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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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沙场……
轻轻的合上了王令上报给郓州府表章的抄本,秦风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还是很聪明的,最起码知道审时度势。梁山不见得有多么强大,但眼下他除了依附梁山,又能有别的什么路可走吗?有些时候,不需要费什么太大的力气,就能收拢一个在关键时刻很有用的臂助。
李师师轻轻的凑了过来,柔软的嘴唇轻轻的在他的耳朵边上吻了一下。娇声道:“你在看什么?你怎么也开始读起这些东西来了?”
秦风轻轻握住了伸向抄本的素手,随手将抄本扔到了面前的几案上,轻轻一拉,将李师师拉到了怀里,轻轻的刮了一下她那玲珑秀气的小鼻子,微笑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李师师皱了皱琼鼻,略有些恼怒的道:“你这人真是的,难道我找你便只有什么事情不成?”说到这里,用粉拳轻轻的捶打了这个狡猾的男人一下。
秦风轻笑道:“你和元奴姐妹两个性子不同,你是外柔而内刚,元奴恰恰相反,她是外刚而内柔。你们两个都对我用情极深,可你绝不会随随便便的与我这般亲密。如果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又怎会如此?你只管说就是了,只要娘子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为你摘下来!”
李师师羞恼的挥起小拳头打在秦风身上,口中兀自喝道:“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为什么这么说我?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秦风眼睛微闭,惬意的享受着李师师的拳头,他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秀发,轻声道:“说罢,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喜欢,我一定会努力去做。”
李师师的眼睛亮了一下,不管秦风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感动和幸福,能陪伴在这样的爱人身边,也是自己的幸福罢!
她定了定心神,轻声道:“我方才和姐姐出去,发现外面有很多壮年人被绑在校场里,还有一些女子和孩子,虽然没有被绑住,但她们都哭哭啼啼的呆在一边……她们真可怜,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秦风微微一愕,扭头看了一眼李师师,苦笑道:“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为的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等事。我不过是要磨一磨那些人的傲气罢了,那些人,日后都是我梁山的栋梁,都是我梁山的基础,我怎么可能害他们呢?”
李师师深深的望着秦风,轻轻的道:“那你便放开他们啊,在大日头底下,身子骨再壮的汉子怕也受不得这样的苦楚,你快放了他们啊!”
秦风轻轻的笑道:“你这丫头,真是糊涂得紧。那些人一个个壮得如同蛮牛一般,怎是轻易便能倒下的?那些人虽然没有十分血性,但就是头牛,若是逼得急了,也要寻我的晦气。不将他们的锐气磨得光了,如何能让他们成为梁山的一员?”
李师师有些恼怒的道:“我真弄不懂你要做什么,你要是为了我们姐妹上梁山,我们在山上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也是一件美事。可你为什么还要招兵买马,裹挟无辜百姓为寇?难道你不知道朝廷实力之强吗?如果梁山的实力弱小,朝廷未必会放在心上,如果梁山的实力强大了,朝廷绝对不会放过梁山的……”
秦风猛的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师师,微一沉吟,笑道:“被你关心的滋味真好。”待看到李师师面上多了丝羞恼之意时,他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秀发,淡淡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不会是听别人说的罢!”
李师师轻笑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啊。我和元奴姐姐若不是因为艳名而动东京,你又怎么会认识我们?若非我们的名声太大,你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不,不得不上这梁山落草?若是我和元奴姐姐不过是一介普通的民女,我们又恰巧相识,我们大概也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罢!”
秦风微微一笑,眼中已多了丝冷冽的光芒,他看了一眼李师师,轻轻起身道:“罢了,既然你为他们求情,我便放他们一马。这些人乃是我梁山日后的栋梁之才,是我的根基。”说到这里,他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抚摸着李师师的秀发,轻轻的道:“他们也是我给你,给元奴最好礼物的根本。”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迟疑了一下,望着秦风,轻轻的道:“我不求什么最完美的礼物,我只要平平安安的和你厮守一生也就足够了。”
秦风听了,摇头轻笑,嘴角上的笑容愈发浓了,他看着李师师,轻轻的道:“我如果不和林冲、鲁智深相交,或许我们能在一起长相思守——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定性的人物,他们那种性子,早晚都要惹出事情来。我与其等着事情来,倒不如主动将事情做大。”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的道:“我是赵家的嫡传弟子,你知道吗,我学的是赵云的枪法,是三国时期赵云的枪法,我如果平淡的生活一生,我又如何对得起这身本事?”
