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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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沙吒忠义如何憋屈和难受,朔方大捷都已定型,将载入史册,而秦怀玉等人,上到秦怀玉、魏文常、眼前的武攸暨等等,下到普通的士卒,只要还能喘气的,都受到前所未有的奖赏,功名利禄一样都少不了。
要说沙吒忠义心中没有一点忿忿不平是不可能的,作为混军伍的人,哪一个不是靠真刀实枪、拿性命拼出来的功勋?
可如今在朔方出现的神奇一幕,却彻底打破了自古以来武将博取军功的惯例,演绎出一场相隔百里、兵不血刃却能全歼敌军的神话,让这些刀头上舔血的百战悍将们心里怎么能平衡?
人常道平常心,平常心,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任谁流血流汗、拼死拼活浴血奋战,却只能杀敌数百过千号,而别人站在远处看风景,却杀敌无数,缴获战马牛羊更加说不清楚,军功更是大到没边。
两相对比,换成谁遇到这摊子事儿,也无法保持心中平静。若此时还能有一颗平常心,那么此人不是脑子坏了的大傻子,就是一个心机深沉、图谋不轨的枭雄。
沙吒忠义不是傻子,也做不了枭雄,因此随着武攸暨的描述,脸色是风云变幻,阴晴不定。
接下来,那个少年英雄竟然随着大地沉陷而掉进了地下暗河之中,沙吒忠义一颗忿忿不平的心也不由得拎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喟然长叹,暗恨老天不开眼,可惜了如此英雄人物竟然英年早逝
就在他为赵无敌唉声叹气从而稍微走神的时候,武攸暨依然是神采飞扬、津津有味地开喷,不免让他很是好奇。
按道理说,赵无敌与武攸暨同在朔方边军之中,身为袍泽,在赵无敌遇难之时却毫无伤感之意,反而一副漠不关心、幸灾乐祸的模样,未免太不正常了!
赵无敌何许人也?虽然只是扬州折冲府的一个小旅帅,在左卫中郎将武攸暨面前,的确有那么点不够看。
可是,按照武攸暨所言,其人虽官小位卑,但此次朔方前后两次大捷都出自此人之手,可以说整个朔方边军将士之所以人人有功,都是拜赵无敌所赐,入情入理,武攸暨都不该如此无情无义。
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但接下来的话把他给吓得不轻,上下牙齿一打哆嗦,差点把舌头给压断。
一个人掉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暗河中,竟然在昏迷中度过了数日,又从千里之外的龙门口中被激流冲出,得以脱离险境重见天日。
沙吒忠义听到此处,第一反应就是扯淡,且扯的还不是一般的蛋。
你奶奶的,你在说盘古开天地、还是女娲娘娘造人呢?当俺们都是白痴还是怎么的?
一个人,掉进地下暗河之中能够生还那就已经是奇迹,定然是他们家老祖宗行善积德了十八代,留给了后人海量的福荫。
可你从千里之外冒出地面,这一步迈得可不是一般的大,难道就没有感觉有那么疼?
第300章 吹大了()
武攸暨说得兴起,那隐藏在心中、与生俱来的八卦之火一旦被激活,就如同那黄河之水一泻千里,奔腾不休,不到大海永不停息。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流畅,仿佛要把数十年来淤积在心里的话一次性吐个干净,口中的唾沫星子如雨般喷洒得到处都是,而声音也随着激情而一路飙升。
飚到后来,就连嗓子都有些喑哑了,出现了破音,就像那锯子因伐树的时间过长,又缺少油的润滑,从而发出一阵阵时断时续的刺耳之音,亦或是敲击破锣发出的刺耳之声。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面前的口水雨都稀薄了许多,眼看着就要云收雨住,只剩下嗓子眼中青烟袅袅。
此时的他急需要一碗清水润喉、亦或是来一碗好酒犒赏一番咽喉,顺便鼓鼓劲,增添一点激情,可惜望眼欲穿,却无人理睬,更无人心疼。
这也不怪沙吒忠义等人不近人情,谁让你吹起来没边没际呢?男人嘛,好面子,不服输,平日里言语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胡吹海侃,可是你总要有个限度吧?
