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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北雄-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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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氏无疑会融入到关西世阀当中,成为关西门阀的代表人物。

    至于长孙氏主支,如今可谓是人丁寥落,下坡路走的那叫一个痛快。

    他们是在大业初年的时候,很多子弟因为参与了汉王杨谅谋反之事而受株连,整个上党长孙家族几乎遭了灭顶之灾,不然的话,也不会轮到严宗来压他们一头。

    现在又一位汉王站在了长孙敬德的面前,同样前途未卜,长孙敬德是心惊肉跳,连搏上一搏的心思都不敢起,只想着随波逐流,给他们上党长孙一脉保留点血脉。

    因为当年之事太过惨烈,也只过去十余个年头,远未到忘记教训的时候,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东都他那些兄弟子侄可也没闲着。

    他的堂兄长孙顺德带着长孙无忌,长孙无逸两个侄儿投了李渊,更和李渊结成了亲家。

    东都旁支则由长孙安业把持,应该正为王世充效力。

    这般一来,他们上党主支就更要小心几分,一旦给人抓住把柄,让这位汉王殿下认为上党长孙一脉有了异心,怕是严宗和不久之前发生在襄垣县的一幕就要在郡城上演了吧?

    李破在感叹着这些大族的人脉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却是不知几句话间,已经让这位小心翼翼的长孙郡丞汗都出来了。

    他还“故意”说起上党王的故事,令长孙敬德恨不能立马陈说一下,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好吗。

    轮到长平郡丞范文进的时候,李破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听陆太守提起,范郡丞博学多才,智计过人,今日一见,看来是要多多讨教一番了。”

    范文进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长的倒也不差,只是看上去蔫蔫的,精气神有些不足。

    听了这话,他没感到意外,陆浩然去了晋阳,还是他一力相劝的结果,裴氏阀主到了上党,又有长孙敬德等人相助,可谓是大势所趋,就像当初李渊南下一样,长平郡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这般说来也就明白了,眼前这人是陆浩然的智囊,像墙头草一样摇来摆去的陆浩然,其实都是听了此人的建议罢了。

    这人的家世也和奇葩,他父亲是长平名医,家境比较殷实,于是送了长子范文进读书进学,在大业四年中了进士,让一家人彻底摆脱了劳役。

    大业六年,范文进于秦州太守府司马参军任上,得罪了上官,于是被免职回到了故里,他和牛行远相识。

    陆浩然主政长平后,启用他为通守府司马,很快被陆浩然依为心腹,并在之后坐了火箭一般成为了长平郡郡丞。

    这都不算什么,隋末乱世之中,一飞冲天的人多了,他这点跨越照别人差的远呢。

    奇葩的地方在于,他的两个弟弟,二弟范文宣继承祖业,成了长平名医,三弟范文举身强力壮,没去从军,却按照父命操起了铁锤,成了个打铁的匠人。

    他的长姐嫁给了一个商人,二妹则成了长平大地主曲氏的婆娘,三妹更好,被山上白头胡的首领抢去结了亲,范文进归家的时候,他那三妹已经成了长平十八寨的女主人。

    一家子,士农工商,外加山民都全了,陆浩然倚重其人那是非常有道理的,有了范文进在他身边,长平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大王谬赞了,微臣实是惶恐。”

    李破笑笑,不再多说,摆手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还是先入城吧。”

    说话间,两边合在一处,向郡城方向行去。

    ……………………………………

    大队军兵随行,马蹄隆隆,强壮彪悍的代州骑兵精锐让郡中官员心思各异,却也都觉着和迎风招展的王旗很般配,只是飘扬在上党上空,微微带了些血色。

    “主公此次出行,可还欲至长平?”行进间,裴世清问道。

    李破摇了摇头,“据说陆浩然治长平,颇有章法,也不知是真是假,本欲一观,可一路行来,嘿嘿,再差也应该不会差得过上党,那也就算了……”

    “都说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此方水土,不尽人意之处颇多,可细想一下,却也是这一方人的福气,只是福祸之间,却还得自己心里有数才成,所以还要裴郡守费心,让治下之人福气多一些才好啊。”

第613章融洽() 
裴世清开始适应节奏了,很明显,这位对上党的情形有些不满,又不好在他这个郡守身上找茬,毕竟他才来了上党多久?于是谈说之间,便也加了些刺进来。

    这都不是事,裴郡守的脸皮厚度是数一数二的,至今连李破都没探出深浅来呢,这才从哪到哪?

