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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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十万人马之众。
不过对于李儒的大话,阎行也不会去拆破,他听到李儒最后的询问之后,眼中炯炯有神,注视着案几上按照天下大势摆列整齐分明的铜豆,命运竟让他有了此刻与依稀往日重叠的错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道:
“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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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贾文和()
“没错,正是长安!”
李儒得意地捋了捋颌下的短须,他想起了阎行说起在军中风闻大军开春东出平叛之时,又不由敛容说道:
“东出平叛之事,相国尚未下定决心,与关东各州郡刀兵相见。不可轻信谣言,你年纪尚轻,又颇有武勇谋略,乃是军中可用之才,稍经磨砺,未必不可以军功转任一方,为二千石之郡将!”
顿了顿,李儒又接着说道:
“故而你行事不可如军中武夫一般,只知杀贼邀功,而不知大局进退。兵法也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项王百战百胜,垓下一败,身死名裂,躯体为人所分。而高祖以大智谋国,逐范增、降英布,虽屡败于项羽,却终能一统天下。这伐谋、攻城之高下,前事已经见得分明。”
“自古能佐国安民者,乃是如韩信、周亚夫之类明兵势、知攻守的战克之将,而非是攘臂高呼、只知杀敌的樊哙、灌夫之徒!”
阎行是李儒在降将之中挑选出来的心腹,有武勇谋略,胆气过人,更胜在他在董营之中毫无背景后台可以依仗,只能够仰仗着李儒的相助扶持,便于李儒的控制。
李儒既然有心想要将阎行扶持为董军之中的一员将领,这样自己在军中也有了一个可以手握兵马的将领作为心腹,就如同狡兔三窟的道理一样,还能够里应外合、内外呼应,这才是巩固权势、善于谋身的乱世制胜之道。
所以李儒才会在心中斟酌过后,跟阎行阐述这些道理。阎行自然表示顿首受教,李儒这才满意地转回去原先说道的长安的话题上。
“眼下关东不过是癣疥之疾,先前的中枢布置已经生效,张咨与袁术,韩馥与袁绍,互相掣肘,事必难成。其余如孔伷、焦和、张邈等,坐谈客耳,才不堪任。唯有三辅的皇甫嵩、盖勋两人,才称得上是心腹之患,彼辈皆是国朝重将,手中用来拱卫三辅、护卫皇陵的兵马,也是精锐之师。若是此二人在三辅之地作乱,则雒阳危矣!”
阎行看着案几上代表长安的铜豆,形势一目了然。
如今的长安就是敌我双方争夺的先手所在,如果不能及时铲除皇甫嵩、盖勋这两枚肉中刺,一旦来年关东刀兵事起,这两人率领三辅之地的兵马也加入到了讨伐董卓的联军之中,那么雒阳之地就会陷入东西两面的夹击之中,
到时候董卓就像是被困死在雒阳一地的猛虎一样,左支右绌,疲于奔命,只要东、西那一边的战事吃了败仗,敌军立马就能够兵临雒阳城下,全盘崩坏之局立现。
而相反,如果董卓一方能够抢到先手,先和胡轸、杨定等人从东、西两面共同夹击、解决到中间三辅之地的皇甫嵩、盖勋两人,那么就能够将凉州、三辅、三河之地连在一地,以完整的关西州郡之力,来平定关东各州郡的叛乱。
听说董卓和皇甫嵩是一对死对头,董卓在三辅之时,被皇甫嵩吃的死死的,对皇甫嵩的用兵的本事也是忌惮不已,再联系上李儒刚刚所说的要做明兵势、知攻守的战克之将,而非是攘臂高呼、只知杀敌的莽夫,阎行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那朝中的意思是征召皇甫嵩、盖勋回朝?”
李儒点点头,可随即又皱了皱眉头,说道:
“皇甫嵩此人犹如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这次将他征召回朝也并非易事啊!”
当初董卓在三辅被征召入京为少府的时候,也是故意养寇自重,借口三辅之地的战事未定,故意不奉征召入京。如今,皇甫嵩也大可如同董卓一样,借口三辅或者凉州叛军蠢蠢欲动,坐观关东州郡事起,然后再起兵和袁绍等人,共同讨伐身处雒阳的董卓,无论战阵上胜负如何,他本人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以皇甫嵩用兵之能,不仅从凉州东进的胡轸、杨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怕就算是董卓亲率大军前往征讨,也没有完全把握能够胜得了皇甫嵩和盖勋这两员重将的联手吧。
阎行想着这些军国重事,李儒为何要向自己提起,莫非?
