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苏军俘虏-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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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与公主从素馨苑刚走出来,就听到一支很悲凉的箫曲从不远的春意苑里哀哀怨怨地飘飘而出,如一阵严冬的寒风吹入我的心底,心里很不是滋味。英儿回宫后,就被太后安排在国王亲母原来住过的春意苑里。除了国王每天去她那看上几次外,一般很少有人去那。尽管我有时很想去她那看她一眼,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明智。
我朝位于后院那边的春意苑望过一眼,向公主问道,“英儿尚好?”公主说,“只是她整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善出门与他人交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她与母亲久居浅湖芦苇荡中,与世隔绝,尚不善与他人交际,请公主平日里多多与她相陪。”公主说,“公子有言,姝女照办便是。”公主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我们到姐姐那里看看何如?”我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我同公主一起来到了春意苑门前,敲了敲门,侍女见是我们,便高兴地朝英儿喊道,“是公主与龙华公子他们来了。”话刚落音,就见英儿从门里跑了出来,盈盈地朝着我们笑着,但我依然能够看出她的笑中隐含着浓浓的伤感。我们进到她的屋内,屋子小巧而精致,自国王的亲母英年早逝之后,这里一直被长年锁着,无人光顾,使得屋子的门窗的漆皮脱落,铜锁锈死,院里长满了荒芜的杂草,给人一种人去楼空的凄然与悲凉。只因英儿入宫之后,太后才召集匠人重新刷漆整修一新,特别是英儿住进之后,小院里便重新有了鲜活明亮的生机。
我们围坐在炭火旁,相互而视,都显得有些拘谨,一时不知该说些啥话,做些啥事。英儿与公主同年,都是十九岁,由于两人的出身与经历不同,性格与性情也迥然不同,但她们却是这王宫之中最年轻貌美的两个绝色美人。英儿是我所见过的最难忘怀的姑娘。她清秀纯朴,诚实可依貌似文静,却富有激情。但她的激情与活力带给人的不是那种的冲动,而是那种沉静与美妙的愉悦,清新细致,意味无穷,如春风化雨,如润雨无声。而公主透出的却是那种楚楚动人的孤傲与冷艳。且不说她的神态,即使她的衣裙与发式都是那样地别致与完美,让人刮目相看,不敢小觑。她不轻易露笑,即使要笑,也只是抿着嘴莞莞一笑,让人觉得很妩媚很珍贵,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个美人碰在一起,不免有些生疏,行过礼后便不知该如何应酬。而我又与英儿曾经相爱,即使姝女不知,也恐怕有所察觉。所以,大家都显得不是那么自然。为了改变这种不知所措的尴尬局面。我就建议大家每人吹支曲子。公主一听就叫好,英儿也似乎很乐意,便马上从墙上取来长箫。
我提议让英儿先吹。英儿也不拘束,便横箫吹奏起来。她吹的是一支天国古曲,哀哀怨怨,呜咽凄婉,仿佛是在泣诉着一个忧伤感人的远方的故事。我被这忧伤悲戚的曲子深深地感动着,思绪不由地回到了数月前与嗨生死相依的那段经历中。我永远忘不了嗨那种原始却又是无比高尚的真诚与友善。他不但救了我的性命,也给予了我做人的善良与勇气,并使之成了我人生经历中最为神奇美好的一段历程,让我一生都会为之感动。可是,时下已进冬季,寒风四起,草木凋零,过不几日便会雪降冰封,数月不开,真不知他还能到哪去寻找食物?怎样度过这漫长而严酷的寒冬季节。想着想着,泪水便禁不住地从我眼眶中涌了出来。
突然,英儿将箫声停了下来,并用疑惑与不安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我。接着公主与侍女也开始用莫明与惊异的神色望着我。我这才从沉浸与遐想中醒悟过来,赶忙用衣袖擦抹泪水。英儿用关切与谦意的口气说,“公子因何落泪,莫非是英儿的曲子引触了公子的伤怀?”我忙强作欢颜地朝大家摇了摇头,说,“姑娘的曲子让我想起了一个在东山遇险被救时的一个恩人。他可能是个被天国流放的犯人,残酷非人的野外生活已使他变成了野人,他头发蓬乱,身披兽皮,甚至已经哑声失语,整日只为几只野果而满山遍野地奔波,可他却总把找来的野果先分于我,自己却常常饿着肚子。眼下已是严冬,大雪就要封山,真不知他还能到哪去找食物。”讲到这里,英子、公主和侍女都已有泪流出。
