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怀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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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秦军没有丝毫动静。
又一天过去了,秦军还是没有动静。
一连二十多日,秦军都是毫无动静。
昭雎:“······”
赵韩:“······”
魏国:“······”
苏代:“······”
楚军大营。
熊槐拿着昭雎送来情报,满脑疑问道:“众卿,你们说说秦国这是想干什么?寡人都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为何秦国不出拳,愣在哪里究竟在想什么?”
陈轸想了想道:“大王,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秦国似乎是打算严守关中,防备他国偷袭。”
公孙衍摇头道:“这只是表象,不能相信。如今以我们楚国为首的合纵诸国都被齐国牵制,只有秦国不见动弹,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国家脑袋被踢了,主动去招惹秦国呢?”
“所以,依臣之见,这是秦国见我们楚国与三晋防备森严,无机可趁时的策略,以降低我们的警惕。”
“另外,就是想让我们合纵国继续与齐国消耗,秦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熊槐赞同道:“犀首所言极是,现在各国都希望秦国不去攻打自己的国家,没有那个国家会去主动打秦国,秦国的这种表现,简直是在侮辱天下人的智商。”
上官大夫赞道:“大王英明,一眼就看穿了秦国的奸计。”
熊槐正打算谦虚一下,耳边传来公孙衍的一声惊呼。
“不好。”公孙衍突然大惊道:“大王,臣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秦国之所以防备我们合纵国,可能是准备利用各国被牵制的机会,意图攻打义渠国。”
“义渠国!?”熊槐低声喃喃。
义渠是秦国西北面的一个小国,几年前天下合纵攻秦的时候,义渠王就是被公孙衍说动,参加合纵联盟,三晋惨败后,正是义渠王在后偷袭秦国成功,才让秦国在大胜之时,再次退回关中自救。
然后合纵国就把义渠国给抛弃了。
上次各国伐齐之时,楚国就曾联系义渠国,请他再次偷袭秦国,结果被拒绝了。
接着,公孙衍脸色再变:“哎呀,甘茂的十万兵力,可能是一个幌子,这可能是偷袭义渠的军队。”
说完,公孙衍行礼道:“大王,臣担心秦国再难以出关的情况下,再次使用司马错的策略,灭亡周边的小国,以充实秦国的实力。”
“若是义渠国被灭,那么秦国南并巴蜀,被吞义渠,不仅再无后患,而且还可以获得义渠国的土地人力,这样的秦国,恐怕天下齐心协力也难以攻破秦关打击秦国了。”
熊槐闻言脸色一变,若是自己这边的后顾之忧还没有解决,而秦国先解决了义渠国,那真是太坑了。
想着,熊槐看向大营的北面,那边齐楚越三国军队还在厮杀。
耳中听着喊杀之声,熊槐叹气道:“比起燕赵,义渠国更加鞭长莫及啊!”
