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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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的寒气全都给驱散了。
好东西呀,既暖了身子又顶饿,沫儿还假公济私地给加了点青盐,撒了一点姜末,另外还给切了一大片羊脸子。
赵无敌还是在昨天吃了一顿餔食,自打那以后就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肚子里的那点存货早就给折腾光了,如今别说是有汤有面的面片儿,就是那粗糙的糜子馍都能吃出牛肉的味道。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沫儿拿块干净的麻布替赵无敌擦拭胸口的汤汤水水,再顺手擦擦额头的汗珠,口中一个劲地数落着,眼睛却乐得弯成了两弯月牙。
赵无敌喝下最后一口汤,打了一个嗝,看了看干干净净的海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沫儿见此笑问道:“还没吃饱?我再给你去弄一碗。”
赵无敌摆摆手,道:“算了,大将军今晚可是要犒赏三军的,我还是留点肚子,给晚上多腾出点地方,这肥牛肥羊的吃少了可就亏大发了。”
“瞧你那点出息!”沫儿白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
常言道:吃饱喝足后而思淫逸,两人就赖在营房里叽叽歪歪,诉说着“小儿女”之间的甜言蜜语,实际上却是一个年近三旬、儿女双全的老男人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灌迷汤。
赵无敌看着一脸幸福的沫儿,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尤其是今儿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家伙,给沫儿说了一些狗屁倒灶的话,让她很不开心。
这个幼失怙恃的小丫头,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相互照应,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兵城中,就连女儿家的心里话都无人诉说,更别说亲情,其中的艰辛和孤独可想而知。
别看她在人前总是一副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她很敏感,只不过是用一层貌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外壳把心包住,内心深处总是缺乏安全感。
不管怎么说,她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层外壳也不够坚硬,也许不经意之间的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露出那颗如小鹿般不安的心,需要人小心呵护。
他看着沫儿那稚嫩的小脸、清澈的眼神,越发地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急切而又迫不及待。
赵无敌自然不会说出跨越时空的事情,如果对沫儿说实际上的赵无敌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来自是大明的亡魂,附身在赵无敌的肉身上,这怎么可能?
这本身就是一个离奇、荒诞不经而又操蛋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比山海经还要玄乎的神话,其间的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一头雾水。
这件事情只能烂在心里,永远都不能说出去,让仇人知道会成为索命的利刃,让亲人知道也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人活在世间,有些事情只能独自一人人扛,无法与人分享。
第100章 两个媳妇()
午后,无风,红日高悬,寒意袭人。
营房之中,赵无敌抓着沫儿的小手,轻轻地抚摸,凝视她月牙般的眼、点漆似的眸,缓缓说道:“沫儿,我们虽然才接触短短的几天,却如同已认识多年,以后,还有漫长的岁月一起牵手度过,有些事有些话该对你说清楚了。”
“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吗?我喜欢这种感觉。”沫儿一笑,露出一口晶莹的贝齿,与润泽的红唇相映,煞是迷人。
赵无敌点点头,微微一笑,爱怜地摸摸她的长发,继续说道:“我们要一起度过漫长的一生,因此,我要和你说说我的家,还有我的家人。
你也知道,我是扬州人氏,世代都是扬州府军,家在扬州城外的落月湖畔,三间茅屋,十多亩水田
阿爷染上了恶疾,却因为家中贫寒耽搁了医治,自三年前病情加重以后就只能卧病在床。
阿娘在生小妹的时候因难产离去
小妹一直都很懂事,今年该六岁了,哎,我都两年多没有看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阿爷的病不知道有没有好转?我记得每当天转冷的时候,咳嗽就会加重,有时候整夜整夜地咳嗽都没有办法入睡。
不知道今年家里的收成怎么样?过冬的粮食够不够吃?小妹有没有添加冬衣?
