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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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救国任务就这么落在他的头上了,他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头疾发作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的圣旨?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甄建,谢恩来接圣旨啊。”刘青已经念完圣旨了,催促他上前接圣旨。
甄建这才从胡思乱想中醒转过来,谢恩上前双手接过了圣旨。
接着,后方的宦官又送上来太中大夫的令牌和官服,甄建便将圣旨转交给甄大力,自己接过了官服和令牌。
刘青道:“皇上还有口谕,下午申时去一趟宫里,为皇上针灸按摩,别去太早,去早了皇上正在休息,也别去太晚,去得晚则让皇上等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你可吃不消。”
“是。”甄建颔首,心中暗自叹息。
刘青又道:“明日辰时,到承运门外等候,廖延大人会在那里与你会合。”
“知道了。”甄建随口应了句。
刘青闻言皱了皱眉,刘青这是传达圣意,甄建应该恭恭敬敬地回答,而不应该如此随意,刘青很不满,可甄建现在心情很糟糕,能客客气气地待他已经很不错了。
“年轻人,傲气得紧啊,可惜啊,可惜……”刘青摇头叹息走出了正堂,带着众人扬长而去,甄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愁眉不展。
待刘青离开,甄大力手捧圣旨,走到甄建身旁,问道:“小建,方才的圣旨,爹没听懂,好事还是坏事啊?”
甄建缓缓仰起头,长声叹道:“坏事,大坏事。”
“啊?”甄大力闻言惊讶问,“是什么坏事?有多坏?”
甄建转头望着他,满面无奈道:“我要奉旨去襄阳一趟。”
甄大力闻言瞪眼惊呼:“襄阳不是在打仗么?”
“对。”甄建点头道,“我就是要去襄阳的梁军大营里,找梁国的统军大帅谈一谈,让他别攻打我们大楚。”
“啊?”甄大力闻言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不懂军事,但打仗这种事,他也听过不少,那是要死人的,成千上万的死,可让甄建去跟敌军大帅谈一谈,让他们别攻打大楚,这听起来就很异想天开,这跟闯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甄大力惊愣之后着急大叫:“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派你去,为什么要派你去,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派你去,那些朝廷大官们为什么不去,他们为什么不去……”
吼着吼着,甄大力已经流泪满面,甄建一把抱住他,轻拍他后背,沉声道:“爹放心,我会回来的。”
“不……你不能去……”甄大力大叫,想要挣开甄建的拥抱。
甄建用力抱住他,不让他挣脱,道:“这是皇帝的旨意,我若是违抗,就是抗旨,到时候,不仅我会死,咱们家所有的人都会死,爷爷奶奶也难幸免。”
甄大力闻言声音忽然一滞,那表情说不出的委屈,许久之后,他含泪哽咽:“为什么要派你去,为什么……”
甄建松开甄大力,和声劝道:“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国家有难,我身为大楚的男儿不能只想着苟安一方,而是应该想办法救国渡危,国若是没了,那还有家吗?”
甄大力虽然点头同意甄建的说法,可他还是伤心,还是无法止住自己的泪水。
“爹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甄建淡笑抬手,替甄大力拭去泪水,他此刻心里也平静了许多,想要劝别人,首先就得在内心劝服了自己。
一旁的林翠雨凝目望向甄建,过得许久才悠悠叹道:“甄建,倘若你当真是我侄儿,那该多好呀。”
甄建闻言不禁转头望着她,笑问道:“有什么好的?”
林翠雨缓缓道:“国之有难,朝堂纷乱。十六儿郎,临危受命。父情悲戚,子心决然,男儿如此,英雄本色。”
甄建咧嘴苦笑:“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去。”
“但你还是会去。”
甄建叹息一声,没有答话,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老大……”李咸鱼叫了甄建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面都是苦涩。
甄建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时间紧迫,我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是多久,我走之后,生意上的事,就交给你了,现在我的生意也不多,酒楼和香水,香水的生意是吴得(吴木匠的儿子)在管,酒楼的生意范贤和范俊在管,以后你就是生意总管,暂时行使我的权力。”
“可我不懂香水啊,我都没见过香水。”李咸鱼闻言苦恼回答。
甄建道:“没关系,不懂可以问,目前香水已经有八种香型了,酒楼的特色菜肴也有二十多个了,足够了,香水作坊的事情,你可以请教田卯,香水销售的事,请教侯崇文。”
“嗯,我知道了。”李咸鱼用力点头,一脸期盼地望着甄建,道,“老大,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嗯。”甄建微笑点头,“我会回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问自己:“真的还能回得来吗?”
