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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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浮现一抹苦涩,没想到大唐最惊艳的两个女子,一个成了他的舅母,一个成了他的表姐,而他也成了帝族一员,与李唐有了割舍不断的纠缠,未来将如何选择?
接下来,房遗则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旁敲侧击,企图寻得孙老神仙和常山赵氏的支持,为匡复李唐江山护航,可却被拒绝了。
孙老神仙就没搭理他,而常山赵氏则由家主赵柔伊出面,拒绝得还算是委婉,给了他面子,没让他太过难堪。
赵柔伊以祖训为理由,隐世山门不得干涉人世间的事情。
房遗则无奈,可心中却有一万骑突厥铁骑在呼啸而过。他在心中腹诽:“见鬼的不得干涉人世间事务!每逢大世更迭、王朝破立,哪一次少了你们这些世外人的身影?搅动风云,推波助澜,甚至是直接入世,扶持一方,可如今老夫来求你们出手,却装起圣贤,真是无耻之尤!”
他心中愤懑,口中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因为在座的都是世外山门中大人物,若惹恼了他们,一巴掌就能让他从世间消失。
最后,他又打起赵无敌注意,劝他三思,最好留在军中,利用武后对他的信任,掌控一支军队,作为日后对抗武氏的力量。
可赵无敌已打定了注意归隐,不想在武后改朝换代之际搅和其中,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大义凛然,丝毫不为所动。
房遗则无奈地叹息,黯然地告辞而去。
“虽有其父的执着,却无其父的眼光和机变。”孙老神仙忽然睁开两眼,两道精芒电射而出,看着房遗则消失的方向,道:“吾等山门,岂能公然出手,干预世间事?武后改朝换代已是大势所趋,无人可逆转,此时只可潜伏,暗中蓄势,以待天变。”
“不错,老神仙所言甚是!吾等不做螳螂,只做那黄雀,待到世间蝉尽,再倏然出手捕食螳螂,做那最后的掌控者。”赵青山难得正经了一次。
如何,一群老家伙相视而笑
第556章 为君舞一曲()
今冬的气候有些反常,时下已是进入了冬月,眼看着就要过新年了,京兆之地却没有迎来大雪纷飞、大地冰封,反而是红日高悬,暖意融融。
大河奔腾,裹挟着泥沙呼啸东去,在阳光下河水略有些浑浊,时而泛起的泥沙折射出晶莹的光,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一条古道自神都开始,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大河边的古渡口,两株高大的榆树,枝丫上光秃秃的,找不到一片黄叶,却又一只寒鸦兀立枝头,发出一声声凄凉的哀鸣,似乎它看出了一角未来,发现了不详和灾难,要给世人预警。
可人们并不喜,宁愿听喜鹊歌功颂德,也不想听闻寒鸦的真言,于是有人捡起一块小石子愤然投出,擦着寒鸦的脑袋飞过,让它叫得更凄凉了,震动着翅膀落荒而逃。
古渡口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那岩石上斑驳的痕迹纵横交错,一道道如同老树的年轮,将世间的辛酸与苦难全都刻下,让后人缅怀和揣测。
一座长亭,顶上的茅草显然是今冬刚刚翻新的,每一根都发出灿烂的光芒,丝毫不见岁月和风雨侵袭的痕迹。
此时,一艘官船停泊在古渡口,降下了风帆,巨大的铁锚没入水中,紧紧抓住深邃的河床,任凭河水湍急,巍然不动。
船夫们已做好了各种准备,待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开拔的命令。
这是一艘楼船,船体高大,上下被分隔成好几层,而长则能有二十多丈,宛若一头史前巨兽盘踞在大河中,给人无比的压抑感。
