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第8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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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区别吗,舅舅?”
“当然有区别,也许开始并不是这样,可现在却必须是这样,因为你应该已经知道‘乔迩’的父亲是谁,那么你认为一个伯爵的私生子与一位王子的私生子区别在哪?”
“舅舅您可真是让我吃惊,我们好像是在讨论如何让我为我的哥哥生个孩子这种事。”箬莎语气讥讽的看着莫迪洛伯爵,曾经何时她曾经认为这个人是不可超越的,可现在她却忽然发现似乎这个人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至少现在他就正对着她抱怨却又毫无办法。
伯爵有点恼火的扯下了头上的软帽,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外甥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他头疼,想想这些都是因为那个亚历山大,伯爵就一阵心烦。
“不论如何你们必须尽快……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没有兴趣?”伯爵问了一句后立刻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推测“这不可能,除非是瞎子否则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看你的眼神,那可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话说回来如果他真是你哥哥早就被你妈打断腿了。总之你们快点把这事给办了,要知道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法国人就要来了,一旦你们分开而那时候你没能怀上孩子就有些麻烦了,要知道你不可能这么一直拖延下去的。”
“不过舅舅,如果我们能守住那不勒斯呢?”箬莎忽然开口问到,看到伯爵意外的表情,箬莎有些兴奋的说“我是说如果我们击败了入侵的法国人,然后完全掌握那不勒斯,或许那时候我们就不需要那么着急了。”
“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认为凭借你的科森察掷弹兵就能守住那不勒斯,要知道城防军是靠不住的,即便有蒙蒂纳军队也不行,我对法国人很了解,他们太强大了。”虽然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但是伯爵还是苦笑着劝着箬莎“箬莎你很聪明,不但比女人,甚至比我见过的很多男人都要聪明的多,而且你的勇敢也是即便最苛责的将领都得承认的,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打败法国人,要知道你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城邦或是什么领主的军队,而是法兰西王国的军队。”
伯爵的话让有些兴奋的箬莎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舅舅说的没错,在那不勒斯大概没有人比莫迪洛伯爵更熟悉法国人了,正因为他太了解那支军队,所以才更清楚它的可怕。
“这也是我为什么催促你快点怀孕的原因,”伯爵再次重提这有些禁忌的话题“你应该已经听说教皇与法国人的关系很暧昧,而亚历山大因为卢克雷齐娅的原因与法国人的关系势必也会变得很复杂,那么你认为他可能会帮你守卫那不勒斯吗?”
箬莎的目光微微一暗,她一直以是唯一能得到哥哥宠爱的妹妹而自豪,因为其他女人永远无法拥有她与亚历山大之间那种既复杂却又偏偏理所当然的感情,这也是她为什么迟迟不迈出那关键一步的原因,她珍惜那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果真的迈出那一步,那么她会不会变成只是亚历山大的女人中的一个?
只是现在伯爵的话却提醒了,妹妹和情人,甚至还是孩子的母亲,究竟哪个才更亲近而又重要呢?
看到箬莎略显心事的神情,伯爵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想知道箬莎之前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的那不勒斯面临的是法国军队的入侵,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真的守不住吗?”箬莎有些不甘心的问“路易会为了入侵伦巴第把大部分军队留在北方,入侵那不勒斯的法军会有多少?”
“即便法军人数不多也不是你的科森察掷弹兵能抵抗的,”伯爵轻叹一声“如果科森察人早几年成军也许还有可能,可现在凭你的实力是打不过法国人的。”
箬莎失望的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向窗外望去。
一道旗影从院子里闪过,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从走廊远处传来。
箬莎本能的站起来,然后她想都没想的向门口跑去。
房门打开,亚历山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随着欢呼,箬莎已经扑进了亚历山大的怀里!
