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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99°再婚:男神BOSS甜甜宠-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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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帆连忙要去扶她,白潇狠狠将他推开,身子撞上身后的玻璃,又是一口血喷出来。恰逢此时,门口传来两道惊呼,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墨哥哥你住手!”

    “白潇!”

    小止和白珏同时冲进来,白珏扶住白潇,墨帆一把攥住小止,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看清她脸上每一根汗毛似的,看得小止毛骨悚然!

    也忘了质问刚才所看到的一幕,被他那如狼般凶狠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抖:“墨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墨帆提到胸口的那口气终是放下。他想,还好,她还是原本的样子。猛地,他看向白潇,后者正冲他轻笑。

    那脸上,是诡异的绯红,如同胭脂晕染过一般,有种回光反照的红润。

    小止尖叫一声,扑过去搭上她的脉,几秒钟过去,她的手指开始哆嗦,甚至浑身都开始轻颤,她望了望一脸恐慌的白珏,又望向神情复杂的墨帆,说不出话。

    却是白潇率先打破此时这诡异的安静:“你们别看墨帆了,跟他没有关系。”话刚出口,又一口血喷出来。

    小止本能的去取背包里的急救药和银针,突然想起出门时是白潇给她整理的背包,里面有东西都是一些女生们正常情冲下会带的东西,没有一样她平生随身带在身上的药。

    她低吼道:“送医院!快!”

    白珏如梦方醒,抱起白潇便往外跑,墨帆开车,小止跟着钻进车里,从口袋里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抽出一根银针,毫不迟疑的扎在白潇脖颈间。

    在这一刻,她无比的镇定:“白潇姐内脏受损严重,是中毒的迹象。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之前我并没有发现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是我瞒着你,注射了抗毒药物。”白潇那张面瘫的脸,此时柔和了许多,连眼角都似乎荡漾着几许温情,却没有让人感到温暖,只有寒凉!

    她一连吐了几口血,无力的躺在白珏怀里,不急不徐的道:“代价么,就是能活长一点,但死的惨一点。”

    车子在前行,可纵然是开到最快,车里除了白潇,另外的三人都觉得车速太慢了。

    慢到甚至能够察觉到白潇的生命在缓缓流失。

    白珏抱着她,吻着她的嘴角,声音不由自主的轻颤:“小潇,别说傻话,快到医院了,很快就没事了”

    “我让小止叫你来,可不是让你说这种话的。爸爸,我就是想让你看着我死。”白潇笑得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半点不留情。她每字每句都像是拿着刀往白珏心口上捅,小止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别叫我爸爸!”白珏低吼,红了眼眶。

    白潇却像任性的孩子似的,一连唤了几声,突然脖子被扼住,小止大惊:“白珏哥哥你在干什么?!”

    白珏却充耳未闻,掐着白潇脖子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与脸上那扭曲的神情所不同的是,他落在她额头上的吻却异常温柔:“白潇,你又在故意气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再狠厉的言语,也不过虚张声势。他在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有多么恐惧。

    这种恐惧,像是会传染一般,传染给了墨帆。他坐后视镜里看着面色惨白的小止一眼,耳边是白珏近乎乞求却又色厉内荏的低吼。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见过被因为仇恨而变得偏执的白珏,从少年到成年,从张狂到内敛,见过他眼也不眨的一句话,便处置数条人命,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如颠如狂的白珏。

    小止在一片血腥中,握着他手说‘我疼’的时候,他看不见她的样子,但他想,那时候的小止,一定和此时的白潇一样,宛如一缕轻烟般脆弱。

    他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在这压抑的静谧中,他听见了白珏的哭声。

    白潇说:“我做梦都想回到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真把你当父亲,没有爱恨纠缠,整天就知道跟在你屁股后边,见你高兴我就高兴,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你不是一直想要让老老实实做你养女么,我现在想通了,养女也挺好。能够入你家祖坟吧?至少,你名字应该会出现在我的墓碑上要是不吝啬的话,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放在墓碑上,别放我长大之后的。”

