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力回天-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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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毕富安美滋滋地捧着这幅墨宝回到西门商号时,西门柳亦受其感染,笑问道:“看来此行相当顺利?”毕富安笑着点头,遂把金正雷手书的字慢慢展开,然后退两步,同西门柳并肩低头览看。
西门柳看到“一代义商”心里比喝了蜜还欢喜,再看到字下的小字和落款,更是乐得跳了起来,仰天大笑道:“有了这幅字,我西门柳无忧矣,任你城破国灭,我西门商号将坚如磐石!”笑毕,连赞毕富安会办事。
毕富安陪着笑,谦让说:“放得春风收夏雨,这都是银子的功劳!”然后眉飞色舞地讲说他是怎么见机行事,喝了多少酒才央求到金元帅赐下这幅护家符的。西门柳大笑,又打赏了他二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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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安带着几个部属以及几百名禁兵,浩浩荡荡直奔西门商号而去。
尤安仰靠在摇摇前行的轿子中,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暗中骂道:“西门柳啊西门柳,你别怪尤某心狠手辣。谁叫你平时眼里只有费充,没有我尤安!虽说你也给我送过不少银子,但是跟送给费充的相比,实在天壤之别!没办法,今天只能让你出点血。”
不一时,轿子到了商号门口,西门柳在院内听见家丁报告,早已打开中门迎了出来,在门口远远地施礼道:“尤相国大驾光临寒舍,草民三生有幸!”
尤安缓缓下了轿子,上前两步,亲切地携起西门柳的手,笑道:“西门公,好说!”
“尤相国里面请!”西门柳躬身请道。
“西门公先请!”尤安口内是这么说,不过脚下一点也没有谦让,一抬腿就先迈步进了院子。
西门柳在后面弯腰跟随,只是到了岔道口,才提示一句:“尤相国,向右边走。”
尤安一面走着一面抬头四顾。院子里面楼台高耸,广植树木,甚为气派豪奢。
尤安心里很是不爽,暗想:“这西门柳不知从明朱公那里盗占了多少财产,他一个小小的商人,院子居然比我堂堂相府还气派好多!”
不一会到了中厅,里面茶几上早已布满各色茶点。
西门柳伸手指了指正中的上座,恭声道:“尤相国,请用茶。”
尤安摆了摆手说:“不忙,还是先开了圣旨再用茶。”
西门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疑惑地望着尤安,“圣旨?”
尤安点了点头,在中厅背北面南站定,把手里捧着的圣旨徐徐展开,扯长嗓音道:“西门柳听旨!!”
西门柳这才发现尤安手里一直恭恭敬敬捧着个卷轴,原来这卷轴就是圣旨。他大喜过望,赶紧匍匐下尘,跪倒听旨,欢欢喜喜想道,圣旨居然来到我家,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只听尤安扯长声音,照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国忘我之心不死,如今大军兵临城下,城破在即。国家乃众人之国家,非朕一人之国家,是故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尔西门商号资财亿万,皆来自于明朱商号,而明朱商号如果没有卫国三十几年的稳定,岂有今日之富贵发达?着尔西门商号捐银助军一千一百万两。钦此!”
起先,西门柳满怀欢喜之情,听着听着,渐觉不对,当最后听到让他捐银一千一百万两,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倒在尘埃。
西门柳本来以为花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攀上金正雷这层关系,将来会有很多实惠,但在金正雷还没有正式进城之前,在卫国君臣还在为来日怎么办焦心绞脑之际,这实惠他还不能告诉别人,只能一家人偷着乐。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金正雷将进未进城之际,他被卫明帝盯上了,要他助银一千一百万两。虽说商号里面还拿得出一千多万两现银,不过,若是拿出这一千一百万两后,就所剩无几了。将来金正雷大军进城后还得打点,那时就没有充足的银子办事了。但是眼下这银子不拿出来,立马就有灭顶之灾。
尤安在旁边冷眼旁观,见了西门柳的反应,他暗自窃笑,心里暗想,西门柳,你也有今日。嘴里却笑道:“西门公,恭喜呀!捐银助军一千一百万两,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可见西门公的成就远胜当年的明朱公!不愧是天下新首富!”