公孙衍闻言脸色难看道:“大王,臣与义渠王有旧,这就去信询问义渠王,希望臣的预测是错误的。”
“好,贤卿去吧!”熊槐点头应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生退意()
公孙衍离去写信后,熊槐沉默许久,向上官大夫问道:“贤卿,自从我们离开郢都多长时间了。”
上官大夫内心默数了一下,行礼道:“回大王,咱们路上花了近一月,然后打造攻城器械用了近二十天,接着攻打齐营也快两月了,大略一算,接近四个月。”
“嗯!”熊槐不置可否,问道:“那么咱们此次出兵伐齐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大夫拱手道:“因为秦齐联姻,我们担心秦齐两国攻打我们合纵联盟,这才先下手为强。另外,就是趁机消耗齐越两国的实力。”
“不错。”熊槐点头:“就是为了这两个目的,如今交战近两月,齐国遭到围攻,实力被削弱,越国同样也遭到损失,可以说我们出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按理应该可以退兵回国了。”
伴随着耳边的厮杀声,熊槐眉头紧锁道:“只是,这一场战争,打得真是窝囊,寡人被阻钟吾城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我楚军竟然连钟吾城的城墙都没有摸到,要是就这么回去···”
陈轸知道楚王已经心生退意,但是却心有不甘,便叹气道:“大王,天下的战事,莫不过是如此,召集军队需要时间,打造攻城器械需要时间,垒土爬墙同样也需要时间。”
“这一次我们只是攻打齐营,垒土仅仅花了五天,这已经算快了。”
熊槐叹了一口气:“攻城果然是下下之策,面前的齐营与钟吾城还好,遥想当年五国伐秦围攻函谷关之时,寡人在函谷关外呆了近一年,结果也没看到成功的希望。”
但是,话虽这么说,一旦对方决意守城,那么进攻方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攻城,要么围城。
上官大夫闻言拱手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我们楚国的麦米,再过不久也快熟了。现在我们楚越齐三国全都损失不轻,再打下去,好处太少,损失太严重,不仅会伤及我楚国根本,而且还让秦国占了便宜,不划算。”熊槐沉重说着。
陈轸闻言叹了一口气,大战近两月,钱粮消耗无数,士卒同样损失不小。
熊槐说着继续道:“可是就这么回去,寡人的面子实在难看,所以寡人打算攻破齐营后,兵围钟吾城,以示楚军威武,然后等休整完毕后,再打道回国。”
陈轸上官大夫闻言行礼道:“大王英明。”
当天夜里,钟吾城中。
孟尝君一脸凝重的走到匡章身边道:“将军,莒大夫传讯,大营的最后一道土墙,在楚军冲车的攻击下,已经严重受损,用不了多久就会倒塌,莒大夫请将军早做决断。”
匡章闭眼思索了一会儿,道:“大营坚守近两月,已经达到预期的目标,既然守不住了,那就让莒大夫做好准备,再坚守最后一日,明日夜间,准备撤回城中。”
“是将军。”
“还有,让即墨大夫也做好准备,明日夜间一并撤退,退往钟吾城北面扎营休整。”
孟尝君惊讶道:“将军,现在就让即墨大夫撤退,是否太早?”
“越军在我齐军的牵制下,攻势远不如楚军猛烈,现在连即墨大夫的第三道土墙都没有突破,即墨大夫还有余力啊!”
匡章摇头道:“钟吾城小,难以持久,所以,我在城外设营的目的,就是为了挫一挫楚越两国军队的锐气,而不是为了让军营替我们抵挡楚越联军的攻击。”
“现在敌军士气已泄,锐气已失,那么即墨大夫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前面的必要了。”
孟尝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末将明白了。”
第三日早上。
“大王,柱国来报,齐军已经在昨夜离开大营,柱国已经攻占齐军大营!”
“什么?”
开始攻营没多久,熊槐就接到景翠的禀报。
熊槐一惊,猛攻近两月,齐军突然撤退,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心中感慨着,熊槐快步向外走去。
来到瞭望的土丘上,果然见楚军已经彻底攻下了钟吾城前的军营。
不一会儿,景翠来到熊槐身侧,行礼道:
“大王,如今齐营已下,请大王示下。”
熊槐点了点头:“立即探查越国的消息,若是齐军右营还在坚守,那就立即兵围齐军大营,这次不能让齐军跑了。”
“是,大王。”
不久后,景翠归来:“大王,越国方面的消息,齐国即墨大夫他们在昨夜也跑了,右侧大营也是空营,越军已经攻占齐营。”
“如今越国使者已经在路上,大王,我们应该怎么办。”
“·······”熊槐想了想,道:“既然钟吾城前再无障碍,那么兵围钟吾城吧。”
“现在秦国态度不明,其他盟友全都与齐国暧昧,寡人总担心会有不妥,所以,暂时停止攻势,与齐军对持休整吧。”
“休整完毕后,准备撤军。”
“是,大王。”
越军大营。
越王听着王行的战争汇报,一脸冰霜。
“也就是说,在我们越国有意保存实力的情况下,我越军的损失,也仅仅只是比猛攻齐营的楚军略轻!”