沫儿,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赵无敌与这具肉身已经彻底融合,不知不觉中完全继承了前身的感情,如今,他对于扬州城外的那个家以及家中的人,已不再是仅仅当作责任,而是进入了心中,当作了他的家、他的亲人。
前世,他也是为人子、为人夫和为人父,对亲情自然很看重,如今再也回不去了,那就把扬州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好好珍惜这份亲情。
如今,他就是赵无敌,这是天意。
赵无敌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浮现一股酸楚之意,而眼角也已湿润。
沫儿眼中水雾弥漫,大滴的泪珠滚落,哽咽着说道:“郎君十五岁就离开了家,前来朔方戌边,小小年纪就在战场上拿命去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怎么能说自己不孝呢?
只是,阿爷卧病在床,妹妹又还那么小,这日子确实艰难
对了,郎君,你离开了家乡,谁人来料理田地里的活、照顾阿爷和妹妹?”
“沫儿,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赵无敌仰起脸,强忍着不让泪珠滚落,缓缓说道:“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个人,一个对我们家有大恩的人。
沫儿,在我很小的时候,阿爷就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叫窈娘,是一位府军的女儿,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好像从小就养在我家里。
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阿爷和妹妹,就连田地里的活都是她打理的。
若不是她,这两年我不在家的日子里,我都不敢想象阿爷和妹妹要怎么过?”
听到这里,沫儿鼻子发酸,眼中噙着泪水,而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略微有些黯淡。
她一方面为赵无敌家人的处境而伤心,对于这种艰难而又惨淡的日子,她并不陌生,也曾经历过。
在阿爷阿娘相继离世以后,她还不满十岁,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多少个夜晚,泪水都湿透了枕头。
另一方面,对于窈娘的出现,她心中还是有一丝酸楚的。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反应,试问天下间又有那个女人心甘情愿将夫郎和别人一起分享?
不过,她却并不敌视窈娘,对同样是孤女的窈娘,她心中更多的是同病相怜。
更何况窈娘是郎君打小就定下的亲事,作为一个“后来者”,呵呵,她有什么资格敌视?
只要郎君心中有我,名份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郎君,窈娘姐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可不能对不起他。沫儿不在乎名份,也不想郎君为难,只要郎君心中有沫儿,就已经足够。”沫儿展颜一笑,随着长长的睫毛抖动,一滴泪珠倏然滑落。
赵无敌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沫儿,谢谢你!我今生有你和窈娘就已经足够,在我心中你们俩一样的重要,不分什么大小。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孝顺阿爷,照顾妹妹,再生几个儿女,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一起到天荒地老。”
“不分大小?这怎么可以?于理不合,会让人家笑话的。”沫儿讶然道。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他们有个屁的相干?”赵无敌说的很霸道,很蛮横,且不容置疑。
继而,他又问道:“沫儿,今天是不是有谁给你说了些啥?”
沫儿眉毛一挑,眸光一闪,迟疑半晌,方才说道:“是魏司马,他说郎君此番火烧突厥大营,立下了大功,朝廷叙功的时候一定会重用的,一个五品出身是少不了的。
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置,依然身穿绿袍,被人呼来喝去。
而郎君今年方才十七岁,就做到了五品官,着绯袍、配银鱼袋,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郎君既然有了官身,不再是扬州府军一小卒,这该有的规矩是不能少的,否则,不但被人笑话,就是对郎君的仕途也是有影响的。
而我的出身即便是大将军有意以义女相待,身份还是不足以作为大妇的”
沫儿说到这里,眼圈儿又红了。
赵无敌蹙眉道:“这个魏黑脸管事也太管多了吧!你又不是我阿爷,管得着我娶谁做媳妇吗?莫非是他想把女儿嫁给我不成?
嘿嘿,人都说女人长得像父亲,一个黑脸女人,我可不要。”
赵无敌的话让沫儿破涕为笑,不由得琼鼻中一哼,娇嗔道:“不许你这样说魏司马,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
魏司马也只是建议,做不做的人家又没有强求,再说了,我奴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这小门小户的有小门小户的过法,大家子就要有大家子的过法,郎君既然做了官,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行,沫儿说的有道理,除了讨谁做媳妇以外,郎君都听你的,好不好?”
