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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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朝政,皇帝两口子又盯上了禁军,尤其是千骑,怎么能交给外人?于是,皇帝一拍脑袋,就将千骑扩充到万骑,作为他的亲军。
而与此同时,不仅是万骑,就连左右羽林也多了很多韦姓将领,太多了,简直数不过来。
朝廷上下,包括禁军,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韦氏族人,声势之浩大,就连昔日武氏一族都不如。
而韦后有了这些族人,底气足了,动辄就对朝政指手画脚,大肆培植羽翼,李景若有不从,立马撒泼,痛陈往日的一幕幕,声称将大好年华都耗在了武陵穷山恶水间,陪着他吃了多少苦难,如今一朝得意,就忘记了昔日的誓言,如此负心人,让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
这是李景的痛脚,被韦后拿捏一番,立马缴械投降。
“但得我李景得意时,必不如娘子相禁忌。”
这是李景的誓言,一朝得意,给予韦后绝对的自由,哪怕是被绿了,也坦然接受。
韦后用这一朝百试不爽,渐渐野心疯长,在老相好宗楚客、杨均的怂恿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以宗楚客、杨均为核心,加上诸多韦氏族人,成了一股新的势力,俨然是一个小朝廷。
第1016章 女帝薨()
是夜,天幕阴沉,云层很厚,将星月全都给遮掩,天地间弥漫着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已是五月天,天渐渐燥热起来,可高大空旷的寝宫里却阴气浓郁,门窗禁闭,帘栊垂下,烛光摇曳,似有阴风起。
女帝独卧龙床,盖着厚厚的被褥,但却不耐寒气,时而轻轻咳嗽,无法入睡。
想以前是何等的风光,出则前呼后拥,从者如云,可如今偌大的寝宫中连个宫女内侍都没有,太凄凉了!
她的时日已经无多,近日更是神思恍惚,逝去的人老是在眼前晃悠,大多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如今似乎见她将死,故此一齐来索命。
忽然,她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人在暗处窥视她。莫非是王皇后、亦或是萧淑妃,再者就是上官仪那老儿?
“呵呵,当日你们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是朕的对手,如今更是不配!朕活着是人间帝王,死后也是黄泉霸主。”
她虽老迈,可霸气依然不减,一双老眼中绽放凌厉的光,似要找出暗处的亡魂好再杀一遍。
“舅母,您还好吗?无敌来看您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床前,是他熟悉的面孔,让女帝激动莫名,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凄凉的最后日子里还能看见赵无敌。
她挣扎着要起身,可却因为身子骨太虚弱,难以做到。
赵无敌跪在床沿上,将女帝搀扶着,让她半坐着靠在床头,然后将她的被褥朝上拉起,免得老人家着凉。
女帝没有问赵无敌是怎样进来的,她知道世外人身手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推测,而赵无敌更是世外人的佼佼者,九重深宫对于他实在是不算什么。
赵无敌没有称呼陛下,而是喊了一声舅母,对此女帝很满意。这人老了,对权势反而看淡了,更渴望沐浴亲情,可她虽有诸多儿孙,却因为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将她给遗忘了!
李景自打做了皇帝,除了每月一次装模作样的问安以外,就再也不见人影。而李煜和太平二人,即便是思念母亲,恐怕他们那个皇帝兄长也不会允许他们拜见的。
皇帝将女帝幽住的殿宇给隔绝了,外围有大批禁军看守,而伺候的人也就是三五个宫女和内侍,全都是生面孔,除了每日两次送些饭食,也不大搭理女帝。
这哪里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简直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对于皇帝李景的无情,赵无敌很是愤怒,一个人怎么能对亲生母亲这样凉薄?