在一瞬间,阎行在心中推演了几种可能,李儒对阎行心思变化似乎毫无察觉,他继续说道:
“因而,征召他入京的同时,终究还是要做好另外一手准备,彦明,你可明白?”
“李公但有所命,艳自当效从!”
“哈哈,有人向相国进言,要效法信陵君魏无忌夺兵权之事,游说皇甫嵩放弃兵权进京,可万一这事不成,就不得不依仗侠客朱亥的铁椎一击了!”
信陵君用侯生之谋,窃符救赵,前往魏军大营,要魏军大将晋鄙交接兵权,回朝复命,晋鄙乃是魏国的宿将,对信陵君的符节很快就起了疑心,不愿意即刻交付兵权,结果信陵君眼看用语言游说无效,不得不让身边随行的侠客朱亥挥动大铁椎,当场击杀了晋鄙,接管兵权,这才完成了救援赵国的义举。
阎行也擅长使用铁椎,能够力毙奔马。李儒的意思很明显,有人自告奋勇,要去游说皇甫嵩交出兵权,应征入京,而李儒担心游说失败,为了以防万一,要自己也加入到征召皇甫嵩入京的出使一行人中去,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挥动铁椎将皇甫嵩当场击杀,全面接管三辅的全部兵马。
如果皇甫嵩被游说成功,自然事情就这样完结,可如果游说失败,那么阎行挥动铁椎将皇甫嵩当场格杀,这不得不说就是一桩震动天下的大事情了,阎行也终将因为这一椎,而扬名天下,若是能够在甲士的刀戈下存活下来,荣华富贵自然也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可是阎行在内心自然不愿意深入虎穴,冒险去做这等“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的事情,他又不是市井的屠户朱亥,这等壮烈的美名他丝毫都不想要。
李儒看着阎行的脸色,突然又笑了起来,口中说道:
“彦明惧了么,方才不过是玩笑语,我又岂能让自家的心腹猛士去充当朱亥一流的刺客。”
“此事说起来,皇甫嵩对汉室忠心不二,这征召他如今一事,稍加游说,定能成功让其入京,只是相国和我担心,这皇甫嵩身边的一些人只怕还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手中的权力,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不得不派遣智勇双全的心腹之将随同出使啊!”
李儒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皇甫嵩就算是本人忠心汉室,愿意应征入京,做汉室的纯臣,可是他身边的人都是依仗着皇甫嵩手中的权势的,未必愿意皇甫嵩放弃兵权,然后他们也一同沦为董卓砧板上的鱼肉。
若是有人趁机刺杀前往征召皇甫嵩入京的谒者,或者是挟持皇甫嵩起事,那么这三辅之地,可就是乱象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用心腹之将潜入出使的人群之中,确实可以多了一道征召成功的保障。
只是为何是自己。
仿佛是为了给阎行解释困惑一样,李儒继续说道:
“而这个心腹之将,必须要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同时还要胆气过人,关键时机能够立马决断,戡平乱局,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声名不显,才能成功混入出使的人群之中。”
对于这种既是拉拢又是暗示的话语,阎行心中已经是大半免疫,只截取其中的重要点,他口中问道:
“那不知道,此次游说皇甫嵩的人,是谁?”
李儒收敛神色,看向阎行的眼睛,一脸郑重,口中说道:
“姑臧贾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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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纳妾()
听到是贾诩贾文和,出动游说皇甫嵩,阎行的心中已经大定。
贾诩的此人被后世列为曹魏的五大谋士,与荀家叔侄、程昱、郭嘉并列,而陈寿的《三国志》中,将贾诩和荀彧、荀攸并列,程昱和郭嘉则和董昭、刘晔、蒋济之流并列,由此不难看出,陈寿对贾诩其人其事的重视程度。
而且贾文和此人比起忧郁而终的荀彧,性格刚戾、位终不至三公的程昱,或者英年早逝的郭嘉而言,不仅擅长谋国,而且也擅长谋身,不管是在董卓、李傕郭汜、段煨张绣、曹操麾下,他都能够做到有所裨益,而又游刃有余,善保其身于乱世之中,真正做到了“保全性命于乱世之间,声名闻达于诸侯之中”。
既然他敢去游说皇甫嵩,那么阎行又为何不敢去赚下这一份大功呢?
