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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末抉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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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恰好买主又都是一方豪横,押着铁匠回来不但要退人,还要老爷赔银子。

    就是因为赔了不少银子,掌柜的被罚了半年薪粮,这才把价格要的高高的,打算给老爷弥补一点损失,免得自己再受牵连。

    看掌柜的被自己说中心事,何顾趁热打铁道:“我这人和别人不同,我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从来不搞以势欺人那一套,把这铁匠卖给我,也算去了你们家老爷一件心事,免得你带他回去被你家老爷看见心里不痛快,又来找你的麻烦。”

    掌柜的还是犹犹豫豫:“那您打算出多少钱?”

    见掌柜的松了口风,何顾倒不着急了,开始打量另外几个汉子,这几个人看上去身板也都不错,就是饿的狠了,个个面黄肌瘦。

    掌柜的看何顾不说话,又催问道:“爷,如果你出价太低,小的还是没法交差呀。”

    何顾答非所问,指了指另外几个:“这些人都会些什么手艺?”

    掌柜的答道:“两个木匠,两个壮丁,家里用不下,一起拉出来看看的。”

    何顾凝眉沉思片刻:“五十两,打包都给了我吧。”

    掌柜的顿时演技爆发,双腿一曲就要蹦起来。何顾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出价不少啦,这些大汉在你老爷家里一天得吃多少东西,他要心疼起来还不是找你的晦气!你要卖,他们便跟我走,你要不肯,我可要进城办事去了。”

    掌柜的愁眉苦脸道:“爷,您这哪里是买人,您这是抢人哩。”

    何顾叹口气,拂袖就走:“那便罢了。”

    周三娘和几个人推着车子急忙跟上去,在何顾身边大声道:“爷,咱们吃饭的人还嫌少么,买这些劳什子做什么。”

    何顾心里暗笑,这婆子也是个戏精,见识不大,心眼倒不少。

    这还价不成转身就走的本事还是何顾以前在服装批发市场学来的,不管老板要多少,自己只管死命给一个低价,老板如果不卖转身就走,此时多半老板就会做出‘心如刀割’的表情来把你叫住:“哎哎哎,卖给你一件好了!”然后还要佐以‘你可真会还价’‘我就是图个开张’‘下次还得光顾我呀’之类的买卖话。

    事实证明,这种套路在几百年前的大明朝也同样管用。何顾走出去没几步,那掌柜的‘心如刀割’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哎!这位爷,便宜你了罢!”

    等进入内城的时候,替何顾推车的已经换成了那五个大汉。何顾走在前面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对五个大汉说道:“好好跟着爷干,亏待不了你们。如果隔几天你们觉得跟着爷过的不痛快,只管走,我不但不拦着,还送给你们回家的盘缠。”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眼神里流露出同样的狐疑——这个老爷,是不是脑子有病呀……

    进入内城以后何顾才发现,古语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别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这句话用来形容周三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她。她说吴堡目前最忌外地人,可这吴堡之内几乎到处都是外地人,各种装扮和口音的人都有。

    甚至还有好几拨异族人士在大街上招摇而过,看装扮八成是蒙古人,这让何顾着实有点大跌眼镜。他对明朝历史记得不多,但不至于一无所知。崇祯上台以后首先就推翻了天启皇帝对蒙古的怀柔政策,蒙古也随之倒向清朝,并重新开始袭扰大明边境。

    就说吴堡距离最近的边镇榆林不足三百里,可这毕竟也算是内地城镇了,这些蒙古人是怎么过来的?而且还这样大摇大摆不加任何掩饰。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未走几步,前面街边的一个铺子前面竟然摆着一排火铳出售……

    又岂止是火铳,各种兵刃利器,轻便铠甲无一不有!

    何顾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位面的大明朝,这跟书上写的不一样呀!

    或许是发现何顾看到那些蒙古人以后脸色有异,那个铁匠忽然开口说道:“陕西闹大灾,漠上闹的更厉害,他们也得吃粮食。去年皇上断了他们的粮,他们就跑到城里来做买卖。”

    何顾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脱口问道:“边军难道不管?”

