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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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弥错愕，她以为他会一直统治这个虚华的领域：毫不留念？

留念什么？我可能比较留念金钱和美女。元俢朗讪笑。

辞呈递得并不顺利，老板执意挽留，各种好处说尽，元俢朗则一心一意的寻找继任者，算是最后责任。当初一起留学的朋友答应接手，考虑到他的坚决和那位朋友的才华及知名度，老板勉强同意更替，鉴于辞职对新闻事业的贡献，他果断的关了手机。

元俢朗认真地选了一款线上游戏，花点儿小钱耍点儿小聪明，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高手，几个女号天天追着他结婚。元俢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承诺是很珍贵的东西，但对更多的人来说，背弃信念相对轻松：老子现实里都看不上女人还看得上一堆数字代码？他不耐烦的抱怨着关了电脑，不再碰孩子气的玩意儿，然后没日没夜的耗着电影，修炼成了半个编剧后，一阵空虚。若干次确认了橱柜，真真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他觉得没必要继续这种近似于失败者的颓废生活，于是清理了自己，神清气爽，穿戴了整齐，而香水让他犹豫了一刻，是不是成功的男人都得靠一种气味撑住气氛呢？显然不是必需品。他利落的带着自己的男人味出了门，准备大吃一顿，借此洗心革面。

Rebacca’s餐吧，音乐随意而流畅。元俢朗选了角落的座位，要了鱼肉和罗宋汤跟一瓶上好的红酒。

我坐这儿！郝同志突然而至，不问轩轾，直接坐到了元俢朗这桌，对视，眼泪花儿花儿的：修朗，一星期都联系不到你，我都疯了！

你疯什么？神经病。元俢朗认真地切着他的鱼肉。

我能不疯吗？见谁谁都问你，我还想问呢！给隋安打了电话，她丫的居然也不知道！晓得伐？你这次辞职把圈儿里的人都震坏了！

我偶尔也想清静一下。元俢朗索性放下刀叉，食欲急速下降。

给我来份牛排！顺便拿个酒杯。郝同志打算开个“午餐会”：修朗，你干得好好的干嘛辞了啊？多少人想坐这位子还做不上呢！他发出了大众版的感概。

元俢朗歪着脑袋，揪着眉毛，似乎慎重的思考着他的话：我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郝同志立马噎住，脸涨得青紫，捶胸顿足：咱不带这么天马行空的，你要我命啊？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

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元俢朗倾着身，靠近他，眼神很直，大有“发电机”的架势。

你这样问，就好像问我为什么喜欢吃茄子而不喜欢吃白菜，都是菜，我爱什么就吃什么，碍不着谁。爱情在大多数人中存在性别歧视，我只是漠视了这种缺陷。郝同志整个人顿时散发出哲学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茄子比白菜更有营养？那女人又算什么呢？元俢朗坦然的接受批评并不放弃言论。

很多人可能觉得我对女人的乳，房深恶痛绝，那是她们的性，征，我一向尊重各种生物的天然构造，而且欣赏那些美好的胸部。我拍摄富有曲线的事物远比坚毅的事物多得多，只是不感兴趣。对乳，房尚且如此，对女人亦然。

欣赏却不感兴趣？有趣的观点。元俢朗玩味这些话语。

我喜欢你，说穿了，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欣赏并且感兴趣。郝同志平静的阐述感情。

郝烨，很遗憾，我并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女人对我来说，是性，伴侣，是生活伴侣。我不止对她们的身体感兴趣，还对她们对所有事物的反应怀着极大的好奇。啊，毕姡狻Ｔ獋c朗想起毕姡歉雠⒍姆从τ涝冻鋈艘饬希媸本玻胱牛挥傻米旖巧涎铮耗闶紫仁且桓瞿腥耍还苣惆悄腥嘶故桥耍愣际且桓瞿腥恕Ｎ倚郎湍阕魑腥怂纳愕哪切└挥写丛炝Χ页渎晕颐姥У耐计褂心惚扰烁渚驳闹葱辛驮鹑涡摹Ａ硗猓愕母星樘瘸跽芾怼Ｐ郎椭床桓行巳ぃ送猓矣形易约旱拇κ捞取Ｔ獋c朗用郝烨的理论解释了自己。

正面拒绝我的追求？郝同志切牛排的手僵住。

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尊重我的嗜好，当然，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尊重乳，房。元俢朗的话逗得郝同志哈哈大笑：其实，我还想说，你把我作为感情对象是一个超有水准的决定！我们做朋友吧，我现在很欣赏你啊！元俢朗极富诚意的举起了酒杯。

