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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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侯们心中腹诽:“这人谁啊?看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可谁知道是从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跑咱们跟前耍威风,你还嫩着点儿。
还刺史在此?
你丫忽悠谁呢?也不想想如今是什么时辰,咱们刺史不到烟花之地看从江南新来的小娇娘献舞,亦或是搂着自家不知是第几十房侍妾风流快活,却跑到咱们这儿喝西北风,说出来谁相信?”
武侯不过是从混迹坊市的“英雄好汉”中选拔而出,骨子里难以避免地保持了昔日好勇斗狠的习性。
这就正如同一头恶狼,你就是将他给扔进小狗堆里,交给雌犬抚养,可待到它成年以后,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法则,只需一点点机缘巧合的点拨,依然难脱狼的恶习。
虽然被人当作龟孙子一样训斥,可转眼间看在铜钱的份上,又立马变得心平气和,敞开心扉,重新看待和评价这个世界,不再义愤填膺、忿忿不平。
他们只是临时见有利可图,看那些老武侯“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由得心中无底,从而舍弃游手好闲的生涯,加入了荣耀和尊严并列的武侯队伍。
可今天,却被人狠狠地给怼了
第344章 揍与被揍()
武侯是一种职业,就如同有人卖瓜买枣,有人保媒拉纤,有人包揽诉讼,有人御马驾车,都是为了讨一口生活。
可是,相对于那些恭恭敬敬的讨生活之人,武侯却也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他们大多出身市井,游手好闲惯了,干不了那种恭恭敬敬的气力活,也没有本钱盘个铺子,雇几个伙计,做那迎来送往的生意人。
可武侯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而随着年岁见长,讨了婆娘,娃娃落地,一个个张着嘴巴都要吃食,没奈何之下只好舍弃了悠闲的日子,屈身公门之中干起了武侯。
武侯非官非吏,甚至都算不上公人,只是官府为了维持坊市的治安,而临时雇佣的人员。
每月不过是按时发点钱粮,就有了大批廉价的打手,看不顺眼的时候还可以随时开除。若有了不妥之处,亦或是哪里出了纰漏,还可以一推干净,将武侯拉出来当作替罪羊,去承担上官的问责。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各地的州县都是这么干的,包括神都和长安也不例外。
因为武侯都是临时雇佣的,并非官府建制之内的正式官吏,而他们以前混迹市井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些恶迹,留下不少恶名,将其拉出去做替罪羊绳之以法,大可对外声称是秋后算账,还可以引来升斗小民拍手称快。
由此看来,武侯地位卑贱,薪俸也低,且是个高危职业,随时都有可能被卖,但却从来不愁招不到人。
也许是年少无知时,混迹市井之中的人太多了吧!而一旦有了恶名,又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恶习,纵观人世间,还有什么地方能容纳他们?
也因此,武侯也被称之为不良人,就连武侯的头子也成了不良帅,不良人,不良帅,也真是绝配。
武侯之中也分成三六九等,就譬如眼前在坊门前巡夜的这几个,就是刚刚入行不久的不良人。
他们只认识本坊的小不良帅,对上面的大不良帅从未谋面,就更加谈不上见过扬州刺史了!
而今,却见到一大群人各执武器浩浩荡荡的夜行,是宵禁为无物,不仅不知悔改,反而窜出来一个矮矬子,丝毫不知自家丑的吓人,却趾高气扬地大骂武侯
特奶奶的,就是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刚刚入行不久,还没有磨去棱角的市井儿?
你特娘的确定你不是在找死吗找死吗找死吗?
经过短暂的慌乱以后,几个武侯站稳了阵脚,彼此对视,忽然相对而笑,且不断呶嘴和挤眉弄眼,模样看上去十分下贱。
其中两名年纪相仿的武侯手把着手,摇摇晃晃走到了那矮矬子跟前,挤眉弄眼一番,其中一人戏谑地说道:“矮矬子,我说你丫的谁呀?大半夜的不挺尸,跑到这来装鬼吓唬人,你烦不烦呀?老子告诉你,趁着老子还没有发脾气,赶紧得哪来的滚回哪去,否则,惹恼了老子,打出你的黄子来,保管让你娘子都不认识你!”
