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洪英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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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担忧的紧,林士通急忙安慰道:“放心吧娘,别看这云厚,可是有风,应该也下不了多久的。”
“这是秋天的雨,秋雨不绝,最是麻烦人。”说到这儿,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对啦,咱们牛棚里好像还有些个干草。老大老二,你们俩赶紧上房,先把草给铺上,能厚一点儿,就算一点儿。”
许氏一听急了,这大雨天的,上屋顶,那可是高危的活计。“哎呀,娘啊,昨儿个我和士修,才刚把咱家地给犁了。士修他还不小心扭伤了腰呢,上不得屋顶呀。”
“啊?二弟扭到腰啦?”林士通急忙关切道:“上午去李村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许氏讪讪笑道:“唉,为了中儿嘛,他这当爹的,就是强忍着疼也得去呀。”
林士通迟疑地点了点头,“哦”随即道:“没事儿,我一个人就能干。娘,我去啦啊。”说着就要冒雨往外走。
许氏担心丈夫,杨氏也一样担心,急忙拉住林士通,对老太太王氏道:“娘啊,这么大的雨,士通一个人上屋顶,太危险啦!今日有风,我看这雨也下不了多久。铺草的事儿,还是缓缓再说吧。”
“可这屋顶要是”老太太皱起眉头,为难地低吟。
“是啊,大嫂,屋顶要是漏了,或是塌了,那可是花不少银钱的。”许氏生怕屋顶塌了,她给林得中争取来的二两银子,也得搭进去。但刚刚才说了不让自家丈夫上屋顶,现在要让林士通上去,那可是要找个好些的理由才是。“若是士修的腰没有受伤,我一定得让他去!”
杨氏平日里,没什么脾气,但听说要让自己的丈夫承受如此大的危险,便也急了,当即对老太太王氏道:“娘,士通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若他有什么闪失,可比塌个屋顶更要紧啊。再说,我这里还有些银子,若是这场雨,真得冲塌了屋顶,咱们也有钱修补的。”
老太太王氏一怔,“你们的银钱不都给了中儿蒙学了吗?怎么还有啊?”
许氏一旁不以为然,心道:地里的钱都被他们挖了去了,当然有钱。害我们又是割麦,又是犁地,把活儿全干完了,都没见着钱。明年,我一定得早早就去地里找才是。
她以为钱和庄稼一样,还分春种秋收一说,是长了一茬又一茬。
听闻老太太这么问了,杨氏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复声,笑了笑说道:“这全都是复声的功劳。”说着便将镇子上的事儿,好似讲故事一般讲了一遍。
林复声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拉扯杨氏的的手臂,却没能阻止。故事讲完了,林复声也泄气了,穿帮了。
老太太王氏听罢,眉开眼笑的,直赞复声聪明,说着话,到也不再担心屋顶会不会塌的事了。“哎呀呀,我就说嘛,我们家复声,就是天上掉到我们林家善财童子。呵呵呵”老太太笑得简直合不拢嘴,看着林复声,摸了头顶,摸小脸儿。
“咦?哑巴的钱,不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吗?我亲眼看着的。”林得中拧巴着一张脸,表示对杨氏所讲的故事不服。
对于林得中的话,众人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他一阵哄笑。
然而此时,许氏和林士修二人,却是瞠目结舌地愣了神,相互看着,似是在用眼神交流。
那地里的钱
被人耍了?
二人脑子转过弯来的时候,豁地低头看向林复声。
林复声此时也正偷眼瞧着二叔二婶,一见二人低头看他,立刻转头东张西望的,好像根本没他什么事儿似的。
完咯,我的娘呀,您这是给我拉仇恨呀!
