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始皇-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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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那便是我军每战必用的投石器。若是将投石器模样画在布上,再将布绑在石块之上,投向城外,必然会引起韩军注意,韩军内应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义莳话音一落,满堂顿时哗然,这法子也行?恍然大悟者有之,心存疑惑者有之,直接怀疑者亦有之。不过,周扁却是笑了,英雄所见略同啊,义莳虽老,话语虽多,但这思路却是灵活的。的确,周扁自己所想,便正是投石器投出去的砖石。
当然,直接怀疑者还是大有人在,少师直接便开炮了,“义大夫,老夫有疑惑,这砖石上绑着布,民夫们怎会发现不了,莫非一架投石器的上百名民夫都是韩人?”
义莳继续摇摇脑袋,“老夫说的绑,并非是绑在外面,大块的青砖,慢慢将中间掏开,塞到里面,外面再补上,别的民夫就难以发现了。而这块砖抛出之后,落地必将砸的稀烂,布也就露了出来了。”
这话说的,不禁少师点了点头,许多大臣也是连连点头,周扁也笑了,义莳果然还是动了脑筋的。
不过仍然有人不依,“义大夫,请教了,这砖块倒是将布送出去了,若是韩兵没有注意,岂不白搭。数万韩军之中,未必人人都会以为砖石中有布条是为稀奇。”
“有功夫多准备几块砖,便是了,总会有人注意到的。”义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这下疑惑更少了,不过又有人提出了新的疑问,“倒是极有可能,只是数万民夫,当初招来时并未一一核对身份,当中夹杂一两韩人,只怕此时难以找出啊。”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义莳,不过这次义莳没招了,“或许只有花功夫再一一核实吧。”
这是什么法子,数万人中去找出一个或两个人来,只怕还没找到,便已惊动了对方,只怕义莳自己也知道不可行。
于是又议论纷纷。
半响后还是没有主意,这次周扁不得不开口了。
“义大夫所言,本王深以为是,或许事实便是如此,本王再也想不出别的途径。不过要想找出此人,本王倒是有个法子,诸位难道忘了韩军可是十天前才开始造投石器的么?可见投石器必然是十一天前那场大战时泄露出去,就找个借口查清上次大战前新增的民夫即可。还望诸位今天不要泄露消息,明日不到午时,或许便能找到此人。”
“大王英明!”
这时不由众臣不服,看来大王是早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并且也有了主意,这番只是考校而已。于是归德殿中一番恭维和表态,君臣欣然散场,几名众臣单独留下定好具体计策,一切就等着明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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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韩军大营之中,也是众将聚集,帅帐之中,人满为患,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高坐其上的并不是大将军韩虎,而是一名华服中年人。而十万军的最高统帅,大将军韩虎却跪在堂下正中,面对着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偏红,仔细一看便会发现是微微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色,发须夹杂着一些白丝,斜靠在矮几之上,微眯着双眼,精神不是很好。
“虎,先君在时,你便已是大将军,征战南北,武功累累,尤其灭郑一战,更是立下大功,自先君去后,多年来,你一直镇守东南,使楚国不敢北望,寡人引以为南国之重。此次寡人悍然决意为周王正名,替先周公复国,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派遣大将军你,拨兵马十万,限时一月,令你攻下洛阳。”
“却没想还没出韩境,在市丘便遭敌夜袭,刚入周境,便被一把火烧掉了粮草,这些也就罢了,没想攻城一月,折兵无数,却始终无功,小小一洛阳,竟至如此,令寡人不敢相信。问题在哪?你可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说么?”
韩虎闻声无奈只得磕下头去,“君上,老臣无话可说。”
原来这中年人竟是当今韩侯,昨日赶到,今日观战后便开始要发飙了。
“大将军虎,你老了。”韩侯缓缓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满账中众将都忍不住猜测甚至嘀咕起来,君上这是要赶韩虎走么?
