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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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敌自那日离开神都,乘大船顺流而下,转汉水,入大江,继而又该乘车马,历时一个多月,方才回到扬州。
他此番并非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而是回来守孝的,因此谢绝了扬州大小官员的相邀,就连扬州城都没有进,直接回到了月落湖边的家中。
归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了些酒肉,酬谢了乡邻。当日,便命人在祖坟旁搭建茅屋,作为守孝之地,以至于都没有进家门。
三间茅屋,就是赵无敌今后三年的住地,而窈娘曾向他请罪,说未曾照料好家翁,请郎君责罚。
赵无敌看着这个与太平公主有几分相似、且酷似他前世妻子的女人,长叹一声,强行扶住她坐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跪下,拜了她一拜。
赵无敌的举止太过突然,不说沫儿等目瞪口呆,就连窈娘都差点被吓死,连忙拜伏于地,连连请罪。
赵无敌抓着窈娘的胳膊,凝视她如星辰般的眸子,道:“姐姐,不要这样子,我会心疼的。
再说了,你有什么罪?
无敌一去三年,是姐姐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替无敌在老父面前尽孝,给他送终,并料理了后事。
姐姐你就是我赵家的大恩人,是无敌亏欠姐姐太多,区区一拜何足以偿还万一?但请姐姐端坐,受无敌一拜!”
窈娘心中一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郎君去了三年,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终究是长大了!
至于赵无敌发生了诸般变化,知道心疼人,知冷知热,不再木讷寡言,她倒是没有多想。
人长大了,总会有各种改变,再者说那个少女不喜欢自家郎君知冷知热地心疼人,反而喜欢一个闷嘴葫芦的?
她看见赵无敌又要下拜,连忙还礼不迭,星乐小丫头见他二人拜来拜去,也不是个事情,于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说叔叔师父,师娘,你们两人这样拜来拜去,就算是拜堂也尽够了,也该起身端坐,好让我们小辈拜见一番才是!”
窈娘给闹了个大红脸,以袖掩面,都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无敌倒无所谓,讪笑着将窈娘给扶起,正待一一引见,那边厢小鸢儿歪着脑袋,眼中怯怯地瞅着他,迟疑地问道:“你真是我哥哥吗?”
“鸢儿,我是你大兄,在朔方的日日夜夜,大兄都在想着鸢儿,一转眼,都长这样高了。”赵无敌看着鸢儿,不由得想起他在大明的一双儿女,眼中慢慢升起水雾,变得模糊。
“哥哥,鸢儿也想你!”小丫头得到确认,不再怯怯的,扑进赵无敌怀里。
第558章 执着的刺史()
一家子相见,少不了各种问候和抚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无法道尽,只能化作一句问候。
赵无敌与窈娘相见,不及倾诉衷肠,就被鸢儿小丫头给缠上。小丫头自幼丧母,继而丧父,唯一的亲人又远赴北地,好在有窈娘姐姐陪伴,方才度过了这段苦难的日子。
在鸢儿心中,世间最亲的人除了窈娘姐姐,就剩下多年不见的哥哥。可哥哥却以离家多年,且因为当年她太小,记忆变得模糊,都没什么印象了。
而今,哥哥总算是回家了,对于她来说,有了窈娘姐姐和哥哥,这个家才算是完整了。
赵无敌只好一手牵着鸢儿,同时给她们互相引见,沫儿很守礼,坚持按见大妇的礼仪给窈娘行礼,接着,星乐和赵家姐妹纷纷上前,给赵无敌、窈娘和沫儿行礼。
星乐很会哄人,没多大工夫就和鸢儿熟稔了,让小丫头虽对哥哥依依不舍,可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随着星乐去享受美食了。
赵无敌可没有和一对娇妻美妾享受温情,随即安排人购买酒肉,款待了乡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在赵无敌不在家的日子里,老赵家没少得到乡邻的帮助,尤其是在老父的后事处理上,更是离不开乡邻的帮忙,否则,窈娘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操办妥当?
赵无敌重古训,两世为人,始终尊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当夕阳西下时分,乡邻们皆饱食而去,而山间的茅屋也搭建好了,赵无敌决定前往茅屋中过夜,为亡父守墓。
窈娘和沫儿都要相随,被赵无敌给拒绝了!
