就地斩首，将首级号令辕门。恭冷笑几声，慨然赴死。陇山以西见郭恭英雄一世，落得身首异处，尽皆纳城归降。纲既定陇东，令人传报安丙。丙见信大喜，留陆文龙、徐温率军五万镇守凤翔府，亲引大军来陇州，岳纲接着。安丙问道：“平凉王大破郭恭，鏖战十万金兵，天下闻名。今不知夏军行到何处了？”纲曰：“子宁元帅督军正猛攻德顺州，料想不出十日，便可会师秦州了。”丙道：“陇东乃秦州屏障，我军如今只须翻过陇山，以此西进数百里俱是山地险峻之处，极难行军。”纲道：“孤本部将士多是陇右壮士，善于山战。唯元帅帐下人马多是江南兵马，不习此地水土，方才见大军中十亭中已然病了三亭。况值此暑热之际，西番之地气候不比江南，孤望元帅暂且休整两月，候秋凉时进兵。”丙不悦道：“平凉王这是何等话，老夫拥兵七十万，何愁贼兵不破？今夜修整，明日便要率军过陇山，直取秦州。陇州便交由王爷守护。”纲只得遵命，命张珏率本部人马守陇安寨，余玠率军五千守吴山镇，王坚率军三万镇守汧源，管理汧水，供应粮草。

　　　　安丙在陇州修整一日，命邓圭、程信为先锋，率军三万先过陇山，攻打弓门寨、秦亭、清水三处。命汤博、徐温率偏师五万攻打天水、静戎镇。欲知秦州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101章　秦亭关邓郭激战　赤盏合喜败西夏（）　
话说邓圭、张明率军过了陇山，直逼秦亭而来。秦亭守将乃郭恭之子郭荣，闻父死，哀痛不已。又见宋军杀来，令众军坚壁清野，不得出战。邓圭杀至秦亭，见城上旌旗招展，刀枪鲜明，谓张明道：“此关难取，且立营安寨，再做计较。”张明道：“不然，我军初到，在于立威。邓将军可引兵安营，某引五百人马，诱敌将出战。”圭然其言，退至三十里外安营。

　　　　张明横刀立马，命人讨敌骂阵。小番报进帅府，郭荣大怒：“南蛮子害死吾父，还敢放肆！”正欲开关迎敌，大将南宫毅道：“主帅不可轻出，秦亭兵弱将羸，一旦有失，陇右俱亡。末将请令出战，看看来将如何？”荣准其言，付一千人马以壮其勇。南宫毅率军杀出关来，跃马扬鞭喝道：“宋将哪里去，快报上名号来！”对曰：“吾乃剑阁大帅张明是也，来将何人？”毅曰“猛安南宫毅是也，看棒！”抡狼牙棒照天灵打去。张明忙催马横刀招架。两人在关下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张明见南宫毅骁勇，不敢久持，看看杀至百余合，便虚晃一刀败走。南宫毅大笑：“南蛮子真乃妇人也，如此不堪！”张明也不理会，率军败走。

　　　　回营见了邓圭，说明战况。圭曰：“秦亭真有能人镇守，其部将尚且如此，恐不易取之。”张明道：“末将来时已然探明，关中主将乃陇州守将郭恭之子荣，他掌中有一对铜锤，善使一条钢枪，利害得紧。韬略不在其父之下，被金主拜为秦亭总帅，颇有手段。”圭曰：“我大军远来，西番之地干燥少水。秦亭正在清水上游，我军必依溪傍涧扎营，方有胜算。”乃传命前军，明日五更，城下见阵。

　　　　不想郭荣与南宫毅于关内商议，毅尽言今日开战之事。荣曰：“邓圭乃蜀中名将，更是五虎上将之首。当年孟宗政大战雒城时，岳纲、李祐皆败在他手。此人不除，实乃我心腹大患。”毅曰：“先锋张明刀法甚是利害，与末将大战一日，不分胜败。明日邓圭必来，元帅作何打算？”荣曰：“明日你先去战，待我看看这邓圭究竟是何人物。”话不烦叙，次日五更刚过，邓圭将兵一万杀到城下。宋军将士擂鼓呐喊，鼓声震天。郭荣与南宫毅在城楼上见邓圭：头戴飞龙闹珠赤金盔，身穿锁子连环烈焰甲，外罩蜀锦红袍，掌中一杆混天描金戟，背插子母龙凤双刀。南宫毅见状，也拿了狼牙棒骤马杀出城来，喝道：“呔！你可是蜀中双刀帅邓圭麽？”对曰：“然也，尔便是郭荣麽？”南宫毅笑道：“郭元帅何等尊贵，你这等小子如何得见？”圭闻言大怒：“既郭荣惧战，斩你这无名小卒，何须污我宝刀？”摇动掌中混天戟，直取南宫毅。毅抡狼牙棒朝头顶便来，圭远远望见，单手持戟，左手一勒坐骑，右手一戟向上刺去。只听当一声，震开狼牙棒，南宫毅坐骑连连倒退几步。圭冷笑道：“无知番儿，还敢言勇？”催马冲去，拧戟便刺。南宫毅力怯，勉强打了几合，被圭瞅准时机，使个蛟龙出海的招式，挑飞了头盔。回身又是一戟纂，打下马来。郭荣见势不好，拍马提枪杀出城来，叫道：“南宫毅退下！”毅忙起身，提了狼牙棒牵马入关。

