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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千古一臣-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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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恂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像雪珂这样的高手,今天在山东省杀个人,明天说不定已经到了江苏省,跨省办案是官场大忌。

    陈恂又从两人口中得知他离开济南城后发生的事情,至于被杀死的五名镖师,他猜到是雪珂为了色诱自己所做,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玄真竟然是山东巡抚,而自己更成了六扇门全国通缉的要犯,这可有些不妙。

    两人也知道陈恂此时的处境,被六扇门通缉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各省各州各城各县均会贴出通缉画像,这位陈大人总不能走到哪里都露出黄马褂,拿出皇上密旨。

    赵白牙接下来又说出一件让陈恂更头疼的事情,他不单单正被六扇门通缉,也被江湖门派通缉了,尤其是少林和武当!

    (家中依然断网,更新不定时,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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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地下青天(一)() 
江湖之事他陈恂收不到,但身为消息灵通的六扇门捕快却知之甚详,听完赵白牙的讲述,陈恂心中有了一个疑问,姚四难道还没回到武当?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如果自己被少林或武当拿住,对方肯定会逼着他出来说句“公道”话,这句公道话无论为哪边说,另一边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自己绝不能让他们捉住。

    三人两马在天黑前总算赶到一座叫睢宁的县城。睢宁,名字由水系睢水取“睢水安宁”之意而得来,这里雨水充盈,又属平原地带,再加上紧挨着贯穿南北的京杭运河,水路便利,算得上是一个鱼米之乡。

    金口白牙为了不给钦差大人找麻烦,三人先来到县衙,赵金口以六扇门捕快的身份撤掉这个县对陈恂的通缉,正思考对策的陈恂在县衙门口看到一张布告,眼前顿时一亮。

    这是一张招人布告,县衙招收狱卒两名。

    陈恂想到的对策就是自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平浪静事情过去后再出来,但如果自己只是扮作普通老百姓躲着,不但会被官府怀疑,也很容易被江湖人探知,一个外来人不管要长住在哪里,至少得有个理由才行。

    眼前这个布告到是个不错的去处,狱卒虽然无官无品,但也属于朝廷公差,江湖人轻易不会和朝廷有瓜葛,至于六扇门也只是相互给面子而已,所以不会去查一名狱卒的身份。

    而六扇门的通缉就更没问题了,赵金口已经替自己销了这里的通缉身份。

    去处找到了,但还有个难题,就是公告上写明狱卒必须是本地人,即使不是县城里的,也得是住在睢宁县管辖的村镇里。

    这个难题对于陈恂来说根本就不算难题,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委托赵金口给知县和县丞送去百两银子,并为改名为东旬的陈恂作下担保,事情直接就搞定了。

    赵金口被陈恂发去京城,回六扇门撤销通缉公告,赵白牙被发去广东,利用六扇门消息灵通的优势寻找一个叫双儿的女子。

    两人深知能当上钦差的主儿绝不是一般人,为能攀上陈恂这棵大树而高兴,办起事来自是尽心尽力,只在睢宁县休息一晚,并帮陈恂买下一座虽不起眼但还算清静的小院后,立刻各自去办事了。

    陈恂又雇了一名当地老妇为自己打理院子和做饭,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每月只有二两银子俸禄的狱卒。

    二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只是作为一名每三天喝二两小酒,每月吃三回荤腥,每年买一身衣服的普通百姓来说,已足够!

    但如果想要生活过得再好一点,例如天天有酒有肉,时不时还能逛逛窑子,或者养家带口那就要另想办法。

    狱卒是个美差也是个苦差,关健要看狱头对你的印象,身为京城商贾出身的陈恂,最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隔三差五请狱头喝顿酒,每日里从犯人身上挣到的小费悉数上交,如此懂事的手下,睢宁县张狱头还是有生之年头回遇到,自然把陈恂看成得力心腹,不到半月时间,陈恂已俨然成了狱牢中第二把交椅,每日里再也不用去干那些倒马桶、打扫牢房的苦差事。