春寒料峭,夜露袭人,茅屋初建成,室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置办,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能够禁受得住?
此时的女子,虽尚未曾遭受朱子的荼毒,被那些奇葩教条编织成的牢笼给死死束缚,可也视夫君为一切。
夫是妻的天,既然郎君坚持不肯,二女也不敢多言,只好一再叮嘱各种注意,小心山风凌厉,着了风寒,还有猛兽袭击
“若有猛兽出现,正好将其擒下,骨肉献祭给阿爷和阿娘,皮毛就给你们添置一件皮裘。”赵无敌豪气干云,挥挥手,自向山中去。
“郎君变了很多,越发地成熟了。”窈娘道。
“那是当然,我叔叔师父天下无敌,横推当世,区区猛兽何足道哉!”星乐扑闪大眼,一脸的骄傲。
“姐姐,咱们收拾收拾,待歇下时,妹妹再与你说说郎君这些年的经历。”沫儿道。
因为赵无敌的坚持,窈娘总算是同意搬离老屋,前去赵六爷给盖的那处大房子。
几个女人安歇以后,叽叽呱呱,闹腾了一宿,至于所说之事,自然都离不开赵无敌。
翌日,扬州刺史来了,在刚进入月落湖地界就下了马车,徒步前行,以示对安侯的敬重。
他特地备了香烛血食,来到赵家老坟处,摆起香案,郑重地祭拜。
事毕,崔刺史看着那一堆堆黄土,以及坟头上枯萎的草根,还有大坟间的各种杂树,不由得大发感慨:“太凄凉了都是本官的失职,竟然让各位老人家栖居之地如此破败,安侯,本官有愧啊!”
他也不在意地上的黄土弄脏那身光鲜的朝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身子贴着地面,一个劲地忏悔。
赵无敌很是无语,对大唐官场中人真是刮目相看,就冲这份谄媚劲和变脸做戏的功夫,就是放在大明朝堂,也是一顶一的人才。
他心中腹诽不已,想我老赵家先祖已故去多年,你崔刺史才来扬州多少时日,他们的苦难与你有一文钱的关系?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太无耻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与崔刺史并不熟,也就是在他昨日回扬州时曾在官道旁见过一面,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可如今瞧他这做派,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知道的说他是攀高枝、拍马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崔刺史和安侯爷沾亲带故,不知怎么编排呢?
崔刺史做足了戏,方才在安侯爷的催促下起身,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结果泪水遇到了黄泥,更加不堪了。
崔刺史又感叹了一番,结果替赵家先祖叫屈,并恳请安侯允准,由他牵头给赵家先祖大修坟茔,广造墓室,让列位老人家得享身后哀荣
赵无敌连忙制止,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推说已安排好了人手,即日就将开动。并称为人子孙者替祖先修建坟茔,岂能假手于人?
崔刺史悻悻,没捞着为赵无敌修建祖坟的大事,不免有些失望。可转眼间就换上一副笑脸,摸出一份朝廷的公文,递给了安侯爷。
赵无敌打开一看,却原来是宗正寺和户部发来的公文,让扬州刺史负责给安侯选择修建侯府的地址,并准备材料和人手,不日将有工部大匠前来,主持修建侯府一事。
户部是武承嗣的地盘,按照他的习性,必然会从中作梗,搞各种小动作,不会让安侯爷的府邸顺顺利利修建成功。
可前番武承嗣因为诬陷赵无敌盗马一事触怒了武后,将他痛责了一番,并禁足在家,被“称病”了,一连多日不曾出门,以至于得到给赵无敌修建侯府的消息时,已为时过晚,想使坏都来不及了。
户部只有调拨钱粮的权利,可此番给赵无敌修建侯府的花费,并不需要从神都拨付,武后指令直接从扬州库中给付,不足之处由扬州府自行筹措,待到扬州赋税征收时从中抵扣。
也就是给赵无敌修建侯府的钱粮,根本就不用经武承嗣的手,至于如何修建,那是工部的事,不牢他费心,可把他给气坏了,直接吐了一口老血,继续称病在家。
赵无敌受封安侯,不能没有侯府,这是朝廷的礼制,可由不得他推辞。而且,就连占地多广、修建多少间屋子、屋脊多高,甚至是大门开几扇、门槛多高,都不用征求他的意见。
他是开国侯,按照大唐礼制自会替他修建一座侯府,且一切都有定制,而此番由于武后的介入,强行给予了各种恩典,估计这座侯府修建成功后,就算是比起公爵府邸也不遑多让。
如此也算是僭越了,可谁让武后愿意吗?她老人家金口一开,试问今日之朝堂,谁敢质疑和反对?
