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雨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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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等她调出有关云深的资料,再去沧庭查探,那最快也要几天。而在现在霆渊大军被围的局势下,每一个时辰都弥足珍贵,她又怎会想着要先去补补消息?当然是,直接上沧庭了!
沧庭派名为沧庭,只因建在沧、庭二山的共尾峰上。虽说是峰,但实际上不过百丈高,上下峰的路也不似主峰陡峭,显得十分柔缓。
秋意浸染,漫山红遍,煞是怡人,可惜,青蔓铃心有所忧,只得白白辜负了这一路美景。她目不斜视地来到峰顶,首先入眼的是一大片宽敞的练道场,近百位弟子两两一组,正在互练。
视线越过这些弟子,落在较远处略高的平台上,那里站着一位明显有些年纪的白衣男子。他是不是云深?青蔓铃隐在练道场周围的树木后面,不敢确定。
想了想,与其这样胡乱猜测,不若采用守株待兔之法!她小心地隐藏身形,脑中仔细回忆着上次将喝醉的云海送回沧庭的路线,找到了沧庭掌门之居。
一直到傍晚,天色暗了下来,青蔓铃才看到了此居姗姗来迟的主人:沧庭派现任掌门,云深!还有,一个身穿褚色织云长袍的男子——玄魅!
青蔓铃有些讶异地看着云深在玄魅面前那略显恭卑的姿态,还有玄魅那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震惊无比,比前几日知道玄魅为风笾笛做事更惊讶!
玄魅和云深什么时候又有了这样的交集?难道,是因为风笾笛?
不待她细想,就见两人走了进去。想他们商讨的该是什么重大的私秘之事,不然也不必将房内侍候的几个小弟子都赶出来。
等房门合上,周围的人也走了个精光,青蔓铃快速地窜上了房顶,小心地掀开半片瓦,往内看去。
“进谷的其它方法……”云深右手抵住下巴,喃喃自语地沉思着。过了一会儿,道,“一直以来,我所知道的入谷的路只有石壁那么一条。至于其它的……”
“没有?”玄魅不悦地拉高了音调,转了个身,又闲闲地道,“那主子那里?”
“我再想想,再想想!”云深慌不迟迭地抢道,见玄魅面色稍缓,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
玄魅在房中主位上坐下,惬意地喝着茶,等待着云深的回答。当他将一盏茶尽数品尽,重重地搁回在桌面上,云深总算是出了声:“路倒是可能有一条,只是从来没人走过。”
“是什么?”
云深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谷中飞瀑的流水与山脚下的沧流河似乎是相通的。我想,也许可以沿着水道找到另一个入口。”
“你确定飞瀑与沧流河相通?”
云深犹豫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下头。
“很好!若是这个消息无误,主子大事可成,少不了你的好处!”玄魅站起身,拂了拂衣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在云深恭敬得略显谦卑的目光中缓步出门。
青蔓铃略略思索,紧跟着离去,下了共尾峰,一个转身,循到了月光下泛着片片柔光,点点涟漪的沧流河。说是河,其实不过丈余,就只比溪流宽大了些微。沿着沧流河,青蔓铃一步一步,坚定地逆流向前!
对于风笾笛,青蔓铃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多,对他越是不了解。但至少有一点,她现在可以基本肯定:风笾笛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己看不透他,更是永远也想不透他脑子里的谋划!
不知他的“大事”究竟为何,也不知道他今日派玄魅来问进入山谷的其它道路究竟为何,但青蔓铃知道:她进入山谷有望了!她解救霆渊大军有望了!
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空中的那弯银月偏西,懒懒地挂在空中,敷衍着在位的最后一点时光,青蔓铃站在了山脉边。
是的,山脉!阻断了沧流河的山脉!
