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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无敌之大唐-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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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虽然听到了号角声响起,也没往心里去,依然坚持走完最后一条街道,安抚了民众以后,方才姗姗来迟,见一见沙吒忠义。

    他所不管军事,不过,若对城头鸣号之事不管不问,未免也有点说不过去。

    谁料到却在此见到了一位武氏子侄,倒是事前不曾想到的意料之外。

    张柬之出身士族,虽然在他来到这个世上之前,他们家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但生活的困顿并没有磨去士族子弟骨子里的那种气节。

    也因此,张柬之所传承的是正统的士族思想,那就是家族的利益高于君王,天下可以改朝换代,皇帝可以轮流做,但对女人当权却从骨子里反对。

    因武后的专权,将皇帝当作小儿般玩弄于股掌之间,想立就立,想废就废,好好的一个朝堂硬是给弄成了乌烟瘴气。

    牝鸡司晨,天下大不幸也,古来尽皆如此。

    不过,张柬之虽看不惯武后专权,但却没有一个劲地公然反对,而是将这份厌恶深深地隐藏在心底,默默地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常言道“爱屋及乌”,同样的道理,恨屋也及乌,因对武后的不喜,从而导致张柬之对整个武氏一族都“另眼相看”,将之打入了“霍乱天下的国贼”行列。

    在张柬之以为,不仅是牝鸡司晨、企图夺取李唐天下的武后,就是整个武氏一族,同样都属于要被消灭的对象。

    武攸暨也姓武,且是武氏一族的嫡系,在武氏中属于和武后比较近的一支,因此,他也是张柬之极不欢喜的人。

    张柬之虽久在地方,但却并不代表他就对朝堂中枢一无所知。一个人身在官场,要想能长久占据一席之地,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人脉关系。

    张柬之同样不能免俗,他虽身在地方,但却也有他的渠道和人脉,因此对朝堂之上的变化以及武氏一族的张扬跋扈,不说是了如指掌,可大体上也知道个差不多。

    根据他所掌握的信息来分析,可以看出来武氏一族的子侄,除了一个武三思以外,包括武承嗣在内大多都是浮华无能之辈,不过是靠武后的裙带得享了荣华富贵,如何能入得了他张柬之的法眼?

    面对一个草包,张柬之毫不掩饰地表露了鄙视之意,只不过在沙吒忠义的说和和提醒下,方才稍作收敛,不咸不淡地说道:“原来是朔方的有功之臣,老夫倒是失敬了!”

    他嘴里说着“失敬”,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敬”的表情,就连正眼都那样看着武攸暨,只不过是眼角的余光略微一扫,就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张柬之本是一个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滑头,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将对武攸暨的看轻之意挂在脸上,的确是极为不正常。

    沙吒忠义老将军倒是猜出了些许,很明显张柬之心中是极为看不起武攸暨,把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和饭桶,因此都懒得掩饰自己的喜好。

    这样可不行啊!

    沙吒忠义暗自着急,心道:“张老头啊张老头,你这个驴脾气可不行,一个不慎,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武攸暨以前是不是草包不重要,关键是如今的身份大不同。要知道武攸暨可是朔方大捷的第二号功臣,又是奉秦大将军之令前去神都朝见天后,献上战利品和战俘突厥小可汗忽必利。

    嘿嘿,今时不同往日,届时只要武攸暨在天后面前随意说你几句坏话,可想而知,张老头,你特娘的特定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武攸暨的心眼儿再小那么一点,顺便给你煽点风点把火什么的,天后在高兴头上,还能不答应武攸暨这么点要求?

    只要天后大手一挥,将你交给来俊臣,你张老头就是铁打的骨头,也能给你拆散了,再重新化成铁水”

第304章 久仰久仰() 
张柬之对武攸暨的态度十分冷淡,丝毫没有因为他武氏一族的身份而热情招呼,甚至连敷衍几句都不屑为之。

    沙吒忠义给这个耿直的老头弄得哭笑不得,急于为他们打圆场,以免武攸暨心生嫉恨,从而在天后面前煽风点火,给张柬之带来杀身之祸。

    可谁知道武攸暨并没有因为张柬之的怠慢和无礼而恼羞成怒,反而朝老头拱手道:“原来是张使君,久仰久仰了!”

