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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抗战观察者-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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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岚立正敬礼,淡然说道:“卑职梅岚,不敢劳将军动问。”

    重庆官场上早有梅岚身份的传言,钱上将也略有耳闻。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又是中统出身,军统的新贵,还是少惹为妙。正好白主任摆手延客,便附和着说了声“请”字,当先走进了政务办。

    “25快大洋?这个价格有些贵了,毛瑟98式也不过这个价格。你们的快枪还要好过德国人制造的武器吗?”

    在下午的谈判中,钱上将一口否决了白主任的报价,言语中多有讥讽之意。白主任也不生气,一直是含笑应对着。

    “钱将军不必生气,枪的好坏只有使用过它的人最清楚,我们可以等验枪的人回来后再谈。”

    “我不知道你们的兵工厂设在哪里,即便是你们的武器好用,可是你们的生产速度跟得上吗?这一点我很怀疑。要知道我们的采购数目是相当大的,我要到你们的兵工厂考察一下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将军的这个要求我不能做主,我需要反映到上面由杜将军决定。”

    “那好。我就等着你们杜将军的答复。久闻杜将军威名,可惜不能当面请教,白先生就代我向杜将军致意吧。”

    就在白云生和钱上将谈判的当天晚上,杜文成的师部里正在为张海波的到来举行宴会。

    “我今天在这里为我的老朋友,老战友接风洗尘,同时感谢他接受了我的邀请出任我们师的参谋长,现在,请大家共同举杯,为陈参谋长的上任,为先遣军的荣耀干杯。”

    “为先遣军的荣耀干杯。”

    接风宴后,杜文成安排张海波先去休息,晚上的时候再来详谈别后的事情,白玉生、陈涛则留下来和杜文成商量今后的工作。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对于杜文成今天的做法大为不满。

    “你答应过会慎重考虑张海波的事情,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杜文成给他们散了烟,又为他们一一点上,这才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是为了先遣军的前途着想。可是你们只要好好想一想我在济南做的事情,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白云生说“我知道白主任最近加强了对梅岚的监控,可惜你训练的人实在不是梅岚的对手。”

    白云生的老脸一红,强辩道:“他们还在实习阶段,自然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杜文成脸色一正:“我想要对你们说的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梅岚、张海波身份的秘密,我也有足够的理由把他们留在我们的部队里。我只希望你们相信我,全力配合我,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一切为了先遣军的荣耀。”

    白云生和陈涛对视了一眼说:“我们可以相信你是为了先遣军,可我们不能相信梅岚和张海波,所以,我会继续监视他们两人。”

    “这个没有问题,事实上我已经和他们两人说过这件事,他们也表示了理解,但有一样,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使用暴力手段。”

    陈涛不服地说:“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暴力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话,我宁愿选择暴力。我们的建军理念和国内一些势力的指导思想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要是听任他们在我们的军队这样渗透下去,必将影响到我们军队的发展。”

    杜文成面色一沉:“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明我们无能。陈涛,你给我听好喽,白主任所做的事情无论对错那都是他的职责,是他的工作,不掺杂任何个人思想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你呢?你最近都干了什么?纵容下面的人拉帮结伙、蛊惑人心,让那个死活一个价整天的胡说八道,你在国外就学会了法西斯主义?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去解散那个什么狗屁组织,我的军队里不需要什么思想,什么主义,我只需要拳头,我的拳头。明白吗?我现在正式宣布,五团长晏正德违背军纪,妖言惑众,着即撤销团长职务,立刻到师属警卫营报到。”

    陈涛急了,他大声地抗议道:“杜文成,我做错了事由我承担,不要牵扯别人代我受罪。”

    白云生也阴沉着脸对陈涛说:“师长和我说过你的事情,起初我还不相信你会这么糊涂,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你搞得那一套说穿了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可你忘记了一点,我们奋斗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跑小鬼子而不是给国家添乱。我们的国家经不起再一次的内乱了,我们的民众也承受不了再一次战争的苦难。

    这就是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原因,这就是陈老先生对我们的期望。我不否认你做的这些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师长,是为了我们大家。可你做的这些却违背了我们的宗旨,会让我们的国家重新陷入内战。你到底明不明白?

    师长,在陈涛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错误之前,我建议暂停他的工作,免除他的职务,等他想清楚了再说。”

第102章 :张海波() 
“师长,你处分俺俺没意见,谁让俺犯错误。可是你把俺弄到警卫营干嘛来?俺就一个请求,只要让俺到下面部队去,干啥都成。”

    “晏正德,我现在谈的是对你的处分,不是让你来讨价还价。”

    “师长,俺都这样了,啥处分不处分的俺不在乎。再说俺是来打鬼子的,在警卫营能干啥?俺是死活一个价,大不了。。”

    杜文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猛地一拍桌上,大声吼道:“晏正德,你还敢威胁我。大不了怎样?大不了不干了是不是?好。我的部队里还真就不养大爷,现在,脱下你的军装,你被开除了。”

    “师长,你真要开除俺?”晏正德不相信地叫了起来。

    “开除。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杜文成怒气冲冲地说。

    为了彻底解决陈涛在部队里搞出的麻烦,杜文成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幸好听从了陈涛蛊惑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南洋子弟,这些人又特别信服白云生。杜文成处理了几个态度较好能够主动认错的人以后,就把“中毒”较深又冥顽不化的人交给了白云生处置。

    这件事让杜文成猛然警醒: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部队的建设撒手不管了,要想让部队如臂使指,必须要有一套从上到下全部属于自己的班子,并且要他们时刻记住谁才是这支部队的话事人。今天的教训是深刻的,也让他明白白云生对他的劝阻是多么的正确。现在看来自己对张海波的安排的确有些鲁莽了。

    就在他被这些破事儿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晏正德偏又找上门来怄火,也就难怪他不分轻重地撂下狠话来。话是说出去了,可他还真就舍不得晏正德这员悍将。现在就要看晏正德自己识不识抬举了。

    晏正德眨巴着小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师长,俺要是现在脱下军装,你不会枪毙俺吧?”