    铁匠冷笑一声,冲着那些火铳兵器努了努嘴:“都得吃粮,皇上断了蒙古的赏,朝里的奸臣断了当兵的饷。当兵的把保命的家当都拿来换了饭吃,谁还会管这几个蒙古人下来。”

    何顾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问道:“这些蒙古人来这里买卖?卖什么?”

    铁匠道:“还能卖什么,皮子、羊和马呗。”

    何顾一拍大腿:“去买马!”急匆匆冲出去没几步,又一个急刹车转了回来,“先看看火铳!”

第12章 讯息不对称() 
何顾很快就大失所望,这些火铳看上去擦的十分明亮,手柄也光滑笔直,但其实根本没啥技术含量。就是一个厚皮铁筒套在一根木棍上,这跟他小时候见过的一种农村礼炮几乎没啥区别。无非就是把火药和铅弹塞进铁筒里,然后在后面眼里的引信点燃……这磨磨唧唧的杀伤力,还不如弩。

    那些盔甲就更加糊弄人,看上挺刮板正,伸手一摸里面的夹层不是硬纸板就是过水的烂棉花,表面上或缝或铆了几块烟盒大小的铁片……这玩意儿的防护力何顾表示很怀疑,没准还不如大横店的群演道具来的结实。

    何顾一脸失望转身要走,服装批发市场的套路却自动触发了,铺子里面一人大步跨出,高声叫道:“客爷留步!”

    何顾回身,不解道:“怎么?”

    这人笑道:“这位爷,我们掌柜的有请,您里面坐一会儿?”

    铁匠低声道:“好东西是不会露在明面的。”

    何顾恍然大悟,此时不比现代,现代讲究的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一个肉包子基本就是褶上有点肉,里面能有几根葱花都算对得起你了。而此时的人讲究的是财不外露,有好东西且得藏起来呢。

    何顾使个眼色,示意几个人在外面等候,自己跟着这小厮进了屋。这屋里可实在不像个商铺,两侧是古香古色的红木摆架,上面净是些精美瓷器。山墙正中央挂着一幅一米见方的山水画,两侧则悬挂着几幅毛笔字,由于这字写的非常龙飞凤舞,何顾是认不出几个来了。

    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变成半文盲而羞愧,只是咬牙哀叹自己不是双向穿越,否则傻子才要买什么火铳,这些锅碗瓢盆和毛笔字画多有吸引力啊。

    山水画下面是一张迎客桌,左右各摆着一张椅子,一个老者正拱手而笑:“这位客爷,请上座!快去给客爷倒碗茶水来。”

    何顾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上座,凭着直觉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双方坐定,这老者道:“客官不知从哪里来呀?”

    何顾也学着老者的样子拱拱手:“自北京而来,跟我家主人到西安办差,久闻吴堡大名,特意命我绕路前来一观。”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这一嘴普通话说是本地人也没人信,还不如压着点舌头冒充北京人。可他却不知道,此时是大明朝,官方语言是以南京方言为主的。

    但错有错着,当时的北京算是一个庞大的移民城市,各地的官员、宫女、太监数量就已经十分惊人,再加上他们的仆人亲戚,按照比例来说,当时北京里的外地人不见得比现在的北京外地人少。

    华夏古语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亲戚当了官发了财,那前来投靠的更是不计其数。现在乡下亲戚来城里探亲是巨大的夫妻矛盾,但当时的人可不这么想,自己要伺候皇上或者那些达官显贵,不方便回老家探亲——炫富,就指着这些穷亲戚替自己回老家去宣扬呢。

    因此这时的北京口音相当繁杂,何顾这一嘴绕口的普通话倒正是合情合理。

    听到是北京来,老者的眉毛微微抖了一下。恰好伙计的茶水送到了,老者看都没看就怒斥道:“这种茶叶也是给客爷喝的么,回去换上等好茶!”

