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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奴利-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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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以财为大以利为先的燕国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包括感情良知自由理想乃至信仰从卑贱奴仆到天之骄子从一无所有到俯首天下究竟是时来运转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看万利如何以奴之身收尽天下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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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铜文镇是位于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因为拥有大燕帝国最为庞大的铜矿而得名。

    不知是这里的人们常年与“铜”为伍,在不知不觉间沾染了一身铜气,还是本性使然,生而皆以财为大,以利为先。

    总之,铜文镇的人大多喜欢行商盈利,且精于算计。

    当然,这并不没有什么不好,就连大燕帝国的高祖皇帝都是个重商喜利之人,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也正因如此,燕国才会成为这天下诸国之中,最为富有和强大的国家。

    ……

    今日,大燕帝国的第四位皇帝继位,改国号为景平……景泰昌然,万世华平。

    新帝登基,又逢新春佳节,普天同庆,诸国供贺。

    上至天子朝臣,下到平民百姓,皆沉浸在喜庆欢愉的气氛中,偶有前程不遇,时运不佳的人,也都暂时忘却了烦恼,希望来年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

    然而铜文镇西街的阴暗小巷内,一个冬衣露棉,肮脏不堪的男人正龟缩在墙角,被三个中年大汉打的面目全非。

    他青肿的双唇一张一合,不断的求着饶:“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哎呀!别打了……”

    那三个中年大汉完全不予理会,继续殴打眼前的男人。东家交待过了,这个男人欠了赌坊五十吊钱,折合五两银子,如果三天内要不回他的赌债,自己三兄弟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三个大汉终于打累了,怒骂着警告了男人几句以后,见实在收不到钱,只能暂时离开,并且威胁说,明天再不还钱,就放火烧了他的房子。

    被打的男人抹着嘴角的血迹,喘息着对着三个大汉的背影保证道:“三位大哥放心,明天!明天我一定还!”

    ……

    第二日黄昏,当三个大汉再度找上那个男人的时候,男人真的还清了赌债,这让他们欣喜不已,并且庆幸这个双喜的新年果然给自己带来了好运,顺利完成了东家交待的事,就可以踏踏实实的过个安稳年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能还上这笔债,是因为他将自己年仅六岁的儿子,卖予他人终身为奴,才换得了几两银子而已。

    ……

    “卖亲还债”这种事情在大燕国虽算不得常见,却也不足为奇。

    如果被外人看到了,顶多是个茶余饭后的说头而已,没有人会真的觉得这种事情十恶不赦,顶多算是道德上的问题而已,更没有明文法例去约束这种行为,因为在这个社会,奴隶、妻妾以及未成年的子女,都算是个人的私有财产,所以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合法化的交易而已。

    ……

    然而……旁观人无实感,切身者刻于心。

    这事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对那个孩子来说,却是改变一生的大事。

    也许对他来说,终身为奴也比待在这样一个赌徒父亲身边好的多。

    但当他切实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拿着那几两银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时,幼小的心灵中,还是萌生了一颗偏执的种子,那不是恨,不是怨,仅仅是强烈的不甘而已……

    原来钱,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第001章 晨光中的当铺门板() 
又是一年春来到,漫天柳絮飘啊飘……

    玉安县作为燕国最大的通商大县,每日的第一缕晨光永远照不到商铺们紧闭的大门,因为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摸黑开门,晨起迎客的规律生活,似乎这样可以多点时间赚钱。

    然而,在县城中段,最繁华的街道上,只有一家当铺除外。

    ……

    一个叫万利的少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迎着晨光,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沈记当铺的大门。

    作为当铺的伙计,这是他每天的工作。同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利子,今天怎么起晚了,这要是让少东家看见,又要给你脸色看了。”一个男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一边跟万利说话,一边帮他抬起厚重的门板。

    男子身着儒衫,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原本还算白净的右侧脸颊上印着一片骇人的灼伤疤痕,显得十分突兀。

