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啸云歌-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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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达只觉笼在袖中的左手一沉,又有一块冰凉的东西落在手中,只见那俞震山满脸堆笑,谄媚道,“旁人自是没这个本事!林头领就不一样了,头领乃是山王心腹股肱,说话定然好使,这几日本来风声就紧,昨夜里不知哪个挨剐的夯货在府上冲撞了世子殿下,这下子可点在郡守的腰上,如今全城戒严,正闹得兄呢!”
林达又悄然细数,暗自称量,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才微微一笑道,“香主说的也是实情,这样吧!我也斗胆劝一劝山王,至于能够宽限,就看山王心情了!”
俞震山赔笑道,“头领说话必然好使,我这就等着头领的好消息了!”
林达摆手道,“话不敢说满,不过此事只要香主上心尽力,我们山王必不会亏待香主!”
两人说话之家,各头目查验完毕,便吩咐着人群将这些个兵器武备都往船上搬运。俞震山又带着众人往前绕几个弯,从另一处折出来,此处颇为宽敞,乃是一条长有十来丈的岸堤,正临着内河,应是虎啸堂自己的内河码头。码头两侧自有明烛高挑,照得灯火通明,又两人正在那里守着。那船队自有俞震山的人引领,早已在此处等待。
那两个守卫见了俞震山,便好似老鼠见着猫一般,惶惶地赶来行礼,俞震山一脸不耐,沉声道,“这是发往司州的紧急货物,赶紧打开码头放行!”
那两人虽然惶恐,却不敢耽搁职责,还是拦着众人道,“夜里出货要堂主的手令,属下才敢放行啊!”
俞震山面露愠怒,骂道,“没眼力的东西,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黑白相间的铁牌,在那两人眼前一晃。两人见到令牌赶忙推开,到一旁开闸放行。那边等候的船队鱼贯而入,这边的众人扛着货物依次搬上船。那东西颇为沉重,吃水有些深,被那两个守卫看在眼里,面露惊疑,却不敢发问。
这边厢众人收拾停当,俞震山随着林达上了头船,临着船队荡起水声,一路从南城转东面出去。
柳七恰巧在六条船上,由李忠领着,将那些兵刃藏在舱室之下,隔板之中。这队有六人,换着班撑槁。没事的各自休息。
柳七撑了一会儿换了下来,借着困顿便下到舱室之中休息。那舱室之中放了许多麻袋,麻袋里盛着粮食,将这船装得满满当当,少有空处,那些兵器也只能藏在板下夹层之中。柳七乘着没人,揽起麻袋一邀,差点没摔个跟头。忙戳开一个麻袋一看,原来那粮食只敷了薄薄的一层,下面全是好似柳絮一般的东西,根本没什么重量。他暗骂几句奸商,想来这些粮食是虎啸堂在别处糊弄人所用。
舱室暗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柳七寻找了一番,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便又上到甲板上。那撑篙的海贼轻笑道,“呆头,怎么又上来了?莫是想撑篙?”
柳七沉着声骂道,“底下闷,你莫赚我,自是该我休息!”说着径到船头,靠着船舷半眯着打盹儿。
那些个贼寇啧啧叹道,“怎得呆头今天变聪明了!”
“咋的,你还真当人家傻啊!”
几人说话之间,船队已飘飘荡荡,来到东城水口。正在丑时过半,东城的水口这边黑黢黢一片,两边的火把仅仅照亮周围不过一两丈的位置,茫茫的内河在此处开阔,水面不下二十丈,高大的城墙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山峦。巨大的水口好似吞舟巨鱼的饕餮大口,黑黢黢地张在那里,将过往的船只都一一吞没。
船队靠着岸边行驶,有俞震山领头,在水口旁边的城关处停了下来。那边早有卫兵等候,这船队好似长龙,点着火把悠然而来,船上又有虎啸堂的旗子,几个卫兵都是一脸喜色,守在那里谈笑。
俞震山带着几个虎啸堂的人上了岸,靠向这些卫兵,连连拱手道,“几位少见!”
“哪里,哪里!俞老哥客气了!”那城关的卫兵由一个顶盔掼甲的军官打头,笑着迎了过来。
俞震山见着军官面上习惯性地挂起笑容,不是是真是假地惊道,“哟!原来是罗老弟,怎么亲自来坐关?”
那军官苦笑道,“这不是贼人冲撞,郡守大人吩咐仔细把守,小的又怎敢怠慢呢!老哥这是何来啊?”