西门柳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丝苦笑,道:“这要多谢尤相国成全啊!”
尤安手抚胡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哪里!西门公可是皇上钦点的爱国商人,荣耀无比,足以光宗耀祖呀!”
第三百八十章 大势已去()
西门柳左思右想着,觉得还是眼前更重要。火然文 ranen‘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尤相国,可否延缓两天,以便鄙人筹集银两?”他现在心里唯一个想法,就是尽量拖延交款的时间。如果能拖到金正雷进城了,就可以不用交钱了。
尤安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瞅着西门柳,似乎看出了他藏在大脑中的心事,一针见血道:“西门公,金正雷明日就要攻城,你这银子今天不拿出来,明日就可能没有机会拿了!”
西门柳能明白,尤安讲的“明日就可能没有机会”指的是什么。如果西门柳不拿出这一千一百万两银子,尤安就可以奏他抗旨不尊。这个罪名足以把他抄家灭门。
西门柳心里想道,我恨不得金正雷今天就攻城呢,这样就不会白白损失一千多万两银子,唉他为什么非得等到明天才攻城呢?!看起来,如果他今天不拿出这些银两,他可能连今天就过不去,根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升起。可是金正雷偏偏要等到明天才攻城。难道这就是我所买来的保护吗?
一千一百万两银子,对西门柳来说,比命根子还重要,可事到如今,只能一咬牙捐献出去,否则命根子就没有了。命根子若是没了,要银两还有什么用?
望着一千一百万两银子被尤安带人抬了去,西门柳的身上像被割了一千斤肉一样难受,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当尤安兴高采烈地押着银子,回到皇宫大殿里,准备向皇上报功时,发现大殿里鸦雀无声,一批文武大臣黑压压跪了满满的一地。
文武百官垂头跪于大殿两侧,默不作声,噤若寒蝉。皇上背朝大臣呆立在龙椅边,一声不语,他的肩膀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大殿里死寂一片,连汗珠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大殿当中跪着一个全身盔甲的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汗流满面,尤安探头一瞧,原来是大将军屈盖。
尤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蹑手蹑脚跪到屈盖旁边,推了他一下,悄悄问道:“屈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屈盖转头看向尤安,叹了一口气,低声回答说:“我带兵去太傅府抓费充,结果扑了个空,太傅傅早已人去楼空,费充不知去向。”
“啊?”尤安听了,惊诧得差点叫了出来。这费充也太厉害了吧。上午我们刚商议要把他抓起来交给金正雷,下午他就跑了。到底是谁给他透露了风声?
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连议和都恐怕议不成了。
尤安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本来他以为一千一百万银子加上费充再加上三个郡,应该可以让严参同意议和的。现在费充跑了,就算严参同意议和,金正雷能答应吗,毕竟后者才是三军主帅,他的要求一个也没有得到满足,他能委屈自己完全听监军严参的吗?
唉,本来看起来堪称完美的计划全部落空了,后面该怎么办呢?
退朝后,尤安把那一千万两银子也悄悄抬回了府,他觉得此时皇上应该不需要这些银子了,而这些银子对于自己的作用可能更大。
卫国也许要完蛋了,但是他尤安从此就要发达了。有了这一千多万两银子,就算不做相国,以后的日子都会富贵无双。
更何况,或许还有机会接着做相国呢?现在偷着乐的人变成了尤安了。
尤安派心腹管家尤福把大将军屈盖请到了相国府书房。
“尤相国,不知你请我来此,有什么事情吩咐?”屈盖向尤安抱拳为礼,呵呵笑道。
“大将军,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请你喝口茶。”尤安起身向屈盖让坐。
尤福亲自端上来两杯热腾腾的龙井茶。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喝茶,看来尤相国真是临危不乱啊!”屈盖在尤安的侧面坐下,一边取笑道。
“正因为时局危乱,才更加需要镇定。”尤安耸耸肩说,随后坐回了椅子上。
“对对,因为需要镇定,所以需要喝茶。”屈盖说着,端起茶杯来,嘬起嘴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小口。
尤安端起茶杯,时不时瞟了两眼正在低头吃茶的屈盖,慢声慢气地问道:“屈将军,你看这多安城能守多久?”