    适时苦笑一声,“上党若真是桃花源,臣倒愿做个不知世事的桃源野人,可惜,此间艰难颇多,臣也才来不久,常有无从着手之感,怕是有负主公所托……”

    “今日早间,听闻主公驻于襄垣,雷从风起,宵小尽都授首,却如醍醐灌顶,令臣茅塞顿开,治乱,当用重典,若束手缚脚,何日才得清平……

    臣多妄言,或有不周之处,还望主公恕罪。”

    李破眨巴着眼睛,手不由自主的带了带马缰,惹得战马摇头晃脑的嘶鸣了两声,同时心里也嘀咕着,如此赖皮,你对得起河东裴氏的名声吗?对得起你阀主的身份吗?

    显然,裴世清是在发出自己的疑问,只是没有明说而已,想想也是,方入上党,便斩了襄垣县尉和主簿两个,作为上党太守,若是装作若无其事,那可就太像话了。

    只是他问的更有技巧一些……

    李破随意的左右瞅瞅,张伦骑在马上,一边挠着大胡子,一边跟罗士信说话,仿佛根本对这边的交谈不感兴趣。

    李破摸着鼻子笑笑,“郡守多虑了,照如今之势,还谈什么乱世用重典,大家再要厮杀下去,怕是不成了啊,你之前奏闻,正是合情合理,不必改弦更张,只是上党的一些人啊,不敬天地,不信神佛,可没有你那样的慈悲心肠。”

    “此类人等,为官一方,也是祸害,尽可除之,不然这群山环绕之处,没有桃花源倒在其次,却成了虎狼横行之所在,你我于心何忍啊?”

    和李破一样,裴世清稍一沉吟,便明白了这话里面藏着的意味,上党长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是地道的贫瘠之处,可耕种的田土本就不多,如今十之八九却都在地方官吏手中。

    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地方大族名下,他们做的事情很明白,那就是趁着战乱,盘踞一地,肆意侵吞百姓田产,随之借着便利,还能逃过劳役,兵役,加上地处偏僻,自成一方世界,于是情形愈演愈烈,严宗和陆浩然其实就是其中翘楚。

    这样的事情别处也有,可在上党,长平两郡最为明显……

    裴世清相信自己不会理解错误,农桑之事向乃国之根本,自这位起兵以来,除了兵甲犀利之外,最为人所称道者,也最让人惊异的是,让代州边郡的粮仓丰硕了起来。

    如今南边郡县竟然要靠并代来救济,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其率兵南下以来,对农事也是重视无比……于是,襄垣县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来由。

    想到这些,裴世清的心一下便安稳了下来,因为这和他的施政举措并无相悖之处,等过些时日,他也正打算清理一下地方呢,只不过手段肯定不会如此粗暴激烈罢了。

    其实,在他看来,上党地方上的大族也没剩几个了,开始的时候,张伦入上党,一些人就遭了殃。

    后来又闹了一场匪患,潞城,屯留的大族都死的死,逃的逃,严宗那个蠢货安坐郡城,招降纳叛,接受供奉之间,自以为得计,其实却已身处死地而不自知。

    年初时,又是一场战事过去,严宗授首,他庇护的人等同样遭了清洗,现在襄垣又有些人掉了脑袋,想一想,治平上党的障碍还能剩下多少呢?

    想到这里,裴世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主公金玉之言,臣记下了。”

    李破嗯了一声,心说,你是真明白了才好,遂转开了话题道:“按说以你之能,治于上党,长平有些屈才,只是天下纷纷,人才离散,也只能大材小用一番……望你在此处安心治政,莫要虑及其他。”