俞震山轻笑道,“这不是司州的生意么,那边如今有些不稳,堂主便遣我去看看,顺便带些钱粮过去!”
军官点点头,“原来如此,老哥稍待,兄弟们按例走一遍,马上就开关!”
俞震山不动声色,拍拍军官的肩膀,将一块东西悄悄丢在他手中,低声道,“那就辛苦罗老弟了!”说着,又从这边袖口撤出一张钱钞,拍在他手中道,“兄弟们也辛苦,这点意思给兄弟买点酒喝!”
那军官收了手中之物,面上却连连推辞,“都是份内之事,老哥太客气了!小弟却是有受贿之嫌啊!”
俞震山佯怒道,“什么受贿不受贿!只是一点意思,与兄弟们买酒,这点钱也算受贿的话,徒叫人笑掉大牙!”
那军官正色道,“老哥恩义,小弟却职责在身,这样吧!老王!”他喊一声,旁边的一个卫兵越众而出,他命令道,“俞老哥好意我心领了,这些钱你拿着,去给兄弟们买些酒来!”那卫兵恭恭敬敬地接了钱钞,跟一伙卫兵在那里欢喜,这边又吩咐众人上船查验。
临走未走,俞震山不动声色道,“此行有些急,还请老弟快着些!”
那军官点点头,领着卫兵上船,这边厢俞震山略施颜色,身旁人自然跟了过去。不过片刻,一众人便归来,一个个喜笑颜开,忍不住满脸笑意。那军官一挥手喊道,“没问题,开关!”
俞震山笑道,“麻烦罗老弟,老哥这就告辞了!”
军官赶紧行礼道,“老哥客气,恕小弟职责在身,不能远送,祝老哥一帆风顺,早日归来共饮!”
“借老弟吉言!”俞震山笑着与一众人辞别,归来船上吩咐众人前行。船队摇摇晃晃出了琅琊城,沿着云江一路向海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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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事件一爆发,心凉了半截,赶紧拿出疫苗本来看,幸好还不是这家公司,再一查,原来是一笔糊涂账,谁也不干净!好似冰水浇头,鲁迅说,“我向来是不但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我却常常以好意来揣测国人,这一次,不一样的意外,却是一样的寒心。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声长叹。
【凤栖梧】9、玲玲()
却说玄涛投虎啸堂而来,冒名一个小厮在府上盘桓,两日里便将虎啸堂这里里外外打听清楚。
这虎啸堂十余载之间,从伏虎门的小小分堂成长为琅琊城中数一数二的势力,与赵东海的天份和努力是分不开,此人天资不错,年近二十余便升任伏虎门虎啸堂的堂主,也曾在百杰榜上显过姓名。
自伏虎门遭逢大难,分裂成数个堂口,他领着虎啸堂打点关系,借着伏虎门留下来的香火情生生地在琅琊城中扎下根来,又机缘巧合娶了百炼门门主的女儿,一举收拢了两派大部分的残余势力。
他仍旧以虎啸堂为名,一心光复伏虎门,这十几年来,将这忠义的声名小心经营,已有弟子千余,琅琊城这黑白两道,大大小小,无不卖他三分面子。在江湖二流的门派中,也算得上顶尖。
虎啸堂以赵东海为尊,还有两位副堂主,俱是百炼门的遗老,近年来已不怎么露面了。下有七位香主,俞震山管生意财货,赵无极管传功习武,罗庆生管江湖联络,卢秋鱼管比斗拼杀,曹安君管刑律纪法,陈大丰管兵器锻造。其中赵无极、卢秋鱼和曹安君都是赵东海的弟子,俞震山和罗庆生乃是虎啸堂的老人,而陈大丰却是百炼门的一系传承。
其下又有数百的精英弟子,分做三殿,赵无极管传功殿,有弟子近百,负责传功论法,演授武功;曹安君管刑律殿,有弟子四十,负责刑律正法,明风肃气;卢秋鱼负责虎耀殿,负责江湖争斗,比试杀伐。
又有普通弟子近千,在门中习武。虎啸堂在黑白两道都颇有建树,在城中有酒楼四座,脚店数十,另有铁铺,布庄无数。又寻着门路,走了些漕运海航,以日进斗金也不足以形容之。赵东海这些年武功精进,虽未破宗师,在第二境上也颇有些心得,再加上七个香主在第一境上也颇有声名,这琅琊城中也算得上一条蛟龙。