船头挑起一道丈余长的官幡,上书“安侯赵”三个大字,每一个都有磨盘大,铁画银钩,气势恢宏,再配上巨大的楼船,可见主人的身份不简单。
其实,这艘楼船本属于皇家所有,是供皇家子弟平日里游览大河风光的游船,而今却被武后调用,用来送赵无敌归乡的,并安排了三百禁军将士随行,且颁布圣谕,着沿途州县提供一应供给,小心伺候。
以皇家游船为座驾,有三百禁军扈从,沿途州县提供补给,如此规格对于一个侯爵,显得过高了,甚至是逾矩,不过,自从岑长倩被罚俸半年以后,满朝文武都变得聪明了,没人再在赵无敌一事上叽叽歪歪,以免惹武后不喜。
今日是赵无敌辞别神都归乡之日,长亭中已来了不少人,有常山赵氏中的三位大佬,满脸不高兴的新晋辅国大将军秦怀玉,以及魏文常、薛纳等朔方旧识,还有原新城主簿、现兵部主事冯桂一家子
冯桂能从一个下县的主簿,一下子成为兵部的主事,不光是房遗则使了劲,魏文常更是功不可没。
老魏一支生花妙笔,硬是无中生有地将诸多功劳安在冯桂头上,以至于让这个从未去过朔方的新城主簿,摇身一变成了朔方大捷的一名功臣。
人们并非不知其中的猫腻,可谁家没个亲朋故旧和子侄,想在朔方大捷中分一杯羹?在利益交换下,就没有一个人质疑,全都捏着鼻子认了,异口同声地说冯桂是有功之臣。
至于房遗则没有现身,许是被政务纠缠无法脱身,从而派杜平前来想送。
而赵不凡也代表太平公主来了,不咸不淡地转述了几句“节哀、保重”之类的话。
孙老神仙已于数日前离开了神都,继续行走人世间,追寻他的道。
离别总是有些伤感,别看秦怀玉一脸的不高兴,可当赵无敌和沫儿真的要离开了,不由得回想起在朔方的一幕,点点滴滴,刹那间涌上心头,眼中竟滴下两滴清泪,却怕人看见,猛地灌下一杯酒,并借机用大袖逝去眼角的泪痕。
可怜了月娥小娘子,因父母在神都,且并未和赵无敌成亲,故此无法随行。
赵无敌此番是回乡替老父守孝,三年内不但无法成亲,就连来神都都不能。
想想一别就是三年,怎能不让她黯然神伤?
月娥强忍心中的伤与悲,勉强展颜一笑,却又掩不住无尽的凄凉,道:“郎君将远行,妾身无法相随,今为郎君一舞,此去山高路远,请郎君擅自珍重!”
她轻舒长袖,扭动腰肢,跳起了折杨柳,一袭绿色的衫裙舞出了一片绿影,那婀娜的身姿曼妙可人,宛若一枝杨柳带着盎然的春意,给这枯寂的冬日里添加了一份生机。
她的舞姿极美,歌喉也曼妙而动听,让人忍不住抚掌合着节拍,继而加入其中,魏文常甚至摸出一根羌笛,吹出一串串音符,给月娥伴奏。
凄凉而清锐的笛音,婉转动听的歌喉,婀娜多姿的身影,将一个少女对情郎的思慕和不舍演绎得淋漓尽致。
星乐小丫头心情不错,她将跟随叔叔师父前去扬州,故此没有一丁点的离愁别绪,加上少年心性,天真浪漫,见月娥独自起舞,不由得加入其中,与之对舞。
一个绿如春意,一个红衣如火,如同一对蝴蝶穿梭在花丛中,带给人们视觉上的强烈震撼,纷纷喝彩!
歌罢、舞罢,将进酒,杯莫停,酒入离人腹,更增添了几分离愁。
“行了,没有千年不散的宴席,而今天色不早,安侯也该启程了,就此别过,还望安侯善自珍重,早日归来。”魏文常的眼角有些湿润,声音也有些凄然。
赵无敌冲众人一揖到地,正色道:“诸位,保重!”
他看了一眼月娥,想给她一个拥抱,可看看环伺四周的众人,想想还是算了,转而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了两个字:“保重!”
“郎君保重”话未说完,大滴的泪珠儿就已经滚落,以至于冯夫人极为不忍,一把将闺女给搂在怀中。
待赵无敌和沫儿、星乐踏上了楼船,一声苍凉的号角响起,船帆缓缓升起,巨大的铁锚也脱离河床,要起航了!
一阵强劲的北风吹来,风帆被吹得鼓起,楼船离开了古渡口,随着奔腾不息的河水朝东而去。
大船顺流而下,在路过一座矮山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琴音。
赵无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倾听,却又失落了
手指间流淌的不再是凤求凰,而变成了不知名的曲调,琴音袅袅,用一个个音符演绎出一幅宁静的田园风光
赵无敌明白了,逝去的终究是逝去,再也无法回来了!
