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忠烈岳李孟护国演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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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去向！”平大惊，转而骂曰：“定是诸葛老匹夫恨吾杀岳雷之事，竟坐视本帅身陷绝境！”只得就地整顿兵马，所余者不足百人。捱到午夜，却有一人前来。姜平视之，乃姜宁也。宁跪地泣曰：“主人，自毕德卿破了泗、楚，小人勉强逃得性命。后多方打听，才知主人在此。今日特来想救！”平亦眼含热泪，扶起姜宁道：“来了便好！”宁从怀中取出一馒头递给姜平道：“主人，你已苦战了一日不曾进食，速速吃了罢。”姜平战了一日，胡乱吃了下去，又问姜宁前日哪里去了。姜平道：“姜宁，今日若非有你相救，吾命休矣！”姜宁道：“主人呵，如今不要谢救命之恩了。金兵早已命人炸了山口，归路早已断绝，唯有飞檐走壁方得进来。”姜平闻言，叹道：“想吾姜平英雄一世，如今却身入险境，无力回天！”姜宁劝道：“主人一日不曾歇息，如今还是睡罢。小人护卫左右，管教金人伤不得主人。”又道：“主人，如今生死关头，还是速速离开蝉溪岭，回得京城整顿人马，再来决战。”姜平摆手道：“非也！诸葛锦原应我在蝉溪之侧布下人马，不想兵士去看，却是没有。想来他怨我害岳家满门，有心报复罢了。”宁曰：“主人，这许多兵卒已是无用的了。不若遣散，还行的方便些。”平未及答言，忽听山上一声炮响，却是扎也银术可率五百军杀下上来。银术可横狼牙棒道：“姜平，速速归降，不失王侯之位！”宁大怒，提了五钩神飞枪来战银术可。五百金军如同虎荡羊群一般，杀得宋军喊爹叫娘，百余人皆殁于此。姜平提枪与宁同战银术可。只杀了十余合，银术可哪里招架得住他主仆二人？被宁一枪挑断一根雉鸡翎，仓皇逃窜。平纵马追去，追了多时，银术可不见了踪影。平胯下马快，宁追赶不上，只得远远叫道：“主人，你岂不闻穷寇勿追之理？早些退回来，也可保性命无虞！”平正欲退走，不想山头上东方瑜又杀出来道：“姜平，昔日你欺我软藤枪毁于一旦，今日可识得这八宝五分枪麽？”平道声：“匹夫哪里走！”摇枪追将下去。那玉龙驹原是外番宝马，足下生风，日行千里。姜宁再追不上。

　　　　东方瑜且战且走，直引到峡谷之处。平勒住坐骑，见四周怪石嶙峋，寂静出奇，不由生疑。忽见山头上站立一人，乃曹钦。钦曰：“姜元帅，老夫敬你是个英雄，早早投降，不失你王侯之位！”平怒曰：“呸！圣上待吾甚厚，势不背之！”钦曰：“既如此，且看如何破我这金戈铁马！”将虎头枪一挥，周围闪出三千余人，将姜平困在其中。钦曰：“此乃老夫在太原时练就金戈铁马，人人身穿铁甲，刀枪不入。并有弯刀、长矛、钩镰枪等兵刃，从无败绩”平冷笑一声，舞枪便要破阵。摆动那杆银枪，犹如蛟龙戏水一般，踹进金戈铁马中来，如人无人之境。劈面撞着周平忠杀到，姜平叫声：“哪里走！”耍耍耍一连数枪，杀得周平忠甲散盔歪。扎也银术可赶上来，没两个回合，被姜平杀得气嘘喘喘，败了下去。唯独那三千铁甲军士，确实骁勇。平杀了多时，伤不得一人一骑。曹钦在山上看的真切，叫声：“姜元帅，如今倒戈乞降，尚可活命！”姜平大怒，正常恨杀不出重围。身后姜宁杀到，叫声：“主人快走！”一人一枪挡住金戈铁马，平趁势杀出重围。可怜姜宁，一杆枪再英雄，也不是对手。杀了多时，身挨数刀。被身后一枪，正搠在脊背，身死马下。姜平在前看见，心如刀绞。又见曹钦端坐山头，拍马舞枪便来。钦笑曰：“姜平！今日你是自寻死路！”将手一挥，身旁涌出三千神箭手来，登时万箭齐发。姜平叫声“不好”，已身着数十箭，紫金枪脱手，滚下山来。山下东方瑜等早已率钩镰枪手等候，见姜平滚下山来，马上钩住手脚。平忍痛大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挣脱钩镰。劈面一拳将东方瑜打倒在地，就地抢了条长矛要走。不想走不多远，脚下巨响几声，却是火雷。可怜姜平英雄一世，炸得体无完肤，尸骨不全。曹钦见姜平死了，怜他是个英雄，命人收拾骸骨，并姜宁尸首，烧作灰烬，就地埋了。姜平生前英雄，死后阴魂不散，飘飘荡荡往京师而来。是夜碧莲公主睡在床上，时交三更，看见姜平满身鲜血，周围插箭，上前叫道：“我的妻呀！我因挂帅扫北，被老贼曹钦设计相害，误入蝉溪，身中数十箭，又遭火雷阵，灰飞烟灭。妻呵，你如今有孕在身，生下孩儿来好生教养，日后定是安邦定国之才，我去也！”碧莲公主一夜惊梦，情知丈夫身故，悲悲戚戚。又思量日后孤身抚养孩儿，宫中这些闲言碎语，如何受得？趁夜出了皇宫，带了两个丫鬟竟奔郊外而去，不知所踪。倒是这一孩儿日后生得英雄，因姜平梦中言他是安邦定国之才，玉麒麟三番转世，投于腹中，公主便取名姜才。将来辅佐宋皇，精忠报国，也是一家尽忠豪杰。