    武攸暨不仅生性濡弱,而且也是一个忠厚实诚的人,并没有因为是天后的侄子而忘乎所以、飞扬跋扈,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

    相反,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终其一生都躲在岭南之地,哪怕是缺衣少食,也不愿回到神都,面对他那个强悍而又可怕的姑母。

    不过,他身为武家人,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武后一怒,他就只能随和全家人一起被流放到岭南烟瘴之地,置身于人间地狱中艰难度日,可随着武后的需要,他们又只能乖乖地回到神都,且还要扮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指天发誓要为姑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贤曾言,无欲无求!

    他武攸暨就是一个心性恬淡的人,从没有奢望过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子孙昌盛,传承千年。

    因此,他也成了武氏一族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冷眼看世间的明白人,看明白了世人对他们武氏一族的态度。

    世人并不怎么待见武家人,而士族更是对他们极为厌恶和不屑,别看平日里有那么多人对武承嗣和武三思极尽奉承,恨不得以“父”待之。

    实际上,那些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之所以争相攀附二武,其目标无非是借二武之口向姑母表达忠心,从而为自己谋得好处。

    而那些士族的精英、朝中真正的大佬们,谁会对二武假以辞色?

    世人不待见武氏,若是让武承嗣知道了此事定然会耿耿于怀,睚眦必报,一旦逮到机会必将落井下石,将以前的羞辱千百倍地奉还。

    可在武攸暨看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武氏子弟本就是流放之身,数年之前还在岭南像只野狗般讨生活,本不见得比谁高贵,人家又为什么要将你奉为上宾?

    因此,好脾气的武攸暨对张柬之的冷漠并不以为意,倒让沙吒忠义老将军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这个武氏子产生了些许好感。

    这本来就很正常,民间的俗语不是说“一样粮食养百样人”吗?自古至今,但凡大家族中有忠厚诚实的君子,有惊才绝艳的骄子,同样也不乏德行败坏的不肖子孙。

    武氏也是一个大家子,就是武攸暨这一辈也足有数十人之多,其中有手高眼低夸夸其谈的武懿宗,老谋深算的武三思,睚眦必报、心眼儿小到从来报仇不过夜的武承嗣,那么多一个实诚君子武攸暨也不足为奇。

    武攸暨本是一句场面上的客套话,所谓的“久仰”不过是如今士林和官场人之间见面时的一句客套,本就是当不得真的。

    可谁料到武攸暨一句客套话却拍在了马腿上,让张柬之老大的不高兴,仿佛让武攸暨久仰他一下子,都跌了他的身份。

    张柬之老脸一端,花白的长眉顿时挑起,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仆不过是一愚钝之老朽,年过花甲还是一小吏,那及得上将军一入军中既身居高位,此番又大展神威将突厥人杀得是落荒而逃,将军本是仆久仰的世之民将,但却称对仆‘久仰’,是何道理?”

    张柬之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人家武攸暨不过是客套一番,你老人家怎么能较真呢?还在话中夹枪带棒把人家数落一顿,话里话外的说人家是裙带官,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这个”武攸暨为之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

    眼看着就要陷入僵局,一个不好,武攸暨就要下不了台。要知道此地可不是谁的书房和密室,旁边还有数百亲卫瞪大眼睛在看着,而武攸暨的那几个亲卫很明显已经不忿了。

    沙吒忠义可不想看到武攸暨的亲卫拿刀将张柬之给砍为肉泥,所谓主辱臣死,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不依不饶地侮辱,作为家臣一怒拔刀的事情并不少见。

    而沙吒忠义本人出身胡人,在胡子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以武力说话的,受了别人的侮辱,几乎不会呈口舌之利还以颜色,一般情况下都是直接抡刀子,将敌人的头颅砍来给制成酒具,以此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大唐皇室以及好多勋贵血液中都有胡子血统,骨子里对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极为向往,并称之为“草原法则”,恨不得找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尝试一番。

    双方找个休沐日,带着各家的子侄和家臣,寻一处开国地,真刀实枪干一场,杀得是血液飞溅,碎肉遍地,直到一方趴在地上求饶为止,想想都兴奋得不行!