而跪倒在地的韩虎,虽然早已猜到了结果,但仍忍不住身上打了个哆嗦,抖动了几下。
“君上,臣下以为,临阵换将,实乃兵家大忌。且臣下也在阵后观看了最近两战,我军不可谓不勇猛,实在是周室守城有方,非主将之过。大将军韩虎多年征战,治军有方,此次攻打洛阳,并无过错,还请君上勿要动换将的念头。”
众人闻声看去,这第一个为韩虎说话的,竟是一直站在韩侯身旁的公孙颀。
二百四十章 顺藤摸瓜()
自洛阳大牢中走出来后,再望见迎面扑来的阳光,周扁顿时觉得这烈日洋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了。周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阴暗的地方,地下数尺之地,简直像是黄泉之下,腐臭味,血腥味,各种刑具,各种残忍,不人道,奴隶社会对人权的藐视,统统集中反映在这间不足一千平米的地下牢房里了。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后,周扁转头向太师说道,“太师,应当不止一名韩兵混在城中。我们应当顺藤摸瓜,将其他的韩人找出来。”
太师点点头,“的确应当不止一名韩兵。大王这个顺藤摸瓜说的好,形象。不过我们要如何顺着这个藤去摸瓜?”
“呵呵,这个词当然形象。本王以为,将投石器画在布上,通过砖石送出城去,肯定不是这名韩兵的主意,这个高大汉子只是个执行者而已。”
“大王怎么知道的?”太师又疑惑了。
“这个人很粗放,很勇猛,绝非善谋之人,所以他身后必然还有其他人。”
“大王英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的这么深,实在令老夫佩服。”太师拱了拱手。
“哈哈!”周扁却是仰天一笑,“其实本敢断定的不是这些,而是据杜齐说,那汉子当时身上藏着一块饼子。要知道我王室对于民夫可是管饱,所以他肯定是藏着带回去给同伙吃。跟赵骈说一声,一定要问出他的住处在哪里,要快,不然若是今天天黑之前问不出来,他的同伙必然心中起疑,而逃走了。”
“诺!”一拱手后,太师转身又扑向了地牢。
没想这一问就是一天,这名韩国汉子倒真是硬朗,一身老伤又添新伤,竟是咬着牙什么也不肯说,期间晕过去了好多次,但最终还是熬到了天黑。
果然运气不可能一直照顾着王室,得知这个消息时已是天黑,周扁叹了口气,还是吩咐了几句,好生照看这名汉子,虽然是敌人,但这种不屈的精神还是值得人敬佩。
待到第二日天还没亮,城外的韩军又开始了大规模的攻城,这次虽然没有再推出仿造的投石器,但韩兵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冲向定鼎门以及两侧的城墙,给王室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不过幸好如今的王室军队已经不再是韩军刚来时的新兵了,多次大战磨练之下,如今的三万多人,几乎个个都是老兵,坚决的给予韩军了反击,又一次将韩军挡在了城墙之外,令其不得不在午时敲响了退兵的金声。
一上午的紧张战事,让周扁彻底将那关在牢中的韩兵给抛在了脑后,直到午觉过后,周扁方才又想了起来,招来赵骈一问,果然还是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真是条硬汉子。
想了想后便令赵骈不要再拷打了,而是再找人从这汉子充当民夫以来相近的人身上打听,看看能不能从他平日里的行踪表现上问出些什么来。
但一个时辰后,这条计策也宣告失败,这名韩兵平日里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打交道,来的早走的晚,谁也不知道他晚上在哪儿歇脚。
不过到晚饭时还是有好消息传来,却是今日一战的统计结果,王室阵亡军士两千人,韩军则超过了八千,伤亡比又达到了新高,超过了一比四,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却是平静,韩军并没有来攻城,这也使得周扁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如何将韩兵的同伙找出来。两天过去了,哪怕再找到韩兵的歇脚处也是无用,只要是个精明人,肯定就不会还呆在原处。
哎,怎么办呢,不找出来也不是个办法,想着有一个精明的韩兵或者韩将躲在城中,就叫人如芒在背。周扁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眼睛。
要不还是用上次的办法,压着韩兵去游行,看看有没有人认得,好摸到住处,但看这韩兵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这个法子是没有用的,何况上次死去的韩国探子拖出来游街后,当时也没有抓住剩下的韩国探子。
不过想来想去,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赌一把,就赌韩兵之间的交情。对,就这么办,拖着这个奄奄一息的韩兵去游街,并大声宣称他是为了不供出同伙才被打成这样的。若那人是个汉子,多半还是站出来的,毕竟王室以仁义自称,还是有可能不杀俘虏的。
说干就干,周扁迅速招来了宁越和赵骈,吩咐了下去。虽然二人有些不是很苟同,但还是坚决的执行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午时,用过午饭后闲来无事,周扁便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正迷迷蒙蒙间,忽听宁越求见。
“大王,果然抓住了。”
看着宁越激动的神色,周扁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抓住了?”
