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宋武功-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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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还不快滚,将王参将给本王叫进来。”李从庆使劲地踢了一下李逸夫的,恶狠狠瞪着他。
李逸夫忽感如蒙大赦,立即捂着伤口狼狈出了屋子,屋子的地上只留下一地的血迹,透着股腥味。
屋外,雪花并不大,夹杂着雨,王参将一身盔甲地登了进来,顺着一路风雪,冰冷的盔甲上已经湿透了,他一进屋就地看了一下地上的那滩血迹,心中有些忐忑。
李从庆见到王参将,忽然间那股阴霾脸色已经淡了不少,也露出了久违的喜悦。
“不知齐王唤末将前来,是为林仁肇一事么?”王参将双手抱拳,半躬着身子道,方才他在屋外就听了那件事情,只是他想不到区区一个林仁肇居然敢与金陵作对,真是活腻了,与此同时他也在思忖接下来如何应对林仁肇。
果不其然,李从庆一听,头,道:“王伯父,你一向来心中都是有智谋的,不知道这次能否给侄儿指一下。”
“王爷谬赞了,末将不过是些诡计罢了。”王参将脱下头盔,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最近他一直在为李从庆之事谋划着,他看着李从庆半天都没有话,这李从庆他从看着长大,就是性子有些软弱,凡事都得依靠别人。
王参将又道:“林仁肇此人不能留,王爷必须火速派禁军前去镇压,否则林仁肇一旦做大,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从庆皱着眉头道:“王伯父,此事我也知道,只是那林仁肇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已经知道李煜并没有死,而且那个林仁肇也不知怎么回事手上有李煜的亲笔书信?”
“这……这样的话那个林仁肇更加留不得了,否则若是被某些人知道李煜还活着,这样对王爷登基更加不利。”
听王参将起登基二字,李从庆的一张脸黑了不少,他苦笑道:“也是,起登基,都怪本王当初等李煜出殡后再行商议,现在看来反而麻烦了不少。”
王参将一脸严肃,他思忖片刻,忽然间想起一个好主意,就低沉道:“眼下之际,也只有将李煜的灵柩葬入钟山皇陵,一并也将先齐王的灵柩葬了。”
“王伯父的意思是?”李从庆看着王参将,一脸笑意。
王参将道:“先斩后奏,非常时期施行非常之事,不过王爷避免口舌,此事应该由陈乔他们这些大臣提出来。”
李从庆对这些人还是知道的,他反问道:“陈乔?陈乔他们可是非常固执的,对礼法也是相当看重,不知怎么样才能从他们口中出这番话来?”
“旁敲侧击,王爷可以派人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适当时候也可争取一下宋国那边的情况。”
“宋国那边,恐怕因为魏王失踪一事,两国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本王这时候去,恐怕会给宋国一个口舌吧。”
一阵风吹来,窗户蹭蹭响着。
“王伯父,这该当如何?”李从庆一想起这些,头就非常痛。
王参将道:“一方面我们要派人暗中去刺杀林仁肇,将李煜给他的信函给盗来,这样他手底没有了信函,何来讨伐的借口,到时候王爷只要对唐国百姓宣称林仁肇是逆贼就可以了。另外一方面我们要尽快找到失踪的魏王宋国也没有发难的时机,而且宋国没有了借口,也不会随意让王爷难堪的,这样宋国那里我们也好交待。至于金陵城内,王爷这段日子也可以趁机拉拢朝中大官员,至于其他的,这个末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他到这里,又拱了拱手。
李从庆细细地咀嚼着他的一番话,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不直接宣布林仁肇是叛逆呢,反而多此一举要派刺客去润州刺杀他呢,而赵德昭那儿确实是要立即找到他的下落的,“为何不直接派禁军再去镇压林仁肇呢?”
“林仁肇不是一个简单的将领,若是硬碰硬我们反而得不到便宜。”王参将道。
“王伯父,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我们何须怕他。”
“王爷不记得上次是怎么吃亏的么?而且末将也并不是怕他,只是行事还需心谨慎一些为好。”
被王参将这么一问,李从庆的脸上忽然间更黑了,他的脸色已经丝毫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愤怒。而王参将也忽然间感受到李从庆心底的一丝愤怒,他紧了紧盔甲,思绪不定。王参将这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又道:“周府的周娘子已经回府了,或许她能让我们找到魏王?”
