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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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到也清楚,别看他在草原上呆了几年,几个老军跟他也说了许多大隋地界的趣闻轶事,他的口音也学的很纯正。
但说实话,他觉着自己要想融入周围的人群,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听说是听说,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光听说不行,一些风土人情,还得去自己体会。
就像罗三和他那位程家哥哥,就知道进了马邑城,只要挥拳头,就能打出一条出路,这也许并不是横冲直撞,而是一种独特的生存法则。
这和他固有的观念,形成了冲突,但并不表示,人家做的就莽撞,自己做的就正确。
结果也是这般,人家顺利的进了郡府,当了府兵,自己则在流民营地中挣扎了几个月,才算勉强站住了脚。
当然,类似于哲学命题的东西,李破一般不会想太多,太深,因为他觉着那是自寻烦恼,有些事,你觉着对,就去做,觉着做错了,下次就改,这才是他的行事准则。
所以,他很快想到了接下来的生活。
本来,他还想着,遣散了身边这些人之后,他会弄一栋房子,不需要太大,但后面或者前面要有个院子,而人市的这家小店,也要留着,等等等等。
现在,突然间,选择多了一个,去郡府。
其实,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不是吗?
年节过后,天气开始逐渐转暖,当然,马邑这地方,想要让冰雪融化下来,还需要等上一两个月。
小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好,白巡市听说李破上了正籍,也是力邀李破留在人市,这样的店面,一年赚的,也许不会比人市各家商户少了。
食肆能够在开始时,就做到这样一个地步,非常的不容易。
如果再等上几天,也许李破更多的选择会摆在李破面前,要不怎么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呢,李破就是这般了。
张二来的时候,也隐约提了提,若是没事可做,可以去他那粮仓,当个看守什么的。
给李破最大的感慨,其实只有一个,有了户籍,就是他娘的不一样,那种无所的歧视,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
这一天,李破正在后院指挥着人,将水池拆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时间长了,污染水源,因为水池不远处,就是一个水井,当日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弄,是取水方便,又能联通外面的水沟。
现在嘛,白巡市又在大屋后院的后面,给弄了一块地方,所以水池就能挪一挪了。
后面的几间屋子,在之后也不会再住人了,都改为仓房,白巡市准备悄悄在那里弄些米面存上,以备灾年之用。
实际上,张二也在借着小店的名义,倒腾一些陈粮出来,和白巡市可谓是一拍即合。
显然,米面价格的上涨,已经开始让这些小吏们感受到压力了。
李破理所当然的在其中占了一份,经过流民营地的洗礼,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
“李大,有人来找你。”
一个半大娃子跑到李破跟前,表功似的嚷嚷着。
李破正跟人干的起劲儿,全当是锻炼身体了,一身的土,虽然天气还冷,脑袋上却是热气腾腾的。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了一句,“谁啊?”