赵无敌只能妥协了,没办法,他前世也是世家子,也是官身,对阶级这一套并不陌生。
大明也好,大唐也罢,都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国度,人在其中,就要按规矩走,太过于特立独行,也不是好事。
比如你要是让家里的丫鬟陪你一桌子吃饭,那对她绝不是赏赐,而是一种受罪。
第101章 大将军的女婿()
朔方城,大将军节帐中。
一张宽大的卷耳书案后面,大将军秦怀玉居中而座,军司马魏文常打横相陪,而秦大山那个杀才则守在门口,禁制任何人进入。
二人面前的书案上面摊开着几本功劳簿,上面的墨迹尚未干透,有些地方涂涂抹抹,看来还是初稿,并不最终议定。
魏文常将手中的笔朝桌上一扔,乜了秦怀玉一眼,轻笑道:“大将军,此番打破突厥小可汗忽必利部,这自然是三军用命,人人有功,皆大欢喜。
不过,这首功却只有一人,不知道大将军有何看法?”
秦怀玉指向其中一本功劳簿,没好气地说道:“老魏,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此番大捷,最大的功劳自然是火烧突厥大营和擒获忽必利,其它的如何能比?”
“呵呵,某自然知道,不过,这可涉及到两人,武攸暨和赵无敌,总不能把他们俩并列吧!若是真这样处理,朝堂诸臣岂不是要弹劾某尸位素餐?”魏文常苦笑道。
秦怀玉蹙眉,沉吟了大约能有半盏茶时间,道:“还是把武攸暨列为第一,赵无敌第二吧。”
魏文常不由得身子往前一凑,讶然道:“为何如此排列?以某来看,没有火烧连营,朔方城旦夕可破,又哪里来的朔方大捷?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首功当属赵无敌,这一点你不可能不清楚啊!
呵呵,某知道武后登基已是如黄河入海,不可逆转。莫非,你是想借此示好武氏?”
“滚蛋!哎哟”秦怀玉左手捏拳朝书案上重重一擂,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大口吸冷气,好半天方才说道:“老子是那种人吗?
靠昧着良心抹杀部下的功劳,来讨好武氏作为晋身的阶梯,老子还不屑为之!
老魏,你以为我不想把赵无敌立为首功?关键是人家自己不想要,某有什么办法。
你知不知道?就是武攸暨擒获忽必利这事,都大为可疑,不信你问问忽必利到底是谁将他擒获的?
哎,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按说呢,这次他的功劳的确太大了,一个十七岁的大娃娃,头顶着太多的功劳,脖子扛不住。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孩子倒也是个明白人,没有被功名利禄蒙着了眼睛,你们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功劳让给武攸暨,拿来换钱财不大可能,可是要是想靠巴结武氏上位,终究名声不太好,会为士族所诟病。
我说老魏,这孩子对你还是蛮敬重的,你是不是抽个时间开导开导他?”
“嘿嘿”魏文常睨了秦怀玉一眼,笑得有些怪异,道:“大将军,这会儿那小子指不定有多恨我呢!
今天上午,就在你们去追杀突厥残敌的时候,某抽空把沫儿小丫头找来,和她说道说道有关门户观念的事情。
赵无敌今番不论是首功还是第二,当朝廷论功行赏的时候,一个五品官身是跑不了的。”
说到这里,魏文常停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秦怀玉。而秦怀玉则点点头,轻轻扬手,示意他接着说。
魏文常继续说道:“一个五品官身的少年郎,着绯袍,配银鱼袋,这在国朝不说是前所未有吧,也是凤毛麟角。
如此人物,你不认为沫儿的出身,作为当家大妇有点不合适吗?”
秦怀玉闻听此言,哑然失笑,道:“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