屈盖头也没抬,只管吃茶,只是在吃茶的空隙中吐出几个字:“守不了两天。”
尤安听了,出了半日神,方说道:“费充一跑,看来议和是议不成了。”
屈盖点头赞同道:“是啊!卫国看来是无救了!”
尤安心想,屈盖的心思大概跟我一样吧,不如试探试探,便问道:“城破之后,屈盖将军有何打算?”
“只能跑呗,要不然能往哪里去呢?”屈盖鼻子里冷笑一声。
尤安听了,大致知道了屈盖的心意,便试探道:“屈将军为武官之首,尤某领文臣之先,若是我们两个首领都跑了,金正雷大军进城后,如果对我卫国百姓不利,恐怕朝中无人能够谏阻。”
屈盖一鼓励的眼神看着尤安,含笑问道:“不知尤相国的意思如何?你我相交多年,但说无妨。”仿佛他已经看穿了尤安的心事,只是需要他自己再表达一下而已
尤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凄然说道:“现在卫国和多安府的安危都系在你我的身上,你我将相一定要同心协力,才能确保卫国无虞。。。敝人觉得,既然守不住,不如主动打开城门。这样可以少死多少军兵,少死多少百姓!”
屈盖笑着接声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在金正雷那边还可以算得上功臣,以后还有机会在金正雷面前帮卫国说说话,帮卫国百姓做做主!相信卫国百姓一定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知时务者方为俊杰!屈将军果然聪明睿智!”尤安向屈盖挑起大拇指笑赞道。
尤安屈盖两人一拍即合,合计了半天,最后决定由尤安以议和使者的名义去陈营向金正雷报信,屈盖则负责打开城门,迎接陈国大军进城。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片乱象()
城门开启之后,十万陈国大兵小将像涨潮的潮水一样涌进了多安城,又像退潮的潮水一样迅速分流到城里的各条大街小巷。ra nen ranen ‘
多安府做了卫国首都两散百年,内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府邸和豪绅巨贾的店铺,那里堆积着多少金银财宝,有多少美女少妇?
所有战胜的军队进入一座敌方的城市,首要之事自然而然是去抢钱抢美女。那些将领约束不住,他们也懒得去约束,有些将领干脆也带着手下的兵去大户人家抢。
当兵打仗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抛头颅,洒热血吗?那只是明面上的。就起本质来说,还不就是为了金钱和美女!
金正雷每次入城,都要向军队下达秋毫无犯之令。但这次,金正雷没有。不管元帅是忘了,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没有下达就等于是默许。在战争时,所谓秋毫无犯的命令,都是针对一城一地的。算是一城一令。因为哪怕最正义的军队,有时也会下达类似大掠三天的命令,甚至会下达屠城的命令。
此刻,如果从空中俯瞰,多安城各条大街小巷里都杂乱无章地涌来无数全副武装的军兵,他们像老鼠一样见门就进,见东西就抢。安定了几百年的多安城第一次陷入到极度无序的混乱之中。
明玉,宋奇,凌雪等人进城之后,策马奔驰,无暇他顾,率领一百多号家丁以及两百名亲兵,向西门商号直扑而去。
一路上,但见沿街的商铺人家尽皆关门闭户。那些来不及关门的都被军兵抢劫一空,就算关了门也会被军兵强行砸开,稍有姿色的少女妇人都被军兵调戏侮辱,有些甚至被强行奸污。多安府像遭了强盗一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简直是一群暴徒!”宋奇气得怒目圆睁,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些作乱的军兵。不过这些军兵不属他们所管辖,他们管不了,而且他们也无暇去管,因为他们还有自己的大事要办,只能装着没有看见,急匆匆向前赶路。
“非礼呀!救命啊!”忽然从左前面街道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凄厉的呼救声。
只见正前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