    “哈啊……”万利一边打哈欠,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吧,他起不了这么早。昨晚我被夫人叫去盘账,然后又被沈贯喊去捉蚊子,过了丑时才歇下。”万利口中的沈贯,就是男子口中的当铺少东家。

    “这大春天的,哪里来的蚊子?”男子不解。

    “谁知道,许是因为他太胖,早早招来了蚊子吧,您还别说,折腾了一晚上,我还真抓着几只,个个都肥的跟沈贯似的!”万利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转身开始擦拭店门前的对联。

    “呵呵,你这臭小子……”男子颇为宠溺的看了万利一眼,笑骂着拿起抹布帮忙。

    “对了,陈叔,你最近是不是急用钱呀,听说你又去跟掌柜的预支工钱了。”万利随口问道。

    “是我夫人要贴补娘家,反正数目不大,倒也无碍。我陈秋就算再不济,也断没有让女人为难的道理。”男子大咧咧的一笑,他三十多岁才成婚,妻子比自己小十岁,还算知书达礼,可偏偏那岳母喜好打牌,而且牌技十分不济,岳父勒令其戒牌,而岳母总是偷着打,一来二去,这陈秋就成了她岳母输牌的贴补将军,少则几吊铜钱,多则几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亏的您是咱玉安县一等一的大朝奉,一个月就有十五吊钱,还不算那些达官贵人们的暗赏,要不还真是供养不起这位牌桌上的岳母大人……话说回来,我要是您,早就去京都闯荡一番事业了,何必窝在这个小县城里,凭空埋没了这一双慧眼。”

    所谓朝奉,便是当铺中负责鉴别估价的人,干这一行,不光要凭眼力吃饭,还要会还价,能用最低的价格收到最好的东西,这就不是每个朝奉都能做到的。

    “这几年你一直跟着我掌眼,现在看东西的眼光也不必我差,要不是跟掌柜的签了奴约,出去随便一个当铺,当个朝奉是绝对的事。”陈秋笑呵呵的看着万利,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并未正面回应他的话。

    “什么奴约不奴约的,我早就不在乎了。”万利似是感叹,目光暗淡了许多。

    从小到大,他都不记得自己被卖了多少次,也就是六年前被卖到了这当铺中,才开始活的像个人。

    “……”陈秋微微一叹,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自知说错了话,勾起了万利心底的隐痛,不禁有些自责。

    万利似是看出了陈秋的心思,转移话题似的指着自己手底下正在擦拭的店门对联,笑道:“不盼笔笔皆盈利,但求年年庆有余。你说按照咱沈大掌柜那‘赚少便是亏’的心思,怎么会用上这么一副对联呢。”

    “为商者,有几个会把心底真实的期盼写在门面上的。”陈秋微微一笑,而后仿佛自言自语的低声道:“为商如此,为官亦然……这人心,永远都是虚伪的。”

    “什么?”万利没听清陈秋的话。

    “没什么,收拾好就进来吧。”说完,陈秋转身走进了柜台。

    ……

    一天的工作虽然琐碎又枯燥,却也并不算忙碌。

    作为一个奴隶,现在的万利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他不用像以前一样受尽凌辱和欺压,也不用一辈子做粗活伺候人,还能识文断字,表面上过着一个年轻人应该过的日子。

    但他心底深处还是藏着别人难以发觉的不甘。

    他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子里当伙计,不想永远低着头做人,他想赚很多很多属于自己的钱,也想有个自己的女人,再生几个的孩子。他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任人买卖的货物……

    但他是奴隶,签了终身契约的奴隶。如果自己的主人不愿意,纵使万金也难赎回一个自由身。更别说成家立业了!所以这就意味着,他的那些“想”,永远都只是想想而已。

    幼时的经历让他学会了隐忍与面对,学会了衡量与算计,更学会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命运。

