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洪英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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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了鞭子的保护，这几个人，怎么着，还对付不了个小丫头。
李嫣儿打的兴起，她可不管什么危险。然而，一直在后边儿观战的殷复声瞧出了这些地痞的诡计。
“住！”
这些人，闻声停，扭头看去。
李嫣儿收起鞭子，嘟着嘴，跑回殷复声身边儿，“复声哥哥，你好端端的瞎喊什么呀？人家正打的上瘾呢。”
“我怕你吃亏。”殷复声小声道。
赖爷斜眯着眼睛，上前两步，咧嘴道：“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瞎喊个啥劲儿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此欺男霸女，可知还有王法？”
赖爷一怔，随即是捧腹大笑。
“王法？”赖爷笑了一阵，戏谑道：“王法里也没说，占我们家的地方摆摊儿，不需要交租子的。”
殷复声冷笑一声，指指前后几条街，“你们家的地方？就这街上？”
“对呀，不服呀？”赖爷晃颠着一条腿得意道。
“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敢问，你是皇亲呢？还是国戚呢？”
“呵呵，嘴挺厉害呀。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呀。瞧瞧~”
赖爷一指殷复声和李嫣儿，与两旁地痞嘲弄道：“男的动嘴，女的动武。男的是小白脸儿，女的是母老虎。这世界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今儿可都凑到一块儿啦？！哈哈哈……”
“那也总比长成槽头肉好吧。”
“你你……”
殷复声淡淡的一句，气得肉头赖爷七窍生烟。
“你说谁槽头肉？！你说谁槽头肉！”赖爷怒了，当即吩咐两旁，“还不给我教训他们！”
……
（）
第123章 尚书到访（）
地痞们又要上前，二狗怒气冲冲跑了过来，喝道：“你们胆敢对大人无理？！”
“大人？！什么大人？这儿哪儿来的大人呀？”赖爷瞥一眼殷复声的官服补子，不屑道。
他早就看见殷复声的七品官服了。
在他眼里，七品芝麻官，那就是个屁，甚至连屁的杀伤力都不如。
李嫣儿挥鞭一指，“你是瞎子吗？你看不见这是官服？”
赖爷冷哼一声，“官服我是看得见，可这一身儿……，哼哼，我赖爷还真不放眼里。”
“你好大的口气。”殷复声冷然道：“朝廷命官，你都不放眼里，你那眼睛里都放的什么呀？”
赖爷撇嘴道：“不瞒你说，这官儿要没到三四品，还真唬不住你家赖爷。”
“三四品……”殷复声默念。
“今儿个遇见赖爷算你们倒霉。要是不想当街丢了你的官威，就拿银子了事。要不然~，哼！打了你，还得罢了你的官。”
说着赖爷扭头，吩咐了一句，“赶紧再叫些人来。”
“是。”一个跟班儿应声跑了。
殷复声原本云淡风轻的脸，登时一沉。
“什么？你罢我的官？！”
赖爷翻了个白眼，意味深长的冷笑不语。
“复声哥哥，别跟这种人客气。看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时，李嫣儿起一鞭，冷不防在肉头的另一边脸上又抽一道血痕。
“你你……”
挨了打的赖爷，气急败坏，指着李嫣儿，对身边儿跟班儿吼叫，“还不给我捉住他们！”
跟班儿们一拥而上。
李嫣儿当即挥起鞭子，和地痞打到一处。
这时，刚才去搬救兵的人也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十来人。而且，个个里都拿着家伙。