第559章 侯府牵人心()
武后一言而决,着令政事堂行文,户部出钱粮,工部出大匠前往扬州坐镇,扬州衙门负责征召劳役,给安侯修建一座侯府。
按照大唐礼制,赵无敌作为一个开国侯,由朝廷赐下一座侯府,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问题是,武后要建的这座侯府可不简单,以至于工部搬空了自大唐立国以来为各位侯爵所修建府邸的样本,都没有一张能让武后瞧上眼的。
她老人家连连摇头,脸色也越来越冷,凌厉的眸光扫过负责建造的工部侍郎,并乜了一眼想插话的宗正寺卿,强大的气场表露无遗,让人们一下子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宗正寺卿是一位李唐的嗣王,并非出自高祖血脉,论血脉传承和辈分算是高祖的同族侄儿,武后也要喊他一声堂叔。
可他本是李唐皇室的支脉,搁如今都过了好几代,越发地疏远了,就他那个不着正统的嗣王身份,满朝大佬中就没人拿他当皇室子弟看待。
可也正因为如此,武后才看上了他的出身,将他从旮旯里给扒拉出来,委以重任,出任宗正寺卿,管理皇室子弟和勋贵事宜。
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佩服武后独到的眼光和高明的手段,就连老狐狸房遗则听了,都叹息不已,以至于一连多日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他对李唐的未来感到越发的悲观,不得不承认,只要武后在一日,就绝无可能恢复李唐的荣光,让李家子弟重掌乾坤。
他在夜间独自灌着烈酒,对着清风明月嚎啕大哭,其情其景,闻者无不落泪。
宗正寺卿自然知道他是如何上位的,怎么敢忤逆武后、触她的霉头?
在武后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泥胎,因为武后需要一个人坐在宗正寺的位置上,而且这个人必须是皇室中人,可高祖子孙虽然众多,却都不合她的心意。
她翻烂了皇家的玉碟,将高祖子孙一个个在脑海中过滤,最终却一一排除,终究是无一人可用。
最后,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人将宗庙中供奉的李唐族谱给抬来,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破败的皇室子弟,也就是如今的宗正寺卿。
武后看到他的名字时,一眼就认定了此人,认为他是宗正寺不二的人选,无人可以取代。
此人是高祖同族兄弟的儿子,在李唐起事之前,其父与高祖一房并不亲近。
就是起事以后,也不曾随高祖征战天下、讨伐群雄,不过,却在乱世中守护着祖宗的坟茔,避免了被宵小破坏,因此,在大唐立国论功行赏时捞了一个郡王爵位。
大唐以武立国,最是看重军功,对于这样一个看守祖坟的镇墓兽,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老郡王故去后,长子袭爵,被降为嗣王,且一直困守太原老家看守祖坟,渐渐地被人遗忘。
常言道,人走茶就凉,更何况是一个破落的皇族远支?
在武后打压李唐皇室的大势下,人们纷纷跟风,且很有眼力劲,从神都到太原,所有的官员似乎都遗忘了,还有一个嗣王在看守李唐祖坟,就连俸禄也不能按时发放,日久天长,难免越发地破败了
一个生活困顿的皇室破落子弟,终日里为一日两餐而蹙眉不展,还能指望他对李唐有多少归属感?
可这样一个破落的皇室子弟,却正符合武后的要求,将他从太原提溜到神都,担任宗正寺卿。
武后的行为并非是出于恩典,也算不上慧眼识英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一个于李唐皇室离心离德的宗正寺卿,从而为她所用,替她抵挡李唐皇室子弟的怨怼和天下人的不满。
可这又如何?只要能让他从烂泥坑中爬出来,脱离困顿的生活,那么被人利用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