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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的大秦生活-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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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晚却有个例外,招贤馆的某间屋内。黑暗当中,一个男子凭着皎洁的月色将自己的衣物和那卷费尽心血写成的竹册收拾在了一起,用一块硕大的方布包好,然后坐在床边愣愣的想着些什么。

    夜凉如水,男子只觉自己原本一颗炙热的心,在今日变得冰凉起来。原本满溢的雄心壮志,也在今日随风消散。可是能怪得了别人么?或许是应该责怪他们单凭名望断定一个人的才能,亦或要怪那人出现在了这个本不该他出现的国度,或许更应该怪自己,当初没有自荐己身的勇气,只想到等到秦公来招贤馆之日,便可以面见国君,一陈胸中长策。

    可是男子并不是个会为怨恨蒙蔽理智的人,平心而论,只靠今日那人的一番话,便足以见到此人的才学,遑论那册论集上的语句。但是怨恨终归是怨恨,没有怨,哪来的恨?白日里自己已经丢尽了颜面,如何还有脸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既然不能在这里谈笑间一展自身抱负,那么满怀怨恨的默默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想到这里,男子眼底流露出一丝决绝的神色,站起身拿起包袱,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一阵凉风掠过他的脸颊,并不能使他此时的头脑冷静几分,男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穿过回廊和屋檐,一个宽阔的庭院出现在面前,他不自觉的驻足,举目四望,微蹙起眉头。

    片刻之后,一声长长的叹息被男子留在身后,轻轻迈出右脚,举步离开。不曾想,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若是你想要出城,那么我劝你明日早行,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男子有些讶异的抬起头,前方竟是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形,人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却又仿佛一堵黑色的障碍般,拦住了自己前进的道路。

    “张…张大人。”男子认出了来人,声音似乎有些干涩,轻轻吞了一口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喉咙。

    “先生,夜已经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来人自然是主持招贤馆内务的中大夫张庆,此时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没有看到男子身负的包袱般,用与往日无异的平缓语气淡淡的说道。

    “我…”被人撞破了自己的行为,男子显然有些慌张,原本口齿伶俐的他,现在却有些语塞。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与人是不同的。”张庆微微叹了口气,不再看那男子,“或许有些人在某些方面,自己永远也赶不上,但是并不妨碍我们施展自身的才学,正如某人在论集中所言: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既是如此,何必非要与他人争个高低,而耽误了自身的前程,王先生,你觉得呢?”

    随着张庆这声王先生出口,男子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王轼紧抿着双唇没有开口,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丝痛苦之色。

    “我并不打算说服你留在秦国,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张庆见他不开口,兀自接着说道,“但是有些事情做了未必不后悔,但是不去做,将来必定会后悔,先生辛苦了三个月,到头来却是连等待结果都不愿,我只为先生不值。”

    王轼两眼死死的盯着脚下,也不抬头,也不开口,甚至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言尽于此,先生还可在此处暂歇一晚,若是明日还要离去,那张某必定礼送先生出栎阳,如此可好?”说完,张庆不待王轼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王轼也没有抬起头,就这么愣愣的站着。

    只是他不知道,张庆也并未离去,就躲在不远处的阴暗处,遥望着庭院内的自己。

    张庆黑暗中的两点眸子仿似夜空中的星光般,时隐时现。他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王轼,忍不住搔搔头,暗想,自己思虑了一日的措辞难道还是不够好?这些士子大都是眼高于顶,但甫一受挫,想的都是逃避,而没有勇敢面对的勇气,这样的人,张庆在招贤馆中不知已经见过多少,而唯独今日偏偏来见这个王轼,劝慰他呢?

    张庆会有此一举,自然是因为白日里宋涛那看似不经意的一席话,他唯独有些疑惑的是,宋先生如何会高看这个对自己一再刁难的士子呢?