河水不深,大约只有半丈,清澈见底。
不知道山脉底下的构造,不知道山脉究竟有多宽,前面一片未知,青蔓铃却是想也没想,深吸了口气,就潜入了水中,摸着河岸,闭气前游。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底河脉,弯弯曲曲,几度让青蔓铃磕到头,更有些窄缩之地,堪堪只能让她一点一点挪过去。
等她见到前方那微弱的亮光,并从那里钻出水面时,天已经大亮了。一身被磨刮得破破烂烂的石青长裙紧紧地贴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带着寒意的晨风吹过,青蔓铃生生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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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青蔓劝离,兵士哗变
带着寒意的晨风吹过,青蔓铃生生打了个哆嗦。
虽然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便见人,可是,如今的局势,根本容不得她拖延。此时,风笾笛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那么,另一批人或许已经开始向谷内进发了。
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沿着河流继续上行,人声渐渐可闻,青蔓铃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然而,很快,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欣喜之情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分别不久,这些原来身强力壮的兵士们为何苍老了这么多?
是的,苍老!发带银色,面现皱纹,行动也迟缓了起来。面对她这个外来之人,竟也无人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一个名词浮上她的心中,只是她无法相信。然而,当一股似曾相识的腐败腥臭味传来,当她看到那几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的尸体,她只得咬牙承认:这些兵士们,的确是中了毒,还是天下第一奇毒“韶华逝”!
怎么会这样?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青蔓铃匆匆赶往霁日霆与潜渊所在的主帐。
掀开帐帘,步入,抬眼,与对面正中的两人视线相交,意料中地看到他们猛然瞪大了双眼,伴着他们不敢置信的惊呼声:“月儿!”“青!”
这般场景是如此熟悉,像是时光倒流,历史再现,然而,却是不同的。正中的那两个人,与帐外的兵士们一样,都苍老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青蔓铃匆匆走向他们,“你们怎么会全都中了‘韶华逝’?”
“你是说,我们这是中了毒?不是得了怪病?”潜渊惊讶道。
“当然不是。”青蔓铃答得很是果断,“不过,‘韶华逝’这种毒药很是罕见,而且,她顿了顿,语调压低,带着无奈与哀戚,“至今,无药可解。”
霁日霆与潜渊双双对视一眼,却不见震惊之色,“我们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反正左右被困于此,便是没有中毒,也不见得有多少生还的余地。”说到这,突然想到青蔓铃出现在此,那么,“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弄得这么一身狼狈?”
“循着沧流河找进来的。对了,这条路可能也有别人知道了,所以,我们要快,要赶紧出去!”说着,青蔓铃就去拉两人,一边还问道:“坠紫呢?”
谁料,霁日霆与潜渊都没有要离开的意向,青蔓铃不由驻足。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霁日霆缓缓开口:“不用了,反正我们已是必死之人,你不必费心救我们了。倒是你,还是早些和坠紫离去吧。”
潜渊没有说话,观其神情,该是与霁日霆一般思量。
“你们!”青蔓铃有些恼了,从袖中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们,“这是‘离邪散’,虽然不能救命,却也能暂时压制‘韶华逝’的毒性,等我们出去,我会再研制它的解药,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们这样认命,怎么对得起小弋?!”
说到弋蘼,立时,潜渊的眼中就充满了柔情,霁日霆的眼神也波动了起来。见他们如此,青蔓铃趁热打铁:“快走吧!”
“好!我跟你走!”说这话的是潜渊。他本就是那种冷情之人,对自己在意之人诚然会充满关心,对于其他人,却是想都懒得想的。虽然在恢复了他霈星国皇长子的身份后,为人处事上有了不少改变,可这种深入骨髓的本性却是怎么也移不了。
“嗯,”青蔓铃重重点了下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霁日霆,热切地望着他。
半刻之后,霁日霆也点了点头:罢了,虽然明知身为主帅,将兵士们丢下,独自落跑的行为十分地可耻而不可取,可是,他苦笑了一下,望着面前这张酷似月儿的脸,自己就当在临死前,为一件让她高兴的事罢。
劝动了霁日霆和潜渊,青蔓铃又问道:“坠紫呢?”其他那些兵士,她可以强迫自己违心忽视,然而,对于蔓迭宫四大彩女之一的坠紫,她做不到!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紫色的身影走进来,带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兵士哗变!”
