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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三国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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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麴义回望桥西,又转过头来看看幽州军,接着又望向身下的汤汤河水。虽说心中愤懑不平,却也有些踟躇,倘若生擒了公孙瓒,袁公或许会对他青眼有加;但转念又想,自己舍生忘死,袁公没有丝毫体恤维护之意,反而纵容他人掠他功劳,稍事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寒;或许公孙瓒束手就擒之日,便也是兔死狗烹之时。

    犹豫了许久,幽州人终于结成军阵,麴义见己方士卒有沮丧之意,深知形势已然逆转,再战只是徒增伤亡,只好作罢。他带人回到桥西,在桥西河畔处伫立良久,直到从骑来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路且行且停,众人回顾厮杀时的景状,颇有些百劫余生的后怕。或许人们都在诧异,当时情势凶险如此,为何自己疯了一般狼突豕窜;而驻骑桥西,放马冲阵便可杀敌立功,为何又犹豫不前?西凉人想起这一日来厮杀的凶险种种和袁公对他们的不公,都忍不住心酸,不少人就在道旁垂泪,更有些人乘机逃离。

    有些逃兵不幸被执,送到麴义马前发落。这位身心俱疲的西凉宿将看着马前跪倒的乡党,暗暗恚怒:“袁本初对某不公,连汝等也要乘机欺某?”但转念一想,这些西凉子弟随他九死一生,自己不能厚待,又何苦责以苛刻,于是下令全部释放。

    麴义并非没动过投奔董卓的念头,只是当初冀州平张角,他对董卓多有龃龉,此时仓皇西投,只怕一番羞辱是少不了的。思量了许久,尽管很不情愿,他还是准备向袁绍邀功,比较是战败了公孙瓒军。

    时人多诟病麴义日后的魏郡反叛,认为他受诛是罪有应得,可又有谁想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倘若袁本初以公心待西凉武人,麴义又怎么不会感激涕零,效之以必死之心呢?界桥凶险,麴义以三千之众直撄万余铁骑,若非将一身富贵系于袁绍,他又怎会如此?“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袁绍后来是否有大败,由盛转衰,或许,早在初平年间便可见端倪。不过现下,他却是兴奋!嚣张的公孙瓒,你不也马失前蹄,栽倒在我袁绍的军前。

第92章 界桥大战之六() 
本初遇险,胜负存一线;颜良奋发,输赢争朝夕。

    公孙瓒败走界桥的战报,很快由飞骑传到袁绍处。袁绍听说前方大胜,喜不自禁,他回首冲着随从笑道,“公孙伯珪,驰韩卢而博蹇兔,能有此败实是令人口茄目瞠。”

    一旁的主簿耿苞见主公兴致好,上前凑趣:“公孙瓒控弦十万,横行北朔,鲜无敌手,而明公收文节新败之众,稍事运筹,便摧锋锐于无形,此乃天授幽、冀于明公也。”

    身边随侍的将士相当知趣,见耿苞说话中听,也跟着附和“天授幽、冀于明公”,声音嘹亮,乐得袁绍连连谦逊。合战获胜,眼下左右无事,袁绍谈兴大起,他翻身下马,令人卸去马鞍,将养马力。一面令人继续打探消息,一面与田丰、沮授、耿苞等人把手走进村尾一间早已废弃的房舍,煮酒清谈。袁绍出身高贵,对文章典籍十分熟稔,董卓乱政前,他在雒阳,来往的宾客多为世家华族,众人谈起典故以古讽今,无不如数家珍。

    袁绍很怀念这种感觉,现在与耿苞诸谋士清谈,恍惚中似乎又回到过去。当初在大将军幕府,何进降尊纡贵,对他言听计从,二人甚为相得;每一想起当年在何进府前徘徊的情景,袁绍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而西凉董卓入雒,竟使得宇内震荡,社稷缠妖气。董卓一介武夫,向来是在朝公卿的玩物,谁想,他竟有如此心机和手段。最令人可恼的是,这借外镇兵将稳定局势的计策,正是袁绍首倡。

    就在袁绍恍惚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厮杀声,众人都以为偶遇小股敌人,并不太在意。谁知,喊杀声越来越大,沉闷的马蹄顿地声也越来越近,似乎有大股的骑兵朝这里汹涌而来。没过多久,厮杀声渐渐平息,不少人认为敌骑已经远去,有人从屋里探出头,顿时被屋外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密密麻麻的骑兵满眼皆是,他们团团围住村落,走马射杀暴露在外的冀州军士。弦翻之声一阵接着一阵,箭矢就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打在木墙上,发出的响声连绵不断,有的箭甚至穿过窗棂,钉在屋内的梁柱上。

