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奸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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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人了,骆大人从万历十年做到现在,纵观当过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些大人,也就陆柄陆大人能做到如此之久的时间。
儿你可知道这是为何?为何除却嘉庆年间的那些锦衣卫指挥使是善始善终,其他有几人落得个好下场。”
闻言,王宿心猛的一寒,纵然面前坐的是自己的父亲,但那股寒意还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曾散去。
见王宿露出这样的神情,王茂满意的点头,这世间不缺有才华的人,缺的是敬畏的人,孝宗年间出了一个才子名唤唐寅,此人才华绝伦,但在弘治十二年,一场科举舞弊案,让他身败名裂,纵然那次他只是受江阴巨富之子徐经的连累,但那又如何,如若之前,这唐寅没有恃才傲物,放荡不羁的话,他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吴中四子,说起来不过是好听而已,到头来也不过是蹉跎一生,令人惋惜。
还有一人则是世宗皇帝在位时的大才子徐渭徐文长,自号劳什子的青藤老人,他纵然有才,才华盖世,但除了一个可以容得下他的胡汝贞之外,还有谁容得下他。
人定要有傲骨,但不能傲骨过甚,儿你可要记得。为父说一句难听的话,但儿你必须记住才行。
做人当如徐华亭,为官当如严分宜。”
说完这些话,王茂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儿子自有聪慧,他怕,他怕儿子走上那些人的道路,一直这些话都想说,但都找不到机会,如今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说出,能不能听得进去,就要看王宿如何理解。
等王茂离去后,王宿眼眶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轻轻擦拭去眼泪,暗笑自己不争气。
母爱如海,父爱如山,前人实诚不欺我也。
收敛了一下心神,王宿开始整理思绪,把所有的线索,都统一的整理一遍。
闭目沉思,今日所发生的一幕幕不停的如电影一般回映在脑海中,不停的分析他们的神态举止,以及结合父亲刚才说的话。
终于,眼睛一亮,理通思绪,明白究竟为何,不由的苦涩一笑,于是在一阵戏谑笑声中回到了房中。
但无论是王茂还是王宿却是没有察觉,在哪暗黑的角落中,却有一双明眸紧紧的观察着这一切。
第十一章 习得圣贤书,荡尽不平事上(1)()
次日清晨,寻着以往走的道路,王宿开始新的一天,路还是以往的路,路过邓虎家的时,依旧可以听到邓虎的呵斥三个儿子的声音,街上的邻里,见到了,还会如同以往那样问候,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跑到中途,王宿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凉意走遍身体的奇经八脉,使得人浑身一震,又精神了不少。
倏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凉意,王宿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已经密布,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不过这春季的雨,是梅雨,不下大雨,光是下着一丝丝粘人的小雨。
些许的雨,阻止不了王宿晨跑的好习惯,停顿一下后,继续往前跑着,额头上的汗水与雨水融为一体,慢慢的顺着眼睫毛,滴在脸上,丝丝的痒意,让王宿抬起手来擦拭了一下。
噗咚~~~~
站在十字路口的王宿放下手,尴尬的看着眼前跌倒的;老人,随后往前把他扶起,而后口中一直道对不起。。。。。
不过也幸好,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没有介意,盯着眼前的这个连连道歉的孩子,心中生出一丝欣赏,随后开口为王宿解围道:“小哥,老汉没事,不必如此。”
这一听,王宿更加的愧疚,低着头沉默不语,毕竟这位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要是被自己这一撞,摔倒在地,那里受的了。
见到王宿这幅样子,老人哈哈一笑,旋即疑惑的问道:“小哥,老汉问你一句,这下雨天的,一大早出来,这是做什么?”