“快，就是那俩人，快上！”
一瞬间，一帮地痞将殷复声等人包围起来。
冯二狗伸推倒几个靠近殷复声的地痞。
可他并不会武，很快就被按倒在地。
随后，有人伸去抓殷复声。
只听“啪！”一声。
“谁敢动我复声哥哥！”
李嫣儿一鞭，正中痞子背，疼的他哇哇怪叫。
虽然，有李嫣儿勉强护着殷复声，可也有点儿自顾不暇了……
“你们在干什么？！”
混乱中，这声音，显得很苍白。不过，赖爷还是听见了，回头一瞥，两鼎绿呢轿一前一后，相继而来。
没有鸣锣开道，也没举牌，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赖爷翻了一眼，继续观战。
“赶紧上，连个娘们儿都打不过。真是一群废物！”
“赖爷~”
闻声，赖爷回头看。
跟他招呼的人竟是今日新封的，户部尚书陈大道家的管事。
瞅瞅管事，再看看轿帘遮挡的大轿。赖爷愣一愣，转而换了笑脸，低头哈腰的。
“哟，这不是陈大人家的周管事吗？”
周管事阴阴地，“你还认得我啊？”
“那当然了~，呃……，您在这儿，那这么说，轿子里的人是……？”
周管事一挑眉毛，闷了一声，“嗯~”
“哟，陈大人怎么来这儿了？这不是贵人踏贱地吗？”
“少说好听的啦，前边儿干什么呢？”周管事一扬下巴，指着前边儿，打斗的场面。
“嗨，有个不听话的，正这儿教训呢。”
“赶紧让让，大人要过去。”
赖爷一愣，“从这儿过去？前边儿没路啦。”
“少废话！让你让，就赶紧让开！”
“是是是。”
赖爷不敢多问，回身喝道：“都给我住！没看见侍郎~，呃~尚书大人的轿子吗？”
这一嗓子，陈大道在轿子里狠狠地翻了一眼。
真是个蠢才。
不鸣锣开道，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本官的身份。
你嚷的嗓门儿再大点儿。
众地痞停，可李嫣儿一时停不下来，鞭子一挥，又倒下一大片。
“打啊！怎么不打了？”李嫣儿停大喝。
“一会儿再收拾你！”赖爷呲牙道。
尚书大人？
殷复声听见了。
心下猜想，尚书会途径此地？莫非是来找我的？
“不知是哪位尚书驾临呀？下官有失远迎~”
殷复声调高了嗓门，对不远的绿呢轿大声道。
周管事深知他主子并不想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怒道：“赶紧让开，大人没让你迎。”
而轿子里的陈大道听到殷复声的声音，一愣。
这么耳熟。
这两天就听这声音在朝堂上滔滔不绝了。
能不熟吗？
陈大道从轿子旁边儿的小窗上，偷眼一看。
果然是他。
殷复声也正瞧见了陈大道。
“原来是陈尚书，下官有失远迎。”
陈大道一瞧，看都看见了，还藏什么藏？
当即挑帘下轿，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哈哈哈……，是殷给事，真巧啊。”
旁边儿的赖爷见此场景，不觉愣了。
这画风有点儿不对吧。
怎么看着二品大员，对这个七品芝麻官儿这么客气呢？
以他多年混迹江湖的阅历来看，不好！
该不会是得罪了大人物吧？！
陈大道来到殷复声面前，笑道：“殷给事为何在此停留啊？”
殷复声随划拉一圈儿。
“这些人光天化日在此为所欲为，还放言不惧朝廷命官。下官正要捉拿其归案。”
赖爷急了，委屈道：“不是……，小的就是收租子……”
“什么不是？！”陈大道怒道：“你收租就收租，和人动什么？赶紧跟殷大人赔罪！”
赖爷毫不迟疑，当即跪倒，匍匐在地，“殷大人，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以为您是假扮的呢。”
“假扮的？这官服有假扮的吗？”
“这……”
“说吧，你口中的三四品官，究竟是谁呀？”
“啊~？”赖爷变颜变色，偷偷窥视陈大道。
陈大道质问，“什么三四品？”
赖爷哼哼唧唧的，满脸委屈，“殷大人，小的真不知道您是真的官家。小的就是随口一说。您，您就当我放了个屁，别往心里去呀。”
“你满大街横行无忌，又是收钱，又是抢人，是何人给你的权利？”殷复声阴沉道。