河水湍急,大船东去,渐渐没入了阳光中,而琴音早已停歇,矮山之巅有一位宫装丽人在追望着模糊的大船,不忍离去。
“公主,您这样值吗?”女官李敏问道。
“只要他安好,就值。”太平公主凄然道。
她在寒风中立,衣袂飘飘,青丝舞动,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释然之色。
只要他远离朝堂的争端,避开这诡异的凶险地,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至于我、纵然是死了,也是含笑的。
也许,在某一个春日,他会采一束花,拎一壶酒,坐在我坟前,对我对饮
第557章 月落湖边守坟人()
新年已过,眼下进入了归元三年。
江南的春日总是要来得早一些,大日高悬,清风徐徐,泥土也恢复了酥软,鸟雀在欢快地鸣唱,就连柳枝上也泛起点点新绿,毛茸茸的,嫩嫩的,看着煞是喜人。
扬州城外,东三十里,湖波荡漾,水雾弥漫,更有山峦起伏,连绵不绝。
这片山地中,一共有九十九座山峰,聚拢成一朵莲花状,透着不凡的气息。
山峰俱都不高,也不够险峻,几无悬崖和断壁,看上去毫无巍峨和雄浑的气势,但却多了一种清秀和柔媚,正如江南的女子,别有一番风情。
在靠近月落湖的方位,一处地势稍平坦的坡地中,有一片坟茔,刚刚培了新土,并用青石做了修饰。
此地地势极佳,背靠龙山,面临月落湖,且是一块向阳地,作为坟茔,将给子孙带来福荫。
其旁搭建有三间茅屋,草色和木板皆很新,并没有刻下风雨侵袭的痕迹,室内陈设也极为简陋,除了必备的用品,再也找不到一件奢侈的东西。
此地就是月落湖赵家的祖坟,是赵无敌这一分支祖先的埋骨之地。原先不过是几堆黄土堆,而今因为子孙中出了赵无敌这个侯爷,不能太过寒酸,方才着人修缮一番,并新立了碑文。
人生一世,于红尘中忙忙碌碌,所求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吗?
赵无敌也不能免俗,既然决定与前身融合为一体,继承他所有的责任,那么既然做了侯爷,如何能不让祖先风光一番?
不过,经过修饰过的赵家祖坟,在扬州崔刺史等人眼中,还是觉得太过寒酸了,与侯爷的身份殊为不配,并侧面询问,是否侯爷手头不宽裕?若是缺少些阿堵物,尽可开口,他们皆愿为侯爷解忧。
可他们的好意被赵无敌婉拒,只好连连慨叹,称赞侯爷太过清廉,可为世人之师表,流传百世,成为一段佳话。
赵无敌得武后赏赐颇为丰厚,还不至于在为祖先修缮坟茔一事上捉襟见肘。另外,常山赵氏总管扬州一路生意的赵六曾来拜见,说上家主传来法旨,扬州城中赵家买卖上的所有钱财,侯爷若有需要皆可动用,并且,从今往后,扬州一路生意上的收益中,将提出三成归侯爷所有,算作家族对侯爷的补偿和份例。
可别小看这三成收益,那将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一年所得就是扬州全部赋税的十倍以上。就这还是扬州这样的富裕之地,若换成那些偏远的州府,恐怕就是自大唐开国以来的所有赋税,也赶不上其一年的份例。
赵无敌并不缺少钱财,也不是对祖先不孝,但却不肯大兴土木,修建坟茔。
对此,窈娘和沫儿也曾发出疑问,可赵无敌却说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万事要留一份余地,不可太过。想我扬州赵家累世为府军,祖祖辈辈终日里为缺衣少食而操劳,虽贫穷但却从未忘却心中存有善意。
而今蒙天后恩德,赐我以侯爵,更该诚惶诚恐,并将天后之恩泽广施于乡邻,也强过替祖先修建奢华的大坟,想先祖在天有灵,也必不会怪我。”
他做如是说,也算是实言,不曾作伪,可却有所保留,并未对她们和盘托出。
在他想来,母亲出身高贵,乃是大唐的公主,可母亲最幸福的时光却是和父亲和他一起度过的。
那时节,日子虽过得贫寒,甚至是家无余粮,可母亲却很满足,并不曾埋怨,就连在鸢儿出生时,母亲处于弥留之际,眼中也只有不舍,却无一丝悔与恨。
母亲想来是不愿做那困守神都城中、锦衣玉食但却终日惶惶不安的公主,而宁愿待在扬州城外,守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做一个农家妇的。
赵无敌自那日离开神都,乘大船顺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