    睢宁县虽然只是个县,但下面管辖十八个镇和四十多个村,也有二十多万的人口,而全县只有这一座狱牢,所以规模并不小,有牢房三十六间,每间牢房里大概能装犯人六到八人。

    在陈恂的记忆中,一直以为一个牢房只关一个犯人,可等真见到时才知道,狱卒为了减少打扫牢房的数量,通常都会把不是同一起案件的犯人塞进一个牢房,所以三十六间牢房前十几间会被挤得满满的,吃饭都要守着马桶吃,后二十多间或空着,或只装一名犯人。

    能住单间的犯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有钱的犯人,花钱买清静。还有一种就是死刑犯,地方每年处斩犯人只有一个时间,就是秋后,而如果你幸运的是在冬后被抓进来,在被斩首前还能享受将近一年的单间牢房服务。

    后面的牢房自然比前面的牢房干净许多,至少不会弥漫着难闻的汗臭味和尿骚味,所以陈恂把第二把交椅摆在了牢房最里面,一来方便自己休息,二来他也可以和这些单间里的犯人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

    住在单间里有钱的犯人不是陈恂的聊天对象,绝不能和他们混得太熟,不然就不好意思开口再问人家要小费了。

    陈恂最喜欢和死刑犯聊天,这可能和好奇心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这些死刑犯知道自己将死,说话毫无顾忌,能听到许多在外面听不到的秘闻,例如知县和谁家媳妇有一腿等等……

    这里关押的死刑犯里很少有那种江洋大盗或穷凶极恶之人,一般这类人都会被判为即刻问斩。

    睢宁县既然是个鱼米之乡,能来这里当知县的都是有福之人,何谓有福之人?自然是指背后有靠山,上头有照顾的人,朝中有人好作官就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朝中没人,金榜题名这样的人生大喜事,也可能会变成一场悲剧,把你发派到穷乡僻壤做个知县,每日里不是张三家丢了两颗菜,就是李四家丢了一双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时你就会发现,寒窗苦读十年根本无用武之地,莫说政绩,每日烦也能烦得你只想罢官不做。

    而像睢宁县的知县,自然是给朝中有人的人来做的,吴世福吴知县就是这种人,他的表哥正是吏部右侍郎吴达礼。

    吴世福今年四十五岁,按说有这么一个在吏部专门负责官员升迁部门当官的亲戚,像他这样的岁数不该只是一个七品知县。但吴达礼对自己这个表弟实在是不敢委以重任,吴世福做官十余年,已经任职过六个县的知县,平均每一年多就会被调职,这种现象可不多见。

    因为贪污?这个年代做官哪有不贪的?再说有吴达礼做靠山,谁又敢把这种事捅上去。

    因为政绩不佳?就算政绩再差,知县也是三年才一考核,也不可能一年多就调换。

    吴世福频频调任的原因只有一个,冤假错案,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冤了十几个人,幸好发现都还及时,没有搞出人命,再加上有吴达礼照应,才勉强保住官职。

    吴世福此人虽不算是不学无术,但也没什么本事,七品的官衔还是家里出钱捐来的,按说你知道自己不行,多花些银子找个好点的师爷,或者多听听手下县丞的意见,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程度,可偏偏这个吴世福不是那种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刚愎自用,凡是自己认定的事,就是所有人都说他错,他也绝不会更改。

    原本刚刚调来半年的吴世福吴知县还可以在这里耍耍一年的威风再调走,只可惜他为了百两银子碰上陈恂,可以说这一百两银子彻底断送了他的性命,就连他的表哥也受到牵连,被发配充军!

    事情还有从一起离奇的杀人案说起。

    已经坐稳狱牢第二把交椅的陈恂这日无事,打发其他狱卒伺候完牢中几位“款爷”的吃喝后,信步来到一间牢房前,这里住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死囚犯,他除了每日吃饭睡觉排泄外,几乎就是面对着牢墙坐着,从没与旁人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原本陈恂也并没有在意,人家马上就要被处斩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但前几日刚好看到这个犯人的妻子带着孩子前来探监,三人隔着木栏抱头痛哭,只哭得肝肠寸断,陈恂觉得事有蹊跷,赶走嫌呱噪欲要阻止的狱卒,站在一边偷听,隐约听到“申冤、上京、御状”的字眼,便对这个犯人留了心。