“我回来了,我的妹妹,”亚历山大紧紧揽着箬莎的身子,同时在她耳边低声说“而且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
第四十八章 长廊密语()
亚历山大的礼物其实有两个,一个是朱利佩伯爵诺尔梅齐,另一个则是王后的死讯。
对于第一个礼物,箬莎多少有些好奇,因为她知道亚历山大会把那个叛乱的诺尔梅齐活着带回来肯定有他的用意,为什么说这个人是送给她的礼物,箬莎感到有些疑惑。
至于第二个礼物,箬莎认为送来的太是时候了。
王后的叛乱平息的很快,以至很多那不勒斯人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王后先是准备发动一场宫廷政变,接着就被迅速镇压囚禁起来,更不要说接着王后的突然失踪。
所以当关于王后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突然从王宫里传出去时,很多人因为意外不禁大吃一惊。
当然王后的声望既没有好得让民众悲伤痛苦,也没有坏到因为她的死有人上街雀跃,事实上在就经过意外之后那不勒斯更多的是感叹王室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样的诅咒,居然连连不停的出现意外。
当然也有人私下里议论这一切似乎就是从阿尔弗雷德要和科森察女伯爵结婚那时候开始的,甚至有人把王室裁缝奥里奥尔死在妓院后门水沟里的事也倒腾了出来作为佐证,不过这样的议论只是在私下里悄悄说说,而且很快一些乱嚼舌头根的人就被突然逮捕了,抓他们的时候这些人被告知他们是被人举报了,而举报他们的,很多恰恰还就是当初和他们一起说得最热闹的那些人。
“正如您所说……”
这句话一时间成了让那不勒斯人听了就有些胆战心惊的可怕字眼,因为那些喜欢悄悄举报的人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进那些专门有些喜欢东拉西扯的人聚集的地方,在旁听一阵后,这些人就会人找个机会加入议论,然后他们就会用这句“正如您所说……”开头,接着就是把话题引向一些不可描述,或是有些危险的方向。
譬如王子与王妃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恩爱,譬如国王病得似乎有些太古怪了,还有就是关于莫迪洛伯爵算不算是那不勒斯王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首席大臣,至于那位蒙蒂纳伯爵与他可爱的妹妹似乎亲近得有些过分这个话题,敢于公开讨论的倒是不多,不过越是这样人们其实越是想要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一番。
总之,那不勒斯人经历了一个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夜晚,因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没有议论过关于王室,伯爵,或是那对兄妹的种种秘闻,而按照刚刚成立的以掌印官雷欧福德为首的‘反风办’的官员们的说法:“除非你不开口,否则我们总能找到适合你的罪名。”
反风办,全称反对恶俗风气办公室,这是个全新的机构,或者说是莫迪洛伯爵对掌印官雷欧福德对他支持的酬谢。
雷欧福德很满意自己的新差事,特别是对于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给那些他早就看不顺眼的一些人罗织罪名这个权力,让他终于感受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巨大力量。
而按照亚历山大的说法,萨伏那洛拉的阴魂似乎有从佛罗伦萨飘到那不勒斯的迹象。
无论如何,王后的死让那不勒斯王室狠狠的震动了一下,不过总的来说也只是“震动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人们发现阿尔弗雷德居然避而不出,就在有人怀疑王子为什么在听到他母亲生病后还不肯露面时,箬莎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她已经脱下了华丽的服饰,尽管除了婚礼当天她就再也没穿过那种繁琐华丽的服装,相反却经常可以看到她穿着一身近似野外的猎装进进出出,但是这一次她则披上了全黑的衣裙。
只是看着她那一身压抑的黑色,不知道怎么,很多人都有种与其说她是为了死去的婆婆,不如说是在为她的丈夫提前服丧的感觉。
腓特烈和阿尔弗雷德父子居然先后出现了不适,这着实吓坏了很多人。毕竟他们忘不了就在不久的几年前,阿方索和斐迪南父子国王就先病倒接着相继去世,而在更早些,阿方索与腓特烈的父亲,斐迪南与阿尔弗雷德的爷爷斐迪南一世也才刚刚去世没有多久。
在短短的五六年期间王室就相继死掉了从爷爷到孙子三位国王的惨事,让那不勒斯人不禁吓得有些胆战心惊。
只要想想如果腓特烈父子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还有谁来继承那不勒斯的王位?