“周娘子回府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些日子了。”王参将现在才记起来,他略显尴尬道。
“怎么现在才告诉本王?”李从庆听了有些愤怒,只是面前的是王参将,他有些不好动怒,只是语气略微有些重。
“末将不察,也是一时间想起来,王爷有空也可去问问周娘子。”
李从庆已然忘了先前的束手无策,这时候他道:“王伯父,你现在就去备马,本王现在就去周府。”
这个世界已经飘起了雪花,过了半个时辰李从庆的车马已经到了周府。
李从庆的车马周府的仆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仆役立即按照监国的吩咐出了周嘉敏。风雪在空气中飘荡着,周嘉敏探出头来,见是齐王,虽然心中满是厌恶,可是面色上还是装作恭敬的样子,与齐王一同坐在厅堂内议事。
李从庆踏入周府,周嘉敏便邀他去了厅堂。
厅堂内,李从庆坐在软塌上,他色*眯*眯地看着周嘉敏,心里头有些激动,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近距离地看着女人,忽然间他发现周嘉敏长得如此出落端庄,看样子女大十八变,这周嘉敏已然成长为一个少女了。
李从庆咽了咽口水,他问着周嘉敏关于赵德昭的下落。周嘉敏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赵德昭的下落,到了最后齐王李从庆并没有从周嘉敏口中问出有用东西。
不到半个时辰,李从庆拱手告退,返回齐王府。
……
城南
杨濛、杨澈与赵德昭三人在屋子内谈了许久,而赵德昭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解决了一档子非常重大之事,这鬼见愁也成为一大助力。
忽然间屋外一阵敲门声,赵德昭三人适才停止谈话,杨濛与杨澈二人也如默契一般,闪身躲在了屏风后面,赵德昭当即转而开门,听脚步声,他知道门口来的是辰源,看样子是有事情汇报。
只见辰源着一身雪花入了屋子,他当即就道:“少主,李从庆方才已经去过周府了。”
“哦?”赵德昭也没想到李从庆会去周府,看样子李从庆此番前去是自己,弹指间他既道,“李从庆这是想从周娘子口中得到我的下落吧?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周娘子断然是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给他的,恐怕他吃了闭门羹了。”
“少主果真料事如神,看样子这李从庆果然是接受不了来自宋使的压力了。”
“我大宋使臣一日不知我下落,就不会善罢甘休,此事拖得越久,越能激起大宋的愤怒,他唐国的压力就会与日俱增。而且据我观察,李从庆断然不会这么聪明,他要是聪明的话,也不会在周娘子回府这么久了,才想起来。”赵德昭到这里,轻蔑一笑而过,“不过敌人越蠢对我们就越有利。”
“是,少主。”辰源听了赵德昭的话,脸上微微一笑。
“润州那边有消息么?”
“润州那边皇甫继勋已死,林仁肇也有无庸子师徒三人指。李从庆也一定会此事而伤头脑。”辰源接着又道,“可是李从庆若是不能成为林仁肇的对手,少主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
赵德昭笑道:“这倒没有,李从庆这边还有鬼见愁帮,只是李从庆怎会知道他身边都是我的人马。”
“少主这话的是?”辰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对,你还不知道了。”赵德昭喃喃道。
此刻躲在屏风后面的杨濛与杨澈兄弟也相对而笑,忽然间杨澈就从屏风后出来了。
辰源见到一惊,接着杨濛也从后面出来了,辰源见到杨濛立即拱手拜道:“属下见过主上。”
杨濛摸着胡子道:“这位就是鬼见愁口中的尊上。”
辰源一听,立即明白了赵德昭方才口中的含义,“属下明白了,看样子少主已然成竹在胸。”
辰源完,立即走出屋子。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林仁肇的报复()