    晏正德的话倒是提醒了杜文成,他狠狠地瞪了晏正德一眼,冲门外喊道:“来人,行刑队准备。”

    “别价啊,师长。俺虽然死活一个价,可这死得也太冤了点儿。俺听师长的话,让俺干啥就干啥。”

    晏正德委屈得就像被婆家虐待的小媳妇,可心里却在偷笑。杜文成的部队里没有那边军队那么多严格的军纪,也没有重庆军队里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儿,可以说是他从军以来呆过的最舒服的部队了。不要说为了这点小事儿就主动退出,就是用枪赶他也不会离开。

    他在心里打的小算盘是:反正都被撸成小兵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能闹就闹一下,说不定还能如愿到下面去呢。既然闹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大不了让师长骂一顿。

    晏正德服软了,杜文成也就不好太过斥责。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警卫员兼勤务员,去给我倒杯水去,天天跟你操心上火。”

    晏正德不服气地争辩道:“不是,俺啥时候让师长你操心上火了?”

    杜文成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我说有就有。”

    “得得,俺又错了。”晏正德点头哈腰地走了。

    因为张海波正准备下部队熟悉情况,杜文成决定在此之前先和他好好谈谈。说起来他对张海波的好感,还是因为张海波在济南巷战中的表现,能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还敢拼死一战,单是这种勇气就值得他去真心结交。

    吩咐食堂弄了两个下酒的小菜,杜文成在自己的寓所里和张海波相对而坐。将两个酒杯倒满后杜文成举杯说道:“在济南的时候,我曾经和沈涵阳有过一次长谈。那个时候他问我说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回答他说我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和戴笠的秘密往来。

    沈涵阳是军统的人,但我仍然很信任他,并且将济南绝大部分权利交给他。你知道为的是什么吗?那是因为我们彼此足够坦诚。我不介意他为他的组织传递他们需要的情报,但是首先要把我交代的工作认真做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张海波很认真地点点头,举杯和杜文成碰了一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次在晋绥军中故意出手伤人,就是为了到你这里来。这样说够坦率了吧?”

    杜文成不动声色地说:“还不够。”

    “要我把我的真实身份讲给你听吗?”

    “这个到不需要。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就是件好事。”

    “这个我懂。不就是想让我像沈涵阳一样认真做事嘛,没问题,这和上面给我的指示并不矛盾。”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干一杯。”

    两个人相视一笑,酒桌上的气氛马上热烈起来。酒过三巡之后,杜文成递给张海波一支香烟,并为他点燃后说:“给我讲讲济南巷战的事儿。”

    张海波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圈儿立刻就红了起来:“老杜,你带的兵真的无话可说,敢打敢拼没一个孬种。济南巷战开打不久我就受了伤,副营长就代我指挥战斗直至阵亡。然后是一连长指挥,一连长之后是三排长,三排长接过指挥权的时候,我们只剩下五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我们相互搀扶着躲进一座住宅,然后就看见了张强”

    “张强?一营长张强?”

    “是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济南战时物资管理局副局长,鬼子打进济南后,没有及时撤走的济南物资管理局就集体投降了。我们五个人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他在济南的寓所里,把惊魂未定的张强差点儿吓死。”

    想起张强当时的样子,张海波哈哈大笑起来。杜文成也想起当时组建第一营时候的艰辛,也是感慨万千、唏嘘不已。张海波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

    “在知道我们的处境后,他冒险把我们藏了起来,还找来了大夫给我们疗伤。为了抓到我们,日本人封锁济南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把济南翻了个儿,张强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也没有出卖我们,反而找机会把我们送出了济南。”

    “唉。”张海波叹着气,心情复杂地接着说:“后来我听说他在济南帮着鬼子做了很多坏事,已经成为了一个铁杆儿汉奸。我们的锄奸队也把他列为头号目标,必欲除之而后快。这要是。。我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面对他。”

    张海波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股说不尽的惆怅油然而生。杜文成也默默地喝光了杯中的烈酒,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强的际遇和林宝星有些相像,不同的是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在世上苟延残喘罢了。

    “他还在济南?”杜文成问。

    张海波点点头说:“听说现在是皇协军的旅长,手中的权力大着呢。我说老杜,假如将来有一天他被你抓到,你会怎么处置他?”

    杜文成摇摇头,“林宝星死了还有我帮他收尸,张强他。。希望他好自为之。”

    张海波伸手在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但愿他能好自为之。”

第103章 :一号请求联系() 
处理了部队里的混乱思想,确立了良好的行为规范,长治迎来了一个稳定的快速发展阶段。就在这一时期,日军对八路军根据地的扫荡却愈演愈烈,也越来越丧心病狂。由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倡导的“烬灭作战”(即三光政策),不仅给八路军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也给根据地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长治附近的区县如武乡、辽县、和顺等地的八路军活动地带屡遭日军的围剿,可对近在咫尺的长治,日军却是视若不见。不要说围剿就是些微的骚扰都没有发生。梅岚在她向重庆的每日汇报中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假使杜文成做客重庆,日军的轰炸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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