　　　　再说诸葛锦三路分兵，是夜夜观天象，见天罡星摇摇欲坠，挣扎了几番，坠于蝉溪岭内。锦又惊又喜，跪倒在地曰：“二哥，如今仇人已死。尔在天之灵可安息矣。”次日天明，升坐银安帐，传令魏郊道：“元帅已于蝉溪岭内捐躯，速速传令关、徐二将军，令他二人各引兵马退归秦州。令陆老将军速速归营，他如今处身甚是危险！”郊不敢怠慢，忙去传令。诸葛锦知秦州地处偏西，难以抵敌。只得又传信孟宗政，调大将扈再兴率军五千攻取金州附近敌军，保障淮河退路无虞。关鹏、徐晟接信，无不大骇。鹏曰：“既知如此，何必当初撤去蝉溪两侧人马。如今元帅身丧，反倒要退兵。”徐晟劝道：“兄弟莫要抱怨了。元帅诛杀了岳家满门。军师与岳二哥情谊非同寻常，岂能坐视？”二人计议已定，连夜撤军。关鹏亲率三千兵断后，安然退回秦州。又匆忙退回金州，分兵守钧州，扼守淮河水道。

　　　　陆文龙正鏖兵兴州城下，与徒单克宁战了几仗，不分胜败。文龙正在帐中思量。暗想：若要取他城池，还需引出城来，抄下他后路，方可成功。不想信使来报：蝉溪领兵败，姜平阵亡。军师诏令退军秦州，以待时变。文龙得信，叹道：“前者军师撤去救应兵马，本该劝他莫要如此。如今做下此事来，倒要退军了。”正在踌躇，忽有小校报：“徒单克宁率军来战。”文龙大怒，出帐上马，披挂提枪，点起五千精兵出迎。徒单克宁见陆文龙出兵，横枪点指道：“陆老千岁，你家姜元帅已然命丧阵前，还不归降，更待何时？”说罢，挺枪直取文龙。文龙舞双枪左右招架，二人杀了三十余合，陆文龙

　　　　愈战愈勇，杀得徒单克宁汗流浃背，大败而走。陆文龙有心追杀，恐军心不稳，便收兵回营。又匆匆拔营起寨，引军缓缓撤往秦州。徒单克宁退回城中，闻小校报：“宋军并不追杀，只是匆匆退兵走了。”克宁大喜：“看来姜平必是死了！待某家率军前去，定要生擒陆文龙！”即率大军追杀，大将猛安长寿在前。看看赶上宋军，忽见闪出红旗白字，上书“镇国公陆”。长寿知陆文龙厉害，急收兵退走。行不到数里，喊声大震，一彪军撞出：为首大将，挺枪跃马，大喝曰：“汝识陆文龙否！”长寿大惊曰：“如何这里又有陆文龙？”措手不及，被文龙一枪刺死。余军溃散。文龙迤逦前进，勒马挺枪，立于路口，待来将交锋。宋军已去三十余里。等得天色黄昏，方才拨回马缓缓而进。徒单克宁兵到，败军等皆言陆文龙英勇如旧，因此不敢近前。克宁传令教军急赶，数百骑壮士赶来。行至一大林，忽听得背后大喝一声曰：“陆文龙在此！”惊得金兵落马者百余人，余者皆越岭而去。克宁勉强来敌，被文龙一箭射中盔缨，惊跌于涧中。文龙以枪指之曰：“吾饶汝性命回去！快教仆散忠义赶来！”克宁脱命而回。文龙护送人马，望秦州而去，沿途并无遗失。又借道来均州会师。