    ……

    黄昏将至,万利起身离开柜台,正打算关门的时候,一个身着墨黑金丝斗篷的粗壮男子突然撞开了已经挂上一半的门板。

    万利被这个壮汉撞了一个趔趄,站定后正欲发怒,却见到那个人魁梧粗壮的背影,确切的说是见到那个人宽大的黑色斗篷,硬是将喉咙里的怒火生生咽了回去。

    在当铺混了这么多年,万利自然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那件黑色斗篷的料子,一看便是特制的京缎,上面由金线绘制出来的特殊图案似乎隐含着某种特殊的含义,万利虽然不懂,但他知道,能穿着这种斗篷的人,一定有着非一般的来历,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就在万利走神的时候,这个魁梧的男子突然抬起手,【啪】的一声将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放到柜台上,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当!”

    还坐在柜台上的陈秋喉结微颤,像是努力维持着平静,淡淡的说道:“利子,写当票。”

    万利应声回到柜台后面,他看着陈秋颤抖的双手和额间的冷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想:陈叔这人一向沉稳,见到任何奇珍异宝都不会如此失态,更何况他还没打开那个锦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竟然叫自己准备写当票,连价格都没谈,实在是太反常了……

    ……

    陈秋缓缓打开锦盒,眉头一皱,缓声道:“这位大爷,这东西……”

    “三个月内我一定赎回,你只管写票子,再加个封条!”黑衣人缓缓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陈秋。

    陈秋见到黑衣人的样子立刻全身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陈叔……”万利担心的看着陈秋。

    “写票!”陈秋很郑重的给锦盒贴上了一张当铺专用的封条后,随手从柜台内拿出四两银子放在面前,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声线,沉声道:“收!云纹玉璧一枚,宽约一寸七分,重约一两二钱,玉质细腻油润,完整无暇,乙等上品,当资四两足银,上封加利三分,活期三月,过时死记。沈记当铺收于景平一十二年四月十八,记于戌时一刻!”

    万利按照陈秋的指示,写好当票吹干。但他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因为当票上写的是云纹玉璧,但他余光一闪,明明见到锦盒里是一枚鸡蛋大小的淡蓝色琉璃珠。

    ……

    黑衣男子在陈秋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话,便收起当票转身离开,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万利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他只看到陈秋已经瘫软在地上,面色惨白,目光呆滞,冷汗早已浸透了他脊背的衣衫。

    将陈秋搀扶回椅子坐好,为他倒了一杯清茶以后,万利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当铺,又看了看黑衣人并未拿走的四两银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

    不知是因为陈秋的反常,还是黑衣男子带来的压力,亦或是因为自己悄悄拿走了柜台上无人在意的四两银子,总之,万利感到十分不安。

    关掉铺子以后,他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四两银子藏入自己的小金库内,他所谓的小金库就是墙角松动的一块活砖而已。虽然身为奴隶,没有工钱可拿,但这几年他还是攒下了不少私房钱,这个秘密只有跟他同为奴隶的一本哥知道。

    ……

    “利子。”就在万利收好钱,对着墙壁出神的时候,一本推门进屋,愣是吓了万利一跳。

    “我说这天还没黑,你躲屋儿干什么,刚才我看见梅梅了,她正到处找你呢!”一本为人开朗健谈,个头比万利高,年纪也比万利大一岁,所以平时总是一副老大哥的做派。

    “你他娘的吓死我了。”万利皱起眉头,转身坐到凳子上,拿起粗碗给自己倒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可能是万利早就练就了“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所以在一本面前,万利经常粗口连篇。

    “你小子,又藏钱呐。”一本压低声音,笑呵呵的坐到万利身边。

    “嗯。”万利随口一应,心中始终想着白天收的那个蓝色琉璃珠。琉璃制品是宫中御用之物,非皇亲或御赐,百姓不得擅自交易。

    但虽然是这么说,民间私下交易琉璃制品的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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