大家沉默了一会,公主说,“时辰已晚,该是告辞了。”我也起身,准备告辞。英儿与侍女将我们送出了春意苑。分手时,我就对英儿说,“姑娘切莫整日独处孤闷在屋舍之中,长久下去是要得病的。”公主也说,“姐姐无事可来素馨苑中,我们可一起说话娱乐。”英儿感激地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英儿的侍女兰珠就来到国王的书房来找我。我问兰珠,“可知英儿有何事要与我面谈?”兰珠很认真地说,“小女不知,只知英儿昨晚一夜不曾入眠,早上起床时眼睛好红,像是夜里哭过似的。”我一听,便随兰珠来到了春意苑。此时,英儿正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用手细细地抹着眼泪。听见我进来,便转过身来,仍是一副悲怜的样子,眼睛果然有些红肿,而且眼里似乎还有泪光闪动。
我说,“姑娘因何伤心痛感,一夜未眠?”英儿强颜一笑,让我坐下,说,“请公子将昨日讲起的那人的年岁与模样与我细细讲来。”我想了想,说,“那个蓬头垢面,相貌黑丑且衰老,但他身材魁实,极为灵捷,想必是有二十二三岁。”英儿听着便动情地说,“那人只怕便是兄长凡君。”我似恍然,又似疑惑,说,“真将如此?何以见得?”英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并无十分把握,只是猜想,但听公子所言其貌相与身材与兄长甚是相近。”我说,“于姑娘之见,是将如何,非又将如何?”东山为天国重刑犯人放逐之地,没有国王的特别指令绝不可进入。而且犯人一旦遭致放逐,便不得再遣返回归。
英儿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我欲前往东山,将兄长带回天国,不知公子是否愿与小女陪同前往?”她的话让我不禁一惊,我忙用告诫的口吻说,“姑娘切莫意气用事,私自进入东山是要判为重罪的。”英儿含泪坚毅地说,“父亲早逝,兄长如父一般待我,况且兄长无罪含冤受侮受难,生死未料,我若不去救他,良心难容啊。如今我又入宫,母亲更是孤单,故英儿即使舍命也要将兄长救出于苦难之中。”英儿虽是温和柔弱,意志却异常坚韧,我若不应她,她势必会独自前去,并会对我生怀怨恨,况且嗨与我有生死之恩,我怎好以言回绝?但我不能带英儿同去。她很快就要成为天国王后了,若是将她带出王宫,进入东山,一旦遇事或是被国王所知,岂能脱尽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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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4章(英儿入宫五)()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经过再三思考,我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单独前往东山为好,既可无人知晓,又可为以后逃离天国做次探路。于是,我说,“东山路途遥远,多有困苦艰险,姑娘要去实在不便,若是姑娘不嫌,龙华情愿单人独往,快马加鞭,一两日内便能赶回。”英儿见我允诺,甚是感动,忙说,“公子如此重义,让小女感激不尽,请受姑娘恭敬一拜。”说着,便跪在地上,磕头大拜。我忙说,“英儿请起,快快请起。”
等英儿从地上起过身,我说,“为姑娘效力,龙华万死不辞,只是不知将令兄带回天国之后,藏身何处?”英儿说,“此事不难,将其隐居于浅湖深处的芦苇荡中。我与母亲离开时,曾将一些被褥与仙芋留于茅棚之中,且可用得几日。之后,我和母亲还可隔上三五日去看望兄长,常带去用品送去。”我觉得自己实在是该离开了,万一让国王撞见我在这里,就不好解释了,于是,我说,“姑娘所言,铭记在心,龙华这就告辞,明日一早上路,若事情顺利,一两日内便有回音。”英儿深切地朝我点了点头,再三叮咛道,“此番东山之行,路途遥远,极其艰险,请公子多多保重才是。”说着,便把我送出了春意苑。