    冀州别驾从事史、钜鹿人田丰离袁绍最近,他见事态危急,不顾上下尊卑,一把拉住主公,想要退往身后的矮墙。袁绍原本跽坐在青铜樽前,铁兜鍪就放在左侧,他顺手拿起兜鍪,猛地往地上一掼,“君子当无所畏惧,死即死矣,岂能藏身于矮墙之后希求苟活?”言语铿锵,亲随们听了十分振奋,治中从事史、安平观津人牵招趁机对士卒说,“主公千金之躯,尚且不避锋矢,我等武人岂有让主公身涉险地的道理?”于是,众人将恐惧抛之脑后,齐心协力抵挡幽州人的进攻。

    幽州骑兵一波波地走马从村落前横过,向各个木屋放箭。他们见弓箭对屋内的人没有多大威胁,于是分出一部身着甲胄的骑士从左右两翼绕屋兜马而行,这些具甲骑士没有放箭,他们用脚夹住马腹,双手挥舞长长的绳索,借着战马加速,纷纷将手中绳索抛出。等到索扣套住屋梁等突出部,战马回旋,众骑士一齐发力,这些年久失修的木屋就被拉得七零八落。

    不远处是排成方阵的下马骑士,他们趁屋子倒塌,里边的人暴露的一刹那,一齐放箭。没有木屋的遮蔽,不少人中箭,有几枝箭甚至擦着袁绍的脸颊而过,身侧的亲随中箭者十有五六。偏将军颜良此时也在屋里,他原本立在袁绍身后,房屋倒塌,他便举铁盾挡在主公身前。

    这些幽州骑士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所用之弓皆为硬弓,射出的箭十分有力,如果颜良左手盾牌并非铁制,只怕早已盾碎人亡。羽箭攒射了六、七轮,想来连番的劲射耗费了幽州人不少气力,他们的生力没有及时接替,颜良觉得良机稍纵即逝,等到敌人生力上来,恐怕一行人都要被射成刺猬。他大吼一声,抛掉插满箭羽的铁盾,口衔斫刀,手执长戟便往屋外冲,剩下的百余执戟卫士除了环侍的二十来人外,全都跟着颜良往外冲;牵招见状,血气沸腾,也执斫刀随他们陷阵。

    木屋处在高地,冀州军居高临下地冲锋,颇有些高屋建瓴的气势。幽州人没有料到这几轮攒射之后,居然还有人冲出来,有些人手忙脚乱地放箭,想要取抵挡的短兵,却已是来不及;也有些人拿起长矛去捅冲到跟前的敌人,只是慌乱之下,毫无准头,白白丢了性命。

    颜良用长戟捅翻一人,便弃戟执刀;短兵相接,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丧命,他绝不会把宝贵的厮杀时间用来拔取长兵。只一会儿,颜良就砍翻五人,砍得锋刃翻卷,于是,只好停下来寻找可用的兵器。这时,幽州人也注意到这个攻势凌厉的铁甲猛士,他们分出六七人牵制颜良,不让其有可趁之机。

    有经验的老兵不会放弃对手的任何破绽,更不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给对手,颜良接连攻击几次,都被他们一一化解。附近的牵招等人尝试着接近颜良,也被幽州人识破,他们死死缠住颜良,不让他与周围的冀州人汇合结阵。

    就在颜良、牵招束手无策之际,忽然有人闯进幽州人的军阵,引起一片混乱。领头之人身披厚厚的铠甲,齐膝的战裙甲叶铿然作响;头上是饰有白色翎羽的铁兜鍪,白翎随着这人的跑动跳跃而不停地颤动,这在昏暗无光的薄暮中格外惹目。甲士双手各执一柄利于贴身肉搏的斫刀在人群中挥舞斫击,用力之猛,连身后的人都不得不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幽州人猝然遭到袭击,慌忙朝两边散开,此情此景,就像翻滚的海浪被骤然劈开一样。

    甲士杀到颜良跟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那番厮杀耗费了不少气力。他脸上罩着面甲,旁人无从看清面目,颜良却知此人是谁,他便是在冀州军中享有“铁甲猛兽”之称的文丑。

    文丑摘了面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滑落,他抹了一把脸,咧嘴对颜良笑道:“所幸没有来迟,这些幽州佬战力不弱,杀退恐怕不易。”

    颜良没有回答,他又砍坏了一把斫刀,只好从地上拣起一枝长槊,从中折断,试了试,还算趁手。一旁的牵招抬眼望望胶着的敌我双方,点头道:“幽州兵人多,杀得狠了,惹他们恼怒,主公难以脱身;倘若没让他们吃痛,只怕他们觉得我军可欺。瞻前而顾后兮,委实难决。”颜良、文丑二人闻言,不由得面色黯然,敌骑层层叠叠,要杀围而出谈何容易。

