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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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太平公主也没往心里去,李隆基和薛崇训本就是表兄弟,两人年岁差不多,走得近些也无可厚非。
是夜,月上中天,夜风习习,透过窗棂吹在人身上,有些寒意,让人很不舒服。
不知不觉中,已是神龙四年中秋时节,离中秋日只有三天了。
李敏拿了一件大红鹤氅给太平公主披上,而小小则端着一盅燕窝汤请公主享用。
太平公主放下奏章,接过燕窝喝了一口,随即放在堆满奏章的书案上面,用葱白似的手指揉揉额角,然后再次将心思放在奏章上。
李敏看着公主疲惫的模样,心中不忍,劝道:“公主,夜已深了,歇下吧,明日再批阅也不迟。”
太平公主美目凝视手中的奏章,道:“还有这么多奏章急需批阅,如何能够安歇?都是些要紧事,耽误不得,譬如河北地今年遭了大旱,朝廷若不能及时赈灾,恐怕要饿死不少人”
“公主,您这样日夜操劳,身体会受不了的。”李敏凄声道。
“要是那些灵丹还有就好了。”小道。
太平公主有片刻的出神,如何哼了一声:“哼,那个负心人早就将咱们给忘了,以后不要再提他了。”
自从当日收回给予太平公主府的分成以后,扬州就与公主府没了瓜葛,就连四时八节的礼仪都没了。
小扬州心疼母亲,本想偷偷给母亲送些稀罕物事,却被赵无敌制止了。
他并非是因为对太平公主的恨而断了来往,而是要逼她知难而退。这个倔强的女人,不到绝境是不会回头的。
太平公主将狼毫放下,问道:“两位先生在干什么?本宫太忙了,都没有宴请他们,的确是怠慢了,中秋日快了吧,记得提醒本宫,届时设宴款待两位先生。”
李敏道:“阿大先生大多数时间都是闭门不出,据说是在修道,也不与人来往。而吴迪先生”
她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惹得太平公主颇为不快,拿美目睇着她,方才继续说道:“吴迪先生很不好,整日里都在饮酒,也不说话。”
“唉,是本宫冷落了他。他的心思本宫明白,可本宫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接受不了”太平公主长叹一声,终究是没有说下去,而是俯首于成堆的奏章中。
她误会了,以为吴迪先生暗恋她,可她却不理不睬,拒绝了他的示爱,故此心灰意冷,借酒消愁。
第1051章 顺其自然()
剪不断,理还乱!
可这种事情本就是无法劝说的,一旦挑明反而有诸多麻烦。再说了,大好男儿喝些酒也是平常事,而她公主府在此番皇权更迭中得了不少好处,还不少先生那点酒钱。
“本宫记得酒窖里还有不少好酒,每日挑一些给先生送去。”太平公主吩咐道。
李敏应了一声,随手将将此事交给了小小。在她心里最要紧的人就是她的公主,余者都是路人,哪怕是吴迪先生也不例外。
在宫变之夜,吴迪先生曾保护公主周全,据说修为卓绝,惊艳了当世。
可这又如何?
要说惊艳,谁能比得上安王爷?
自从剿灭了韦后一族,朝堂上下来了一番大换血,而随着梁王武三思被杀,相王闭门喂鱼,太平公主的权柄日盛,差不多整个朝堂都在她的掌控中。
在明面上看,长安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她、伤害她,可赵无敌却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刹那的繁华,就如同那烟花绚丽、可转眼就凋零,什么都留不下。
执掌大唐权柄的太平公主再也无人可伤害,让赵无敌闲了下来,一个人在小院里,或独坐窗前,或靠在院子里的老树枝丫上,拿着一坛又一坛好酒,看似借酒消愁,实际上却是在思索未来的变化。
对比曾经在另一个时空中发生的事情,如今之大唐,人和事变化并不大。
太平公主还是加了“镇国”封号,日夜操持朝政,而那位相王殿下,因为他赵无敌的存在,无法加封“护国”,而改了“保国”封号。
可这只不过是小节,与大势无关,重要的是李隆基、高力士、崔缇、陈玄礼等人准时出场了,将影响未来的走势。
天地法则太可怕了,历史曾被改变得面目全非,千古一帝李世民都在玄武门被干掉了,可不到百年时光,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人却又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太平公主会不会跌倒在权谋中,香消玉殒?