    她仿佛叹息般道:“以下犯上的我太丑陋了。”

    “爸爸,我想做白潇,不想做你的仇人”

    “现在不喜欢你,还来得及吗?我想我想回你身边了。”

    小止呼吸顿住,眼睁睁看着白潇的手垂落,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躺在白珏的怀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她正做着什么美梦。

    也许。

第795章 番外(完)() 
白潇没有举行葬礼,她如愿以偿的入了白珏的祖坟,以白珏女儿之名,永远留在了他的身边。

    小止终究想不透,白潇为什么会中毒,又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那一日,她格外的和颜悦色,让她将白珏请来,小止以为,她是想和白珏和好了,却做梦也没想到,她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小止从小到大,看过无数生死,自是能够淡然面对死亡。可是,当看到白潇在白珏怀里失去生气时,她依然和寻常人一样,那么痛恨死亡,也那么恐惧死亡。

    白珏自始至终都没有哭,白潇下葬之后,他便不见了人影。小止找到他,是在白潇的卧室里。

    这一日,天灰蒙蒙的。万里云海宛如墨染一般,黑沉沉的压在人的头顶。她来到白潇家,想替她收拾一下房子,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的白珏。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像是眉目凝固了一般。

    床前的墙上有一个大大的液晶电视,里面正传来笑闹声。小止听出来,有沐清欢的,有容七的,有简瑜的,很多人,偶尔也会有白潇说上一句,或是被容七提到名字,笑笑闹闹,一片温馨。

    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快进,倒退,一次又一次地停在屏幕里白潇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镜头里的白潇比现实中看着更加不近人情,然而在众人的嬉笑中,那双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温度。在那热闹的人群里,她就像一张壁画,默不作声的坐在一隅,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某个坐在阴影里的人。

    随后,小止在屏幕里看到了自己。随即想起,那是祁夭夭三岁生日的晚上,众人在沐清欢家为祁煊庆祝。

    白珏只是看着,原本挺直的背脊像是被什么压弯了似的,无法承重的驼了下去,整个人颓靡而低落。胡子邋遢,头发凌乱,眼睛下方一片青色,眼珠子渗血似的鲜红。

    不知道他在这里一个人待了多久,也许从白潇下葬之后,他便一直在这里,哪儿也没有去。

    小止默然的走过去,搭上他的手腕。

    脉象虚弱。

    “我一直等她来报仇。”白珏突然开口说话,望着屏幕里定格的人像,声音是久不发声的喑哑:“你知道她为什么中毒么?”

    小止松开他的手腕,默默摇头。

    白珏似乎也并未希望她有回答,径自说道:“决裂那天,她和我喝酒,庄云在我酒杯里下毒,被她调包了。”

    小止能猜到那日发生的事情,白潇是不会用这样阴暗的方式向白珏复仇的,只是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白潇要自己喝下去。又为什么,人已经不在了,白珏却会知道。

    或许白珏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谁,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在这一点上,白潇与他过份相似。他道:“这些事情,本来只要一查就知道,但是跟她走到你死我亡的地步,我想,总要有一个不在了,另一个才能活的安心。估计她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喝下那杯毒酒,欺骗了庄云,也瞒着所有人,用药物压制着,任由毒性暗中磨蚀。庄云死了,包括庄云这些年累积起来的势力,都在她的手中土崩瓦解。

    “我早应该想到的,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重伤不医治,也不和我再往来这根本不是她的作事风格。”白珏想,她必是抱着离世的念头,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余下的日子。

    小止哽咽着,悲伤的道:“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因为仇恨啊。”白珏笑得比哭还难看:“小止,你是个干净的孩子,你不知道也最好不要知道,仇恨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它能轻易的颠覆一切,也能成为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一旦有了仇恨,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那你后悔吗?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白潇姐,你会后悔当初杀了她的父母吗?”

