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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北雄-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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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亮和许敬宗很快就被叫了进来,他们都是秦王府僚属,又都是江南人,和关西门阀牵扯不深,显然宇文士及想的很周全。

    而且,这个时节他还真不想单独面对李二郎……暴怒的关西子无疑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褚亮已年近五十,头发有了花白的迹象,精神头儿却着实不错,进来施礼之后,便用一双温润内敛的眸子大大方方的打量李世民的神色。

    另外一位就年轻多了,二十有余,三十不到的年龄,配上他那颇为英俊的面容,极为灵动的眼睛他看上去更为年轻。

    只是同样在察言观色,许敬宗就显得有些鬼祟,目光闪动,一会瞟上一眼,一会儿在瞅瞅宇文士及和褚亮,再加上有些拘谨之意,相比其他两人,也便有了高下之分,当然,这显然是太过年轻,历练不足的原因。

    可还是那句话,从河南那鬼地方走出来的人物儿,就算再年轻,也不能有所轻视,不然吃大亏是早晚的事情。

    事实也证明,许敬宗这人才是真正的官场不倒翁,按照原来的轨迹,许敬宗不但长寿,而且官运亨通,最的是,人家最后还得了善终。

    只是世上多了个李破,许宰相还能不能过的那么长长久久就只能看天意了。

    话说回来了,李世民的用人眼光无可置疑,就眼前的三个人来说,才干都是一等一的人物,用一句世间人杰来称呼他们,并不为过。

    之外其实还有薛收叔侄二人,和他们一起组成了这次陕东道总管府参赞军事的文人团伙,只是薛收叔侄因皆为蒲州人氏,薛收更曾在尧君素麾下任职,于是便被李世民派去了蒲坂,助独孤彦云守城去了。

    “你们有何话说,尽管道来……”

    看了两眼李世民便知道,褚亮和许敬宗已经知悉内情,所以他根本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许敬宗先开口,聪明人都知道自己的分量,他最年轻,资历也浅薄的厉害,所以抛砖引玉的活儿非他莫属。

    而在他看来,这次能参与机密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机会,不然的话,以如今天策府的声势,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许敬宗在秦王殿下面前侃侃而谈?

    “殿下,前些时元君宝持尚书令解民夫修永丰仓,至今未成,又有独孤部属屡以诸事推阻转运军前粮草,今又与贼暗通消息,可谓反迹已彰,论罪当死,只是……不若报于天子,以裁其罪。”

    随之褚亮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和许敬宗虽都出身江南门阀,可对关西独孤氏都有着深刻的了解,还是那句老话,独孤氏就算出来一条狗,都没人能轻动的了,更何况是独孤嫡子,如今独孤氏的阀主了。

    只是他与许敬宗不同,对官位其实并不热衷,这是一个博览群书,喜欢著述的文人。

    所以他的答案也就可想而知了,他只是补充了一句,“下官以为,独孤怀恩守永丰仓已是极为不妥,当速报京师,以防不测。”

    李世民瞅了两人一眼,心里很不满意,你们那渴死不饮盗泉之水,饿死不食嗟来之食的文人风骨呢?被一个独孤氏的名字就吓坏了吗?

    是的,两个人的主意其实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陕东道总管府处置此事,要报于皇帝知晓。

    别的先不说什么,这一来一回的要耗费多少时日?而现在战事就在眼前,后面放着一把刀不理,还怎么去跟人拼死拼活?

    当初时的震惊过去,李世民的脑子很快就清明了起来。

    这会儿他心里想的不是独孤怀恩如何如何,他在大骂李破不当人子。

    事情几乎是明摆着的,李定安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想想独孤怀恩的家世,然后是现在占据的职位,李世民心又开始抽抽了,他几乎是咬牙切实的承认,如果换做他是李定安,也定然不会跟独孤怀恩同谋,吃力不讨好啊……

    那么在交战之际,将人卖了给他李世民就是正经的阳谋了,往小了说,能让他分心,往大了说,独孤怀恩获罪,长安城乃至整个关西都要震上三震。

    之外,王行本,吕崇茂等人却也是独孤部属呢……

    而且最让李世民痛恨的是,独孤怀恩如今算是在他陕东道行台之下任职,出了事故的话,独孤氏的门生故旧恐怕都得把账算到他李二的头上。

    值此之际……他除了要顾虑战事之外,太子一系怕是要额手相庆了吧?