见到林复声这副模样,林士修和许氏更加确定了,这事儿就是他搞的鬼。想想前几日拼死拼活地在地里找钱的情景,二人气得浑身直颤,可却偏偏是个哑巴吃黄连,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抱怨。
这边儿听着祖母王氏和母亲杨氏的啧啧称赞之声,林士修和许氏更是紧咬着牙根儿,隐隐发出咯咯的响声。这不仅仅是身体劳累的事儿,还有面子问题,两个大人,竟被一个残疾儿童给耍得团团转。想来,这个臭哑巴当时,止不定跟哪儿,偷偷瞧着他们的蠢态,蹲那儿偷着乐呢。
林复声只觉后脖子一阵发凉,只见二叔二婶,一左一右地,眯缝着要杀人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来,将他焚化一般。
第二十九章 记仇的二婶()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
大雨正如林士通所言,到了傍晚已经渐稀,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直至次日清晨,便也云开日出了。
雨停了,林复声从门里探出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湿润的空气。他是难得的睡了一夜的整觉,这还要多谢天公下雨,才让他没有半夜爬起来,到院子里看书去。所以,精神特别的好。
林复声晃晃悠悠地出了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积水坑。
父亲林士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独自爬上了屋顶,添加干草了。他是怕这雨还会再来,所以,趁着雨停的空当,抓紧把这活儿给干了。此时看来,也基本上干完了。
林复声见到父亲在屋顶上,便站在下面,仰着头看他。
“复声!来,帮爹扶着梯子。”林士通见儿子正站在屋檐下,便笑着吩咐道。
林复声点点头,抬起一双小手,用力抓稳靠在屋墙上的梯子,随即抬头,冲林士通一眨眼。
林士通受意,扶着梯子一步步小心地下来了。“嗯!我们的小复声,也能派得上用场啦!哈哈”林士通轻轻一拍儿子的肩头,朗声大笑。
这时,林士修和许氏从屋里打着哈欠就出来了,看样子,是一夜都没能睡好。
二人出屋,一眼看见了林士通和林复声站在屋檐下,忙得闭上了口,林士修到还好,冲着林士通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而许氏却撇着嘴,理都没理林士通,由打这父子俩身边经过的时候,还顺带白了一眼林复声。
“你不要如此,毕竟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走出几步外,传来林士修的小声责备。
“什么一家人?一家人有那么坑人的吗?”许氏不悦地道。
“我看大哥并不知晓此事,都是哑巴干的,一个毛孩子。等过几年,咱们中儿高中状元,当官发财之日,让他给中儿提鞋,不是什么气都出啦?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真是妇道人家,沉不住个气。你若是闹得一家人不高兴了,非到分家的地步,那咱们不得到外面自谋生路去嘛!你真是”
“哼!”一通话说得许氏无言了,却仍是愤愤然哼了一声。
二人的对话声音很低,林复声听不大真切,但也听了个大概,和之前的事一结合,便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可林士通却是一头雾水,也只听了只字片语,但见二弟妹分明面有不悦,也是直挠头,“他们怎么啦?复声,你是不是做了啥事儿,惹了你二婶?”
林复声抿着嘴,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
接下来的几日里,许氏虽有林士修的不时提醒,但对于林复声,她却总是摆出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架势,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还有好多次,在没人在场的情况下,直呼他为“骗子”,“黑心眼”,更有甚者,还诅咒林复声一辈子不能说话,将来做乞丐,给她的中儿做奴隶什么的恶毒之话。
许氏也就是欺负林复声不能说话,被她骂也是白骂。见林复声从来不用写字的方式将她骂人的事儿告诉别人,她便越发的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骂的凶,一次比一次骂得恶毒。