对此,女帝倒是无所谓,淡淡说道:“我的儿,这有什么?你舅母享得了荣华,也过得了苦日子。再者,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你就是给弄上珍馐美味,也克化不了。
倒是你,不在扬州治理安国,却千里迢迢跑来长安看我,难为了你还有这份心,我就是死了,也再无遗憾。”
赵无敌道:“对于无敌来说,红尘中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女帝笑道:“我知道你终究是神仙中人,本不想给你羁绊,可还是要托付你一件事情。
舅母这一生苦过了,斗过了,也享尽了人世间的尊荣,可就是割舍不下太平。
那丫头自小娇纵惯了,世间就没有人约束得了。而且,她看似霸道,可实际上却没什么心机,总是将人心往好处想,哪里知道世间的险恶。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怕她会陷进皇权争斗中,误了自身。无敌,帮我看着她,不要让她自误。”
赵无敌沉默片刻,沉声道:“她已经疯魔了,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在踏上一条不归路
不过,舅母,无敌本就是为她而来,我会在她绝望时带她离开,照顾她这一生。”
“好,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舅母很欣慰。”女帝了了心愿,遂与赵无敌聊起家常,不知不觉中入了梦乡。
这一夜,也许是有赵无敌守着,并没有邪祟出现,一觉睡到天明,方才发觉赵无敌已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去。
李景和韦后两口子搞定了朝政,掌控了禁军,眼看着已经将江山坐稳,可却犹自不满足,嫌弃相王李煜碍眼。
这正如古人所言,及得陇,又望蜀。人心是世间最奇妙也最难揣摩的东西,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李景之所以忌惮李煜,盖因李煜也曾做过皇帝,身旁有不少党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可李煜毕竟是他亲弟弟,平日里也很低调,让人抓不到把柄,不好动手,以免被世人唾骂。
神龙三年,五月十九,女帝病危,诏皇帝、相王和太平公主觐见。
女帝交代将她的帝号去掉,以高宗皇后之礼与高宗合葬乾陵,最后,凝视着太平公主,含笑而终。
皇帝大恸,竟哭晕了过去,整个九重深宫都弥漫着悲声,景阳门上的钟声响了一百零八下,昭示着一代女帝终于落幕了!
女帝驾崩,昭告天下,接下来是处理国丧,万民同悲,举世皆寂。
有朝臣提醒,女帝生前对安王颇为宠溺,是否请安王进京吊丧,以慰藉女帝在天之灵?
这人很没有眼色,皇帝乜着他好半天,将他给打入了黑名单,只待日后寻个错给流放岭南。
宗楚客及时解围,称藩王无旨不来朝,看在安王为大唐立下大功份上,可遣使去扬州报丧,然后让他派个人来长安吊丧即可。
对于女帝遗命自去帝号,朝臣们都没有异议,于是给加了则天大圣皇后的尊号,停灵太极殿中,文武百官和身在长安的勋贵每日到灵前哭丧。
作为女帝在世子嗣中年长者,皇帝李景本该在灵前守灵,可他是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加上他身子骨太差,也就是每日照个面,走走过场。
守灵的重任落在了太子李重俊身上,还有皇帝幼子、高陵王李重茂以及相王一家子。
太平公主虽贵为大唐长公主,可也是出门的女儿,回宫吊丧可以,但守灵是没有资格的。
太平公主是伤心欲绝,哭倒灵前。在这人世间对她最重要的三个人,驸马薛纳饿死在丽景门中,母亲如今也走了,而那个狠心人也不再管她。
她的天塌了!
第1017章 神伤()
女帝薨逝,乃是大唐的国丧,天下同悲,臣民共祭,无论富贵和贫贱,都将禁止一切喜乐。
就连上苍都不忍,将大日掩去,铅云密布,天幕低垂,压抑着人们的心神。
赵无敌站在厢房外,遥望皇宫的方向,耳畔似乎听见有仙乐响起,隐约看见从诸天深处有仙光浮现,瞬间跨越了时空的距离,连接到九重宫阙。
那是一条天路,但却朦胧不清晰,似乎不在同一个时空,有仙凰起舞,天女散花,更有麒麟神兽驾驭辇车,将一位女君接引而去。
那女君回眸冲他一笑,赫然竟是刚刚逝去的女帝。
怪不得她会演绎无尽的辉煌,成就史上的唯一女皇帝,却原来她本是天上的神灵,降临这一世。
赵无敌对女帝的伤逝格外伤悲,哪怕知道了她是神灵降世也改变不了。这一世,女帝对他是真心的呵护,几近于宠溺,而他也视女帝如母,而今再也看不见了。
他在厢房里设下香案,祭拜女帝。并且闭门不出,一连多日,跪拜在女帝牌位前,不言不语,不饮不食。
阿三阿四知道自家主子神通大成,吃不吃饭无所谓,倒也不是很担心。
可阿奴却不知道,一个劲地打听,将阿四缠得没办法,只好编造是郎君家中一位老人过世,太过伤悲。
阿奴幽幽叹道:“近日是怎么了?则天皇后薨逝了,小郎君家中老人也故去,莫非今年是流年不成?阿四,小郎君虽然心中悲戚,可身子骨要紧,会饿坏的,想必那位老人家也不想看见他伤了身体吧?”
