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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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重元听了这话,也表示道:“只要事成,诸位想要什么都可以!”
众人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的不是这场富贵吗?有了耶律重元这句话便足够了。萧胡睹也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皇太叔,散布传言便交给我了!”
听得穿针引线之人终于横下心来赌一把,耶律重元的心也定了。他年事已高,这两年捉不住时机,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下手了。耶律洪基年轻力强,耗死他并不难。耶律涅鲁古又是草包一个,他一死,整个部族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为了自保,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部族,耶律重元也要拼上一拼。
现在万事俱备,就看部族勇士的伏击和萧胡睹的散布谣言了。要是耶律洪基不上当,他们来年继续如此设计也是可以的。以耶律洪基的性子,能忍得住一年都不狩猎吗?
定计之后,萧胡睹才让家奴开设宴会,觥筹交错后,众人便散了。
国舅萧胡笃出了萧胡睹的府邸后,一直在衡量他在这场政变中能获得多大的利益。思来想去,他只是一个小小是宿值官,撑破天了不过是一个详稳而已,手底下几十兵丁。耶律重元就算谋反成功,以他的权力,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论功行赏,他又能获得什么?最多不就是封个王什么的,可是失去了国舅的身份,还惹得耶律重元的猜忌,这不是赚了,而是亏了,大大的亏了。
秉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萧胡笃决意要反水。没办法,风险太大,收益和风险完全不成正比,这叫萧胡笃怎么甘心?于是他做了一个他人生中最明智的决定,便是趁着宿值官的职位,准备把此事禀告给皇后萧观音知道。
心事重重之下,他连告辞都没说,就走了。萧胡睹有些奇怪:“胡笃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萧革也见到这一幕,知道萧胡笃的性子,于是冷笑一声说道:“他该不会是要告发我们吧?”
萧胡睹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这么傻,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做,他告发又哪来真凭实据?耶律洪基不会信他的……可能是今日的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有些心事也正常。再加上今日胡笃他是宿值官,可能会有些不自在吧?”
听了最熟悉萧胡笃的萧胡睹这般一说,萧革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没再说什么,向萧胡睹告辞后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此时日已西沉,夜色渐临,萧胡笃踩着点赶到了上京的皇宫,龙眉宫。这座皇宫,常常被契丹人称为“西楼”。辽国太祖耶律阿保机键龙眉宫,后来又扩建了明王楼、天雄寺和开皇殿等。而萧胡笃今日宿值的地方,正是耶律洪基上朝的开皇殿。
明王楼是龙眉宫的后、宫所在,与开皇殿只有一墙之隔。萧胡笃凭着官职之利,禀告一声,便能进入明王楼了。而萧观音的住处,在明王楼东边的回心院之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辽国皇后萧观音()
“娘娘,宿值官萧胡笃求见。”
回心院中,一个宫女恭恭敬敬地对萧观音说道。
铜镜前,一个绾起青丝云鬓现,略施粉黛点绛唇的女子印在铜镜之中。因为萧观音喜欢汉人的文化,就连衣饰也趋同汉人。只见她未施妆容,冠翠花玉充耳,衣黄锦小袍,束以白锦带,胡凳累茵而坐,以锦裙环覆其足。那双可以瞧得见血管的秀足,便是宫女见了,都怦然心动。
“这个国舅,怎么又来了?”萧观音秀眉一蹙,不耐烦地说道。
那个宫女施施然地说道:“娘娘,可能是国舅他有什么急事吧?”
萧观音笑道:“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来搬弄些是非罢了。这个国舅,别的本事没有,嚼舌头的本事倒是比一些长舌妇还厉害。对了,陛下怎么还没回宫?”
那宫女闻言,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萧观音乃是蕙心兰质的女子,哪里看不出宫女的异状,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地说道:“陛下又过去惠妃那里了吧?”
那宫女吓得连忙下跪道:“娘娘,不是奴婢不说实话,而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难处。算了,既然陛下已经去了惠妃那,你就把国舅请进来好了。这一回啊,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萧观音幽幽一叹,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那宫女领命出了回心院,守在明王楼外的萧胡笃正焦急地等候着。见到那宫女出来后,脸上一喜:“皇后让我进去了?”