林复声的性格清高不逊,对于这种无关紧要,又粗俗之人的狂吠,他是向来懒得搭理的。每每许氏骂得唾沫横飞的时候,林复声却背起双手,一副从疯狗前偶过的样子,溜溜达达地便晃进了林老爷子的屋里去了。只剩下个干生气,却没地方撒气的泼妇,站在院中,脸憋得直发紫。
秋天的雨水总是特别的多,且下一次,天就变得越发凉些。
这天,又是一夜的细雨浇注。次日清晨,林复声还没起床,便已经感觉到,从门板的缝隙中,吹进来的股股凉风。
杨氏一早便已经备下加了层的衣裤,搁在他的床头。
林复声起身下地,穿戴齐整,净脸之后,便推门出了屋子。
只闻空中传来鸟儿的鸣唱,厨房的烟囱里冒出时浓时淡的白烟。林复声心情一片大好,他晃悠着往林老爷子的屋子走去,想着要在早饭前,再找老爷子练练字去。
林复声正微眯着眼睛,怡然自得地走路,却猛地被一声怪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哇——!”一张黑泥鬼脸,伸到了林复声的面前。随即一咧嘴,露出两排小黄牙,“哑巴,咱们玩儿泥巴去。我们现在五个人,还差一个,就能分开两拔,打泥巴仗了。”
看了半天,林复声才认出,原本这满脸黑泥的家伙,正是林得中。
这小子,要让他干正经事儿,是拖都拖不起床的。可这玩儿起来,到是积极得很。看这样子,止不定几点就起来“打仗”了。满身满脸,全是泥巴,鞋嘛,那就更惨了,已经看不出是鞋了,整个裹着脚,就是一块土疙瘩。
“泥巴仗”?这名词儿,也只有他和陈大牛这样儿的,才能想得出来。真是天才。
对于林得中的首次邀请,林复声可不感兴趣。那黑泥里,不定和着什么软体动物,外加牛粪,马粪之类的物质。
林复声摇头。可林得中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伸出一双黑爪子就要拉扯林复声的衣服。吓得林复声急忙跳开。
“中儿!”正这时,伴随着一声大喝,许氏用身体挡住了林得中的一双黑爪。结果,那一双满是黑泥的爪子,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许氏的小腹衣衫上。
许氏低头一瞧,气得当即赏了林得中一个大耳瓜子。
林得中也没想到许氏会这么生气,竟然呆住了,看着许氏,半晌才觉见了疼,嘴巴瘪一瘪,眼睛里立刻渗出了泪光,抬手捂住脸,抽了两声,随即,“哇”的一声哭了。
见状,许氏瞪了一眼林复声,便推着儿子,转身道:“以后不许你跟哑巴玩儿!他心肠太坏,以后,害了你都不知道。”
闻言,林得中哭得更厉害了,“哑巴没打过我,就你打我,你比他坏,哇!”
林复声无语地看着远去许氏,听到林得中这话,他不禁摇头。小孩子总是喜欢说实话。
许氏脸上的肉气得直抽抽,回头看着林复声,好像有多大仇恨似的。那意思就是在讲,等我家夫君得了势,等我们中儿有了出息,一定要你的好看,眼气也眼气死你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她只记得林复声怎么用计要他们一家干了点儿农活儿,却不想,这么多年来,林家老大,又是怎么养着她们这一家子的,就连她手上的二两银子,都是林复声弄来的。
第三十章 贵客驾到()
对于二婶许氏的挑衅,林复声并不感到生气,反到对此嗤之以鼻,觉得甚为可笑。
听着许氏大骂林得中的声音,林复声摇了摇头,便欲转身去找林老爷子。
正这时,却忽听篱笆院外,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叫嚷声,“哎——!林得中——!”
林得中闻声,立刻不哭了,见到自己的小伙伴,高兴地从地上蹦了起来,跳到院子外头,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急,我这就来啦!”他还一心惦记着打仗的事儿呢。
“我们来就是告你,不用去啦!”
“怎么啦?”
“陈大牛被他娘叫回去啦!说是什么李村的夫子去了他家。我们也想去看看热闹去。”说完几个小泥孩儿,便撒腿往陈家跑去。
“李村的夫子?”林得中伸着黑爪子直挠头,半天才明白过味儿来,“哦,是李夫子呀。哎,你们等等我,我也去!”说着,林得中也追着跑了出去。
听了几个小孩儿的喊叫声,许氏却是大惊,“啊?”李夫子怎么会去了陈家呢?
听到动静,林士修也从屋里出来了,“怎么?李夫子去了陈家?”
“难道,是相中的了陈大牛?”许氏颇为嫉妒地道。
“不会吧——!”林士修不敢相信,他这么好的文才,竟还不如个耕夫的儿子?“难不成,他那是找人代写的?”
许氏撇一撇嘴,气道:“一定是。那陈大牛怕是连半个字都不认得,还能写出什么诗来?不行,我得去,我得去揭穿他。”许氏说着,也顾不得身上刚被抓了两块黑手印,急匆匆地便往院外走。
“你等着,我也去!”林士修也是不甘心,要追去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