    何顾看到这些心中不由一动,按理来说老者的这番做派在何顾眼里看来应该十分好笑才对,可现在他的感受却是——这个老者言谈举止之间隐然有大家之气,好像不是个普通掌柜的。

    他这感受也对也不对,对的是这个老者在这个年代确实是见过世面的人,错的是这就是个普通掌柜的。

    何顾的误判来自一个不可抗的因素——讯息不对称。

    何顾来自2018年,看过一点明朝历史,大概知道崇祯王朝是怎么灭亡的——或者准确的说,大概知道新时代的书上是怎么描述的崇祯上吊,大明倒台。

    崇祯上吊是大明王朝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同时那只是大明王朝浩繁如烟的诸多事物中的一件事情而已,当何顾把视线从煤山的那颗歪脖树上移开,会忽然发现自己对大明王朝一无所知。

    就像吴堡县,它本身的遗址目前保存完好,可即使是现代互联网信息大爆炸,地球号称为村的时代,何顾如果不曾穿越,那他此生多半也不会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可是现在的吴堡却是名赫一时的存在,陕西、山西、河南乃至鞑靼、瓦刺,凡是混社会的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为何?

    此地西为陕西,东临山西,下邻河南;黄河南北贯穿,虽正值大旱大寒之年,却没有干旱之苦,且河流缓慢适宜船度;顺黄河北上以东为边关九镇之榆林,以西为边关九镇之大同,大同卫和榆林卫中间还夹着一个偏关山西卫;黄河再继续向北,就直至鞑靼、瓦刺的势力范围了。

    原本拥有这些特点最多也就算是个冷兵器时代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但这个混乱的时代给予了它特殊的加持。时值大明王朝已经从里到外烂开了花,边军无心守边,内军无心剿匪,在这种特殊形势下,吴堡镇犹如开了外挂一样,短短数年之间完成了从交通重镇向商业重镇的转变过程。

    处于这样一个风水宝地,要不干出点黑红白灰四道通吃的事情来,那才真是天理难容。

    于是乎,关外的少数民族收买守边的官军,半遮半掩的到吴堡来做买卖;陕西的巨匪大盗也假装成正经商人来置办各种物资;各地的商人则犹如逐利的候鸟般纷至沓来;甚至就连边镇的军官也把自己贪墨的物资拿到这里来出售。

    讯息不对称并不仅仅发生在何顾身上,眼前这个见过世面的老掌柜也同样如此。大明朝民智未开,民智未开可不仅仅是指老百姓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此时的百姓是真正的‘智心’未开。

    正如何顾之前所见过的那些荒野流民,他们表情麻木头脑禁锢,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如何从这个人间地狱中摆脱出去。甚至就连饿死之前的揭竿而起,也要少数天赋异禀智商过人的家伙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种麻木与鲁钝,自然而然的体现在人的脸上——大奸大恶必定面露凶相,心地淳朴必面相忠憨,是否良善,一望便知!(当然,仅指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能成大事者必擅哭戏,比如典型代表人物刘皇叔;比如近代选秀节目的卖惨系列……)

    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民智未开的明朝百姓还不晓得演技是什么,大多只会本色演出。哪里像现在的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还不算,必须得辅以细节动作,比如脸颊抽搐身体微颤,眼神里还得流露出伤心欲绝来才算一个‘诞生’过的演员。

    现在的某安卓拉某北鼻搁到明朝,那没准就是冠绝天下的导师级演员了。

    正是因为双方的讯息不对称,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对何顾也看走了眼——如此自信淡泊,姿态盎然,轻松若定之人……绝非池中之物啊!

    老掌柜眼看何顾心如电转:对方是北京来的,又去西安办事,眼下可正是阉党一案席卷全国的时候……莫非……

第13章 老鸟也有眼瞎时() 
虽然魏忠贤昨晚自杀的消息还在路上,但是阉党垮台的消息却是早就传到了这里。

    老掌柜并不担心何顾是京城派来调查阉党的,他上面的大人物在朝廷可是左右逢源的。他更不担心何顾是来反贪的——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反贪这个概念。此刻的大明朝谁人不贪,谁人不墨?

    只说吴堡县,自从这几年发达起来以后,每到年底都是整车整车的银子往京城送,朝廷上下哪个大员的兜里没有揣着吴堡的银子。

    只是当今皇上性子刚烈,如今陕西民变四起,保不齐要杀几个官平平民愤,万一眼下这位爷的主子就是操办此事之人……那自己不说巴结,至少也不能得罪——这才是老掌柜的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

    打定主意以后,老掌柜旋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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