那宫女点了点头,说道:“轻声些,要是叫人瞧见了,还以为你要暗通曲款!”
萧胡笃笑道:“怎么可能,我挥退了手下,再说了,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到明王楼撒野?”
那宫女“扑哧”一笑,笑意不言而喻:“就你这个国舅这么大胆!”萧胡笃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讪讪地跟在宫女的后面。不得不说萧观音御下的手段是很高明的,起码回心院里面的宫女,都是她的心腹,没人敢多说什么。要不是以萧胡笃擅入后、宫的罪名,都足够杀头了。更不用说他利用之权之便,进出后、宫,更是罪上加罪,即便是国舅,也要剥夺职权,流放边境的。
辽国与大顺一样,后、宫乃是外臣境地。除非有旨意,才能进出。萧胡笃跟随着那宫女的脚步,熟练地从小道而入,弯弯曲曲地穿过一处又一处亭台楼阁,才算来到了回心院之中。
得了许可,萧胡笃才得以进入楼中。当他见到了这个表的外甥女的背影时,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叹。契丹女子大都比较“粗犷”,而萧观音绝对是个例外,长得国色天香,甚至比一般的中原女子更加秀美。再加上熟读诗词,更添了几分气质。
萧胡笃愣了一会才连忙说道:“宿值官萧胡笃拜见皇后娘娘!”
萧观音回过身来,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无奈,说道:“国舅,你这次来,又想说些甚么?”
萧胡笃抬起头来看见萧观音,只见她只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秀发则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看呆了的萧胡笃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都忘了这是他的表外甥女了……
萧观音知道这个表舅的性子,贪财贪权不说,还好女色。没好气地问了第二遍,萧胡笃才总算清醒过来。这个女人可是大辽的皇后,地位权势都不是他能高攀得上的,更何况还有表外甥女的关系在。虽说游牧民族的女人是财物的一种,兄终弟娶,甚至母亲嫁给儿子都是常见的。可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皇后,又岂是他萧胡笃能染指的?
萧胡笃收敛了一下色心,连忙说道:“皇后,这次你可要救救我!”
萧观音眉头一蹙,闷声说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萧胡笃每次闯祸,都要让萧观音为他处理后事。听了萧胡笃熟悉的对白后,萧观音自然而然地,想都没想就脱口说出这句话来。
“皇后,这次不是我闯祸了,而是有人想要谋反啊!”萧胡笃带着哭腔说道。
辽国开国以来,发生的谋逆事件实在太多了。因为每个部族的族长都手握兵权,为什么你能做皇帝,我就不能?契丹权臣、贵族尤其是宗室诸侯王等,清一色都有自己的常备武装力量。少则数百,多则居然成千上万!而辽国皇帝或皇室控制的常备军却非常有限。这直接导致辽国早期,发生过多次贵族尤其是宗室诸侯王依仗自己的私人兵力发动叛乱威胁皇权的谋逆事件,有了战事之后,强大的部族为保存实力夺权,或者不出兵或少出兵,或者出兵后临阵有异心,甚至干脆就临敌趁机弑君篡位!
从辽景宗起,在皇后萧绰一手策划下。辽国开始大规模改革,其重点就是打击、削弱诸王私家兵力。如此要命的举动自然引发了诸王激烈的反抗。而巾帼不让须眉的皇后萧绰对此拉一部分打压分而治之,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诸王势力。这才结束了辽国内部的动荡,可还是有野心勃勃的宗室诸王,对皇位虎视眈眈。
萧观音聪明秀慧,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吓得手中的木梳都掉在了地上,低声喝道:“国舅你也参与了?”
萧胡笃苦笑一声,说道:“非是我自愿的,而是被迫的!我……”
萧观音突然醒悟过来,示意萧胡笃先闭嘴,然后唤来贴身侍女,屏退左右之后,才面带阴霾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太叔想要谋反!”