“哦,不是抓住了,是他自己来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周扁依旧有些疑惑。
“大王,是苏锐,苏锐啊。”
“苏锐,韩军将领?”周扁更迷糊了。
“大王,就是苏锐被我们抓住了啊,哦,不,不是被抓住了,而是他自己来了,就在宫外。”
“咦,韩军都打到宫外了?”周扁心头一惊。
“不是的,大王,我们不是抓住了一个冒充民夫的韩兵么,大王设计想要引起他的同伙,没想真引来了,竟然是韩国将军,苏锐。”
直到此时,周扁才完全反应过来,午睡刚醒的迷糊一下全没了,顿时大喜过望,没想是苏锐,还真是钓上了一条大鱼。苏锐此人,周扁早就听闻过此人之名,乃是宜阳人,平民大户出生,自充军以来,屡屡建立奇功,被誉为韩军新生一代将领之首,备受韩国公室重视,也在此次的攻打洛阳一役中,给王室带来了一定的麻烦,看来利用投石传递消息的,肯定是他的主意,这在时间和逻辑上都解释通了。
真的没有想到,顺藤摸瓜,摸来的竟然是他,赚了,赚大了,祖宗保佑啊。
“他在哪儿?本王要亲自去见一见。”
周扁一下子从矮榻上跳了起来,宁越急忙上前扶住,“大王小心点,苏锐就在宫门之外,已经被御林军将士们给看住了。
两人急匆匆向南赶去,刚刚一走宫门,便见宫门外一片嘈杂,宫门最近处的是几十名王宫卫队,靠外则是几十名身着甲衣的御林军,似乎围住了一人,再往外则是大片的数不清的普通士兵了,大声骂着,群起激扬,不过还好还守纪律,没有人动手。
眼见大王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立即就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山呼万岁。
摆摆手止住众人后,周扁向御林军甲士围住的中央走去,将士们纷纷让开,使得大王径直走向了正中。
正中果然跪坐着一人,原色麻衣,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有人走近后,一下子抬头转了过来,赫然就是那昔日在定鼎门外耀武扬威的苏锐将军了。
直吓得大王身后的樊馀一把抽出剑来挡在了大王面前。
周扁摆摆手绕过樊馀走上前去,直到苏锐三步之外方才停下步子,笑着说道,“这不是苏大将军么,近来无恙乎?”
苏锐跪直身子,两个膝盖移动着转过身来,抬头拱手道,“多亏了大王洪福,锐近来无恙。只是我家兄弟却是惨了,如今苏锐已然在此,还望大王放过我家兄弟。”
“有苏将军在此,的确够了。来人啊,告那赵骈一声,找个医师给那人看看,好好看看。”这后一句却是喊给身边的亲卫听的,立即便有人领命退去。
望着那王室亲卫跑远,苏锐一把跪倒在地,“多谢大王!”
“你家兄弟倒是没事了,那苏将军到了这儿准备怎样呢?不过说来倒是巧了,你来救你家兄弟,你家兄弟却自称姓周,莫非他祖上是我周人?”
“还请大王莫要取笑,锐虽韩人,但也知这普天之下,但凡贵族大户之后,若不是周室之后,便是王臣之后。不过我家兄弟并不姓周,而是姓苏,苏雉,锐家中之人随苏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