他并非不能改变,以他的实力强行出手,完全可以除掉李隆基等人,可是杀掉了李隆基,会不会又冒出另一个人?
另外,以太平公主的臭脾气,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是不会回头的。而他要的是太平公主心甘情愿地放弃人世间的一切,跟着他到天荒地老。
这样一来,他只能等,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李若兮出现了,还有叶嬷嬷、白虎和玄武,这些稷下学宫的余孽蚁附于李隆基,恐怕将辅佐他搅动风云,而阿大先生就是个笑话。
赵无敌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稷下学宫的阿鲁不花,也就是李唐的叛臣徐敬业,竟然狠心给自己毁容,可见图谋不小。
他投靠太平公主,赵无敌原本以为徐敬业是效法那些古老世家的做法,不肯将所有的势力全都压在一方,而是分散开来押宝,无论谁笑到最后,都少不了他们的功劳。
可如今看来,徐敬业是彻底倒向了李隆基,之所以在太平公主府做客卿,不过是来做暗间的,可以探查太平公主的动向和谋划,随时告诉李隆基,从而掌握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他可以对太平公主进行误导,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从而将自己给玩死。
按理说赵无敌既然识破了阿大的身份,且知晓了他的图谋,那么就该及时出手将阿大给剪除,以免让太平公主陷入危险中。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任其在公主府中搅动风云。
这并非是他绝情,而是借阿大的手来推动历史的进程,从而让那一天早日来到,好让太平公主幡然醒悟,从此斩断红尘,逍遥世外。
而且,有了阿大这条线索,时刻处在他的监控下,总比盲人摸象一无所知要好。
他于中秋日前二日回到了长平坊的金大郎家,金大郎一家子已经从家乡返回,且多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小郎,皮肤微黑,性情木讷,被阿奴吆来喝去,也不厌烦。
阿奴看到赵无敌,曾有那么短暂的欣喜,可转眼就变了,小嘴嘟囔着,两腮气鼓鼓的,仿佛看见了欠钱不还的老懒一样。
金大郎也是前日方才回家,将屋里屋外的浮尘清扫干净,购买米粮菜蔬,忙忙碌碌,直到今日方才完事,见了赵无敌,笑道:“听苏坊正说先生在太平公主府高就,想来是不会住在咱们这小宅子的,正巧快到中秋日,今日就在寒舍小酌几杯,权当是给先生践行。”
“太客气了,打扰多日,本该是某家置酒答谢才是。再者,某并不打算搬家,还要在贵府常住。”赵无敌道。
“哦?那两位小哥怎么也不见了?”金大郎奇道。
你不打算搬家,那怎么厢房一直锁着,两个小厮不见了人影,太奇怪了!
赵无敌道:“家中来信,有些琐事要处理,某刚刚受聘于公主府,无法脱身,只好让他们两个回家一趟,按照日子也敢回来了。”
两人一番客套,到底是由金大娘收拾食物,而赵无敌则负责置酒,另外,金大郎神神秘秘地指出,经过柳渠到隔壁的平康里,那里有好酒售卖。
赵无敌从善如流,出了长平坊,踏着小桥渡过了柳渠,走进了大名鼎鼎的平康里。
这几年大唐不平静,老是有帝王驾崩,按照礼制,民间禁止婚嫁、歌舞,平康里是卖笑之地,自然也在禁止之列。
女帝驾崩以后,平康里是咬牙坚持,艰难度日,眼看就要度过饥荒,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没想到中宗皇帝又驾崩了。
平康里瞬间就被乌云笼罩,暗无天日,从幕后的东家到老鸨子、姑娘们以及跑堂打杂的全都哭丧着脸,看着日渐干瘪的钱袋子,报团痛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烟花地本就是销金窟,钱财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没了客人上门,可门脸还是要的,总不能让门庭长草、堂上栖燕吧?
姑娘们也苦,每日里吃得太差,好久不知肉味,至于美酒更是只能在梦里回味,一年多时间都没有添置新衣,太凄惨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可她们是奴籍,除了在勾栏里守着,还能去哪里?