　　　　邓圭见来人面生横肉，手提钢枪，便知是郭荣，道：“郭元帅，幸会了！”荣曰：“不愧是五虎上将之首，双刀未出，已将吾上将打下马来。”圭曰：“不过牛刀小试耳。”荣大怒：“休得猖狂，今日至我关口，少不得要讨教几手，看枪！”圭怒道：“凭尔枪马，可胜得过孟宗政元帅么？”将金戟插在地上，拈弓搭箭对准郭荣面门射去。荣忙使枪拨开箭杆，仍骤马杀来。邓圭手持龙凤双刀相迎，二人杀在一处，大战三十余合。圭自恃双刀骁勇，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郭荣自号西番枪王，不料今日遇着对手。趁势弃了钢枪，换了一对铜锤，复催马杀来。二人刀锤马匹杀在一处，看得大小三军连连叫好。待杀至百余合，邓圭见他锤法毫无破绽，暗想：今日双刀斩他不得，待回营去再做计较。一勒坐骑跳出圈外，鸣金收兵。郭荣大笑一通，回关去了。

　　　　张明见邓圭归来，问及战事。圭曰：“郭荣真乃勇将，名不虚传。斗一百合，全无破绽。”明曰：“公欲如何取秦亭？”圭曰：“秦亭西去五十里便是陇城，乃陇右粮草根基。我军西进，陇城势在必夺。”正说间，忽报罗郊、张威等四将到。圭大喜：“他四人前来，吾事可成矣！”疾命迎罗郊等四将入帐。四将进帐，互相见礼已毕。罗郊道：“邓公在此统军，元帅差我等前来，共取弓门寨与秦亭。”圭曰：“某有四位贤兄襄助，必能成功。”乃令小校置下酒席，款待众人。席间说起秦亭战事，邓圭哀叹不已。程信道：“邓公不必忧心，今我等合兵一处，人马不下五万，何愁取不得城池。”众人说得兴起，又见一军校持元帅书信来见。邓圭大惊，忙令入帐。使者入帐禀报：“启诸位将军得知，我军探马蓝旗来报，金将赤盏合喜率军已杀至德顺州，大破西夏人马，副帅忠翼战死，元帅子宁率残兵已然退回西夏了。”众人闻言无不大惊，扈再兴惊道：“若如此，我大军休矣！”罗郊道：“夏军如此不堪，使我军腹背受敌，如何是好？”使者道：“元帅已命各路人马封锁关隘，保守险要之处，不准金兵过关。”邓圭挥手命使者退下，问众人道：“列位以为如何？”张威道：“金兵若欲袭我军，必经陇山而来。陇山山路蜿蜒崎岖，数十条小径可通秦亭。”邓圭道：“陇山乃我军根据，疾命人致书平凉王麾下，调大军来守陇山。罗、扈二将军提兵三万前去，在陇山脚下扎寨，绝不能使金兵过山。”二将领命去了。圭命张威、张明、程信各率一支人马，昼夜围攻秦亭四门。

　　　　却说赤盏合喜经山路而来直至德顺州，大破西夏兵马，欲南下来战宋军。杨干烈道：“近闻宋军已到秦亭，我大军南下可由陇山道直取城关，杀他个措手不及。”赤盏合喜道：“不可！前者我军穿山越岭而来，不曾被敌军所见。如今西夏败报早已传入宋营，人心惶惶。攻秦亭者乃邓圭，此人兵法韬略不在孟宗政之下，武艺高强，号称雒城双刀帅。他闻我军前来，必已差大将率军扎营于陇山脚下，阻我军南下。岳纲在陇州也早已布下伏兵，只等我军前去，中他计谋。”干烈道：“宋军多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