嘴里能跑匹马就已经到头了,可是你武攸暨嘴里跑的就不是马,而是马车,还是好几辆马车齐头并进,让听者怎么受得了?
本是陷入死地,十死无生,可却偏偏绝地逢生,还什么事儿都没有,连根毛都没有少,如此神奇的经历,除了古老的神话以外,何曾听说过?
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个赵无敌最后是被太平公主给救了。这样一来,不啻于将他们的求证之路彻底给堵死了。
那可是太平公主,大唐公主中的公主,天后最宠爱的女儿,也是而今天下第二尊贵的女人,谁敢去质问她?
武攸暨喷得尽兴,一时之间忘乎所以,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天上的红日不见了。
那一直高悬天际的红日,似乎也被武攸暨给羞到了,随手扯过一大片乌云将自己给完全遮住,看不到一点点踪迹。
武攸暨总算是吹完了,大口的喘气,此时方才察觉到嗓子眼中冒着青烟,且伴着一阵阵刺疼,就如同有小火在炙烤一般,异常的难受。
可是他不悔,因为此番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慷慨陈词,口若悬河,一吐为快,似乎那深入骨子里的濡弱也不见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自信。
如此一来,些许身体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朝吐尽心中淤积多年的闷气,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通畅无比,就连那始终略有些弯曲的脊梁骨,此时也挺得笔直,如松柏般傲然而立。
忽然,武攸暨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就像是那煮牛肉一样,差了那最后一把火,虽然也能食用,但却不够酥烂。
如此一番精彩绝伦、声色并茂的慷慨陈词,如此跌宕起伏、曲折神奇的故事,再还是某家吐尽了口水,尔等不该喝声彩吗?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众人对武攸暨的幽怨和失望视而不见,不仅没有喝彩的意思,反而一个个斜着眼睛,目露鄙视。
那种眼光就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个喷子,真让人受不了。
在众人的心中,对武攸暨所言的认可程度,已经从开始的九成一路直线下滑,到最后顶多也只有一成了。
同时,他们也把武攸暨给列入了不靠谱的行列,并且,在心中大为可惜和感慨,认为天后她老人家太过于惊艳万古,以至于一个人就占尽了武氏一族千百年的气运,导致了武氏子侄一个比一个蠢笨,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有些将领出于对天后的敬重,尚且给武攸暨留了几分薄面,对他的不削之意并没有太过于明显,只不过是乜着他,竭力控制着厌恶的情绪。
而有那性情耿直的杀才,敢怒敢言,率性而为,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才懒得费劲掩饰。
杀才们半眯着牛眼,而眸子却斜向一边的角落里,用大片的眼白睨着武攸暨,同时,咧着大嘴,喷出大片的白雾,而鼻子里也时断时续地发出冷哼声,那模样仿佛就是看到了一堆米田共,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沙吒忠义同样对武攸暨不着边际的大吹大擂不以为然,但却不好像手下杀才那样溢于言表,好在他老人家常年驻守边疆,风里来雨里去,饱经风霜的侵袭,以至于面皮够黑,些许情绪的变化尚不足以让外人发现。
他使劲吞了一大口口水,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打了个哈哈,道:“呵呵,那个武将军,啊,一路自新城而来,穿越茫茫雪原,也辛苦了,快快随本帅前往刺史府中休憩片刻,待本帅略备酒食为将军接风。
至于城外的将士们,都是大唐的功臣,都是军伍中的好男儿,但请将军放心,本帅会让人好生招待的。”
武攸暨正在嗓子冒烟,难受得不行,急于找点酒水好润润喉咙,可此地是城门楼下,除了地上被人马践踏的黑雪以外,到哪里去找酒水?
他虽然渴得难受,但是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禁军中郎将,又是天后的侄儿,身份尊崇,总不能去抓把雪塞嘴里吧?
因此,见沙吒忠义相邀,他也顾不得搞清楚众人为什么如此反常,连连点头,声音嘶哑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末将叨扰大帅了!”