“不晓得,一个大胡子,长的可高壮了。”
李破一听,心里就有了谱,就着水,洗了洗脸,又让人帮着掸了掸袍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去到了前面。
好一条大汉。
这是程知节给李破的第一印象,确实长的威猛,不说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就说那身板,尉迟那黑大个也要逊色三分。
这人好像将的彪悍和横蛮都露在了外面,毫不掩饰的张扬着自己强大的气场,好像在告诉人,俺不好惹,又好像在告诉,来啊,跟俺来打一架啊。
程知节看着有点老相,但其实此时的他,也才二十出头年纪。
见到李破,没等李破说什么,这位微微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就是一连串的大笑,声音分外的洪亮,也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一把把住李破的胳膊,“贤弟让俺好找,来来来,随哥哥喝酒去。。。。。。。。。”
这样的热情,李破表示有点接受不能,做迷糊状道:“这位哥哥是。。。。。。。”
程知节笑声顿止,很不高兴的一撇嘴,黑乎乎颤动着的胡茬都好像在表示着蔑视。
“贤弟恁不爽快,俺就不信,小三没来给你通风报信。”
李破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就笑,“哥哥让小弟可是好等。”
又是一阵震动耳膜的笑声,“没法子,小三没心没肺的,我叮嘱了他好几遍。。。。。。也不知道他忘没忘,这不,昨日里才跑去俺那,跟俺说贤弟在北城人市这弄了间铺子。”
“所以啊,俺也就放心了,别俺过来寻上一圈贤弟以为是仇家寻了上门,跟俺拳脚相向,那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李破连连点着头,心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特招人。
嘴上却是乐呵呵的道着,“哥哥这样的好汉,站在小弟面前,若是事先不知,也确实让小弟有些手痒。”
和罗三一般,程知节听了这几句,却是觉着句句入耳,魔性的笑声就没停过。
这会一边拉着李破往外走,一边道:“贤弟真是性情中人啊,俺就愿意跟贤弟这样的人结交。”
“前几个月,听小三说在流民里面认了个哥哥,俺还不以为然来着,苦哈哈的流民里能有什么好汉子了?今日一见,才知道见识还是太少。”
李破道:“哥哥再这样夸下去,小弟可要不好意思了呢。”
如雷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在大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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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奸狡()
不大个地方,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这就是程知节请李破喝酒的酒肆了。
走了不少时候,大冷天的,出了些微汗,又被风一吹,李破觉着滋味不大好受。
程知节还在解释,城里好酒的人不少,但酒肆却不多,而且大多是些果酿,喝着很不痛快,这家酿的酒还成,所以多走些路也值。
两人大步进了酒肆,里面没什么人,看着有些冷清。
刚坐下,店家就迎了出来。
不等人家说话,只见程大胡子将腰刀摘下来,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瞪着眼睛就道:“给俺上两盘熟牛肉,弄坛酒来。”
店家估计是这才看清来的是这位“熟客”,立马一低头,有气无力的嚷了一声,“两盘熟牛肉,一坛老酒,两位稍等,马上就来。”
程知节大胡子抖着,估计是有些得意,嘴上还跟李破道着,“俺交的朋友多,钱存不下几个,要不一定请贤弟去有小娘的地方,喝个痛快。”
李破呲牙笑笑,心想,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去青楼吃霸王餐?你就再能打,也得被人削成猪头扔出来。
“哥哥还是把刀收回去吧,三弟跟俺说了,哥哥是个仗义疏财的汉子,身上时常拮据,小弟不好交游,到是不短银钱,这顿酒小弟来请哥哥。”
“哥哥也别见外,等哪天,小弟给哥哥弄一桌好菜。。。。。。好叫哥哥知道,小弟别的本事也许平常,但做菜的手艺。。。。。。啧啧,哥哥到时候尝尝就知道了。”
程知节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接着又是大笑连连,一边将腰刀挂回去,一边道:“贤弟心肠还真是不错,也比俺本事,那会儿俺初来马邑,只能靠着拳头找口饭吃,贤弟过来也就几个月,却已有了自己的店铺。。。。。。好,那哥哥也就不跟贤弟客气了。”
到了这会儿,李破对程知节的印象,彻彻底底的转了个大弯儿。
他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位名人,外表看着粗豪,实则有些奸诈,想想自己知道的一知半解的东西,李破到是觉着,这人还真就名不虚传。
要不是这样的心性,恐怕日后也不会位列公侯,长盛不衰。
这样的人,李破其实也见过不少,谈不上什么好恶,但若是有人用豪爽来刻意隐藏心里的诸多心思,就实在让李破升不起什么好感了。
所以,在他看来,这程知节反而不如尉迟来的实在。
当然,李破不会承认,那些都是借口,只因为他自己本就是个善于隐藏真正情绪的人,所以,定然也不会喜欢同类的人物。
一坛浊酒,两盘熟牛肉,两人边喝边谈,各怀心思,却都不会流露在外。
这酒喝着,对李破而言,已经没太大的意思了。
又干了一碗,程知节抹了把胡须,终于说到了正题,“听小三说,贤弟拳脚精湛,不如哪天到郡府来寻俺俺也见识一番?”