次日五更时分,依兰便为我做好了饭,送我上了路。冬季的黎明,晨星满天,白霜满地,寒风剌骨,四野荒寂。我带着长剑,一布袋烙饼和一张去东山的草图。这草图是请乌克尔绘制,他曾押送犯人去过东山,路途自然很熟。我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朝着东山的方向走着,天亮时分便到达了通往云山的路口。从此处再往东山行走便没了道路,只能靠地图的指向从林中和野草中通向远处。我拿出地图,开始朝着图中指向的一座山岭走去。我记起来了,我正是在上到这座山岭上时,才真正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所以,我把这座无名的山岭称之为希望岭。
进入东山可以说是一次野外冒险,不但路途偏远,多有艰难,而且走在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若是再遇到黑熊老虎之类的野兽,更是让人生死难料。从希望岭下到原始森林,冒险的旅程便算开始了。我越过遮天蔽日的茫茫林海,路经热气蒸腾的地热喷泉,就来了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边上。这就我与嗨曾经分手的地方。但地图上标有放置小船的地方。于是,我顺着河边边走边寻找着,不一会,就见在河边的一片乱石堆上,扣放着一只仅有两米来长的小船。
我把马拴在河岸的林边草地上,就将小船搬起着放在了水中。小船是用一种坚实而轻漂的树木制做的,并不很重,一次可载乘两人。听乌克尔说王宫护卫放逐犯人时,一般都是将犯人的眼睛蒙起,用小船把犯人送到小河对岸,然后再给犯人松绑。
过了小河,依然是茫茫林海。我照直朝着正东方向走着。林中古树参天,高耸入云,浓密的枝叶将阳光遮住,透过密林只能看到上空有一片温灿的亮光。根据这片亮光,我不断校正和确定着前进的方向。约走了大半时辰,我终于来到了东山之下。这里曾是我与嗨为寻找食物常行来过往的地方,所以,从这里我很快就找到了嗨住的山洞。
我手持长剑,来到洞口,洞里有些昏暗,为了安全,我朝着洞里吼叫了一声,却未有动静。我想嗨可能出外寻找食物了,便进到洞里。开始洞里什么也看不清,但等我进到洞里,借着阳光朝外看时,却见地上堆着一片白骨,白骨已经风化,但从形状上来看,很像是人体的骨节。我忙蹲下来用长剑挑起着骨头,细细地察看。就在我转动身子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我一看,却是一个人的头骨。
毫无疑问,这是嗨的头骨。从头骨风化的程度来看,他恐怕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也许就是在把我送走以后不久就离开人世了,因为林中那时已经找不到食物了。一阵难以明状的哀伤与失望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含泪唏嘘片刻,然后,脱下罩着棉衣的褂子,将嗨的遗骨拾起,用褂子一包,在洞口前的草地上用长剑挖了一个坑,将嗨的尸骨埋了起来,并从不远外搬来一块石头,立在上面,作为石碑。
我又在嗨的碑前伫立许久,看着惨淡的太阳已移过中天,便跪在嗨的墓前,磕了三个头,才朝着瀑布那边走去。寻着溪水溯源,我找到了挂在悬壁上的千尺瀑布。我站在瀑布跌落的深潭边上,琢磨着该如何上到那个洞口的边上,这可是我逃离天国的唯一出口。
可是,洞口却是悬在陡峭光滑的岩壁之上,要想从山底爬到溪水洞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上次从峭壁上跌落时的恐惧与侥幸至今还让我后怕。我决不会再拿生命做这样的冒险。可是,不这样又如何能到达洞口呢?我坐在寒冬的草地上,望着溪水飞流千尺,跌入深潭,发出着隆隆的巨响,却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全地到达那溪水的洞口。
就在我悲观绝望,要离开这里时,我看到一只苍鹰从山底盘旋着飞在溪洞附近的空中。寻着苍鹰飞起的线路,我发现从不远的斜坡上可以爬到长满松柏的半山腰上,只要在半山腰处拴一根约四五十米的绳子,便可悬吊着下到下面岩壁上的洞口处。
为了确认这种方案的可行性,我就走到那边的山下,顺着山坡的地势看了好一阵。山坡的地势约呈七十度角,一直向上,岩坡上长着许多松树,从山下上到溪水洞之上的山腰间,坡面上并没有惊险的陡峭岩壁,只要能爬到山坡之下,用一根结实的绳子拴在山坡上的树上,就能顺着绳子下到岩壁间的洞口旁。
我虽不能将嗨带回天国,但我却找到了逃离天国的路,所以,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