“呵呵,都是军伍上的同袍,何须客气?”沙吒忠义客套了一下,便喊过一员将领,吩咐其和刺史府的官员一起,给城外的朔方边军准备好补给物资。
按照大唐朝廷的法度,武攸暨一行回京途中的一切补给,本就该沿途州县供应。
也就是说,他们来到了代州城,其吃喝拉撒睡都该代州刺史负责,且记个账就好,连钱财都不用付。
不过,他们可不是吃白食,也并非是恃强吃霸王餐,其所花费的一切都要记入账册,可以作为代州冲抵赋税的依据。
换种说法就是,他们吃的还是朝廷的粮食,只不过是从州府提前借支,而无需从国库中调拨,从而减少了千里运粮的费用。
譬如武攸暨一行在代州所消耗的钱粮,朝廷不需要从神都国库中调运,而代州也不用将相应的赋税千里迢迢运到神都,这一来一往之间,就给朝廷减少了不少路途之上的花费,也给大军节省了时间,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那将领大声应诺,自去寻找代州的有司衙门和相关的官员,安排城外的一千将士以及万匹战马过夜所需的物资。
而沙吒忠义和武攸暨也上了战马,在数百将士的簇拥下朝刺史府而行。
忽然,前方有人大喊:“沙吒大帅,下官来迟了,不胜惶恐,却不知城外发生何事?”
第301章 拦路一老农()
沙吒忠义邀请武攸暨到他暂时落脚的地方,也就是代州刺史府小憩。
这倒也不是沙吒忠义对武攸暨另眼相看,亦或是另有想法,看在武后的份上想提前包住武氏一族的大腿,主动示好。
沙吒忠义所做的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此时因为被大雪阻断去路,从而不得不暂时停留在代州城中,也算是半个主人。
而武攸暨却是奉秦大将军将令,自新城而来要前往神都觐见天后,因路过代州从而做暂时休整,并按照朝廷的惯例就地补充给养,那么作为代州城半个主人的沙吒忠义,若不理不睬未免说不过去。
沙吒忠义是朔方行军总管、朔州都督,总领朔州一路兵马事,论官职比武攸暨的左卫中郎将要高得多,而其军职、也就是武散官是怀化大将军,那也是此时的武攸暨望尘莫及的。
至于以后,武攸暨有了此番朔方大捷的次功,再加上武后急于为登基称帝造势,刻意培养武氏子侄进入禁军掌控兵权,如此一来,待到论功行赏之日,就是让他一步登天直接晋升大将军,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未来的事情毕竟还未曾实现,现如今还得以沙吒忠义老将军为尊,而且,武攸暨也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对沙吒忠义这样为大唐征战一生的老将军始终都保持着敬意。
沙吒忠义的亲卫足足数百人之多,都是跟随他多年四处征战的老部下,亦或是老部下的子侄,对他的忠心那是无需质疑的。
此刻,前方有数十骑开道,余者则紧随其后,一个个聚精会神,凌厉的眸光四处扫射,耳朵也支棱着,时刻都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并没有因为身在己方的城池中而略微放松。
武攸暨纵马前行,挨着沙吒忠义老将军,不过,却有意落后了小半个马身,不敢与老将军并辔而行。
这是官场的惯例和常识,虽没有写成文本,但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很自觉地执行。
之所以如此做,是出于对上官的尊敬。哪怕是步行,也要行走在上官的侧面,且滞后一个身位,既不能并排行走,也不能离得太远。
略滞后一个身位是表示对的尊敬,而不能相距太远是因为要时刻回答上官的问询,同时,遇到上下坡的时候,要伸手虚扶,以防年老体弱的上官一跤给摔死。
代州地处朔州的后方,而今按照武攸暨所言,突厥人已被彻底打败,那么此时的代州可谓是毫无危险可言。
而整个代州也只有两个折冲府的士卒,其中一个就驻扎在代州城中,不过,就这千八百人再加上巡街的武侯,在沙吒忠义的一万轻骑眼里,可以说屁都不是。
此时,差不多可以证实了城头的鸣号是一场虚惊,另外,他们此时是回驻地刺史府,并不赶时间,因此整个队列的速度并不快,再也不见马蹄声里黑雪飞的不堪场景。
沙吒忠义的这数百亲卫,大多身经百战,流过血,也沐浴过敌人的血,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其所到之处,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老早就避让一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