闻言,王宿憨笑一声道:“老人家,小子出来不过是以往的习惯,早起晨跑,可锻炼身体,倒是您老人家出来。。。。”
听了王宿的解释,老人不仅没有释然,反而眉头紧皱,至于王宿的询问则被他直接给忽略掉。
站在雨中的一老一少,一人不解,一人疑惑,直到老者开口问道:“那小哥能说一下为何要晨起锻炼。”
“老人家小子说了,莫要嘲笑。”
“老汉岂是那种老不休的。”
老人眼睛一瞪,却有一种不怒自威,让王宿讪讪的一笑,随后正儿八经的说道:“小子曾听闻鸡起舞,故效仿之,更何况,这一日之计在于晨,不早起锻炼,那更待何时。
更何况,早起晨跑锻炼,可以洗去起来时那股昏昏沉睡之感,让人神清气爽,思事明白,不让脑袋昏聩。
都说穷文富武,武人的体格是因为家庭条件,所以身体健硕,但文人则不然,一个个弱不禁风,稍微得个风寒什么,一下不慎,皆有魂归地府之忧。
虽说文人十年寒窗苦读,但他们因为经常蹲坐,导致本来就稍逊一人的身体,就越变的不如其他人。
但在小子看来,既然可以早起苦读,为何不花一个时辰出来早起锻炼,早起锻炼不仅仅可以起到锻炼身体,也可以让人清神明目,这书也更读的进去。
所谓劳逸结合,不可一味死读书,这样人会读傻的,当然这晨跑也不是一日之功,必须要时常锻炼,才能练出骄人的体魄,老人家您说是不是如此。”
王宿见自己说完了,这位老人还在沉思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雨有点越下越大之势,旋即轻抚老人来到屋檐下避雨。
就在王宿百无聊赖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惊雷把王宿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如此,明白。。明白明白了。。。”
说着,老人甩开王宿的手,自顾自的在雨中缓慢的行走着,见状王宿想要上前扶持,但此时老人却摆手道:“小哥不必相送,这几步老夫还是走的了,今日听小哥一言,老夫觉得数十年的书算是白读了,总以为高深的道理,才是有用的,但哪里知晓原来浅显易懂的,不一定就无用,老夫糊涂。。。糊涂。。。。"
王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目送的老者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回去。
这位老人从老汉到老夫,王宿就猜到这位身份不凡,不然谈吐间也不会露出那种上位者的气场出来。
都说在北京城,是龙你的盘着,是虎你的卧着,随便碰到一个普通的书生,也许就是那位国公家,或者是大臣家的出来体验生活的公子。
这不,如今公子倒是没有碰到,倒是碰到一个老人,也不知道这位是做什么的,身上的气场倒是重的很,和这种说话,也是有些累。
不过幸好,这不是在后世,这老人碰的不得,一碰上百万身价也不够陪的。
这个世道的人,还是生性淳朴。。。
回去后,王宿便如同以往,洗澡吃饭,撑着伞,带着朱常洛赐的牌子,向着皇宫走去。
“来了?”
听到门外的细碎的脚步声,屋内早已经在等待的朱由检开口笑道。
“晚了,殿下莫要见怪。”
“瞧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
随机,二人相视一笑,便坐了下来,做着以往做的功课。
朱由检一边翻着书,一边开口道:“昨日的事,想的如何。”
闻言,王宿微微白了一眼,摇头不语,难道还要他开口说你朱由检的老爹是个厚颜无耻的人?