    他这个疑惑只怕永远也不会得到解答,难不成宋涛会在某日对他说,自己在两千年后的一本高中历史教科书上,见过这个王轼的名字,他会辅佐商鞅在秦国的变法事业,虽然只是被提起而已,但是大凡能在那本书上出现的名字,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许久之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庭院内响起,张庆遥望着王轼转身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自觉的点点头,似乎是在赞许此子的选择,抑或是庆幸自己今晚的等候没有白费,然后也扭转双脚,往自己原本所在的宅院慢步走去。(。)

71。变法强秦() 
夜里的风有些凉了,拂过庭院内那颗不知名的高树,卷起零星碎叶,除此之外再没有半点声响,仿佛刚才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这栎阳城唯一一处还算是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内,有两名男子同样是在谈论这什么。

    “什么?”嬴渠梁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的景监,失声道,“你说那个宋涛今日在招贤馆?”

    “不是今日。”景监显然很满意国君吃惊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笑道,“他三月前就来了,只是今日来招贤馆,想要求见君上。”

    “既然他三月前便来了,那你为何没禀报寡人?”嬴渠梁瞪了面前这个看似轻松惬意的男子,不无恼怒的问道。只是他并不知道景监在白日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而且还因此欠上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赌债。

    “宋先生他并没有住进招贤馆,而是住在了栎邑客栈,所以士子卷册上并没有他的姓名,何况他这三个月都在寻访秦国,臣又如何能得知。”景监两手一摊,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罢了。”嬴渠梁将手一拂,算是略过这一话题,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后日便是寡人去招贤馆见入秦士子的日子,他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求见寡人…”

    说到这里,嬴渠梁顿了顿了,瞥了景监一眼,“你倒好,还为他通禀,难道就不怕那些招贤馆的士子说你徇私么?”

    景监显然早就知道嬴渠梁有此一问,连忙摆出一副忠心为国的模样,朗声道:“荐贤不待,臣身为内史,衔领招贤馆,自然要为君上荐贤举才,宋先生乃是难得一见的大才,有长策在胸,臣以为君上或可一见。”

    “想不到你对此人如此推崇,可是自古求贤不遇者多矣,你又如何知道这宋涛便是难得一见的大才?”嬴渠梁看着景监,淡淡的说道。

    “这…”景监略一迟疑,忽然想起那张庆白日所言,心中一喜,直接便照搬了过来,“是否大才,君上一见便知。”

    “见吧,见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寡人见他一面又何妨。”嬴渠梁微微一笑,开口道,“明日卯时在此处,寡人以礼待之。”

    “诺!”景监见国君应允,脸上满是喜色,朗声答道。

    “景监啊。”事情尘埃落定,嬴渠梁也放松了些,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再象刚才那样正襟危坐,笑着开口道,“你做事一向谨小慎微,今日却是如此笃定的推荐此人,想必是有内情,说来与寡人听听如何?”

    “好。”景监应了一声,将白日在招贤馆内发生的事情给国君尽数说了一遍。

    嬴渠梁越听脸上的笑意越盛,直到听到后来者居上此处,他不禁抚掌大笑道:“此子果然是有雄辩之才,寻常人如何说得过他。”

    “呵呵,君上所言极是。”景监也笑着附和道,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而且宋先生说了,他也是为变法强秦而来,因此臣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将他举荐与君上。”

    “变法强秦…”嬴渠梁脸上忽然流露出一道莫名的神色,不再开口,似在思忖着什么。

    “君上?”景监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你确信此人有强秦良策?”忽然嬴渠梁死死的看着他,开口道。

    “臣确信。”景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好,明日寡人不见他。”嬴渠梁眼底发出一缕异样的光彩。

    “君上!”景监闻言大惊失色。

    “后日大朝议,请宋先生出席。”嬴渠梁一字一句的说道,“执上大夫之礼!”

    景监先是一愣,须臾便反应过来,惊喜交加的点头道:“诺!”