119章:临行安排()
当天下午,申时,甄建准时到皇宫见皇帝,带着自己的药箱去替皇帝针灸按摩,皇上虐我千百遍,我待皇上如初恋,这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麟德殿的后殿中,皇帝坐在椅子上,甄建在他身后为他按摩头部穴位,刘青在一旁身体微躬站着。
皇帝闭目享受按摩,忽然开口道:“甄建啊,你怪朕吗?”
甄建闻言一愣,随即平复了心境,缓缓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道:“朕让你做了副使,随廖延出使敌营,你一定怪朕吧。”
“臣不敢。”甄建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前,臣身为大楚子民,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为大楚出一分力。”
“你这番力出的……有点大。”皇帝长叹一声,幽幽道,“离间计是你出的,现在还要你去出使敌营,当真难为你了。”
“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暗忖:“你还知道难为我了?明知道难为我,还让我出使敌营?你脑子有病吧?哦,对哦,你脑子确实有病。”
皇上自顾缓缓道:“朕也舍不得你去啊,因为只有你能对付得了朕的头疾,可是朕不能自私,国家之事为重,离间计是你想出来的,此计的处处细节,只有你最为清楚,若是有你从旁辅助廖延,计策成功的机会就大很多。”
甄建点头:“臣也是这么想的。”
“你不怨朕便好。”皇帝道,“你放心,若是这次能成功退敌,待你归来之时,朕定给你重赏,为你封爵,爵位朕都想好了,平昌县伯,你以为如何?”
甄建谦虚道:“臣何德何能,怎敢贸领伯爵之位。”
皇帝呵呵笑道:“救国大功,当得此赏。”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甄建替皇帝针灸按摩结束,皇帝缓缓起身,感觉精神了许多,不禁笑赞道:“哈哈,甄建,你的医术,当真是了得。”
“陛下过奖了。”甄建颔首道,“若是陛下没有其他吩咐,那么臣就告退了。”
“嗯,退下吧。”
“臣告退。”
甄建退了出去,皇帝目送甄建出门后,忽然得意一笑,他就怕甄建有情绪,对这次的事心怀怨念,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完美地打消了甄建的怨念,毕竟甄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有点小聪明,但处事经验太少,他为自己笼络人心的技术洋洋得意。
当晚,酒楼打烊后,甄建召集酒楼所有的人在豪华包间里开会,他说出了自己要去出使敌军大营的事情,他也直言,自己此次去是有危险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他结果如何,家里的生意一定要继续下去,如果他出了意外,那么以后香水生意归李咸鱼,酒楼生意归范贤。
听说了如此消息,大家都很是不舍和揪心,虽然甄建对员工的要求很严格,但是甄建却是大家心中最好的掌柜,给了他们丰厚无比的薪水,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平时即便犯错,也不会动辄大骂,一切按照酒楼惩处制度办,只是扣薪水而已,光是这一点,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每逢一些重要节日,甄建不在乎少赚钱,也要多放假一两天,让他们回家跟亲人团聚,生意淡的时候,还允许他们在后院蹴鞠玩耍,只要不耽误正事,怎么玩都行,在甄建的手底下做事,他们感觉自己活出了人样,看到了希望,然而此刻甄建要去闯龙潭虎穴了,他们很是不舍,有人甚至悲戚哭泣起来。
哭声仿似会传染,一人哭,人人都眼红落泪,甄建虽然感动,但他还是不想看到大家集体哭泣的样子,瞪眼大喝道:“不许哭!弄得好像我死定了似的,不吉利,谁哭就扣薪水,一滴眼泪扣一天薪水!都不许哭!范贤监督一下!”