“大人~”赖爷左思右想，嘟嘟哝哝的。“小的就收个租子。这些刁民，不吓唬，他们就不交啊。”
陈大道看周围人也聚了不少，瞪了一眼赖爷，小声与殷复声道：“殷给事，他收租子，这也是常事儿。大不了，回头把他交给顺天府。眼下，此地人多，你我还是赶紧离开吧。本官有些事，还想与殷给事相谈。”
殷复声扫视周遭，再看赖爷焦灼又卖乖的表情。
“好吧，既然尚书大人有事吩咐，那此事就暂放一边。”
陈大道点头，回头不忘再骂一句。
“以后你收租就收租，别闹事儿！知道吗？”
“小的记住了，绝对不敢了！”赖爷一猫腰，标准的日式鞠躬。
……
（）
第124章 不堪税制（）
殷复声引路，请陈大道进府一叙。
到了门口，他这才注意到，轿子竟有两顶。
“这里边儿还有哪位大人吗？”
陈大道回头看一眼，笑道：“非也。此乃本官一番心意。上次朝堂之上，官老不是提及，殷给事府中还没有轿子嘛。正好本官府上闲置一顶，所以，就借花献佛，送过来啦。”
看这陈大道，说话以“本官”自居，不失上官对下官的威严。可态度却十分客气，满面笑容，没有大摆官威。
不过，轿子一送，显然有讨好之意了。
“这……”殷复声迟疑。
“只是区区一顶轿子，殷给事一定要收下。不然，本官都不知如何感激给事了。”
“感激？！”
“嗯，若非殷给事朝堂之上正义直言，揭批六部之陋，这官场，不知何时才得以清明啊。”
这是想感谢我帮他升官儿。
殷复声只觉和官场中人说话，真是要转几个弯儿，才能明白其中之意。
“陈尚气。下官并不曾说过什么，全赖官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的直言罢了。”
“殷给事就莫要谦让啦。”
殷复声讪讪一笑，“下官并非谦让，而是~，尚书大人您也看到了。下官这地方，实在太小，即便收下这顶轿子，也容不下轿夫啊。”
陈大道闻言，往殷府门内扫了一眼。
“本官倒不曾想到这点。唉！这些势力眼的东西，竟给殷给事安排在这种地方。真不像话！不过，好在陛下英明，殷给事的西洋府邸造好之后，届时，莫说是四个轿夫，就是八个，也容得下呀。”
“岂敢岂敢，下官小小从七品给事，岂能用了八人轿夫，尚书大人千万不要给下官扣上这等罪名啊。”
“哈哈哈……，玩笑，玩笑啦。不过，这轿子本官既然送来，就不打算收回去。至于轿夫~，本官这轿子都送来了，还能少的了轿夫吗？”
陈大道说着吩咐身边周管事，“明日起，安排四个人，每日来接殷大人上朝。”
“知道了大人。”周管事躬身应道。
“这怎么好劳烦尚书大人呢？”殷复声客气道。
“诶，何谈客气？你我同殿为臣，各有不便之处，理应相助。殷给事就不必谢啦。”
殷复声一欠身，“大人一番美意，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陈大道点头，指指大门，“殷给事不准备请本官进府吗？”
“呃，下官怠慢了。大人请。”
二人前后进入厅堂，殷复声吩咐李嫣儿上茶。
随后，陈大道开门见山，“本官此次登门，主要是想就更改税制一事，特来听听，殷给事有何见解？”
“大人如今已是户部尚书，税制之事，想必也早有主张。下官只是小小的兵科给事，不便涉足户部之事了吧。”
殷复声暂时看不出陈大道来找他的意图，是讨好，拉拢，还是阴谋。所以，说话总留有余地。
陈大道又何尝看不出殷复声的心思。见殷复声如此，便敞开道：“如今国库空虚，陛下甚为忧心。本官初任尚书一职，自知是任重而道远。税制关乎国家社稷，本官自然要找贤能之仕出谋划策啦。”
“呵呵，尚书大人过誉啦。其实，之前大人所说的，将商税的三十税一，改为二十税一，下官以为，甚好。”
提到这个，陈大道脸上显出一丝为难，“哎~，这么改，乍听之下似乎可行，可是，本官仔细想来，却没那么容易呀。”
殷复声眉头微微一颤。
想出尔反尔？
陈大道察言观色，转而道：“当然，即便再难，本官也要尽力一试。不过，本官只怕，一时之间无法实现，会惹陛下不高兴啊。”
一时无法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