李师师愣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轻的道:“三国赵云?赵子龙?”看到秦风肯定的点头后,她轻轻的道:“我也看过三国志,上面对他有点记载,可是他的本事,似乎不如武圣关羽厉害啊……”
秦风气势微微一窒,扭头看了李师师一眼,轻笑道:“真是一个小孩子,对什么事情都如此好奇。”轻轻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随即拉着她的手走将出去。
PS:事情应该快忙完了吧,会努力的。
第一卷 第十八章羊、狗、狼、虎(下)
水泊梁山大寨校场的一角,搭了个凉棚,用来遮蔽灼热的阳光。鲁智深坐在躺椅上,袒胸露腹,手中拿着把蒲扇,禅杖和戒刀都放在一旁。桌子上放了几个粗瓷大碗,有一个碗里还有半碗浊酒。另有两个盘子,里面放了些下酒的东西。
林冲一身青色的短打,坐在一个长凳上,只管低头吃酒。
二人身后和两旁,也摆了几张桌子,各摆了一个酒坛,一摞大碗,十数个彪形大汉都低头吃酒。这些人都是新提拔的小头目。
校场中央,黑压压的一片人,都被反剪了手,蹲在地上。看他们嘴唇干裂的模样,在这里已经蹲了好一会了。粗粗一数,起码有一两千人。
在这些人周围,有三五十号梁山小喽啰手持盾牌和腰刀,齐刷刷的站得笔直,双眼目视前方。在他们后面,半跪着一些弓箭手,都将箭搭在了弓上,箭头冲下,一旦有事,随时可以攻击。
林冲又喝了口酒,满意的点点头,这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没有白费,这梁山军卒本事未必有多大的提高,但一个个起码有个当兵的样子了。在校场的另一侧,赵元奴和张氏正在安慰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这些女子的人数也不少,比起场中的那些男子,还要多少不少。张氏和赵元奴只有两个人,在这些女子面前,显得太弱小了点。
在她们二人身后,紧紧的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小喽啰。这几人都是梁山的精锐,这些女子便是起了坏心,也讨不了好去。
鲁智深眼睛半眯着望了那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女人就是麻烦。成了家,自然就有了牵挂。林教头,你若不是因为嫂夫人,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罢!秦家兄弟若不是因为那两个女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上梁山……”
说到这里,他多了丝感叹,轻轻的叹道:“秦家兄弟倒是好算计,偌大的家业,说舍下了,就舍下了。不过两位弟妹也确实是人中龙凤,所谓红颜祸水,不过如是……”
林冲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又闪过一丝追忆,复又变得落寞,最终发出一生低低的长叹,默然无语。
鲁智深心中着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他抓起桌上的酒碗,咕嘟一声,喝了一大口。又扭头望了过去,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林教头,你说秦风他抓来这许多平民百姓要做些什么?”
林冲眉头轻皱,沉吟片刻,轻轻的道:“自古以来,凡是掳民者,多为流寇。盖因流寇裹挟百姓,则声势大振,隐隐有和朝廷分庭抗礼之势。不过秦风年纪轻轻,断不会如此作为。他比我们想象中的精明得多。”
鲁智深哼了一声,轻轻的道:“说说看,他怎么精明了?”
林冲微一沉吟,淡淡的道:“流寇裹挟百姓,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是自取灭亡之道。流寇之所以为害甚重,全在一个流字。裹挟百姓,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拖住了他们的脚步。等朝廷震怒,大兵来剿,那些流民能有多大的作用?秦风此人深藏不漏,梁山偌大的基业,说夺便夺了,更不曾费一丝一毫的力气……那王伦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我在他面前,也要小心行事。那柴进又是何等了得的人物?暗地里经营如此大的基业,可笑他们全无半点反应,便着了道。这固然是有心算无心,但也未尝不能看出他的精明。最起码我没有那样的本事,能将梁山夺了。像他这样精明的人,你说他会不会犯那种平民百姓才会犯的错误?”