第1052章 平康里,不平安()
平康里,本名平康坊,也是长安一座坊市,同样被坊墙围着,自成一方天地,而在宵禁时也照样要准时关闭坊门。
因此,客人们若是白日里不得闲,那么只能选择在宵禁之前到来,然后在这里过夜。
好在这里应有尽有,可满足客人所有的需求,只要你有钱财,漂亮的美人,美妙的歌舞,甘醇的美酒,珍馐美味,宽敞的客房,舒适的大床
可如今处在国丧中,平康里的繁华不再,唯有冷清与萧瑟。
就连坊门都关闭了一半,也没个人进出,两名坊丁无所事事,懒洋洋地靠在门柱上晒太阳。
赵无敌正要进去,忽然身后传来嘈杂声,转身一看,只见数十骑簇拥着一辆牛车慢腾腾地朝坊门而来。
他闪身避过一旁,看着被惊醒的坊丁露出谄媚的笑容,将坊门完全打开,躬身侍立,朝牛车上的人行礼。
老牛驭车,车上跪坐一名精瘦的汉子,着一领雨过天青色长衫,随手拿起一个布袋子扔给了坊丁。
布袋子在空中飞行,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然里面装有铜钱,看块头能有上千文,可见此人出手的确大方。
“谢六爷的赏!”坊丁得了赏赐眉开眼笑,卖力地大声吆喝。
赵无敌眼角余光一乜,认出了牛车上的人,正是原本常山赵氏负责江南买卖的赵六。
在赵无敌还没有真正崛起时,赵六帮了他很多,其后更是经过赵柔伊点头脱离了家族买卖,转而替赵无敌效力,成为扬州赵家整个商业的总管。
赵六只知道家主去了海外,哪里想到竟然潜入长安,改头换面,藏匿于市井中,而且,竟然在平康里的坊门前擦身而过,真是太巧合了!
赵无敌没有相认,带赵六一行进去以后,方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平康里。
坊丁本想问话,却被另一个制止,小声嘀咕着:“看小郎君的穿着和气度,就不是寻常人,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来来,咱们将六爷的赏钱给分了,家里还等着粮下锅呢!”
一进平康里,就看到一家卖酒的铺子,门面敞亮,门前挑一支酒幡,可却有些残破了,就连墙壁都斑驳了,石阶的缝隙里有枯萎的野草,落叶遍地,也没人打扫。
铺子里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掌柜,拿一块破布擦拭着柜台上的浮尘,并且对他娘子吆喝着:“娘子,去将门前的落叶给清扫一下,太萧瑟了,客人来了不喜。”
老妇人不满地咕哝:“扫扫扫,就知道扫,生怕别人知道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掌柜停下了手上的活,说道:“娘子,六爷大手笔,将平康里的所有勾栏都盘下了,给了所有人一条活路,又从牙行里买了那么多姑娘,嘿嘿,待到国丧过后,咱平康里还不是歌舞升平,天下第一销金窟。”
老妇人道:“郎君既然看好,却为何将买卖盘给六爷?”
老掌柜叹道:“唉娘子,将来是形势一片大好,可问题是眼前撑不下去了呀!三年了,咱一共才卖出去几坛子酒?还是贱卖的,就算咱俩不要工钱,可咱这铺子是租的,租钱可不是小数,早将老本给赔光了。
大郎托人捎口信,说是福娃子年下要成亲,又是一大笔开销,让咱们上哪儿去弄?除非是将家里的好田卖掉一些”
“不成,那可是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可不能在咱们手上败光了。”老妇人抢着说道。
老掌柜两手一摊,道:“就是这个理,咱可不想老了还做个败家子,只能将铺子给盘出去。好在六爷是个菩萨心肠,任然让咱们留在铺子里,替他打理买卖,而且,工钱给得丰厚,每年十万钱,年节还有赏钱。
这么好的工钱,这么好的东家,你上哪里去找?且知足吧!”
老妇人对工钱也很满意,笑道:“行,奴一个女流,可没什么见识,只要不卖田卖地,万事由你。”
以赵无敌的神觉,隔了老远就将老掌柜夫妇的对话听了清楚明白。赵六眼光老辣,一眼就发现了商机,在勾栏里最艰难的时候出手,将整个平康里全都给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