    嬴渠梁扭头看向窗外,浓稠如墨的黑暗中,一盏风灯缓缓升起,挂在不远处,风灯散发出的黄光虽不算亮,却是在黑暗中映照出一段光明的前路。

    时近严冬,栎阳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白色的雪花飞舞着落下,让整座城市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也让城市里的人们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寒意。不过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个寒冷的冬天不过才刚刚开始。

    按照惯例,在年末前往雍城祭拜秦国历代国君之前,秦公会在栎阳宫中举行一次大朝会,这次年尾的朝会基本上是对这一年秦国国政做出总结,而且还会涉及到官员的晋升。在三月,秦公主持完一年一度的一年一度例行的启耕大典后,同样还有一次隆重的朝会,议定一年的秦国大计,这一头一尾的两次大朝会,这是秦国朝臣们最为看重的。

    今日便是年尾朝会的日子。

    一大早,政事堂早早便在四角生起了四个径直五尺的大燎炉火盆,红红的木炭火使阴冷的大厅暖烘烘的。料峭寒霜中赶来的朝臣们,走进大堂便感受到一股暖意,纷纷褪下自己身上的皮衣。

    年尾朝会对于许多官员而言,只不过是一道论功行赏的程序,再加上过几天便是除夕的原因,众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显得轻松而惬意。不过每一个人进到这里的政事堂后,都会很自觉的走到最靠近黑玉坛下的那个方案,朝端坐在位置上的一位白发老者躬身行礼,这不是规矩,只是惯例,但是这个惯例的形成却是比这政事堂上的很多规矩定下的时间要来得久得多,谁也不敢对这位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敬,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恭敬,那也是必须的,这是对一位能够历经三代、数十年而不倒的朝堂常青树必须拥有的一丝敬畏。

    何况别忘了,这三位秦公中,还有秦出公与秦献公,经历当年那场血腥政变的老臣子们,大多已经被即位的秦献公换了个遍,唯独这个东方来的鸿学大儒能够安然无恙的端坐在这朝堂秦公左手下的位置上,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老甘龙微眯着,仿佛对纷至沓来对自己行礼的官员毫不在乎,可是在暗地里却是在默默观察这些官员的表情,这是他的习惯。世人皆言老而不死是为妖,或许他已经成妖了,因为他几乎可以看出这些来行礼的人,那些心诚那些又不过是在虚情假意,当然,只需要联系下平日里的一些表现,便可以确定这一点。

    除此之外,这朝堂上另一点让他颇为感兴趣的是,在堂上正中央竟是多出了一方书案。而且从位置来看,竟是与自己的书案平齐,执上大夫之礼,那是为谁准备的?老甘龙心下疑惑,不过却没有开口问别人,因为既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么他可以相问的人,想来也不会知道。

    不多时,卯时三刻到了,政事堂内,黑玉台下左右两边的方案盘已经坐满了秦国朝臣,左边全部是文臣,而右边则都是武将。

    左首第一位自然是上大夫甘龙,而右首第一位坐着的则是一个满身甲胄,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他眼底不时有几缕异芒闪过,而最特别的是,所有座下的臣工中,无论文臣武将,只有他一人佩戴了兵器——一柄青色的长剑。可以这么说,若是此人突发异想,发起疯来,决意要弑君,那么这朝堂上不会有人拦得住他。

    但是这个男子决不会发疯,因为他是国君的亲兄长,如今秦国的左庶长嬴虔。而且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是这个总领秦国兵事的爵位了,早到他与嬴渠梁的父亲秦献公还在世的时候。若是他要发疯,或许在秦献公过世之时发疯,比现在更加容易,那么黑玉堂上那个位置可能就轮不到嬴渠梁来坐了。

    “招贤馆士子——宋涛先生到。”忽然,门外的内史高声报了一个号。

    政事堂中的众人显然大为吃惊,顿时传出一片哄嗡议论声。因为除了秦国国君,朝臣们进政事堂都是自己进来便是,哪有隆重报号的?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之中,但见一人在内侍总管的亲自引领下,从容走进政事堂,而且被一路引导到那个与老甘龙平齐的方案盘坐下。

    一时间,刚才还一片哗然的朝臣们骤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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