见状王宿沉默不语,朱由检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无天家威严。
皇族的人称孤道寡,基本都是孤家寡人,那里有什么朋友,有朋友基本都是年少的朋友。
但年少的皇族,深居在深宫大院内,有多少人有资格做他们的伴读,就算有,又有多少人敢如同王宿一般一视同仁。
朋友难得,真心朋友难得,因此朱由检很珍惜这个朋友,故此对于王宿一些僭越的动作,也是睁一只闭只眼,要是换他皇兄,恐怕明日午门,又有一人被挺仗而死。
在说笑之间,时间也过得挺快,忽然的,朱由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书道:“王宿,你可知道父王派了一人来当我和皇兄的老师。”
闻言,王宿楞了一下,脸上随之露出喜悦之色,这事他真的不知,不过这却代表着一件好事。
第十二章 习得圣贤书,荡尽不平事 (2)()
明朝历代皇子中,恐怕就属光宗朱常洛的两个儿子最为可怜,只要家里稍微有点钱,都会让孩子早一点去蒙学。
普通人家的孩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些王公大臣,但偏偏的是,身为太子的朱常洛,他两个孩子连普通人家孩子的待遇都不曾有。
朱由校懵懵懂懂的过了十四年,玩了十四年,就算是神童也泯然众人矣,天幸朱由检自懂事以来,就懂的学习的重要性,读了一点书,不同于朱由校。
可惜的是,朱由校为长,而朱由检为幼,长幼有序,不能乱了纲常,所以继承朱常洛皇位的人只能是朱由校。
现在朱常洛的环境好了,那个多疑的父亲,对他的看管也松了,所以连带的两个儿子的生活环境也变得好了起来。
这股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稍稍王宿就冷静了下来,随机开口问道:“殿下可知是谁来教授?”
“我还以为你王宿什么都知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殿下说笑,天下无生而知之者,有的是勤奋好学者,小的知道的多,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那里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闻言,朱由检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王宿的肩膀,而后开口道:“据我所知,此次来负责我和皇兄二人学业的人,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孙承宗,此人是万历四十二年被任命为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不过此人听闻曾从过军,直到万历三十二年的时候孙承宗才参加会试,不过那那时的他已经年过四十二。
不过,此人应该是属于大器晚成,在会试中成绩为第一百一十五名,而后在随即举行的殿试上,孙承宗大放异彩,一举夺得一甲第二名,也就是榜眼。
而后的官途更可谓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
在去年,孙承宗被皇爷爷派给父王,为父王授课,故此,此次为我和皇兄授课的人,应该就是此人了。”
朱由检说的是头头是道,而王宿是听得眼睛发光,孙承宗这人在明朝整个历史上,可是留下浓重一笔的人。
说一句不好听的,也许有人可以不知道光宗,不知道熹宗,但唯独不能不知道孙承宗。
有孙承宗,没孙承宗,对于整个明朝而言,可是差了很多,有了这个孙承宗,愿意把自己的晚年奉献给大明的老人,大明也因此可以苟延残喘数十年。
如果这人可以做朱由检的老师。。。。不应该是做自己的老师,也许。。。。
一时间,王宿的思绪就飘得很远去了,直到朱由检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才让王宿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很兴奋不成?”
“自然,难道殿下没有吗?”
王宿回顶了一句,朱由检讪讪一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随后,二人便继续读起论语。
不过这读,却也不是死读,死读书不如无书,这一问一答,也是显得颇为的有趣。
“王宿,你说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解?”
“这句,小的可以这样理解,当初孔子周游六国,宣传自己的学问,这个时候,他有感说出,消逝的时光啊就像这河水一样啊,不分昼夜的向前流去。
这句明面在感叹时光流逝,但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孔子的壮志未酬,抱负未完。
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这一川流水,稍纵即逝,要趁着在有限的生命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抒自己一腔的报复热血。”
“额。。。。”
闻言朱由检沉默了,他晓得王宿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
沉默许久后,朱由检带着可惜的神色说道:“王宿,若是我能帮上你,我真希望你能参加科举,只可惜,我这些年来,无名师所授,无法帮你。”
“殿下你这话说的就很严重了,能做殿下陪读,不知是多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小的能陪在殿下左右,已经是三生修来福分。这种话殿下还是少说为妙。”
当这二人在书房中掏心挖肺的谈话时,在不远处的慈宁宫中,身体肥胖的朱常洛听着手下人的回报,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一张平静的脸,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额,本宫知晓了,你可以退下。”(太子为东宫太子,所以自称为本宫并无不妥,众位书友莫要想歪。)
等人离去后,朱常洛抬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