赵东海年近五十,膝下只有赵无极一个儿子,传承衣钵,管教极严。还有五个女儿,前四个都嫁作人妇,唯有这个*,年方二八,待字闺中。赵东海早年纵横黑白两道,心性自是狠厉,这些年虎啸堂渐起声色,潜养精神,去了戾气,对这*极为溺爱。他本是江湖世家,或是虎父无犬女,或是耳濡目染,那女子不爱花红女工,偏爱舞枪弄棒,将赵无极这个大哥也是缠得没办法,得了赵东海准许,也传习了虎啸堂的功夫。
只是这下更不好管教,在那后院之中惹得鸡飞狗跳,赵东海没办法,除了贴身的侍女,又安排了几名小厮在她房下走动,一来供他使唤,二来也做个监管之意。说来也是运气好,玄涛扮那小厮,便是这房下走动的小厮之一。
这日里轮着玄涛当班,既到赵玲玲的碧园阁下听用。不多时,便有一个英武的小子怡然而来。只见他柳眉斜飞,凤目轻挑,樱口银牙碎,额上一抹白,绢丝一字巾裹玉环束发,团花锦绣袍衬窄口箭袖,身不高而挺,环绕一股香风,哪见一丝娇弱?面不敷粉而白,点缀三两细斑,更显三分憨态。
玄涛抬眼看去,真是个活泼的女子,身着男装却掩不住那一抹俊俏秀气,身旁两个侍女也做男装打扮,饶是如此,三人联袂而来,还是好似金燕戏雨,白鸟弄荷,娟秀娇媚,一眼便看出端倪来。
玄涛也来了几日,自然将这里面的关节打听清楚,看着三人前来,赶忙迎了上去,恭敬道,“给小姐请安!”
那女子点头笑道,“今日是你当值?!正好,快领我们去传功殿,本小姐这几日正有些妙招,要向大哥讨教讨教!”
玄涛答应一声,头前带路,领着三人转廊过屋,向前院的传功殿行去。一路上庭院深深,廊桥几折,花带雨露,密布廊下斗芳艳,瓦映金光,鳞次栉比显琉璃。一重重院落,一进进朱门,高楼宽殿,横卧竖立显威武,曲院香亭,飞檐画阁叙幽情。一院画,一步景,处处不同时时异,有道是江南富贵多闲情,千里风景入院门。玄涛这些年在东海闯荡,也见过不少富贵人家,但象这样聚景纳秀的园林也是第一次见,步行其中,不禁都有些痴了,脚步也缓下来。
赵玲玲本就生活在此,对这些景色早就熟悉厌倦了,哪有什么兴致。见他脚步缓下来,一脚踹在他后腿上,骂道,“快些走!发什么呆!”
玄涛被她踹了一脚,下意识运功相抗,只是下一瞬便回过神来,忙道,“小姐恕罪,小的这就快些!”说着快走两步向前蹿去。赵玲玲这一脚踹上去,却好似踢到铁石一般,震得她脚趾生疼,只是玄涛反应得快,待她疼过来玄涛已经只见背影了。她又不好发作,只得低骂一声,“这奴才倒是骨头硬!”
两边侍女一直陪着小心,见她低语,立即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自诩练武之人,又怎好承认,只得恶狠狠地看着玄涛的背影道,“没什么,快走!”说着,领头向玄涛追去。玄涛也恼她踹自己一下,当下便提起速度悄然加快,每到三人追到他背后之时便提一重速度,不多时,三人便需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偏偏这赵玲玲倒是赵东海的真女子,自有一股倔强脾气,也不做声,忍着疼快步追赶。小姐不发话,两个侍女也不敢说什么,只埋头追赶。
三人一顿好追,都含着气,脚下生风,忽地前方一个蓝灰的背影倏然在眼前放大,赵玲玲躲闪不及,哎哟一声撞在玄涛背上。玄涛周身真气流转,这一撞便好似撞在精钢上,撞得他全身生疼,一下子跌倒在地。两个侍女倒是一直小心着,却也放不下速度,闪在两旁摔个滚地葫芦。
赵玲玲何时吃过此等苦楚,当下怒气填胸,腾地一下爬了起来,柳眉倒竖骂道,“你这天杀的奴才,怎得停了下来!”
玄涛满脸无辜地转过身来,拱手道,“小姐恕罪,您看!”
赵玲玲一把推开玄涛,嘴里骂道,“什么东西!”这处长廊尽头一折便是传功殿侧门,门庭大开,殿中一位紫衣老者正在给一个中年汉子讲解武学,边说边在手中比划。赵玲玲闹嚷着闯进来,正扰了两人讲学。她这才发现两人在头前讲武,下面密密麻麻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