　　　　诸葛锦自退回均州，见众将皆到，独不见陆文龙，忧心安危。正说间，陆文龙进帐。锦忙问曰：“老千岁可有受伤？”文龙笑曰：“老夫无碍。只命副将在前引军撤退，打上老夫旗号。自引军等候，挑了猛安长寿。箭射徒单克宁盔缨，喝退金兵，这才赶来。”锦赞曰：“岳元帅在时，常赞老将军义勇更胜当年，今日果然！”遂赏赐金银绢帛。即差人向朝廷报丧，请发援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第57章　金陵城光宗请将　再出山岳纲二刺驾（）　
却说诸葛锦兵退均州，孟宗政率军镇守襄阳，互为掎角之势。又差人向朝廷报丧。光宗接报大惊，召众臣上朝议事。前者皆以岳家父子英雄，不想姜平更是强中能手。然岳家父子皆以作古，平已阵亡，无人可挂帅。光宗问道：“众卿家，驸马捐躯，朕殊痛心！以为去一膀臂。今诸葛锦被困均州，可有人愿领兵去救？”一连数声，无人答言。河间王邵宏渊倒也听得真切，只是与诸葛锦有隙，欲坐视他败亡。唯洪适、韩侂胄二人出班：“臣虽不才，愿替陛下分忧！”

　　　　光宗喜出望外，道声：“既是爱卿愿去，朕准奏！”时有兵部郎中宗颍之子宗良，原是岳家八总兵之一。他出班启奏道：“圣上，洪大人、韩大人报国之心，可昭日月。然前线急报，非帅才不可轻往。二位大人未经战阵，岂能轻言？臣以为当请来六将，便可御敌了。”洪适曰：“宗大人差矣！凡所能用之将都随姜平元帅前去扫北，朝中兵将匮乏，如何有六将之说？”良曰：“今有岳家军旧部屯驻金陵城，兵精粮足，虎将如云。如此一支精兵，弃而不用，岂不可惜？”光宗道：“朕亦数番降旨招安毕德卿等，然其据城而守，不服管教，焉能为我所用？”宗良不及应口，邵宏渊奏道：“圣上！毕德卿、李显忠等怀恨圣上诛杀了岳雷满门，拥兵自重，不可不防！”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下。

　　　　左丞相陈傅良道：“圣上有仁爱之心，今国之大事，贤能者必当用之。今边疆事危，李显忠、毕德卿等素怀报国之心。似前朝太宗文皇帝做秦王时，山后鸡冠子王刘武周自称定杨王，命宋金刚为帅、尉迟敬德为先锋，占了河东诸郡。秦王从李勣之计，往洛阳请来秦叔宝、程知节。后秦王夜出柏壁关，战于美良川。尉迟敬德追逼小秦王，秦叔宝马跳红泥涧，三鞭换二锏，救下秦王性命，收降尉迟敬德。古之事不予欺也，望圣上效法太宗秦王，可救国家安危。”谢深甫道：“太上皇昔日曾拜李显忠为三路元帅，率军征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妻崔莹乃女中魁首，忠勇不亚于折氏、穆氏二位夫人。毕德卿、杨继周、罗鸿等辈，岳汤阴王以为膀臂。两军阵前万人莫敌，来去自如。尚有岳驸马深居内宫，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杀法骁勇，非常人可比。今国家危难，自家军师为番人所困，必会出山来救。”光宗道：“几位爱卿言之有理，朕即日便幸临金陵城，请出我朝忠良。”下旨：邵宏渊为护驾将军，领精兵二千，随行前往金陵。令宗亲宁国事节度判官赵汝愚辅佐嘉王赵扩镇守临安，处理内政。带了宗良、陈傅良、谢深甫、杨万里、萧燧、洪适及韩侂胄等七人来金陵。

　　　　毕德卿自封了锁阳王，日日与帐下兄弟出城射猎，各自较量武艺，不觉时光飞逝。前者又接了岳纲三爵主，叔侄几人抱头痛哭。纲以武业未完，待了几日，又回飞云阁去了。德卿自闻姜平在北，连战连捷，常怒道：“可恨这小贼子，害了岳帅满门。如今自顾风光，真真不气煞人也！”李显忠、罗鸿等也时时劝他几句，故只在金陵安分，不曾杀上临安挑事。这一日，李显忠与崔莹扮作客商入京，闻人道姜平战死、扫北人马尽数退入均州，以待援兵。夫妇二人又惊又喜，慌忙返金陵以告德卿。德卿闻言大喜：“好！岳帅在天之灵，今日可安矣！”显忠又道：“如今朝中兵将全无，恐又要劳我等兄弟走一遭了。”德卿曰：“吾自归金陵，誓不出仕皇家。奈何姜平已死，军师与众兄弟在彼，不去倒也不见情义了。只待那昏王耐不住性子来请之时，再出兵便是。”显忠深以为然。不想几日方过，便有人报圣驾到此，须出城迎接。德卿大怒：“此地乃我锁阳王之地，不服他宋君管辖。只有他迎我，岂有我迎他？”安坐原位不动，命人取来紫金冠，身穿青云白蟒袍，腰横玉带。李显忠、罗鸿、杨继周三人各穿红袍金甲，佩剑持枪侍卫两旁。

　　　　光宗自入金陵，原以为毕德卿等当洒扫街道，以营圣驾。不想全无一人注视，百姓都做往常一样，买卖经商，无人顾及。邵宏渊大怒，劈手扯过一个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