李破拱了拱手,笑道:“花拳绣腿,不值一提,定然看哥哥眼中。。。。。。。三弟也跟俺提了,俺本来也想随哥哥讨个功名。。。。。。”
“但怎么跟哥哥说呢。。。。。。小弟有个妹子,算是小弟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至亲,小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妹子该怎么过活?”
“所以啊,小弟只能多谢哥哥美意,不敢进郡府的门儿了。”
这下,程知节是真的诧异了,不假思索的道:“贤弟,大好男儿,怎能为妇人女子所累?哎?不是兄弟嘛?怎么成妹子了?”
李破心里话,我也知道没几天嘛,嘴上却叹了一口长气,“千里寻亲,路途不便,只能兄弟相称啊,不说这个,来,蒙哥哥不弃,如此看重,俺敬哥哥一碗。”
一碗下肚,程知节还在劝着,“贤弟这般人物,郡府也是少见,怎能如此婆婆妈妈,而且,贤弟是关西人,若是进了郡府,比咱们这些外来人,要好过的多。。。。。。”
到底是年轻,说着说着,一些心思不自觉也就流露了出来。
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破才勉强道:“哥哥若真有心帮小弟一把,小弟。。。。。到有个不情之请,唉,算了,说出来,岂不让哥哥为难?”
这样的装腔作态,程知节显然不是对手,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问,“快说快说,能帮的,哥哥定然尽力就是。”
李破这才苦着脸道:“俺家世代从军,有好下场的没几个,到了阿爷这一辈,兄弟四人,现如今只剩一个阿伯,还找不见踪影,俺呢,带着妹子,却要背井离乡,哥哥你说,这习武从军,有什么用?”
“所以,俺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想再跟阿爷他们一般,打打杀杀的,糊里糊涂丢了性命,所以啊,俺思来想去,只想到一样本事,郡府可能用得着,嗯,俺会养马。。。。。。”
“驯马的本事也还不错,哥哥你看。。。。。郡府缺这样的人不?”
程知节呲牙咧嘴,连那惯常用来遮掩情绪的大笑都给忘了,表情渐转诡异。
心里数了数,眼前这半大小子,会的东西可着实不少。
做菜,已经弄了个店铺,看样子生意还不错,手艺肯定是没说的了之外,商人精打细算的本事,估计也不小。
拳脚刀枪没见过,但如果说家里世代从军的话,定也差不太多,再说,小三那蛮牛,轻易可不服人,能对这人赞不绝口,那还用说吗?
如今又说会养马驯马,郡府缺不缺这样的人?那还用问吗?
在马邑这地方,会骑马的人不稀奇,但会养马驯马的人,却都金贵着呢。
“贤弟可别糊弄俺啊,别家里养上一匹两匹战马,时常溜溜,就说自己会驯养战马了,要是哥哥因为这个荐了你进郡府,最后要是。。。。。。。那罪名可不轻,咱们可都受不住。”
李破特笃定的抱了抱拳,道:“哥哥放心,小弟还能骗你不成?俺家中曾有一老仆,当年就在阿祖麾下当马倌,手把手教了俺几年呢。”
程大胡子终于哈哈大笑,一拍桌子,“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虽说笑的大声,好似高兴无比,实际上,心里却是微微带了些妒意,他娘的,关西人家底就是厚实,哪像咱们,只能在刀口上找饭吃。
第43章搬家()
两人一直喝到傍晚,李破酒量不太好,但那是喝高度粮酿,而现在这样的浊酒,那真叫个千杯不醉了。
酒喝了两坛,牛肉吃了四盘,价值八十多文,着实不便宜,普通百姓,肯定受不了这坑人的价格。
没让李破心疼,但生存的压力还是扑面而来。
痛快的会了钱,程知节对李破印象到是不错,这年头,能看淡钱财的,就是好汉,所以说啊,所谓的草莽豪杰,其实大多都是酒肉之交,真正能肝胆相照的没几个。
到了店门口,还得表演一番依依惜别的戏码,一个拍胸脯保证,过两日定有好消息给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