难道要由阿方索国王的私生女,教皇长子乔瓦尼的寡妇夏桑或者是她的哪个兄弟继承,如果是那样……
一想到这个可能,那不勒斯的贵族们开始局促不安起来了。
当初斐迪南刚刚回到那不勒斯复辟不久就一命呜呼的时候,也曾经有人提出来要由阿方索国王另外的一个孩子,斐迪南同父异母的兄弟比利谢利公爵阿方索继承王位,但是最终成为那不勒斯国王的却是阿方索的弟弟腓特烈。
在这其中,那不勒斯的贵族们选择了支持腓特烈而不是比利谢利的阿方索,现在如果腓特烈父子真的出现不测,那么比利谢利公爵阿方索就很有可能继承王位,到了那时候,可以想象他会如何对待这些曾经支持腓特烈的人。
从王后的死讯传出去那时开始,贵族们出入箬莎房间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有些人是以来向王妃报告各种事务为名,有些则干脆就是直接来打听关于国王父子情况的,同时他们也通过种种或暗或明的方式刺探着箬莎的态度。
毕竟这位“那不勒斯背后的女王”怎么想,是起着关键作用的。
不过箬莎显然对那不勒斯贵族们的种种试探全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自己现在就正面临着一个以前从未想到的巨大危机。
“你是说,阿拉贡国王斐迪南派来的密使暗杀了王后?”箬莎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一脸不知道是已经无所谓还是嘲笑似的表情的诺尔梅齐。
“没错王妃殿下,就是那个斐迪南,他觊觎那不勒斯的王冠已经很久了,不过想想也让人激动,两西西里的王冠,自从当初法国人在13世纪把西西里分成两半之后,还没有谁能完全把西西里统一起来呢。”诺尔梅齐用略显感叹的语气说“如果斐迪南做到了,那么他注定将会是西西里历史上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人。”
“没错,他的确做到了,而且不止是大书特书,而是连篇累牍的被奉为西西里王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亚历山大低声自语了一句,他注意到箬莎向他投过来的目光,就摆摆手示意诺尔梅齐先停下来,随后他看着箬莎:“现在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了,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箬莎有点茫然,可随即就眼神一清,她想了想又看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诺尔梅齐,指着他对亚历山大说:“你把他带回来不会只是为了要他亲口告诉我这些事情吧。”
亚历山大满意的笑笑,他就知道他的妹妹不会因为听到那些糟糕的消息就惊慌失措,甚至忘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们需要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看到箬莎面露疑惑,亚历山大站起来示意她一起走出房间。
在走廊里箬莎向两端看了看,忽然抬手扳住亚历山大的脸仔细打量,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说:“舅舅希望我们能尽快有个孩子,而且他对你居然对我没有变现出丝毫兴趣很不满。”
“我得说我们真有个好舅舅,”亚历山大由衷的感叹了声,然后才拥着箬莎在走廊里一边慢慢踱步一边低声说“如果腓特烈父子出现了意外,而比利谢利的阿方索又不能顺利继承王位,那么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成为那不勒斯国王?”
箬莎想了想,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因为沉思脚下不由放慢,于是亚历山大松开手停下来,从后面看着一边思索一边向前缓步走着的箬莎。
“腓特烈和阿拉贡的斐迪南是叔伯兄弟,他们有着同一个祖父,他们都是阿拉贡国王,也是西西里国王斐迪南一世的孙子,如果斐迪南真的要吞并那不勒斯,他是完全有这个宣称权力的。”
箬莎说着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她觉得自己不止是正面临一个强敌,更觉得自己经历的兼职如同一场闹剧。
在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付出种种代价后,却忽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为另外一个铺下道路,想想如果腓特烈父子真的有了意外后,阿拉贡的斐迪南却可以毫不费力的接受这一切,箬莎就觉得胸口鼓胀鼓胀的,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