王行点头道:“大王,正是如此。尤其是匡章的第一次偷袭击,不仅攻破了我们越军右翼,差点打破我们中军,那一战我们的损失就占据了一小半。若是不是当时楚军来援,恐怕我们已经败退了。”
越王大怒:“匡章小儿可恨,寡人没有打算强攻齐营,结果被他当成了软弱可欺,可恶。”
顿了顿,越王咬牙道:“这一次的仇恨,寡人迟早会报。现在楚王传讯说楚军围住钟吾城南面西面,然我们越军围住东面,将军怎么看?”
王行思索片刻道:“大王,楚王此举乃是有违常理,如今我们联军虽然损失不轻,但是实力犹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趁着攻破齐营,士气大振之际,立即部署对钟吾城的攻击,而不是围城休整。”
“所以,臣以为,楚国要么另有打算,要么是打算撤兵了。”
越王若有所思。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秦王崩(上)()
钟吾城。
匡章站在城头,看着城外楚军没有丝毫攻城的迹象,皱眉道:“传令,立即检查城中所有瓮罐,以及城中沟壑中的狗洞,是否有异样传来,查探楚军是否有挖地道。另外,排查城中水井中水位,是否上涨或者下降。最后查看城中各地排水道是否通畅。”
孟尝君大惊道:“将军?楚军挖地道攻击在下还能理解,但我们钟吾城地处平原,并不是低洼地区,难道还要防备水攻?”
匡章摇头道:“不是防备水攻,而是防止雨水,现在已经到了二月,再过一月,雨水就多了起来。若是城中积水严重,我担心对方往城中投射腐败的牲畜死尸或者粪便,这些东西在积水中流动,不仅会污染城中水源,还会导致疫病横行。”
“······”孟尝君恍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将军指点,文受教了。”
莒城。
储子对齐王:“大王,章子来讯,大营已破,章子正在守城。”
齐王面无表情:“知道了。”
良久,齐王道:“四个月了,现在已经过了寡人欲张仪约好的期限,为何还是不见秦军出关?”
“莫非张仪以为寡人可期,特意前来戏耍寡人!”
张仪与齐王相约年初一同攻楚,结果,秦国放了一个天大的鸽子。
储子想了想道:“大王,本来臣也以为秦国这是想要消耗齐楚两国的力量,但是到了现在,臣就不这么想了。”
齐王一怔,疑惑的问道:“相国,这是为何?”
储子答道:“大王,现在三晋与楚国防备秦国甚严,秦国不趁着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攻打三晋与楚国,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而且秦国现在只有我们这一个盟友,这么严重的背弃行为,足以让秦齐两国翻脸,而让秦国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所以,现在秦国的情况,要么是有天大利益,让秦国背弃齐国,要么秦国内部出现严重的内乱,导致秦国无力对外征战,只能闭关自守,先稳定内部。”
齐王将秦国的情况思考了一番,不由的点点头。
背弃盟约,总得需要理由吧,要么是利益,要么就是天灾人祸。
想到这,齐王突然道:“寡人记得,好像秦国的樗里疾与太子荡,已经很久没在咸阳城现身了吧,而且秦王也是如此,这一两个月来,接待我们齐国使者的全是张仪,不仅如此,现在连秦国的大小事务,也都是张仪处理的吧!”
说到齐国使者,齐王又问道:“现在魏国还在每日宴请苏子吗?”
储子点了点头,无可奈何道:“苏子来讯,说魏王热情难耐,他脱身不得,算是被魏国软禁了。”
齐王:“······”
秦国咸阳宫中。
“现在什么时间了?”秦王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用力的睁开眼睛,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床边,却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由出言询问。
秦王后听见床上传来动静,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惊喜万分道:“大王,你醒了!”
“嗯!是王后啊!”秦王听见王后的声音,定了定神,在向王后看去,果然是自己的王后。
只见王后一脸疲态,面带憔悴之色,双目通红,流露出无尽的担忧之色,心中暖暖的道:“王后,你憔悴了好多!这是寡人第三次昏死过去了吧,这段时间幸苦王后了···”
秦王后闻言,立即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