    此人与旁人从不聊天,所以陈恂连问几个犯人也没问出究竟是何案情,只得请年纪较长的一名狱卒喝酒探问,开始这名狱卒口风很紧,只字不吐,但架不住陈恂的连连灌酒,最终大着舌头吐出一桩奇案。

    这名囚犯叫周鸣,家中有老母、妻子和一个女儿,是个赶车夫,自己养着两匹马,每天靠赶着马车给人拉货为生,京杭运河上有一个货运码头,所以生意不断,虽算不上家境殷实,但也能全家温饱。

    这一天周鸣刚刚在码头卸完货,正好赶上下大雨,他心疼自己的马,所以留在码头躲雨,这场雨只下到将近子时才渐小,码头本来有供负责搬运货物苦力住的大车店,但周鸣一来不想花钱,二来又担心家中孤儿寡母不安全,所以摸黑上路往家赶。

    雨一直没停,稀稀拉拉时大时小,天上的星月早被乌云遮住,就在马车走到一条无村无镇的野道时,路边有人拦车,原来是一名老人也是因为下雨行至这里无法回家,请求周鸣载他一程。

    打听到老人所住村子与自己村不远,而且又正好是必经之路,周鸣好心让老人上了车,行至半路突然雨大,因为是拉货的马车,并没有车厢遮挡,周鸣怕老人被淋坏,是以停车察看,打算两人先躲在车下面避避,却发现老人已经躺在马车上没有了气息。

    周鸣当时受到如何惊吓不必细说,他马上找来附近村子的里长,说明原委,里长留下两名手下村民看守现场,把周鸣暂时押在村中看管起来。

    第二日得到报案的胡知县前来审案,在老人脑后找到一处钝器造成的伤口,深达两寸,胡知县问明经过后直接断定周鸣即是杀人行凶者,判了个秋后问斩!

第七十章 地下青天(二)() 
“可有杀人动机?”陈恂听完老狱卒的讲述皱起眉头问道。

    “抢劫杀人!”

    “可有凶器?”

    “锄头一把!”

    陈恂没有再问下去,这个案子听起似乎判得合情合理,杀人动机,人证,物证俱在,但有个完全不合常理的地方,就是周鸣既然抢劫杀人,为什么不把尸体半路扔下马车,反而去带着尸体自投罗网。

    而恰好在他的记忆中就有一个与这件案子相差不多的案例,不同的是,那个案例正是因为没有找到杀人凶器,所以才得以最后真相大白。所以要想知道这个案子冤或不冤,就要从凶器上寻找突破口。

    陈恂漫不经心走到关押周鸣的牢房前,旁边一名有眼力见的狱卒连忙把第二把交椅搬来,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这位二狱头有喜欢和犯人聊天的癖好!

    周鸣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依然面对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鸣,可否与我聊聊?”陈恂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把紫砂的小茶壶。

    周鸣没有回身。

    陈恂喝了一口茶,看着给自己搬椅子的狱卒已经走远,压低声音说道:“周鸣,如果你想翻案,就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但你要让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才行!”

    周鸣身子猛然一震,一直低着头缓缓抬了起来。

    陈恂压着声音继续说着。“你死了容易,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你的妻子和女儿又怎么办?难道你真的忍心撇下她们?她们没有了你……”

    “不用说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周鸣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陈恂的话,但他还是没有转身。

    “好!”陈恂从椅子上下来,蹲在牢房的木栏前。“第一个问题,那把作为凶器的锄头是怎么回事?”

    远处几名狱卒正围着一张桌子聊天喝茶,一名比陈恂还晚来七八天的新狱卒望见陈恂的举动,好奇的问向身边人。“李哥,东子他干嘛呢?”

    陈恂为了掩饰身份,报名当狱卒时用的是一个假名,东旬,所以大家都习惯的叫他东子。

    “听乐呗!”被唤作李哥的狱卒瞥了眼远处蹲在椅子前的陈恂。“刚干这差事的人都有这个癖好,等过个半年新鲜劲也就过去了。”

    “嘿嘿,要说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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