我怕你以后不止欣赏我，还——郝同志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又突然叹气：坚决的异性恋在某些方面就是坚决的大混蛋，试着做朋友也不错，干杯！他们一饮而尽。但是让我马上对你弃情绝爱难度太大——郝同志一脸愁苦样。

别干对朋友不仗义的事儿！赶紧的！把性幻想对象换成别人！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算盘！元俢朗轻蔑的说着，郝烨配合的做出一副被人抓了现行的惊恐状。元俢朗颇为满意郝同志的反应，立马换了个看破红尘的屌样：对爱情，大家都一样！异性恋同性恋都一样！

叫我如何不喜欢你啊！郝同志激动异常的膜拜起元俢朗：不过，修朗，你真不打算在这圈子混下去了？你爸已经收购了一家二流时装杂志，我还以为你想自己做一本呢！他迫不及待地使用起了朋友间的特权。

元俢朗顿生出一种玩“真心话or大冒险”的心境，可惜，他无险可冒：我认真的回答一次，以后就不要在跟我面前二儿了，我不混了。在最好的时候结束才有童话的气质，元俢朗骨子里存着单纯易碎的情结。

谁二儿啦！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关怀关切吗？元俢朗你有时候真是不识好歹！郝同志咂着嘴，对“为好不识好”的人认真起来：那就全断了吧！

什么意思？元俢朗吃惊的看着他。

不做任何与之有关的事情，试着过完全不同的生活，这个圈子出奇的健忘，如果接受不了异常完整的失落就伤自尊了，元俢朗你丢不起这个人！郝同志再次绽放光芒。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元俢朗干光了杯子里的酒：浮云啊浮云，忘完了剩下的才是经典，我觉得我正向经典的名头上靠呢！他笑得恣意，而郝烨的话是完全的真理。

6

6、第　6　章　。。。

毕姡┳糯堪椎乃购图薪磐希⒙易懦しⅲ驹谠獋c朗的公寓门口。元俢朗愣了下，脱了外套裹到毕姡砩希涸趺创┏烧飧鲅映隼矗考傅懔耍磕惴枥玻�

方念生才疯了！妈的！居然拔我的电脑电源！老子还在通关呢！只差一丝血！一丝血！妈的！毕姡张盼拍张阶詈蠖妓挡磺宓降资悄闹指嘁坏恪�

元俢朗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在微波炉里打热，围了块毛巾才放到毕姡掷铮盒⌒奶獭４岫宜湍慊厝ァ�

不回去！我要住这儿！毕姡＠担嚎吹椒侥钌头常�

离婚好了。元俢朗半真半假的撩拨。

毕姡裙饬伺Ｄ蹋媪诵模涸獋c朗！我离婚了你有什么好处啊！劝和不劝离！你丫心理阴暗！

老子就是心理阴暗了，你要怎么地吧？

毕姡烂牡闪怂幌欤劬Ψ⑼矗嚎浚煌媪耍跞ィ⌒蘩剩乙愕拇玻愕拇灿执笥秩恚嫣梗∷底牛蠆｛拖着元俢朗的镇屋神兽——半人高的草泥马公仔，熟门熟路的进了卧室：晚安。

元俢朗苦笑一阵，致电方念生：姡谖艺舛裢聿换乩此趿恕�

知道。每次离家出走都不能换点儿新意。方念生习以为常。

你他妈就点儿都不紧张？现在几点？凌晨两点！她穿成那样！就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过来！你丫的也不怕她遇到色狼！她是你老婆！元俢朗有些失控。

方念生好半天才说了话：我一直跟着她呢！妈的，看着她进了你的楼才回来的。

元俢朗脱了力气：干嘛不把她哄回去？

要是能哄好，我能不哄吗？毕姡切宰幽惚人记宄≌馐郎暇驼也坏奖人竦娜肆恕�

元俢朗哑然失笑，是啊，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清楚毕姡宰拥娜肆恕Ｋ涣送嫘Φ目谄赐嫘Σ黄鹄矗悍侥钌挡欢ㄎ医裉炀桶驯蠆｛办了！送上门的肉，太监才不吃！