    这样的谋算,真的是那个起于边地的贱家子能够想到的?

    实际上,当这些纷乱的念头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中浮现的同时,他已是有了自己的决定……

    李氏二郎从来不是什么瞻前顾后之人,不然的话,他可能已经死在了西北阵前,那么多的骄兵悍将在他麾下也不会如此膺服。

    他不缺宽阔的心胸以及虚伪的仁慈,而他更不缺的是过人的胆量和雷霆手段,如此种种,其实都是王者的素质,在李世民身上也体现的尤为明显。

    他对褚亮两个人不满,其实就是因为两个人说的话不符他的心意。

    当他有了决定的时候,那种种的顾忌就都像夏日里的冰雪一样,的消逝不见了。

    沉沉的目光终于来到宇文士及身上,他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帮他分担一下将要到来的后果,宇文士及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宇文阀家大业大,并不比独孤阀稍有逊色呢……

    而宇文士及并没有让他失望。

    “殿下,独孤怀恩履任要职,牵连甚广,如今军情如火,战事一触即发,一旦此人察觉事泄,必酿大祸……下官以为,即便不能彰其罪名,立斩其头以决后患,也当招其前来,囚于私室,除其党羽,以免为敌所乘……”

    见李世民连连颔首,颇有意动的模样,旁边的许敬宗立即便道:“永丰仓近在咫尺,内外数万人等,皆由独孤心腹掌管,迟恐生变,若殿下心意已定,下官愿立即前去敦请独孤到来。”

    李世民点了点头,却还是做迟疑状道了一句,“独孤怀恩乃本王尊长,尔等所言欲陷本王于不义乎?”

    这样虚伪侨情的话语,听在三人耳朵里,却没能让他们感到奇怪,而至此李世民的心意几个人都已明了。

    三个聪明人几乎是同时躬身,褚亮道:“殿下为秦王,身系于国,此等大事,怎好以亲戚论之?”

    许敬宗则道:“背信弃义之徒,殿下何必为之烦恼?”

    宇文士及的话最实在,也最为凶狠,“此事士及愿一身担之,与殿下无涉可也?”

第533章战略() 
李世民和他的几个心腹是一夜未眠,眼睛都熬成了兔子样,燥的脑袋上都要着火一般。

    没办法,想要除去独孤怀恩这样的人物,大方向上定下来之后,还要填充必要的细节,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

    几个人包括秦王李世民心里都明白,此事是关乎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不容有半点轻忽,商量的越细致,成事的可能才越大。

    事败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李世民也不成。

    因为人家独孤氏从文帝时就走起了下坡路,其实这也是相对而言,说的是子弟们的官职和独孤门阀本身相类比,有些不般配了。

    那个时候,随着独孤信的儿女们纷纷故去,第二代承受了父亲和姊妹的余荫,过的非常之优渥,在皇帝和朝中重臣的防范之下,也就不愿再去争取军功权势。

    而到了第三代独孤怀恩这里,兄弟姊妹确实不少,可再也无人能居于显位,于是颓势渐显。

    像这样的大家族,根子扎的非常深,轰然倒地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了,只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没落下去而已。

    顶级门阀的根子你是挖不断的,什么诛九族之类的刑罚也用不到他们身上,不然的话,不但李世民,外加宇文士及都是被诛之列,谁也逃不掉。

    商量了一夜,最终结果其实还在一个快字上面……这显然是当前战事而要牺牲一些其他的东西了。

    至于独孤怀恩死后,长安或者其他地方有什么不良反应,连李世民都不愿去多想,就更别说宇文士及等人了。

    李破给李世民顺手送过来一个和尚,弄的人家焦头烂额,效果非常的不错。

    可这会儿头大的可不止人家李世民,李破自己这里也头大了一圈儿。

    听的探报再多,也不如自己亲眼瞅上一眼。

    当李破率军进围蒲坂城,绕着城墙走了一圈,又来到黄河边上观望,于是,李破也纠结了起来。

    这真他娘的是个见鬼了的地方。

    千年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土堆一样的地方,如今身临此景,李破只想骂娘,多年之后的蒲坂旧址,准是他娘的谁顺手建了,糊弄人玩呢。