“什么?!”三人同时一惊,青蔓铃率先掀帘出去,外面满满都是身穿盔甲的兵士,多得望不到边。在这一大片金属之色中,那一个身穿杏色长衣,状似谋士的男子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元先生,你这是何意?”潜渊冷声怒喝。他虽是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然而这一喝却依旧是威严无比。
元曲勾了勾嘴角:“殿下又是打算何往?”
“我的行踪何需向你交待?”
“的确是不需要,但是,如果殿下你打算一个人跑了,那就需要向这数万兵士们交待了!”他的话音一落,数万兵士一齐振臂高呼:“交待!交待!”
面对此情此景,霁日霆、潜渊与青蔓铃都是震惊无比:他们才决定的事,元曲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起兵士抗议!
霁日霆轻咳了一声,举起双臂,示意兵士们稍安勿躁:“各位安静!没有这种事!我们都没有打算要抛下你们,独自逃跑,这一切都是谣言,是误会!”
他奋力地解释着,可成效似乎并不大。而这时,元曲竟然又开始扇风点火,他一指霁日霆:“你住嘴!你又不是我们霈星国的人,有什么资格作我们的统帅?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霈星国的兵士们为你打仗。如今,我们被困于此,又身染怪病,朝不保夕,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说完,又一指青蔓铃,“还有你,霁明国的曾皇太女!”
“这明明就是你与现任明皇之间的事,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趟这浑水!只要我们把你交出去,我相信,谷外的霁明大军一定会离开,不再与我们为难!”
“交出去!交出去!”兵士们异口同声地吼道。
“不行!”潜渊冷冷地喝道,果决不容反抗!
被他话中的威严与寒意所摄,兵士们静默了霎那,但很快,又有一人喊道:“交出去我们还有活路,不交出去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兄弟们,上啊!”
他这么一吼,顿时应者如云,数万兵士全部向中间的四人涌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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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似离非离,欲醒未醒
铺开盖地的兵士们涌了上来,即便内心多有不愿,青蔓铃他们也只得纷纷取出武器,与他们打斗起来。
虽然这些兵士们每个人的功夫都不怎么样,但是他们胜在人多,无休无止的车轮战,便是如同青蔓铃与潜渊这样的高手也支持不住。
他们从清晨打到正午,四人的也渐渐被分隔开来,真正陷入了双拳难敌四手,捉襟见肘的境地。
兵士们杀红了眼,青蔓铃他们除了咬牙苦苦支撑,别无他法!
青蔓铃一边阻挡着周围不断围上来的兵士们,一边分神去看坠紫与霁日霆的情况。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之下,心中立紧:坠紫与霁日霆的身上已多处挂彩,血流不止。
咬了咬牙,青蔓铃想要使出绝技“蔓舞乾坤”,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这种远攻之式本就不适合在近身围攻时使用。
元曲看到众兵士的体力也有些不接了,生怕再出变故,也加入了战场。他猛地一跃而起,从兵士们头上飞过,一掌拍向青蔓铃的天灵盖!
青蔓铃好似听到了风声,在他的掌风即将打到自己时,不顾前方的刀剑,猛地向前一倾,这一注满了内力的一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背上,又将她往前面送了几分。
鲜血从口中喷出,与胸前刀伤处流出的鲜血融合成溪,汩汩下流,在她那早已破裂的石青色衣裙上开放出一朵又一朵忧伤而惨烈的花……
“月儿!”
“青!”
“宫主!”
三种惊呼汇成一束,在她的耳畔炸开,却好像来自最最遥远的地方。旋身倒下的那一刻,青蔓铃的眼前闪过了大片大片,零碎而美丽的画面:芜山中,自己与如影、随形的开怀嬉闹;湑杭内,自己对式微的挑衅;南湖上,自己初遇风笾笛时的狼狈;【双酏客栈】中,每夜每夜来自己屋顶上吹曲打扰自己的风笾笛;【栖居】内,那大片大片的弋蘼草和金发蓝眼的美丽女子,那个常年一身黑衣,面冷音冷,对于自己关心之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