元俢朗！你他妈知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老子不是兔子。

沉默，绵长，心里的警铃大作：修朗，你——

我他妈比你想的还禽兽。元俢朗低声笑着：我真想当个禽兽。挂了，明天把姡踊厝ィ耸且宓模宀缓靡惨澹悄憷掀拧�

“她是你老婆”，说给方念生听，也说给元俢朗自己听。毕姡┳畔吹梅⒒频南募拘７持椎美细撸纫睬嗔艘豢椋趵慈镣慕滞罚敲葱谟康娜顺币惭兔徊涣吮羲赖那樾鳎獋c朗把她抱到怀里，女孩儿瑟瑟发抖，感觉不到夏天的温度：姡趺戳耍克Ы袅怂顾舜说暮顾松硖澹簥｛——毕姡懒怂募绨颍认蹋弁矗涸獋c朗，我要考到外地去，我要去外地上大学，你会支持的，对吧？元俢朗任由她肆虐：好，去外地，我们去外地上大学。毕姡恍囊牙肭咨某鞘校咨母改福鼍Ｋ凰底约旱募沂拢词共凰担仓浪豢炖郑鞘撬谝淮卫爰页鲎撸凑宜髅魇峭暾娜耍醋芑熳胖Ю肫扑榈钠ⅲ氚锼创胀暾鹊貌皇撬欠侥钌４蟾攀窃獋c朗给她的安全感太多了，她把“出走”当成了习惯，反正，俢朗总是会承应她的。那个高三夏天，出奇的热。

宝哥打来电话的时候，元俢朗还在补眠，他凌晨五点才睡着，高中生活在脑子里来回的晃，差点儿失眠，因而起床气强大：哪个狗日的王八蛋！

宝哥“啊”了好几声才找回了做人的感觉：修朗啊，我宝哥啊，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好伤人家的小心小肺小肝小肾哟——

…奇…元俢朗木了一会儿，宝哥一脸络腮胡扭捏着肥胖的身躯撒娇的样子幽幽的浮了起来，一阵恶寒：你他妈最好把你那小膀胱小直肠也一块伤完了我才高兴！找我什么事儿？修朗扶着额，头疼。

…书…哎——宝哥支吾了下：这不是美雪要发专辑了吗！第二张！重中之重啊！想请你出马负责她整张专辑的造型嘛，酬劳加百分之三十！我们一定全立配合！

…网…第二张？“不是处，女没关系，初夜嘛，谁没有个闪神儿的时候，但是第二次就不一样了，那是女人一生的关键”，宝哥的说辞，第一张可能好也可能不好，他不计较，但是第二张唱片还是不行就只好打入冷宫了。残酷吗？不，仁慈，绝对仁慈，宝哥至少会给那些心心念念的人第二个机会，放在别家唱片公司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一片”歌手遍地都是，但宝哥家的都是“二片”歌手，钱亏得自然比别家多，多太多了，可他从不放弃这个信念，在公司摇摇欲坠的时候尹美雪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摇钱树，第一个摇钱树，自然更为紧张。元俢朗歪头夹住了手机，打开了落地窗，空气猛烈的席卷了鼻腔，清新：宝哥，我辞职了，不做了，不做任何与之有关的工作。

别介别介啊！修朗！我们什么关系！您老就是金盆洗手了也得念着往日的情分再往着浑水里搅几搅啊！你宝哥哥我就全指着你了。宝哥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再说了，美雪这次还就只认你了，给她请了好几个造型师都不满意，切等着你“妙手回春”呢！

哟，才一张呢就耍起大牌儿了，都指名了！我他妈就是卖也得卖个美人儿嘢，那个丑不拉几的！元俢朗讨厌被指使，从来就只有他指使别人的份儿。

哎哟喂！哥哥！你是我哥哥！行了吧！宝弟弟现在是一根蜡烛两头烧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美雪跟我杠上了，您这儿又下不来台，怎么办哟？我滴个天哟我滴个地哟我滴个——

打住！元俢朗受不了宝哥张嘴就来满嘴跑火车的狗血煽情戏：我现在就来你公司，妈的，还制不住那小样儿呢！老子今天心情好！当众撕烂那小贱人的脸！

行嘞！您赶紧的！给他妈撕得烂烂的，反正都丑成那德行了，只要能唱就行，谁管脸啊！宝哥总算丢了“烫手山芋”。

修朗洗脸刷牙刮了胡子，换了线衫牛仔裤，抓了钥匙套了球鞋就准备出门。去哪？毕姡硪谎邮榉科顺隼础�

去宝哥公司，尹美雪那贱皮子，欠操！元俢朗啐了一气。

尹美雪？操！我也去！她唱歌好听死了！毕姡窖鄯殴狻�

你去干嘛！老实等着你家男人下班把你接回去，耍小性子可以，别蹬鼻子上脸，要是被窝儿被别的女人占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我干嘛要哭！老娘有的是被窝儿睡，元俢朗你他妈不让我睡了我杀了你！毕姡塘撕莼熬捅冀允遥率矣幸话攵际潜蠆｛的，方便。换了条跟元俢朗相配的连衣裙和鞋子，抽了修朗V家的领带当了腰带，她总是漂亮的，而元俢朗心里只想着，要是她真把他睡了就好了。可惜，她只