    作为尧舜旧都,当年的天下中心,几经修缮,到底有多古老李破无心去琢磨,他只在意城池的坚硬程度。

    等他在城下远远转了一圈,他就知道,蒲坂很硬。

    到底硬到什么程度呢?城池不算很大,城墙却很高峻,而且是石头垒的,绝非后来那个土堆能比。

    尤其是护城河很宽,还他娘的是活水,因为紧邻着黄河东岸的这里根本不缺水嘛。

    看着遍布旗帜的蒲坂城头,李破有点眼晕,这让他一下就想起了辽东城,当然,蒲坂城和辽东城没法相比,很喜欢修建城池的高句丽人没少在辽东城花工夫,可没办法,那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攻城战,没有之一,只要是攻城,他就得回想一下,根本不由他自己做主。

    眼晕的不止李破一个,跟在元朗身边来到这里的徐世绩如果知道李破所想,必定要引为知己的。

    曾经跟着李密在洛阳城下碰的头破血流的他,已经留下心理阴影了。

    可有人就比较兴高采烈,过了关的元朗一身轻快,陪在李破身边对着蒲坂城指指点点,外加叽叽歪歪,因为人家在沧水河畔修了近两年城池,确实对此颇有研究。

    李破耐心听了许久,他也修建过城池,对此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没有元朗“学”的这么细致。

    最终得出结论,这确实可以说的坚城无疑,唐军南下河东,最后只留下一座蒲坂城未曾攻破,除了城中有一个尧君素之外,恐怕蒲坂易守难攻也是一个原因。

    越听心情越是不好,可这次李破没有用大巴掌来镇压这个碎嘴的内弟。

    随后和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他欣慰的是,众人并无怯战之意,纷纷请战攻城,而兵力上其实也不很吃紧,毕竟蒲坂并非一座大城。

    等众人来到黄河边儿上,看见蒲津桥,这回当导游当上瘾的元朗当即就被李破镇压了下来。

    这是一座漂浮在黄河上面的浮桥。

    和辽水上隋军建造的暂时性浮桥不一样,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久性浮桥。

    下面是一条条船只,用铁索相连,上面铺以木板,河面上的冰层已被唐军凿穿,以现下的天气,加上黄河水流很是湍急,就算河面再次冻住,也不会再容大队人马于冰面上行走。

    再说浮桥,技艺上李破说不太清什么,只是桥面不很宽,但也绝对不窄,若是平常时节,大军顺序而过完全没有问题。

    可现下唐军在西边滩头驻扎,大军想要渡过这样一座浮桥,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当初十余万唐军南下长安,既没有攻克蒲坂,也没有渡过蒲津桥,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实无论是蒲津桥,还是龙门渡口,甚或是风陵渡,它们都相当于黄河之上的一个个缺口,就像是太行山中的一条条狭道,在战争中都属于险要之处。

    大军想要在这些地方通行而过,可不会那么容易。

    一路无言,李破领着众将回到中军,随即下令尉迟偕领五千兵马驻于蒲坂城西,隔断黄河两岸唐军的联系。

    众将自以为心领神会,因为按照之前军议得出的结果,就是先拔蒲坂,再与唐军战于黄河之上,看看有没有一举攻入关西的战机。

    如果唐军欲要过河来援,那将是大家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实际上他们都想错了,若说之前李破在过河与唐军守军一战还是止步于黄河东岸两者之间有所犹豫的话,那么现在当他亲眼观看过蒲坂城以及蒲津桥之后,这种犹豫也就不存在了。

    晚间,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众将齐集。

    李破底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大帐之中,他将蒲坂城说成是整个晋地最后一座敌军据守的坚城要塞。

    在这里,他没给众人画什么大馅饼,而是狡猾的偷偷换了个概念。

    基业这个名词很频繁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好像攻克了蒲坂,那么大家也就有了个完整的基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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