    白珏沉默了很久。

    ‘如果’这种东西,就像毒药,不能假设,一旦假设,会发现过去太多太多的事情,原来那么多错的,也有那么多事情,就算是‘如果’,也不会有第二条选择。

    白珏说:“不后悔。我有我的仇恨,她出生在那个家庭,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没有如果。”

    小止望着屏幕,看着白潇的脸一次一次出现在视线里,无力的走出了房门。

    难怪墨帆会说她天真,原来这世上,两个人之间,可以远到生和死距离。

    仇恨,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能够打垮白珏和白潇这样的人,可以让不顾世俗眼光的白潇,在仇恨面前,只能选择死亡。能让不可一世的白珏,连接受一份感情的胆量都没有,仇恨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白潇姐,你说人心会变,可为什么你要放弃让它变化的机会呢?

    如果你看到这样的白珏,你还会觉得死亡是一件解脱的事情吗?

    会吗?

    小止想,不会。

    死亡,解脱不了任何东西,只是死亡把活着的时候的东西,全部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你所不能承受的,通通都留给了那个活着的人。

    白潇姐,你是错的。

    活着,才是最好的爱,死亡只是自私而已。

    我不是你,我永远不会让墨帆变得像白珏一样,只能看着冰冷的屏幕,在悔恨里度过!

    小止浑浑噩噩的走出白潇家,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至于为什么哭,她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外面等候着她的墨帆时,突然明白了过来。

    哭的是白潇的无奈和白潇最终对命运的妥协,当爱和恨遇到一起的时候,恨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只可惜,白潇心里,有着无法遗忘的杀亲之恨。

    她和白珏有一样的骄傲与坚持,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他不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她,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个选择。

    最终,累了,倦了,用生命放弃了仇恨,才能卑微的乞求到一份归属。

    可是,她依然认为,选择死亡的人,是懦夫。

    哪怕跪着前行,也要陪着爱的人走完这一辈子,而不是把痛苦留给他一个人,不是吗?

    白潇姐,这一次,你真的错了。

    墨帆越是擦拭她的泪水,她越是哭的汹涌。

    “我见到白珏哥哥了。”小止抽噎着说:“我心里没有仇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墨帆,我想跟你在一起,这辈子都在一起!”

    墨帆的动作僵住,眸中风起云涌。

    小止抽噎的越发厉害,哭的愈加放纵:“我不要看到你像白珏哥哥那样孤孤单单一个人,也不要我自己死的时候,只能像白潇姐那样遗憾我跟你求婚,你娶我好不好?”

    她突然单膝跪下,握着他的手,仰头望着逆光中的墨帆:“我求你,娶我。”

    墨帆放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握着装着钻戒的盒子,震惊的望着泪流满面,卑微的向自己求婚的小止,如鲠在喉,难以呼吸。眼眶不住的发热,有什么东西敲击在胸膛里,铿地一声,把心尖尖上一个叫做‘沐清欢’的坚韧壁垒撞出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悄然无声的浸入了进去。

    这个东西,名叫小止。

    “小止。”他哑声道:“起来。”

    小止摇头,咬着唇不肯动。

    墨帆颤抖的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当看到她眼中希冀的光芒陡然黯淡下去时,他的心跟着狠狠一抽。手掌轻轻落在她头顶,垂眸对上她通红的眼,他无奈般叹息:“不要哭了。”

    小止怔怔的望着他,仿佛他脸上看到了什么回答,猛地抓住他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陡然间痛哭失声!

    突然,一个闪着光的东西落在她朦胧的视线里,随即她听到墨帆的声音,依旧那么淡淡地,有些冷漠的意味:“小止,这是我欠你的。”

    小止半张着嘴,失神的望着那颗钻戒,听着他缓声而清晰的道:“我喜欢沐清欢,但我会努力忘记她。你陪我这么多年,以后我会一直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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