那五短身材之人闻言勃然大怒,三绺山羊胡子无风自动,大鼻子一耸一耸的,小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该死的浪荡子,可恶的市井儿,天杀的田舍奴,竟然敢说某家是“矮矬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某家明明是短小精悍,你丫的那只眼睛看见某家挫了?还要打出某家的黄子,某家看你们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一怒之下,顺口就喝道:“你们坊子的不良帅呢?死哪去了!”
“不良帅?”另一个武侯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咱们不良帅何许人也?也是你个矮矬子想见就能见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
“哇呀呀”那人给气个倒仰,也不管是不是在崔刺史面前失仪不失仪,头都没回,将手高举用力一挥,大声喝道:“来人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大群武侯呼啦一下全都冲上前来,将那几个巡夜的武侯给团团围住,一摸腰刀,却忽然愣住。
老大说的可是打,狠狠地打,怎么打都行,但却没有说杀呀!可咱们随身只带着腰刀,怎不能拿刀将他们给砍死吧?
虽然说但凡是做武侯的以前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鸟,可也就是欺负欺负商家收点这费那费的,顶着天就是见着看得过眼的婆娘,口花花一番,顺手掐点油,但是,天地良心,可都是没有杀过人的。
而今,要他们拿刀砍人,还真是下不了手,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哥几个也是武侯,这自家人砍自家人,唱的是哪一出。
可市井之中从来不缺大才,立马就有头脑灵活的想出了对策,连着刀鞘一起当短棍用,对着那两个倒霉蛋劈头盖脸一顿臭揍。
众人一看,会心一笑,纷纷有样学样,抡起刀鞘揍人。
有那年纪大的还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叫你们嘴巴臭!叫你们嘴巴臭!叫你们有眼无珠
那是谁不知道吗?咱们扬州城不良人的老大,老大中的老大,管辖全城大大小小的不良帅,也是你们能辱骂的吗?
该死的小子,怎么就那么不长心呢?的确该揍,揍一顿长点心,以免哪天惹了大祸事,连累了全家人”
“哦啊我说爷爷们轻点,咱们都是一家子人,差不多就行了,啊”被凑的武侯眼中噙着泪,大呼小叫的凄惨无比,连连哀求讨饶:“哥哥们,爷爷们,小的冤枉呀!小的哪里知道他老人家是咱们老大的老大?
不敢说假话,是真不认识啊,求你们了”
老大没有发话,揍人就还在继续,没有人敢私自停下。
可不能停,不等于就要下死手。武侯们彼此之间下手都有分寸,别看一个个就刀鞘高高抡起,可落下时有多大的劲道可就是他们说着算了。
一边揍,一边还在低声呵斥:“臭小子,怎么不惨叫?是不是嫌老子下手不够狠?尼玛,演戏都不会,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的学问大了!
老大下令让你揍人,你也下手揍了,可被揍的却安然无事,一脸享受的模样,你们把老大当傻子呀?
第345章 花花肠子()
夜色深沉,星繁月残。
湖边的坊门前却正上演着一场大戏,好几十人各抡刀鞘,将几个人给好一顿胖揍。
可看其穿着和打扮,打人的和被打的却都是扬州的武侯,本来是一家子,可如今却在火拼,不禁让人疑惑。
刀鞘抡得老高,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到人的身上,继续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寂静的夜里,坊门前却如同野外的乱葬岗一样,鬼鸣啾啾,狼嚎阵阵,随着夜风传出多远,让坊门附近的居民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就连小儿也止住了夜啼。
那五短身材的汉子,也就是扬州城中不良人老大的老大,本姓崔,和崔刺史一个姓,可却不是五姓七望子弟,但也在市井中混出好大一个名头,人称“崔半城”,意思是打遍半城无敌手,扬州城中人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崔半城的时代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人家早就已经投身公门,管辖着全城的武侯,并且得了一个吏的出身。
因此,坊门前的那几个小子才不认识崔半城,敢公然大骂他们曾为之倾倒、视之为偶像的市井前辈。
崔半城在市井中混迹多年,和形形色色之人打过交道,对武侯手上的小九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他却没有点破,反而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好!快将坊门给打开,不要耽误了使君的正事!”