    此时,袁绍正拄刀督阵,他指挥弩手齐射,攻击那些还在马背上的幽州骑士。虽然敌众我寡,但袁绍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镇定得就好象闲庭信步一般,这样的风采,又哪里是一些恶战之余的亡命徒所能比拟。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即便此时袁绍已击破公孙瓒中军。倘若此时没能矢志坚守,或是心生惧意,从而转身逃走,这样莫说胜利,只怕连苟活残喘也是希望渺茫吧。袁绍之所以能在界桥之战后迅速崛起,与他亲临一线、镇定自若有莫大关系吧,也许在很多人心里,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投效的明主吧。

第93章 界桥大战之七() 
九死一生,袁绍终却敌;失之交臂,田楷悔当初

    村落附近的地形偏狭,铁骑驰骋回旋极为不便,幽州人驭马突击,还没近前,就不得不放慢马速。不少人见地狭,不利于战马奔驰,索性下马,他们把缰绳缚在腰间,持步弓漫射;也有些人结成小方阵,手执长槊或斫刀步战。部曲军侯骑着马在人群中穿梭,用鞭子或槊杆敲击、威吓那些试图趁乱逃走的骑士。

    掌旗官也下了马,在三两名盾牌护卫的遮蔽下走到队伍前列,下马骑士就在旗帜的指引下徘成几个横列。站在前头的骑士全身甲胄,手执长槊;没有盔甲或身着皮甲的人则自觉站在后排,手握斫刀,蓄势待发;这些骑士左手都缚有木制小骑盾,也有的人仗着身强力壮,另外拿了面梯形革盾。革盾前面多饰有虎头,血盆大嘴露出数颗铁制的獠牙,面目狰狞,令人望而生畏。

    一声呐喊,前排甲士持长兵冲锋,待他们冲出一段距离后,后排的斫刀手才蜂拥向前。木屋里不断射出箭羽,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但幽州人只是稍稍受阻,并没有退却,他们知道弩机上弦极慢,根本无法对连绵不绝的冲锋形成压制;而弓手射过五、六轮后也会选择罢手,如果不留有余力,在近战中便会吃大亏。

    袁绍指挥弩手狙杀幽州人的部曲军侯,效果并不显著。这些军侯多与善于骑射的胡骑打交道,所历战阵不下于百,听闻弦声便知箭矢去向,袁绍军放出的弩箭根本无法沾身。

    颜良、文丑、牵招与麾下三百余人在屋前休憩,他们拼死搏杀,连续粉碎幽州人的两次次攻势,都有些疲惫;眼见即将入夜,幽州人又在不远处结阵,颜良三人赶忙起身,督促士卒迎战。颜良左手倒提长槊,右手按住挎在腰间的斫刀,在队列前疾走,见到还没有起身备战的士卒,就用槊杆狠抽。他扯着嗓子吼道:“幽州人强弩之末,只要守住这一阵,他们必然退去;主公就在后头看着我等,只要出力死战,还怕没有富贵?”说罢,左手长槊换到右手,猛地用劲,将长槊远远抛出。只见那槊流星一般划了个半弧,击穿迎面冲来的幽州甲士,锋利的槊尖透背而出。

    列阵的冀州军士齐声叫好,士气为之一振,他们各执长短兵器朝汹涌而来的幽州人冲去,双方瞬间胶着,许多人在撞击的一刹那丢了性命。文丑没有使双刀,他左手执又方又长的铁盾,右手是一柄没有开锋的重刀,哪里人多,他就顶着盾牌朝那突击,同时用重刀敲击;牵招和颜良各执斫刀护住他的侧翼,十来个忠心耿耿的扈从紧随其后。这十来人几乎势不可挡,所到之处,幽州军人仰马翻。

    冀州军勇若猛虎,但幽州人也毫不逊色。幽州人似乎认定此处有敌军贵人,他们不计伤亡地猛烈冲击。无法近前的幽州人则在远处走马施放冷箭,这些驭马驰射的幽州骑兵显然身经百战,所发必中,就连颜良等人的扈从也有三、四个死在他们的箭下。

    越来越多的幽州人朝这里聚来,情势越发危急。陷阵中的颜良诸将已经换了十来把斫刀,仍然无法驱散敌军;文丑的铁盾在战斗中损毁,身上的甲胄也被兵器砍斫得不成样子,有些部位的甲片甚至变形脱落,露出甲叶后头血迹斑斑的戎衣。

    颜良瞅见不远处有己方士卒被困,正要扑击营救,这时,一枝羽箭毫无征兆地飞到,他连忙抬起左手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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