当他转头看向范贤的时候,发现范贤已经把两三个月的薪水哭光了……
隔日一早,甄建在家中前院飙马技,只见他骑着望云骓,而望云骓在院中跳来跳去,铁蹄击打在石板上,“啪嗒啪嗒”响个不停,其他人吓得远远躲在一些树的后面,不敢上前,因为甄建不是在飙马技,他是在驯服望云骓,然而望云骓的性子太烈,明显不服他。
望云骓身为一匹神马,有它的傲气和尊严,性子烈的很,不是什么人都能骑的,甄建得到望云骓后,先开始在绍兴养着,然后带来了京城,最近刚刚转移到家中,他也只是在绍兴的时候骑过一次,被这货给掀下了马背,屁股都快摔裂了,之后他就懒得骑这货了。
可现在他要去闯龙潭虎穴,危险系数太高,他必须骑望云骓去,说不定自己运气好,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骑着望云骓逃之夭夭呢,可这货现在很不配合。
甄建左手抓住缰绳,右手抓住鬃毛,上身往前躬,紧紧贴住马背,两只脚死死地蹬着马镫,让自己保持平衡,这样才不会掉下马背,可望云骓好似力气无尽似的,已经疯狂蹿跳了半个时辰了,还在继续,甄建感觉双手都快麻木了,再这么下去,非被掀下马背不可。
甄建思虑良久,觉得不能这样了,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左手忽然猛力拽缰绳,右手举起,用力捶打望云骓的脖子,他臂力惊人,一拳下去,望云骓吃痛嘶鸣,跳得更疯狂了。
甄建努力地保持这平衡,一拳又一拳地捶打望云骓的脖子,每打一拳,换一个地方,以防把它打伤,毕竟他的手劲太大了。
过了片刻,只见望云骓嘴巴滴血,马嚼子已经扯破了它的嘴角,鲜血直流,望云骓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嘶鸣,撕心裂肺。
终于,望云骓不闹了,停了下来,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鲜血顺着嘴巴滴落在地,甄建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汗,真特么够累的。
甄大力他们终于敢从树后面跑出来了,靠近后,林翠雨道:“甄建,马嘴都被你撕裂开了。”
甄建闻言赶忙跳下马背,看了看望云骓的嘴,确实被马嚼子扯裂开了,赶忙道:“咸鱼,去我房间把药箱拿来。”
李咸鱼赶忙跑去拿药箱,很快,药箱拿来了,甄建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自制的金疮药,要给望云骓上药。
望云骓扭开头,不让他碰,甄建换到另一边,望云骓又把头高高地昂起来,甄建根本够不着,甄建恼火,瞪眼喝道:“把头低下来!”
望云骓竟然听得懂,而且现在似乎还有点怕他,乖乖低下脑袋来,让甄建上药。
上完药后,甄建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头,道:“这才乖嘛,以后只要你乖,我肯定不打你。”
望云骓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甄建收起了金疮药,翻身上马道:“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爹,咸鱼,姑姑,多保重。”
“小建啊!”甄大力愁苦着脸,道,“带爹一起去吧,不然爹怎么都不放心。”
身为副使,自然是可以带随侍的,但甄建一个人都不想带,一人犯险就可以了,何必拉上其他人,更何况是他爹,他摇了摇头,笑道:“爹,不要担心,在家安心地等孩儿回来,我会回来的!”他说罢轻踢了一下望云骓,望云骓立刻撒开四条腿,朝门外跑去。
甄大力他们追出门外,只见甄建的背影已经行出了好远。
“小建,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甄大力好似丢了魂似的王者甄建渐渐消失的背影,絮絮念叨。
李咸鱼和林翠雨也是一般心思。
甄建刚走,侯崇文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见他们三人都在门口,赶忙上前问:“翠雨,甄老哥,甄建呢?”
“走啦,刚走。”
林翠雨责怪道:“你怎么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