他而今不再是市井儿,自从有了吏的出身,行事的作风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很多。
眼前是扈从崔刺史来见折冲都尉张翰的,可不是他崔半城抖威风的时候。
至于崔刺史为什么事情见张翰,他虽然不太清楚,可却认识牛车上的那人。那个四处惹是生非的张三郎,崔半城是熟得不能再熟,好多次都是他去给擦屁股的。
可如今张三郎却死了,就躺在牛车上,被崔刺史带着去见他祖父张翰。
一个死了的张三郎不可能是崔刺史给张翰的礼物,而且,近日也没听见崔刺史为了为民做主,除掉张三郎这个“扬州第一害”,那么张三郎定然是被人给杀了!
而崔刺史为了向张翰示好,以示对张三郎之死的看重,从而连夜登门拜见,并亲自将张三郎的尸身给送回家。
如此一来,相比于扬州城中两个大佬的事情,他受点辱骂算个屁事,若因此而因小失大,耽误了崔刺史的大事,那么他也就混不到“崔半城”的名头。
武侯们听到崔半城喊停,瞬间就齐齐收手,那年纪大的还踢了一脚,笑骂道:“行了行了,别特娘的装死了,没听见老大的话吗?还不快点给老子去开坊门。”
在一众武侯的帮助下,咯吱咯吱,坊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湖边的青石路来。
好几十武侯头前开路,簇拥着崔刺史等人顺着青石路直到湖边,往左一转,又顺着湖边前行,走了差不多小两里地,方才到了张翰的府邸。
他们一行却并没有停顿,而是直接穿过了门楼,直抵正门前,方才停车驻马,纷纷散开。
崔刺史和赵不凡等人先后下马,来到门前,方才令衙役上前叩门通报。
张翰的府邸占地十多亩地,正门对着烟波浩渺的大湖,风水极佳,且门前十分开阔,数十人加上马匹和牛车,都显得空空荡荡。
张翰的府门紧紧关闭,门前也没个仆人守着,只有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丝毫不知道张三郎的死讯。
崔刺史四处张望,良久,方才对赵不凡说道:“赵先生,你说这张翰是不是已经得知了张三郎的死讯,但却故意装作不知,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埋下了伏兵,等待咱们自投罗网?”
赵不凡闻言,眉头一拧,宁心静气,侧耳倾听,好半晌轻笑道:“门后无人,且院中也没有藏着大批人马,使君是多心了!”
他嘴上说的客气,可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暗自把崔刺史给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心道:“文人果然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又想做烟花娘子,又想扬名立万,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尼玛,还暗藏伏兵?你以为是两军对垒,行军布阵呢?真是服了你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崔刺史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挺了挺弯曲的脊梁骨,挤出一副笑脸,还顺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讪笑道:“不怕赵先生你笑话,这张翰老儿是出了名的臭脾气,一言不合就抡刀子,本官不得不小心啊”
“使君说的也是,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某等此番前来,毕竟是有求于他,且不管怎么说,张翰也是死了孙子,小心点总是没错的。”眼前身在扬州,而窈娘婶婶又闹出这么一档子麻烦事,不得不借助崔刺史手中的力量,因此,赵不凡也只好违心地附和着。
其实,他对张翰虽不甚了解,可在太平公主府中的这几年,也接触了不少军中的悍将对军伍中的汉子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认知。
张翰并非出身将门,之所以有今天,那是靠他自己个在沙场上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功绩。这样一个杀敌无数的悍将,脾气火爆点也很正常。
可一个人无论年轻时脾气多火爆,但是在进入官场任职数十年以后,哪一个不是变得老奸巨猾、老谋深算。
他张翰何能例外?若不改变自己的脾气,能一路爬到折冲都尉的高位?
要么是崔刺史为了邀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