萧胡笃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腔就抛出了这个重磅消息,震得萧观音有些头晕脑胀的:“皇太叔,这怎么可能!陛下说过,谁都会谋反,可皇太叔是不可能谋反的!”也难怪耶律洪基和萧观音不信,曾经有一个帝位摆着耶律重元面前,可他还是放弃了。要是当初在辽圣宗驾崩后,太后萧耨斤摄政,密谋立耶律重元为皇帝时,只要耶律重元选择沉默,恐怕他早就是辽国皇帝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一封加急奏折()
耶律洪基作为辽国皇帝,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耶律重元选择告诉了辽兴宗,就说明皇太叔无心帝位,耶律洪基才敢重用耶律重元。不然以耶律重元张扬跋扈的个性,猜疑心如此重的耶律洪基,又岂会封他做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甚至可免拜皇帝,并赐金券、四顶帽及二色袍,这可是宗室中的最高优待!
知道这件密事的人不少,作为皇后的萧观音自然也知道。所以很多人都对耶律重元能有如此待遇,并没什么不满。毕竟拱手让出皇位,这可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正是因为如此,萧观音才会下定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谁相信啊!
萧胡笃快要哭了:“皇后,你要相信我啊,他们还密谋诓骗陛下出去围猎,将埋伏好的士卒一拥而上,欲图弑君谋位啊!”
听得萧胡笃说得似模似样,萧观音也开始半信半疑了。萧胡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我原以为他们不过是在设一个寻常家宴罢了,谁曾想到,居然是这等谋朝篡位之事。皇后你是知道我的,我胆子是不小,可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哪里敢做啊!这不刚刚从萧胡睹家里出来后,我就向皇后你禀告了吗!”
萧观音沉吟了一会,郑重地说道:“你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萧胡笃没什么学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好在萧观音聪颖,也听出了大概,而且还知道了有哪些人参与其中。萧胡笃说完后,萧观音冷笑一声说道:“好啊,皇太叔、楚国王耶律涅鲁古、陈国王陈六、知北院枢密事萧胡睹、卫王西京留守贴不、林牙涅剌溥古、统军使萧迭里得、北院枢密使萧革、旗鼓拽剌详稳萧敌烈、南院副枢密使耶律撒剌竹,这些逆臣,都该死!”
萧胡笃苦笑道:“皇后,你知道的,朝中上下皆以为我与萧胡睹是一伙的,其实真的很冤枉。我不过是见萧胡睹近来如日中天,才想着巴结巴结他,没想到怎么就成一伙的了?要是他们谋反,我岂不是也成了谋反罪臣?皇后,你可要救一救我啊!”
萧观音奇道:“你既然不愿谋逆,去告诉陛下便是,又何须来求我?”
萧胡笃苦笑道:“便是皇后,先前都不信皇太叔会谋反,陛下又如何会信?”这句话是实情,耶律洪基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但得到他信任之后,就坚信不移了。耶律重元之所以能掩人耳目,不是他把不臣之心掩饰得有多完美,而是因为耶律洪基根本就不相信。
萧观音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找我,又有何用?”
“皇后,只要你和陛下说一下此事,陛下就不会疑心我了……”萧胡笃早就想好对策,此时连忙说了出来。
萧观音闻得此言,幽幽一叹,说道:“那你就失策了,自从陛下册封了惠妃萧坦思之后,甚少过来我这里了……”
萧胡笃听了这话,忍不住心中痛骂耶律洪基荒yin无道,居然甘心让这等美丽的女子独守空房。更可恶的是,这可是关系他皇位的重要时期,他还与嫔妃卿卿我我。要不是知道耶律重元比耶律洪基更加吝啬刻薄,说不定萧胡笃就不来告密了。
萧胡笃还待说什么,萧观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法子,让陛下知道此事。”
“……皇后,你可要看着我们是血亲的份上,打救我一下啊!”萧胡笃知道,萧观音这么一说,肯定是有办法了。也没有多说,再跪倒拜了拜后,才退出了回心院。
此刻已然月上柳梢头,明王楼的西边,则是惠妃萧坦思的住处,芙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