    玄武门之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决斗,一方是手下诸多悍将、不甘心屈居人下的秦王李世民,另一方则是占据大义的太子李建成和他的死党齐王李元吉。

    而今,张柬之如此不给面子,公然羞辱武攸暨,沙吒忠义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和多此一举。

    哪怕武攸暨本人多么好脾气,亦或是说多么濡弱,可你能保证他的家臣和亲卫一个个都是软性子的绵羊?

    想到这里,沙吒忠义站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移动着脚步,横插在武攸暨和张柬之之间,将张柬之隐隐给保护住,同时对二人哈哈笑道:“哈哈哈武将军远道而来,想必也是累了,张使君,你可是此地的主人,不如同往刺史府中喝几杯好酒,去去风寒和疲乏?”

    他这是递话给张柬之,本着息事宁人的念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同朝为臣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过节,不如三杯同大道,一笑泯恩仇。

    可张柬之却不领情,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道:“仆还有灾民需要查看,就不奉陪了!”

    他说完,也不管沙吒忠义是什么想法,只是朝沙吒忠义略一拱手,随即一甩衣袖,飘然而去。

    沙吒忠义给弄得有些下不了台,不仅如此,他尤为担心武攸暨的反应,不由得偷眼望去

第305章 杀气直指张柬之() 
张柬之一点都不给面子,对于沙吒忠义共饮一杯的提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竟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清风,寒气袭人。

    街道上静得可怕,都能听见人们粗重的呼吸声,而战马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从而老老实实地闭嘴,不再嘶鸣。

    沙吒忠义没有想到张柬之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乖张,如此不通情理,且如此不顾及官场之大忌,差不多是直接撕破了脸,没有了半点转圜的余地。

    张柬之的拂袖而去,让沙吒忠义倍觉尴尬,不停地搓着两只粗糙的大手,偷眼看向武攸暨,等待着他的发飙。

    在他看来,虽然武攸暨这个人脾气不错,懂得进退之道,对年纪大的人也很尊敬,不过,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一个血气正旺的中年将领?

    而这个中年将领还是一个刚刚在朔方打了大胜仗,且立下了偌大的功劳,也就是所谓的“骄兵”,即便是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属于正常的范畴。

    他看到了武攸暨面皮红了,且越来越深,渐渐地成了紫色,眼中的神色极为挣扎,而胸口也随着面皮的变化剧烈地起伏,就连呼吸都变得凌乱,声音也极为粗重。

    紫色的额头上有青筋在跳动,眼角也在不停抽搐,两手也不由自主地捏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明显是即将爆发的前兆,让沙吒忠义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而更让他担心的,却是武攸暨的那些亲卫,一个个黑着脸,眼中喷火,逼视着张柬之的背影,而手中的刀已出鞘了数寸,白晃晃的冒着森森的杀气。

    似乎,只要武攸暨一声令下,这些杀才们立马就会跃马横刀一拥而上,将张柬之这个不识相的老匹夫给砍成肉泥。

    如果武攸暨执意要这么做,沙吒忠义还真不好拦阻。他是胡子,对天下姓李还是姓武本就无所谓,而同时、他与张柬之也没什么私交,甚至在来代州以前都没有见过面。

    在武攸暨和张柬之的冲突面前,让他动用手中的兵马为了保住张柬之而与武攸暨翻脸,说实话他做不到。

    武攸暨并非代表他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在他的身后都站着整个武氏一族,还有那位即将要君临天下成为千古第一女帝的强人。

    得罪武攸暨,就是得罪了整个武氏一族,同时,也得罪了武后,那么,既然张柬之不识时务得罪了武攸暨,也将他自身置于了武氏一族的对立面,可想而知,武后对他会如何看待。

    抛开这层厉害关系不说,武攸暨此番回京可不是私事,而是代表了秦大将军和整个朔方边军向朝廷和天后献俘。

    他沙吒忠义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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