次日一大早,在金陵城中,一场雨夹雪正在下着,使得整个金陵一片白色,一切显得十分太平,似乎一切都极为正常。请大家品%书¥¥网!更新最快的
赵德昭自昨日见到杨澈,杨澈已经率整个鬼见愁投靠了赵德昭,赵德昭非常开心,他对整个金陵的局势还是非常乐观的,今日一大早,他穿着一件蓑衣,戴着斗笠,出现在齐王府邸附近。
今日乃是齐王府的出殡,赵德昭就等了。
齐王府门前已经站满了人,赵德昭压低了帽檐,匆匆瞥了一眼,然后迅速离开了齐王府附近,往百姓人群中散去。
而齐王府门口,原本按照李从庆计划,他打算在自己登基后再给自己父亲一个名分,一个皇帝的称,只是如今计划出现了纰漏,润州的林仁肇不知从哪里得到李煜没死的消息,眼下林仁肇也以李煜之事借机与金陵撕破了脸皮,欲向天下挑明李煜没死的消息,表示自己的立场,就这样林仁肇打出了清君侧的旗。
只是这一则消息已经被金陵城的禁军给封锁了,因此只有重量级的李从庆的心腹知道,那个皇甫继勋之死也并无多少人知道。
李从庆也知道自己的地位随时可能受到外界的影响,因此一言一行也极力做出一派符合监国的样子。
今日是先齐王李景达出殡的日子,因为李从庆是监国,整个金陵的官吏也都在出殡上露脸了。而他今日他一身素色孝服,头戴白色绢花,俨然一副孝子的样子,偶尔间伏在棺材板上,哭的死去活来,偶尔间又抬起红肿的眼角,灵堂内的一些臣子,只是这一切都逃不过韩熙载锐利目光,在他眼中,李从庆装腔作势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一片哀乐齐鸣,低沉呜咽。
齐王府邸的女眷也在哭哭啼啼中,但并未从她们脸上何悲伤的样子,似乎因为李从庆成为监国而高兴。
李从庆目光一片呆滞,百感交集,父亲的死成就了他的地位,只是父亲的死,他有些感到难过,他只有在九泉下才能己的成就,这样想着想着他也就不悲伤了。
出殡时辰已到,灵柩也该从灵堂起身,此刻李从庆等齐王府邸旧人哭得更响亮了,僧人颂佛经书的声音如同咒语一般响着。
在雨夹雪中,哭声还在,只是喑哑着,灵柩也上了灵车,满天飞舞的雪花与纸花混杂一片,灵车的车轱辘狠狠地碾压着地面,压出一道道雪花印迹,之后又被雪花无情覆盖了。
送葬人很多,百姓也站在道路两旁,目光呆滞地一切,李景达之死,跟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少了一个李景达,这世界还在,百姓并没有多大哀伤。
而在人群背后,长春堂鬼见愁以及飞雀都在加紧注视着一切,一些人在灵车远去后,立马抽身去了各自见面的地点。
灵车已经出了金陵,往钟山方向赶去。
雨夹雪,以雨水居多,昨夜接连雨水,今日道路一片泥泞,阴寒湿漉漉的天气怎么也甩不干脚下道路,城外的道路越往北去越发不好走,往钟山方向就感觉行走在鬼蜮一般,一大片的林木高入空中,千山鸟飞绝,大半天都见不到人影。
李从庆走累了,就上了车马,享受监国带来的特权,其余人则恭敬地在灵柩队伍前后,守护灵柩去往那万年吉壤,九泉洞府。
李从庆已经忘记了悲伤,斜靠在车内的软垫子上闭目休神,此刻正梦见身穿龙袍坐在大殿上登基的场面。
忽然间车马一个踉跄,陡然间把李从庆从梦想拉回现实,他额头也被碰出一个淤青,一大块地,十分可笑。
“是谁?”李从庆拉开车帘,阴沉脸怒道。
车夫战战兢兢地指着地面,瑟瑟发抖道:“……小底该死监国受惊了,车轱辘掉进坑里了……”
“废物。”李从庆忽而一脚抬起,狠狠地将车夫踹了下去。
那车夫一个狗吃屎,浑身上下溅满了泥水,一张惨白脸色与泥土形成了反差。
听见李从庆怒,一个禁军都虞侯立即赶了过来,他那个一身是泥瑟瑟发抖的车夫,又黑脸的李从庆,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拱身道:“监国恕罪,是这里的路不好走,那车夫也没办法。”
“哦?”李从庆见又有人要触怒他,他冷哼一声,“都虞侯,你这是为那人求情么?”
这个都虞侯见李从庆一副阴沉脸色,往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