“这个”阿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圆下去,只好耍赖,两手一摊:“可我们劝不动呀,实在是没有法子。而且,郎君交代了,不让人去打扰他。”
“那阿奴去调些羹汤,还要劳烦阿四给送进去。”阿奴道。
她匆匆回屋,向母亲要了些钱财,去外面铺子里割了些肉,又去西市买了些从没有吃过的精米,回屋后一个人躲在厨下折腾,也不要母亲帮忙,硬是花了一个多时辰给熬了一锅热腾腾的肉粥。
阿奴有父母宠着,平日里也就是给母亲打打下手,今儿还是头一次下厨,瞧把一张小脸给弄成了花脸猫,可把金大娘给心疼死了!
“夫君,咱家阿奴这是动了春心,看上人家小郎君了,就是不知道小郎君有没有定亲?”金大娘担心地问道。
金大郎满面愁容,心怀愧疚地叹道:“哎人家小郎君可是个读书人,家世想来也不错,咱家这情况,人家能看上吗?除非是做妾”
金大娘打断了夫君的话:“做妾?那可不行,咱家阿奴心肝宝贝似的,怎么能给人做妾,受那份苦?咱长平坊里的刘三郎家那小妾过的是什么日子,饥一餐饱一顿,还吃的尽是剩饭剩菜,苦活脏活干不完,大冷天的在井边洗了大半天的衣物,太可怜了,听说刘三郎家来了买卖上的人,夜间竟然要小妾陪真是造孽啊!
你想想要是咱家阿奴那样,奴家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金大娘作为一个妇人,那是坚决反对男子纳妾的,高门大户里的龌龊事没亲眼见过,大多是街头巷尾的传说,可坊子里不乏突然发迹有了几个钱财的不良人,被钱财烧得慌,不顾家人的反对去奴市上找人伢子买回一个苦命女子做妾,借以装点门面和吹嘘的本钱。
可往往大妇不容,且市井女子可不像高门大户人家的主母那样有诸多顾忌,哪怕对狐媚子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还是要顾全大局,只能背地里下手。
市井女子就容易多了,整日里打骂,动辄不给饭吃,家里脏活累活全给包了,如其说是小妾,还不如一个仆人。
而且,面对诸多折磨和欺凌小妾还不能还嘴,否则,打死勿论。因为小妾是花钱财买的,她就是一件物品,喜欢就供着,多看几眼,不喜欢就给摔碎了也没人管。
想想刘三郎家的那个生不如死的小妾,金大娘就浑身发抖,要是阿奴成了那个样子,可让她怎么活?
“不行,奴家现在就去找小郎君问清楚,要他给个准话,若是做妻,以后奴拿他当子嗣,可要是不能,拜托他有多远走多远,别祸害我家阿奴。”金大娘急了,急吼吼就要去找赵无敌理论。
金大郎赶紧将她给拉住,道:“娘子,你发什么疯?人家可是给了一年的租钱,由苏坊正做了见证,签押了契书,如今咱们反悔会陪得倾家荡产的。
再者,你那只眼睛看见小郎君对阿奴有意了?你醒醒吧,那只是阿奴一厢情愿罢了。闲时你多开导阿奴,告诉她不要做梦了,人家小郎君是个读书人,终究是要做官的,怎么可能娶个穷苦女子做妻,即便是他愿意,家里也是不许的。”
女以夫为天,金大郎是一家之主,既然发话了,金大娘不能比听从。而且,她也觉得夫君说的有道理,阿奴出在他们这小门小户,注定只能嫁给坊子里的小郎,这就是命,没得选择。
阿奴可不管爹娘想什么,兴冲冲地端着锅朝厢房跑去,可在门口碰到了愁眉苦脸的阿四,拦着她不让进去。
阿四生性机灵,能说会道,可也给阿奴整得没法子了。这丫头太能折腾了,也不想想里面是什么人?他正为女帝神伤,谁敢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