李儒已经决意要向董卓推荐阎行加入征召皇甫嵩入朝的使节一行,阎行索性也就痛快在李儒面前答应下来。
看到阎行爽然应诺的样子,李儒双眼微眯,马脸展颜一笑,他继续说道:
“贾文和此人虽不显声名,但腹中实有才华,我听闻他在武都遇叛氐一事,诈称自己为故太尉段公的外孙,氐人畏惧段公之威,因而不敢加害,同行之人皆死,唯有其一人被氐人礼送归家。其擅长揣度人心、顺势借力之处,我亦自叹不如也,而且文和据说精通兵法,彦明不妨同行途中向他多多请教,必能够有所裨益!”
这是在暗示自己要对贾文和礼敬有加,游说之事也交由贾诩一力主导,不可依仗是李儒的心腹,就和贾诩文武不和。
阎行能够听明白李儒话中的深意,当下再次颔首应诺。
李儒满意地看着阎行恭顺的样子,不过想到了贾诩的才华之后,他又不由得眉头一蹙,口中说道:
“不过贾文和此人,来投相国之心,我却是揣摩不透,此人有才,但其心又深沉不可测,终究也要对他心存戒备,需是让他做一个郦食其,而不是让他变成了蒯通。”
郦食其和蒯通都是楚汉之争时有名的游说之士,郦食其成功游说齐王田广罢兵服从刘邦,立下了大功。而蒯通则游说韩信不要听从刘邦的命令,坐观天下楚汉相争的成败,差点就毁了汉并天下的大势。
贾诩投靠董卓麾下之后,李儒这个号称智囊的谋士虽然看出了贾诩的才华,但却看不清楚贾诩的内心,对贾诩其人也心存忌惮,所以这一次贾诩游说皇甫嵩,才有让阎行心存戒备和郦食其和蒯通之比。
阎行心中记下了这些事情,点头应诺。
不知不觉,两人在谈话之中,里闾之外的击鼓声已经消停了好久。
“好了,夜已深了,酒也饮了,我就不留你了!”
李儒轻轻一摆袖,口中说道,阎行知道这就是李儒做事的风格,也随即起身,告辞出门,叫上大牛之后,重新赶回去军市之中。
···
翌日
天色刚刚放亮,徐琨已经整顿好衣衫,轻轻按了几下自己有些发酸的腰背,眼眶有些微黑地走出帐篷,大步往隔壁阎行所在的帐篷走来。
他心中有些难以置信,昨夜隔壁帐篷里的浪叫声响了大半夜,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娇啼,男子的粗喘,起初徐琨还有意要和阎行争一争这床榻之上的高下之分,可不料,阎行那边也是遇强则强,好像有意要和自己较量似的,浪叫声总是要压过自己这边的一头。
徐琨偏偏还就不信邪了,于是也在床榻之上施展诸般手段,弄得伺候的女子欲死欲仙,终于鏖战半夜之后,年轻人纵欲过度,不免眼皮子打颤,沉沉睡了下去,临睡之时,依稀还听见隔壁的帐篷里的声音还在响起。
所以今日一大早,徐琨醒来之后,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莫非这个阎艳平日里不露山不露水,竟然也是这一方面的行家,还是他故意伙同那女闾中的女子来诓骗自己的,心中带着疑虑,也没有了昨夜香玉满怀的兴致,徐琨早早就跑来隔壁找阎行。
“彦明,彦明!”
“少聒噪了,我在呢!”
听到帐中阎行传来的声音,徐琨心中一咯噔,好家伙,他原来还真在里面呢。
他也不客气,直接就重重掀开帷幕,走了进去,这个时候阎行已经在那名伺候的女子的服侍下整顿好衣衫,一看到徐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不由轻笑问道:
“看你的样子,又出了何事?”
“无事,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我有甚么可以关心的!”
徐琨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阎行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把嘴巴一撇,口中说道:
“那你也得怜惜一下人家小娘子这柔弱的身躯,昨夜里我可听见了,这声音都喊哑了,彦明,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不是服用了甚么药石?”
“尽说一些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