    裴世清听了稍稍愣了愣,心里终于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意。

    想他裴世清归老田园,继任河东裴氏阀主,其实已无多少与人争锋的雄心壮志,只想着在晚年能够教养族中子弟,使其成材。

    可世道渐渐乱了,他因上书反对征伐辽东而被贬,大隋却还因此而亡,李渊率兵南下了,他不得不承闻喜县公之爵位,出任绛郡太守,并两次拒绝长安的征召。

    更糟的是,让他心惊胆战的突厥人没有来到绛郡,可代州还是出了一个豪杰,定代州三郡,破幽州罗艺,轻陷晋阳,举兵南下,几乎势如破竹,李神通三十万大军,眨眼间灰飞烟灭。

    他不得不为家族考量,举绛郡而降,几次三番转换门厅,可谓丧尽名节。

    而今更是离开绛郡,治上党,长平两郡,劳心费力,为的是什么?为的肯定不是高官厚禄……

    到了现在,李破出巡上党,可谓来势汹汹,他担心的其实不是上党如何如何,而是李破对河东裴氏的态度。

    这在绛郡时就是他的心事所在,到了上党也是一般无二,河东裴氏可是家门兴旺,子弟在各处为官,知名于天下者不在少数。

    他一直忧虑的,就是晋地的主人失去耐心,对裴氏下手,晋阳王氏就是前车之鉴。

    而裴氏也注定不会像王氏那样,断绝后路,为一家效力,这既是裴氏的长处,又是裴氏受制于人的地方。

    于是现下有这么一句入耳,品咋其中滋味,裴世清自然有所喜悦。

    因为话里面既肯定了他的才干学识,也有着安抚裴氏的意味,之前在绛郡时,与这位相处时日很长,却是未能得上如此这般的一句推心置腹之言……

    刹那间,裴世清心肠百转,隐约间已经明白,这位已然称王,又有黄河,太行为依凭,疆界渐固之下,是不是将来倚重裴氏之处会多起来呢?

    有了这样的猜测,裴世清遂道:“风雪无阻关前道,其实还有后来人……臣以老迈之身,还能得主公如此重用……何况如今天下英才辈出,主公贤名渐显之际,何愁贤才不来相投?”

    “不说别处,便说臣之治下,自古便乃豪杰之居所,上党,长平之兵卒,也为精兵之选,主公只需予臣些时日,臣必有贤能向主公举荐。”

    李破连连点头,“如此便好,以郡守之能,那我也就不说什么涸泽而渔,民怨沸腾之类的话了。”

    裴世清抚着长髯,笑道:“风波起时,能力争上游者,皆壮士也,此间民风彪悍,并不难求,主公以为然否?”

    李破哈哈大笑,“如此说来,吾等皆壮士乎?”

    这会儿张伦便抖着大胡子凑了上来,“大王应众人之望,驱使豪杰,此王者也,安能以壮士自居?”

    李破下意识的就想扇他一巴掌,我正调理人心,你个大胡子来凑什么热闹?

    可张伦毕竟不是程知节,此人心思是多了些,不过领兵之能却非同小可,将来必可倚为臂膀。

    抑制住了冲动,嘴上却立即有毒液喷出,“多日不见,张将军口舌可长进多了,许是与裴郡守相处日久,学识之上有所进益?”

    张伦讪笑,罗士信在旁边则给了他一巴掌,“莫要学步群那厮说话,不然俺的拳头可要忍不住了。”

    你一句我一句间,气氛渐转欢快,笑声更是不绝于耳,一派君臣相得的气象,后面跟随的郡中人等见了,脸上神色也慢慢轻松了起来。

    遗憾的是,自己却不能在汉王高兴的时候恭维上两句,当然了,有襄垣之事在前,即便有那样的机会,恐怕也没人再敢在李破面前言谈无忌了。

    说话间,郡城已经隐然在望,裴世清开始为李破介绍郡城的来历,以及周遭的风景名胜。

    李破想的其实一点也没错,上党郡治几经更迭,却都在壶关左近,既是郡治,又乃要塞,和羊肠道之南的长平关遥遥相对。

    只看这个架势其实就能明白,两郡是邻居不假,却分割成了两处。

    北边的上党对于晋地很重要,自然要防着有人自南向北,借长平而入上党,而长平却有狭道通于河北,割据河北的势力一旦得了此处,便可窥探晋地,所以有长平关防备北人南下。

    所以说,这两处盆地多数只在中原内讧中起作用,当然,如果晋地或者河北为北胡所据,这里却也能稍遏其势,其实多数也无关大局。

    自古以来,也就是秦赵在这里大战了一番,其余战事皆不足道,也就可见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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