鲁智深突然沉声道:“秦风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林冲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有些不确定的道:“我观此人其智不小。若非如此,断不至于掳了这许多百姓。若我所料不错,这些人他有大用……”
鲁智深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闪过谨慎的光芒,轻轻的道:“这话怎么说?”
林冲看了一眼左右,见那些小头目只在那边喝酒,都没有注意二人,当下压着嗓子道:“梁山士卒,散漫已久。骤然操练,便如那久病之人,突然服用猛药。看似红光满面,实际上身子已经被掏空了。练兵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稍微严酷一点,他们便生了怨言。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这梁山看似是个好去处,水泊纵横八百里,看似纵横自如,其实是一条死路。这八百里水泊看似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但朝廷大军一到,这八百里水泊何尝不是一道枷锁,一道陷梁山于死地的天堑?朝廷一旦震怒,以大军驻扎郓、济两州,以精锐屯扎要地,就地取食,屯田蓄力,又以寿张、济州为前锋,以精锐水师骚扰梁山,则梁山亡无日矣。”
说到此处,他见鲁智深张口欲言,当下一摆手道:“我知师兄欲以精锐打破封锁——如果师兄手下的人是西北军,自然可以。可梁山的军卒难道比得上西北军吗?梁山士卒,多是泼皮无赖,要不就是奸猾之辈,能有多少能征惯战的勇士?便真有这样的勇士,师兄岂不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语?这些人相处日久,便真是勇士,也变成那些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勇士了。如我所言,则这些人,在你我二人的训练之下,可以由羊变狗,变狼,却不可变为虎豹,如此而已。”
鲁智深听罢,正容求教道:“敢问林教头,何为羊、何为狗、何为狼、何又为虎?”
林冲沉声道:“羔羊者,以顺从为天命,凡事委曲求全,只是任由他屠戮,不求反抗命运,只望能苟延残喘于一时。一旦遇事,则四散奔逃,被人从背后屠戮……”说到此处,他似乎有些感叹,望了鲁智深一眼,有些悲伤的道:“此等人,既为羔羊……”
鲁智深听了,身子不经意的震了震,深深的望了林冲一眼,轻轻的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此即为羔羊,这般人物,倒和我们大宋的子民相似。只是不知道林教头口中的虎狼又为什么呢?”
林冲微一沉吟,有些失望,又似有些遗憾的轻声叹息道:“我等上山之前,梁山士卒兵革不修,士不操练,看似凶悍,实际上是一盘散沙,如此人马,便为狗。若是遇到战事,他们胜则一往无前,败则一败涂地。如此人马,便称其为狗,尤嫌过之。不过这些人马在你我调教之下,或可能变成狼。所谓的狼,需要用人血喂养。可这天下间太平盛世已久,哪里有那么多的人血来喂养他们?一旦他们长久的喝不到人血,他们依然要蜕变成狗……”
鲁智深的面色微微变了变,他有些迟疑,最终叹息一声,有些失落的道:“那他掳了这些人,又有什么作用……”
林冲有些不确定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秦风或许有将这些人变成虎贲的心思……”
鲁智深听了这话,身子剧震,有些好笑的道:“你在开玩笑罢,虎贲?堂堂大宋,称得上虎贲的勇士,又能有多少?虎贲……自盛唐以后再无虎贲,我大宋无虎贲……”
说到这里,鲁智深竟然有些悲怆。也不怪他如此,他本就是西北军中的骁将,于战事自然知道得清楚。大宋边军虽然剽悍,但已无汉唐时的雄风。最精锐的部队,却当不得虎贲二字,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林冲轻轻的笑了笑,他似乎也有一些迟疑,他对自己的话似乎也有些不确定。沉吟片刻,轻轻的道:“也许他有别样的方法也不一定。每当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和别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